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615節(jié)
待他剿匪歸來,京中早已變天,到時便不是他說了算了。 “王爺,某答應(yīng)你的可是都做到了,接下來就該你表演了……”明子鈺不緊不慢的喝著茶道。 “你放心,本王答應(yīng)你的,決不反悔?!壁w穆咬重最后四個字道。 “王爺不愧是成大事者,某佩服至極!”明子鈺朗聲笑道。 “趙恒向來狡詐,你確定你的人有萬全的把握?”趙穆道。 上次他便是輸在趙恒身上,這是他最后一次機(jī)會,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王爺放心?!?/br> 這兩日京中倒是熱鬧,平寧侯前一日出征江南剿匪,第二日皇上便率百官皇陵祭祖,這次連太后都出行了。 不止太后,連久居鳳闕殿吃齋念佛的皇后娘娘這次也要一同前往皇陵。 陸瑤坐在轎輦中,太子妃的冠冕重,比日常的宮裝還要繁瑣,光頭上的頭冠都好幾斤重,壓的陸瑤脖子難受。 夏竹在陸瑤旁邊打著扇子:“娘娘可還好?” “無礙?!北闶窃匐y受,都要將太子妃的儀態(tài)端的足足的,不能落人話柄。 “距離皇陵還有些路程,娘娘若是累了就靠奴婢身上歇會兒。”夏竹自出了宮就緊張的很,生怕主子和小主子出什么事。 她可是在太子殿下面前夸下??冢欢ㄗo(hù)娘娘無虞。 “知道了,你這丫頭真是比葉嬤嬤還啰嗦?!标懍庎亮讼闹褚谎?。 葉嬤嬤和秋霜她們坐在后面的馬車上,夏竹因為有功夫,特意和陸瑤一輛馬車,隨行照顧。 一旁的許璐忍不住笑,陸瑤說的一點沒錯,這丫頭年紀(jì)小小,這一路上cao心的事可真不少。 “長姐要不要騎馬,可威風(fēng)呢?!辫獌涸隈R車外道。 她平日里被陸夫人拘的緊了,難得有出京的機(jī)會,又沒有陸夫人在旁盯著,整個人撒歡似的。 她坐不慣馬車,覺得憋悶,打扮成小公子的模樣,騎了一匹半大的馬駒。 可不要小瞧了她的坐騎,這可是上好的汗血寶馬,陸侯送給女兒的生辰禮物,待它成年,便知它的厲害。 她并不知陸瑤有孕,自己覺得騎馬有趣,自然要邀jiejie一同騎馬,陸瑾的騎射之術(shù)最初都是陸瑤教的。 “外面太陽正曬,瑾兒曬成黑丫頭可不要怪長姐沒有提醒你?!标懍幮χ蛉さ?。 “哼,長姐討厭,瑾兒白著呢。”瑾兒到底是女孩子,還是很介意別人說她黑的。 不過,這個夏季瑾兒沒少偷溜出門,的確是曬黑了些。 不過,她天生就皮膚白,就算是這樣,也比一般人還要白些,此刻男裝扮相,還是位玉雪可愛的小公子。 “不理長姐,我要到前面去找姐夫?!辫獌撼吨R韁繩,駕了一聲,馬兒便快速奔跑起來。 滿大齊,敢喊太子殿下姐夫的也只有陸瑾一個。 陸瑾說要帶護(hù)衛(wèi)保護(hù)長姐可不是隨口說說,當(dāng)晚回去便讓平寧侯點了一百親衛(wèi)送去了東宮。 陸家軍最不缺的便是兵,別說一百,便是一千也不算什么。 按陸夫人的意思,至少也要兩百,可被陸侯勸住了。 此舉已經(jīng)讓皇上面子不大好看了,若人數(shù)太多,反倒落人話柄。 隨行官員帶護(hù)衛(wèi)都有人數(shù)限制,為了確保安全,不少世家都是將護(hù)衛(wèi)扮作小廝模樣隨行。 趙恒是太子,自然要隨護(hù)皇上左右,以示孝心。 除了太子,還有睿王,景王,淮王,肅王。 難得這幾個兒子都在,又如此和諧,皇上看起來心情也十分好,時不時的和幾個兒子聊幾句。 皇陵雖在郊外,卻離京城并不算遠(yuǎn),半日多便到了。 一路上十分平靜,順利到達(dá),皇陵有別院,提前準(zhǔn)備的官員早已在門口候著接駕。 這兩年各地災(zāi)情不斷,為減免開銷,皇上已經(jīng)久不出宮,上次如此大規(guī)模的百官隨行,還是三年前的春獵。 皇上一眼就看到跪在最前面的趙煦,自他隨先太子妃出宮守皇陵,差不多有一年多未見,長高了不少,和先太子少年時極像,尤其那一雙眼睛。 抬頭看著皇上的眼神,竟讓皇上恍惚覺得是先太子回來了。 第843章 從龍之功 “巖兒,”皇上伸手,像是要觸摸眼前的人。 可伸出的手終究是停在了空中,周圍一片安靜,誰都知道巖是先太子名諱。 常貴悄聲在皇上耳邊提醒道:“皇上……” 皇上這才發(fā)現(xiàn)還跪著的大臣們,忙道:“平身?!?/br> 皇上的一舉一動牽動著不少人的心,皇上對小皇孫叫了先太子的名諱代表著什么呢? 畢竟,自太子薨后,還沒有人敢在皇上面前提這個名字。 趙穆意味深長的看向了趙恒,趙恒連個眼風(fēng)都沒有給他,直接走了。 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滿朝心知肚明,也不必在外人面前裝什么兄友弟恭,反正也沒人信。 趙穆時常被趙恒落面子,似乎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臉上依舊帶著笑,跟沒事人似的。 肅王給趙穆一個大大的白眼,一臉假笑,怎么,以為自己牙齒很白嗎? 肅王看不慣趙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差這一兩個白眼。 父皇不就是把煦兒看成了先太子,瞧把他幸災(zāi)樂禍的,有什么好得意的,父皇還能越過太子把皇位傳給小皇孫不成? 瞧瞧那副模樣,小家子氣。 