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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607節(jié)

    上官峰的確是沒什么大錯,可他致命的問題是能力不行。

    之前做個將軍護一方平安,的確沒問題,可掌管大齊兵馬軍糧,他的能力差遠了。

    之前崔家能霸占尚書之位也的的確確是有本事的。

    朝中能有如此能力的大多被皇上忌憚,除了那幾個,也挑不出別人,這就是為何兵部尚書會落到上官峰身上了。

    這么重要的位置讓他占著,說實話,浪費了。

    趙毓勾唇輕呵一聲:“你想坐這個位置,所以,你和太子合作了?”

    “不是!”他還沒本事坐那個位置。

    “你敢說不是,從頭到尾都是你和太子處心積慮給上官峰設(shè)下的陷阱,讓他自己乖乖跳下去,還要讓他落下個自作孽不可活的名頭,你勝券在握,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看著他一敗涂地,之前你和陸玉庭起爭執(zhí)我都為你捏一把汗,生怕你得罪了他,你倒好,瞞著我早久和他們聯(lián)盟,曾江,我把你當(dāng)兄弟,你把我當(dāng)什么,傻子嗎?”

    趙毓的目光凝著曾江,半刻不移:“我知道你有你的野心,但你踩著無辜的人上位,不覺得卑鄙?”

    說完最后一句,趙毓的臉上逐漸覆蓋了一層涼涼的寒霜。

    “發(fā)泄完了?”曾江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趙毓不說話,冷冷的哼了一聲,那聲冷哼從鼻腔里發(fā)出來。

    曾江搖頭失笑:“淮王殿下,你是三歲小孩嗎?”

    “你把我當(dāng)三歲小孩一樣利用的時候可想過這個問題?”

    “你們商量的兵力部署,前腳定下,后腳就到了景王的書案上?!痹穆曇魶]什么波瀾。

    “你什么意思,現(xiàn)在就開始把通敵的屎盆子往他頭上扣了嗎?”趙毓冷笑。

    “上官峰的忠心我從不懷疑,可若真按這份兵力部署,你知道會死多少人,等于把你的父皇和太子的性命放在對方刀口下?和帝王的安危比起來,他的忠心賤如草芥,這種時候無能就是他最大的錯?!痹f話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上官峰對皇上的確忠心,景王的示好他并沒有理會,可他的枕邊人因為庶長子上官子淵被罰,沒了前途,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上官峰處理不好家事,無能的代價他得自己受著,可家事上升到國事,這代價他上官峰付不起。

    趙毓的臉一點一點的白了下來,捏著杯子的手,青筋凸起。

    上次宮變的事還歷歷在目,朝陽升起時,血流成河的地面像是把半邊天都映紅了。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和太子殿下聯(lián)合起來騙我。”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他確實討厭,也看不慣他們給上官峰下套。

    但他最生氣的是,他把他當(dāng)兄弟,他卻瞞著他和別人好了。

    “沒有聯(lián)合?!贝耸滤吞硬恢\而合而已。

    他是兵部侍郎,在其位,謀其事,出了事就不只是一個兵部尚書的事。

    “還不承認是吧?”趙毓要被他氣死。

    “承認什么,非要給我安個莫須有的罪名?”曾江挑眉,表情依舊坦然。

    “曾江,我今日才發(fā)現(xiàn),你不愧是大理寺出來的,這嘴就是硬,不見黃河不死心是吧?”

    “我和太子的確合作,但我并不是太子的人,他是君,我是臣,君有命,臣不得不為,不管是大理寺少卿還是兵部侍郎,我都是我。”

    “你這話我不懂了?!壁w毓問道。

    “君有君道,臣有臣道,各自盡好自己的本分罷了?!?/br>
    他和陸玉庭不同,陸玉庭和太子是師兄弟,陸家又是后族,他們是利益一體,陸家會隨著太子的繼位達到榮耀的巔峰,真正的天子近臣。

    而他不同,和他一榮俱榮的是曾家,他做出的任何選擇都要首先要保證曾家的利益。

    一朝天子近臣,滿門榮耀,可伴君也如伴虎,曾家要想走的長遠,走的安穩(wěn),只能舍近求遠,做個純臣。

    太子若是個明君,也不會逼他站隊,朝堂上若只有一種聲音,大概離亡國也不遠了。

    “你們倆合作了,好處都讓你們得了,你讓我怎么辦?我告訴父皇他也未必肯信。”若真如他所言,上官峰的后宅出了亂子,那得連累多少人。

    上官峰是父皇親自調(diào)進京的,這不等于讓父皇自己打臉。

    “這就不是你一個親王該考慮的?”曾江意有所指道。

    “你能不能有話直說,說半句藏半句的,還能不能說了?”趙毓端起茶,猛灌了半口,這天氣真是熱死人。

    “你把證據(jù)私下交給上官峰即可。”

    “為什么是我?”

