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647節(jié)
曾江看她如此,便抿了抿唇道:“你說呢?”看來最近背著他做了不少事呢。 魏榮有點緊張的偏過頭,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難道是她給他做的鞋子的事情東窗事發(fā)了? 其實也不怪她,曾江送了衣服首飾來,她就想著吧,怎么都應(yīng)該表達些心意,當時正好快七夕了,她就想一雪前恥,做雙鞋子給他。 可結(jié)果就是,鞋子比帕子還要難,就那鞋底,硬的呀,針都扎不盡,她熬了三天,做來做去都不成樣子。 眼看七夕就要到了,她便去求金橘,金橘說男人的鞋子是貼身之物,要么是送情郎,要么是送夫君,只能是主母做,或者針線房的嬤嬤,像她這樣的丫頭做不合適,傳出去不好。 魏榮沒法子,便讓嬤嬤給她縫了幾針,嬤嬤比娘還大呢,總不至于被人誤會。 她還騙嬤嬤說是給大哥做的,因為大哥快回京了,嬤嬤還夸她呢,當然是大幾針,難道是事情暴露被他知道了? 也不至于吧,她真的是為了他的。 魏榮低頭悄悄看了眼曾江的鞋子,還真是那雙,特意穿著來興師問罪的? 魏榮微微抬了抬眼睛,看向曾江,緊張又心虛道:“其實是這樣,我就是不想你出丑?!?/br> 鞋子是要穿出去的,尤其曾江,年紀輕輕,官居侍郎,穿著左右腳不一樣的鞋子上朝會被笑話的。 曾江還是非常鎮(zhèn)定:“你繼續(xù)?!?/br> “要不我們還是先吃東西吧?”吃飽了有底氣,這樣有點虛,真的虛。 “還是說完了再吃,我怕你現(xiàn)在吃下,等下不舒服?!?/br> 魏榮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威脅了,眨了眨眼睛:“要不然,喝點酒?” 酒壯慫人膽,說實話,她真的是有苦衷的。 “不想喝?!?/br> “我想喝,金橘,金橘,讓小二拿壺梨花白?!蔽簶s迅速道,生怕曾江反對。 這會兒沒什么客人,小二上的很快,看了眼魏榮對面的曾江迅速退下的。 曾江小二當然認得,大理寺的少卿,年少有為,差點成為駙馬,如今在兵部,位高權(quán)重,而且,待過大理寺的人不能得罪的。 魏榮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了,瞇著眼睛,貪吃的小貓似的。 這梨花白真不錯。 魏榮又喝了一杯,吐了吐舌尖:“你既然都知道了,還裝模做樣的問我作甚?!?/br> “聽你親口說自然不同,也是給你機會?!痹樦簶s的話道。 “其實吧,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身外之物而已,你不用在乎,重要的是我這個人,絕對如假包換,不會錯?!蔽簶s拍了拍自己,信誓旦旦道。 曾江一臉難以理解,不過并未打斷魏榮的話。 魏榮又喝了口酒,然后才迅速道:“好吧,好吧,其實就是你腳上的鞋子,不是我做的,就這一件沒有別的了?!?/br> 魏榮一口氣說完,總算松了口氣,其實,她也不想騙人的。 曾江沒有說話,他自然知道不是她做的,就她那個繡工針法,怎么可能做出針腳密實的鞋子。 只是,這是她送的,是她的一份心意,又是七夕節(jié),他自然是高興的。 其實那些大家閨秀也并非人人都擅女紅,廚藝,送給男方的東西多是出自府中繡娘之手,這種事心照不宣就是了。 不過,她那句就這一件,沒別的了,倒像是欲蓋彌彰了。 “你確定,沒有別的?”畢竟曾是大理寺少卿,他的祖父,父親都曾在刑部任職,刑訊逼供是祖?zhèn)鞯谋臼隆?/br> “啊?”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難不成在家里埋了眼線? “要不要再喝杯酒壯壯膽?” “我要壯什么膽,又不是我的錯,是他自己要去的,又不是我讓他去。”魏榮脫口而出。 曾江哼了一聲,他?又是那個表哥吧?以為魏銘回京他的機會就來了? “你哼什么?” “自然是不屑,自不量力,自取其辱,以為多跑幾趟就能改變心意,憑他比我官職低,憑他比我賺的少,憑他比我蠢?” “你這樣說不好吧?” “我只是說出了事實。” “……” 曾江這簡單粗暴的坦蕩倒是讓魏榮有點啞口無言了:“你一個大男人這樣背地里說人壞話有點不太大度吧?” 曾江給自己倒了杯酒:“這種事還要講大度嗎?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討厭他,我不希望你和他有任何牽扯,這不是很正常嗎?難道感情還要講老祖宗的禮讓謙和,以為是孔融讓梨嗎?” 魏榮:“……” 他看魏榮一臉呆滯,抿了口酒:“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說的也都是實事,沒有用什么下三濫的招數(shù)對付他,也不違反大齊律例,沒有對他造成傷害,你說,是不是?” 魏榮下意識點頭,的確是這樣,不過,曾江的這個思路她還真是……一般人想不到。 而曾江卻還嫌不夠似的,說到這里,他又看了魏榮一眼:“何況,你表哥也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彼袂槿耘f鎮(zhèn)定,然而聲音的末尾里還是不自覺帶上了一點酸溜溜的意味:“他要是當初把事情處理的明明白白,也不至于錯過你,如今這樣上竄下跳不是讓你難做嗎?”表哥什么的最討厭了。 “……” 魏榮雖然認同這個說法,但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下:“其實你沒必要對我表哥這么大敵意……”他去魏府頻繁未必是因為她。 “難道我還要感謝他嗎?” 第895章 意外之喜 魏榮促狹的笑了笑:“你真的要感謝他?!?/br> “感謝他不死心,繼續(xù)糾纏?”還是讀書人呢,禮義廉恥懂不懂? 表哥什么的最討厭了,怎么會有這種物種存在呢? “你該感謝他和我退親,若非如此,我和他應(yīng)該早就成親,說不定……”說不定孩子都有了。 當然,后面的話魏榮沒敢說出來。 曾江的臉色沒好多少:“說不定什么?” 魏榮干笑了兩聲:“說不定……已經(jīng)被我打傻了?!?/br> 周君遠和哥哥,曾江不同,他就是個文弱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又是個心軟的,容易被舅母挑唆,她也是受不得委屈的,若兩人真動起手,大概他也只有被她打的份。 曾江咳了聲:“魏小姐好身手?!?/br> 魏榮嘿嘿笑了兩聲:“客氣,客氣,你放心,我以后不會打你的。” 曾江看起來不大好惹,應(yīng)該打不過,再說,女孩子要多動腦子,智取。 曾江:…… 雖然他的功夫一般,但……他是絕對不會打女人的。 曾江聽魏榮這樣說,心里那些意難平很快被撫慰。 然后很快,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樣,飛速繼續(xù)不高興起來:“那他有事沒事的去魏府做什么,找存在感?” 魏榮覺得有點好笑:“那不然,下次他來我家的時候我親自問問他,好好和他說道說道?” 魏榮這話下去,一貫只有把別人噎的沒話說的曾江這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半晌才說出兩個字:“不用?!?/br> 魏榮清了清嗓子,搖了搖頭道:“那你說怎么辦,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那就不是我的問題,是你的;或者說是你家規(guī)矩太多,算了,我可受不了,還是不嫁了?!?/br> 魏榮撇撇嘴,雖然說魏家規(guī)矩也多,但也沒曾江這么多事。 “不行,婚姻大事豈是兒戲,怎么能說不嫁就不嫁?!?/br> 魏榮嘆了口氣,手托著腮,表情十分為難:“什么話都讓你說了,我好難啊,那就晚幾年再嫁?!?/br> “再晚幾年就成老姑娘了?!痹Z氣透著些許著急。 “老?那也比你小?!迸⒆颖徽f老當然不高興:“你不是說婚事定下就不能取消嗎,難不成連幾年都等不得?” 曾江硬下頭皮道:“自然等的,其實我們家沒什么規(guī)矩?!?/br> “是嗎?聽你剛才那樣說可不大像?!?/br> “我們家真的沒什么規(guī)矩,而且不用你管家,也不用侍奉公婆?!?/br> “真的?”魏榮魏榮聽到不用管家,眼睛亮了下,身子下意識朝前湊了幾分,只是她自己未曾發(fā)覺。 管家最累了,雜七雜八的事情特別多,還出力不討好,容易得罪人。 而且曾家有三房呢,曾江還有二嬸,三嬸,如今曾家如今是曾江二嬸管家,她一個新婦,一進門就奪了人家差事,肯定不高興,到時又是一堆的事兒。 母親就是因為曾家家大業(yè)大,所以玩命的讓她在家里學管家,看賬冊,怕她將來被人欺負,被人糊弄。 雖說她也不怕玩宅斗,但是多累呀,有這時間,做點其他是不好嗎?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不止如此,我每個月的俸祿,鋪子莊子的收益也都交給你,都由你支配,想買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這樣也可以?”不用管家,還可以自由支配錢,比在家里做小姐日子都爽,娘不是說做人兒媳婦很累的嗎? “當然,而且你可以隨時出府,沒有人拘著你,若是覺得府里悶,還可以到別院小住,我們家人雖多些,但并不給小輩立規(guī)矩?!币膊恢趺椿厥?,他對人也挺和氣,但家里的小輩都怕他,平日里躲著,連二叔,三叔也從不在他面前擺長輩的譜,很是和氣。 “那這樣,簡直……還不錯?!碧昧巳齻€字被魏榮生生換成還不錯,得矜持點,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曾江有些不太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也覺得很不錯,我說了這么多,我們家的情況你也都知道了,我就問你,你想不想早點過這樣的日子?” 其實剛才的那番說辭他在腦海里演練了無數(shù)遍,但因為之前一直忙,沒機會,后來他回京了又見不到她,以至于今天才終于有機會說出口,說實話,有點緊張,他的內(nèi)心從沒有過的緊張。 “想?。 边@簡直是夢寐以求的人生好不好? 魏榮的聲音脆脆的,帶著干脆利落的豪爽勁。 曾江聽到魏榮這句好啊,松了口氣:“那我讓府里準備我們的婚事。” 魏榮雖在孝期,但大齊女子只要為至親守孝一年,雖不能辦喜事,但是可以提前定好日子,等出了孝就可以出嫁了。 那些下聘,納采什么的,都可以到時候一起辦了。 雖然努力抑制,說出這些話時,曾江的語氣也帶著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