肅王打小就是個無寵而驕的性子,皇上不寵他不要緊,一點也不耽誤他自己寵自己,反正他是皇子,當(dāng)初有睿王撐腰,現(xiàn)在又是太子黨,算起來,運氣絕對是好到不行。 肅王大馬金刀的走到了景王前面,緊隨著趙恒。 趙穆向來也沒把他放在眼里過,壓根也不在乎。 不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一旁的趙毓道:“今日出行如此順利,六弟功不可沒。” “四哥謬贊,小弟實不敢當(dāng)?!壁w毓彎著身子,十分恭敬。 都快把他坑死了,他才不要領(lǐng)這個功呢,只怕這次回去,上官峰就要引咎辭職了吧,這個兵部尚書也不知會落在誰身上。 趙穆笑著拍了拍肩:“六弟太謙虛了,走吧?!?/br> 趙毓干笑著,誰也不想得罪,但他們最好都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本來這次母妃本可以不用隨行的,她向來任性慣了,父皇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沒想到,她竟然來了。 你說拜祭趙家先祖,她一個西涼公主來湊什么熱鬧。 最關(guān)鍵,她最近和東宮走的也太近了,趙毓想到這里都覺得頭疼,非常頭疼。 …… 皇上帶了小皇孫去自己的院子,不讓人跟著,也不準(zhǔn)人打擾。 常貴帶了皇上的圣旨,讓大家各自安置,趙恒也有了陪陸瑤的時間。 因為趙恒做了提前安排,東宮所在的院子都是可信之人。 “趙穆似乎胸有成竹,你安排的如何了?”陸瑤總是有些憂心。 “云澤那邊傳來消息,一切正常,你只管照顧好自己,剩下的我來處理?!壁w恒安慰道。 趙穆拉攏高鵬不成,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云澤,云家子弟這些年受委屈不少,云澤的大哥又是個耳根子軟的,趙穆許以高官便出面游說自己的弟弟。 趙穆許的高官厚祿自然讓人心動,可趙恒許的,趙穆給不了,也不敢給。 “云澤帶兵入京只怕不易?!本┏抢锍顺欠罓I和金吾衛(wèi),是不許將領(lǐng)私自帶兵入京的。 別說是上陽軍,就是城郊的陸家軍也是非詔不得入京。 “這就要看他趙穆的本事了,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我都看不起他?!壁w恒哼笑道。 好不容易拉攏了云澤,怎么能不想辦法把兵帶進(jìn)來。 他為了給他行方便,可是把昭華提前調(diào)離京城了。 “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趙穆會那么容易上當(dāng)嗎?”大戰(zhàn)在即,而且是生死之戰(zhàn),陸瑤不得不擔(dān)心。 “他現(xiàn)在就是個賭徒,賭的已經(jīng)不止是輸贏了,我一會兒會再和昭華商量,后日是祭祀大典,趙穆一定會在祭祀之前動手,不是今晚便是明晚?!壁w恒親自斟了茶端給陸瑤:“便是他不動手也要逼他動手,總之不能誤了后日的祭祀,那才是這次出宮的重頭戲?!?/br> “你要做什么?”陸瑤聽出趙恒話里有話。 “為顧家和云家平反?!壁w恒一字一句道。 “平反?”陸瑤吃了一驚:“你要在滿朝文武面前定先祖皇帝的罪?你知道這會在朝中掀起多大的波瀾,會讓趙家皇室在朝臣面前徹底失了顏面,皇上肯定不會同意。” “我本也沒讓他同意。” “此舉不妥,即便要平反也不該選在這種時候?!标懍幏畔虏璞K,明顯不同意趙恒此舉。 “有錯便改,有過便罰,圣人如何,皇上又如何?錯了便是錯了,若讓皇上再和先祖皇帝一般算計,又有多少個顧家,云家禁得起算計,你爹爹又何須這個時候出征?”趙恒這話堵的陸瑤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她才開口道:“我擔(dān)心這樣只會讓你和皇上之間嫌隙越來越大?!?/br> 趙恒毫不在意:“我從不稀罕太子這個位置,若他要改立太孫,我一樣會輔佐煦兒穩(wěn)定朝綱,可云家和顧家必須平反。” “所以,云澤才會死心塌地的站在你這邊?” “我不是為云家,也不是為昭華,這天下在我手中一天,我就要想辦法讓他更好,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我也要做,我要讓大臣們都知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若如現(xiàn)在這般,文臣算計得失,武將暗藏鋒芒,趙家天下還能有幾天光景?先祖的錯我認(rèn),可朝臣有沒有錯?” 那些歸順東宮的有多少人是真心為社稷天下,又有多少只是想占一個從龍之功? 他們就像是墻頭草,今日東宮的勢大,便倒向東宮,明日別人勢大,同樣可以倒向別人。 趙恒的話如一記悶棍打在陸瑤頭上,也讓她驟然清醒。 先祖皇上的確有錯,可當(dāng)時滿朝文武又有幾個站出來為顧家,為云家求情? 便是當(dāng)初陸家出事,父親戰(zhàn)功赫赫,可也沒幾個人出來求情。 御史清流,世家大族,各有各的小九九,不過是錯多錯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