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699節(jié)
常大人最近很低調(diào),不低調(diào)也不成吶,他若開口,不管說什么都會被反對。 邱期初人不在京城,都算在了他的頭上,他便是滿身是口也說不清了,如今只能保持緘默,等事情風(fēng)頭過去。 前幾日還風(fēng)起云涌的朝堂一下變的安靜起來。 馬上年底了,紛擾不斷,誰也不想在這時候惹出什么亂子。 臘月初八,從荊州傳來書信,衛(wèi)國夫人以勸服邱期初,不日,邱期初便會同衛(wèi)國夫人回京。 大家吊著的一口氣終于緩緩松下,這幾年大齊還真是不太平,萬一荊州戰(zhàn)亂起,京城也會跟著不太平。 好不容易這奪嫡之爭總算是結(jié)束了,可別再來一場,擱誰都受不了啊。 說實(shí)話,皇上繼位這幾個月確實(shí)還是不錯的。 皇上脾氣不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但自從登上皇位后,脾氣收斂許多,至少沒有動不動抽他那把寶劍嚇唬人了。 總體來說,還是有些容人之量的。 頻繁換皇帝并不是什么好處,好不容易混熟了,再換一個,還得重新磨合,麻煩。 這樣權(quán)衡利弊,大家都覺得皇上很不錯,其實(shí)不納妃也不是什么大事。 君臣一片和諧,每日還能早些下朝,簡直是你好,我好,他也好。 趙恒這幾日格外悠閑,有空還能去太和殿陪太上皇下棋。 趙恒下棋和他這個人一般毫無章法,太上皇又有悔棋的毛病,沒下多久,兩個人都能急眼,這一日,太上皇又推了棋盤不玩了。 常公公送趙恒出去,賠著笑臉道:“皇上您下次讓著太上皇些,老小孩,太上皇如今是孩子心性,這一氣,今晚只怕又不用膳了?!?/br> “不吃就對了,太上皇這幾個月胖了多少?御醫(yī)都說了讓他少吃,今晚的糕點(diǎn)宵夜也都撤了?!壁w恒冷臉哼了一聲。 常貴:…… 他也不敢不讓太上皇吃啊,攔不住吶。 孫不二可不敢像趙恒那么囂張,臨走前,彎著身子給師父賠笑臉,這,他也沒辦法啊。 趙恒和太上皇下完棋心情不錯,別說,批奏折累了,和太上皇下盤棋挺解壓的,感覺以前被奏折砸腦袋的仇全報(bào)了,感覺太好了。 一轉(zhuǎn)眼便是臘月初八,宮里都忙活起來,今年可是新皇繼位后的第一個元日。 陸瑤的肚子也一日大似一日,身子越來越沉,動起來就越發(fā)不便,可是為了生產(chǎn)的時候容易些,她還是堅(jiān)持每日都到院子里走幾圈。 四個多月的時候許璐診脈說可能是位小公主,一開始陸瑤問的時候許璐吞吞吐吐的,畢竟,連一般農(nóng)家都希望婦人能一舉得男,更別說在皇家。 如今已經(jīng)七個月,許璐很確定陸瑤懷的是小公主。 陸瑤知道是位公主倒是松了口氣,趙恒剛繼位不久,眼下又出了邱期初的事,若是位公主反倒安全,也能讓他少分心。 這孩子可真是聰明貼心,懷孕的這些日子沒折騰過她,知道父母她的父母不易,便投胎作女兒身,不用待她出生便知是貼心的小棉襖了。 臘月十三趙恒收到陸伯山密信,河?xùn)|節(jié)度使同意上交兵權(quán),隨時等候皇上的回京詔令。 陸伯山在信中提到,河?xùn)|節(jié)度使能如此爽快上交兵權(quán),張家兄弟出了大力。 臘月二十一那日,荊州傳來書信,衛(wèi)國夫人說服邱期初,不日便會帶他回京請罪,荊州節(jié)度使馬鞍山也愿上交兵權(quán)。 