    “你交給他,這是家事,上官峰欠你一個人情,若是太子出面便是國事,判一個舉家流放也不是問題?!痹龡l斯理道。

    “明明是你幫了上官家,怎么要我落這個人情?”趙毓又不明白了。

    若私下解決了上官家的事,錯事還未釀成,等于保全了上官家整個家族。

    可是以上官峰耿直的脾氣,定會向皇上請罪,皇上心思通透,必會讓他將計就計。

    至于之后如何處置不知道,但兵部尚書的位置肯定是不成了。

    “我受人所托罷了?!痹馈?/br>
    上官子瑞到底也姓上官,為了他們穩(wěn)定的合作關(guān)系和共同的利益,上官家落難,對他沒好處。

    當(dāng)然,更重要的一方面,上官峰最近對他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太奇怪,未免訛上他,這種好人還是留給淮王做吧。

    “受誰所托?”

    “這個你無需知道。”

    “曾江,我們到底還是不是朋友了?”趙毓覺得友情被背叛了。

    “這好像沒有關(guān)系吧。”

    “怎么沒有,你現(xiàn)在的事我都不知道了,這還沒有關(guān)系?!?/br>
    “淮王殿下,你的事我也不是都知道,而且,這是我的私事?!痹瓘娬{(diào)道。

    “私事?”趙毓冷笑:“好,很好,絕交吧,友盡了。”

    趙毓喝了杯中茶,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調(diào)過頭來:“今日的賬,你結(jié)?!?/br>
    第831章 你可拉倒

    曾江結(jié)賬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居然要三百兩銀子。

    “三百兩?”這是家黑店吧?

    小二笑道:“您朋友說小店的茶好,走的時候帶了兩罐茶葉。”

    曾江:……

    絕交了也好,他沒這種朋友。

    曾江走后不久,齊思宇從后面出來,小二忙道:“大人,曾大人走了?!?/br>
    齊思宇點頭,他自然知道曾江走了,這家留香居是陸玉庭的產(chǎn)業(yè)。

    齊思宇將目光從門口的方向收回,朝二樓走拐了幾個彎,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包廂。推開門,趙恒正坐在窗邊喝茶。

    齊思宇對他行禮,趙恒嗯了聲示意他起身坐下。

    “曾大人走了,淮王殿下走的時候不大高興,可要臣派人盯著。”

    “不用,出不了事。”趙恒的聲音偏冷清,不緊不慢道。

    趙毓只是一時無法接受,不是拎不清,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擔(dān)心過他會靠向景王。

    還有就是,他這個親王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比較容易讓人心生嫉妒,他最近忙的看不慣這些。

    “殿下,戶部員外郎之位如今空缺,殿下心中可有想推上去的人選?”

    趙恒直言道:“并無?!?/br>
    吳大人死的突然,且影響不大好,他的職位目前還未有安排,不過,盯著的人可不少。

    聽說,吏部馮尚書有意推舉自己的門生。

    說完,忽然看向齊思宇:“你有合適人選?”

    齊思宇點頭:“戶部的主簿肖大人?!?/br>
    “肖從安?”趙恒記得此人,閣老的門生。

    “正是。”齊思宇繼續(xù)道:“前些日子,戶部派了一位官員來配合工部工作,核對賬目,肖從安的賬目寫得非常詳細,每一項所用材料,實際費用,結(jié)余,數(shù)字竟無一點差錯。我也是因此對他有了印象,覺得如此能力做個主簿可惜了?!?/br>
    他打聽了肖從安這個人,當(dāng)初是閣老推舉他到戶部的,雖不至于受魏家的事牽連,但只憑自己,想升遷,著實有些難度。

    齊思宇也是惜才,若不是工部沒有空缺,他是想將他調(diào)到工部的。

    趙恒點頭:“看來他在戶部長進不少?!?/br>
    齊思宇道:“臣看他這幾年考課都是上等,臣認為這樣的人才有能力擔(dān)起員外郎的位置?!?/br>
    “既如此,明日你便上折子請奏吧。”既然齊思宇和肖從安共事過,由他推舉也合適。

    雖是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可戶部到底是父皇的地方。

    而且,員外郎和侍郎也就只差一步,將來……

    “臣知道了。”齊思宇拱手道。

    皇上并不知道工部是太子的勢力,若由工部開口,皇上也不容易起疑。

    魏府

    魏榮自從被魏夫人禁足院中每日不是看賬冊,就是做女紅,再加上天氣炎熱,魏榮是吃也不想吃,睡也睡不好,rou眼可見地瘦了一圈。

    中午小憩后起身,一陣頭暈?zāi)垦7笎盒?,眼前一陣白光,隨后便暈倒在地人事不知。

    這可把魏夫人急壞了,連忙讓人去請大夫。

    大夫倒是看過了,可魏榮卻沒醒,一直昏睡到傍晚時分。

    慢慢睜開眼睛,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到了站在床邊的曾江,心臟猛地一沉,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又迅速的閉上了眼睛,復(fù)又睜開,如此反復(fù)了幾次。

    曾江倒了杯水回走至床前,面不改色地說了句:“醒了?”

    魏榮這才確定,不是夢,真的是曾江:“我,我,怎么了?”

    曾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