Chapter.27 po18td .co m
教授察覺她停頓的目光,指著貝殼說:“這是個普通的貝殼,不是嗎?” 祝重巒笑了,“我想這也是個特別的貝殼?!?/br> 教授摘下鼻梁上的眼鏡,似乎有些疲憊,但陷入回憶里語氣也仍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我在哈勃島時認識了Anna,那兒有片粉色沙灘你知道吧?Anna喜歡極了。我撿到她遺落在沙灘椅上的貝殼,她為著這個貝殼連著三天去了那里,幸好在第三天時我出現了?!?/br> 祝重巒有些不解,“貝殼有什么不同嗎?我的意思是,這個貝殼對Anna很特別嗎?” 教授笑出幾聲,“僅僅只是因為聽說帶走遇到的第一個貝殼能帶來好運?!滨`續(xù)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et. 祝重巒恍然大悟,轉而笑笑,“所以她遇到了您?!?/br> 教授搖搖頭,忙否認:“不不,遇到她才是我的好運。這也是我到島上遇到的第一個貝殼,好運傳給了我?!?/br> 他說了這么多話有些喘氣,祝重巒倒了一杯溫水,等他喝下緩了緩。教授看著那張照片,“我前幾天好像夢見了Anna。生活里要懂得把握珍惜,不是嗎?” 祝重巒坐下來,“您應該相信,興許Faru Rieman常在深夜悄悄來看您。” 教授想了想,很贊同的道:“那也應該不壞。”他合上相冊,“在我進醫(yī)院前,Ming來拜訪過我,你還有見過他嗎?” 祝重巒將相冊收起來,突然聽到教授向她提出Ming這個名字,回想了下才記起來,教授說的應該是當年一同從中國留學的明越。祝重巒搖頭,“我回國讀了中國文學,和一些同學也失去了聯系?!?/br> 教授看上去有些意外,“Ming向我要了你的聯系方式,我以為你們重新和好了。” 祝重巒趕緊解釋,“我從沒和Ming在一起過?!?/br> 教授了然,打趣道:“那中國話該怎么說?是Ming唱了很多年一個人的戲?” “獨角戲?!弊V貛n說:“但我想不是這樣,大家都誤會了,Ming從未說過?!?/br> 教授并不贊同,“我認為你應該在幸福到來時及時抓住?!?/br> 祝重巒想了想,“我有一個很愛的人,在中國。這是愛他的第十年?!?/br> 教授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轉瞬似乎有些感同身受的點點頭附和,“這是一件好事。” 祝重巒捋起滑到肩前的頭發(fā),有些意外教授的回答。很順理成章的,儲時的模樣就闖入了她的腦海中,她的語調也不可控制的低沉下來,“我跟他沒有任何可能了。” 這樣太過消沉,隨即祝重巒又模仿教授先前的語氣,笑著說:“是我一個人的好事?!?/br> “不光是這樣的?!苯淌诳粗鳯ouise捧進來的瑪格麗特花,“你值得最好的事,Marguerite,你非常好,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和Anna都會在那邊祝福你的?!?/br> 護士進來為教授拔掉針頭,教授才終于躺下,沉沉睡去。一時之間,病房里又只剩儀器運作的聲音。 Louise為教授掖好被角,才和祝重巒出去坐會兒,“今天他們?yōu)榻淌谀脕砹讼鄡?,教授心情看上去好了很多。?/br> 祝重巒看向病房,“Anna始終在陪著教授呢。” Louise也循著看去,教授過不久該有夢了。 從現實無法訴求,由夢境來達成渴望,偶爾也能算作命運的施舍,不失為妥協的最佳途徑。 儲時落地德國時,是夜晚,沒有休息一分鐘,他徑直去到海德堡醫(yī)院。 現在的儲氏生物制藥,于儲時而言已經意義不大,天才型選手和充沛的項目資金,在儲時的研究領域內,他的成就無可爭辯。作為國內外合作的核心項目必邀科學家,儲時跟很多國家的主流大學研究團隊都保有通暢聯系,即使他很少來德國,但想知道祝重巒的教授在哪個醫(yī)院,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托同仁問詢,儲時知道Herta教授不會再有好轉的希望,原本儲時聯系了好幾個臨床研究項目,準備推薦教授去試試。 但他以為自己會在病房見到祝重巒的。 Herta教授眼中的疑惑,被陪伴在儲時身側的同仁解釋后,逐漸消解,甚至浮現起一些期待,他用濃重德國口音的英語問儲時:“你一定是瑪格麗特提起過的愛人吧?” 瑪格麗特,這是儲時第一次聽見祝重巒的外文名。 教授嘴角牽出一些笑意,“下午她還告訴我你們認識十多年了,但不再有可能,我很高興能看到你來找她?!?/br> 十年。 儲時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的,祝重巒跟他不一樣,她的思維感性且多元,她怎么可能會跟他一樣,對情感排斥且不屑一顧。 原來她有深愛、但無法在一起的人。這才是她跟他結婚的理由吧。 她總是變幻莫測,像山澗的風,她的情緒太容易就抓不住,就像實驗里變動的觀測結果。觀測結果變動,大多數情況下可以找到原因,而現在,他也找到了祝重巒變動的原因。 儲時有清除消息的習慣,但祝重巒離開前發(fā)的短信他還沒來得及刪除。 處理好國內事務時已經是夜半,儲時習慣性拿起手機,再次點開那條消息。 南德的夜晚氣溫冷冽,陰沉寂靜。 在第二天下午時,祝重巒去了教授家中,受教授所托將壁爐上那枚貝殼帶來醫(yī)院。 德國夏季干燥,白天的日照充沛到不留余地,這是祝重巒隔了快三年再次來到德國。 在取到貝殼后,她戴著一只耳機,另一只掛在肩上,耳機里播放的是今天推送的Troye Sivan的《Animal》。 她從沿街的花店里買了一束新開的百合,從花店出來后步伐徐緩。在德國這座古老的城市中,中世紀歐洲的文化鐫刻在每一塊建筑的磚石上,連石板路在日久的鍍化下都泛出歲月的沉淀。她可以遠遠看到雅典娜的石塑聳立在哲學家小徑前的橋頭,日頭西沉前,她走到了內卡河上的古橋—— 戳爺這首歌很好聽,這章是我聽這首歌時候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