大齊十位節(jié)度使已有兩位明確表態(tài)配合朝廷,剩下的便大大降低了難度,趙恒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那日和太上皇下棋時,心情大好的讓了他幾子,也沒有克扣太上皇的晚膳。 晚上只能清粥小菜的太上皇,那日吃了一整條魚差點(diǎn)積食,被常貴扶著在太和殿走了大半夜才消食。 第979章 看上你了 除夕夜宴請百官,宮里難得的熱鬧,連太上皇都出席了,不過,略坐了會兒就走了。 大半輩子都在弄這些虛的,累了,柔妃那里起著熱鍋?zhàn)幽兀昙o(jì)大了,得吃口熱乎的,這些就留給他們年輕人吧。 退位之后,倒是許多問題都看明白了,果真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啊。 人老了,就享點(diǎn)福,他這也是年輕時候拿命熬過來的,享受一天是一天。 常貴扶著太上皇:“上皇,您當(dāng)心腳下。” 皇上上次中風(fēng)后雖恢復(fù)的不錯,但腿腳到底不及之前利索了。 “常貴啊,你伺候我多少年了?!碧匣书_口道。 “奴才九歲到皇上身邊伺候,已經(jīng)四十年了。”常貴笑道。 當(dāng)年他家族犯事,凈身入宮,那年他九歲,后來被分到太上皇宮中伺候,太上皇那時還是宮中不受寵的皇子。 不受寵的主子在宮里的日子還不如得臉的奴才,那時三皇子與太上皇不對付,賀蘭家悄悄送進(jìn)宮的東西常常被他燒毀了。 冬日為了取暖,他們兩個在屋里燒炭,兩個半大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個燒法,搞得黑煙滾滾,差點(diǎn)被把自己嗆死在屋里。 后來還是長公主發(fā)現(xiàn),向皇上說明緣由,愿意拉這個弟弟一把,太上皇的日子才好過些。 “竟有四十年了,是了,朕記得你比朕小一歲?!碧匣室蚕肫鹆水?dāng)年的事。 他的母妃貌美,也曾短暫的獲得過父皇的寵愛,只是去的太早,母族又不得力,之后他的日子便不好過了。 內(nèi)務(wù)府派了個比他還小的小娃子伺候他。 常貴是與他一起從苦日子熬到今日的,也該享享福了。 “太上皇竟還記得這些?!?/br> 太上皇點(diǎn)點(diǎn)頭:“朕聽說你那個義子孫不二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meimei,在外面置了宅子,你也到了該享福的年紀(jì)了,朕放你出宮,享天倫之樂吧?!?/br> 常貴立刻跪下了:“太上皇,奴才哪都不去,奴才要伺候太上皇一輩子?!?/br> 太上皇這一生做過許多事,對的,錯的,兩難全的,可在他心中,太上皇這一生過得極苦,一生都是在為別人而活。 “起來,起來,這是做什么。” “太上皇不答應(yīng),奴才就不起來,奴才發(fā)過誓,要伺候太上皇一輩子,少一個時辰都不行。”他這一輩子最對不起太上皇的事就是收了那個逆徒,唉,不提了。 “朕答應(yīng)你了?!边@個時候也只有他愿意陪著他這個糟老頭子了。 “老奴多謝皇上?!?/br> …… 大殿內(nèi)爐火正旺,歌舞升平,一派太平盛世,趙恒對這些歌舞并不感興趣。這些節(jié)目不過是為了應(yīng)景。 趙恒繼位后宮中一切從簡,上行下效,又是新帝的緣故,大臣們也不敢在家里亂來。 說起來,自趙恒繼位后,京中流行簡樸節(jié)約之風(fēng),別說府中養(yǎng)歌姬舞姬了,連小妾都不敢隨意納了。 家中主母自然樂見家中清凈,不然,一個哭訴到皇后娘娘那里,那就等于皇上也知道了。 大臣們這會兒能光明正大的觀賞,自然是樂哉樂哉,甚至有些還期盼著,等宮宴結(jié)束,皇上會賞賜一兩個美人,畢竟這也是宮中慣例了。 趙煊坐的端端正正的,低著頭,看都不敢看那些舞姬一眼,他家那母夜叉可不是鬧著玩的,要命吶。 不過,沈凝霜卻看的津津有味,她父親官職低,她是沒有機(jī)會參加宮宴的,覺得挺有趣。 “王爺不看嗎?” 趙煊迅速搖頭:“不看,沒什么好看的?!?/br> 以前王府里的姬妾跳的可比這個有意思多了,還有一個能跳雙飛燕呢,還有一個跳貴妃醉酒那才叫一絕,像這種只能算一般了。 沈凝霜點(diǎn)點(diǎn)頭:“臣妾是第一次看?!?/br> 趙煊聽了這話愣了有一瞬,然后迅速道:“我很久沒看了,一年,不,兩年,對,兩年?!?/br> 自從他改邪歸正后,王府里的那些姬妾都不怎么搭理了。 沈凝霜只低低的哦了一聲,繼續(xù)欣賞歌舞。 可趙煊卻有些坐立不安了,一連喝了好幾杯酒才小聲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王妃就別在意了?!?/br> 沈凝霜:…… 她沒有在意啊,就是隨口說一句罷了。 顧昭華在旁邊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湊到趙煊身邊道:“你這也太慫了,真的,我現(xiàn)在都不忍心看你,太可憐了。” 趙煊看了眼旁邊認(rèn)真看歌舞的沈凝霜一眼,朝顧昭華那邊湊了湊:“你懂什么,我那是不和她一般見識,我一個大老爺們能打不過她嗎?”就是沒她心狠手辣罷了。 “別說了,我都懂,不敢說個不字是吧?”顧昭華搖頭無語。 以后他成親可不能這么慫,丟人。唉,明日就是元日,家里卻是冷冷清清,沒想到他竟有怕冷清的一日。 好久未接到父親書信了,也不知道他此行順利嗎? 雖然他挺不喜歡那個一肚子壞水的陸玉庭的,但此刻是真希望他的陰謀詭計(jì)能更多些,都平平安安的回來。 父親臨出京時說,他這一行至少要兩三年,讓他護(hù)好京都,護(hù)好顧家。 可此刻,他想有人能護(hù)好他的父親。 陸玉庭一行人這一路,的確是驚心動魄,危險重重,尤其是月蘭國。 他們在月蘭國逗留了近兩個月,月蘭國的確不好對付。 但這天下只要給足籌碼便沒有談不成的買賣。 月蘭國國王年輕氣盛,自然不愿屈居契丹王之下,受他壓制。 尤其,還有美人阿麗紗相助。 以前的阿麗紗膽小懦弱與世無爭,可是在經(jīng)歷了被和親,被放棄,被羞辱之后,她也不是過去的阿麗紗了。 權(quán)勢天生帶著魔咒,讓人著迷,一個女人可以容忍自己卑微的活著,但絕不允許她的孩兒如她一般。 沒錯,陸玉庭不止輔佐阿麗紗登上王后之位,還許了她以后的兒子為月蘭國為王,條件便是,月蘭國允許大齊在月蘭國設(shè)特使館,兩國互通貿(mào)易,永以為好。 一行人出境那日,已是王后的阿麗紗送來了月蘭國信物月牙令。 月牙令乃月蘭國皇族特有,月蘭國境內(nèi)暢行無阻,可隨時調(diào)令當(dāng)?shù)毓賳T。 趙綰拿著那枚白色月牙令:“我怎么覺得那位新王后看上你了呢?” 陸玉庭搖著扇子:“或許吧,不然我現(xiàn)在回頭,說不定能混個月蘭國國王來做,比駙馬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