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535節(jié)
魏榮說睡就睡,沒多久便睡著了,金橘將她手臂放進(jìn)被里,這才滅了燈,出了房間。 魏榮不是個傷春悲秋的性子,說白了就是心大,沒心沒肺的,便是天大的事在她這里說過就過了。 魏榮這里睡的香甜,可魏芳那里就是另一種情況了,坐在妝凳上,整個人忐忑不安。 “你說夫人會不會知道?一點動靜也沒有,只怕是事情沒有成?!蔽悍紗栕约荷磉叺男母寡绢^杏兒。 魏夫人將府中下人大多遣散,魏榮為示公允,連祖父給她的兩個會些功夫的丫頭都遣散了,她自然也不好多留。 “夫人管家嚴(yán)厲,若是知道了,只怕早找小姐去問話,小姐放心吧?!毖诀甙参康馈?/br> “可我總覺得很不安。”魏芳撫著胸口道:“我也是沒辦法,我也不想這樣的,可魏家這般光景,沒人替我打算,我總得為自己尋條出路?!?/br> 魏榮有夫人打算著,還有夫人的陪嫁做嫁妝。 而且嫁給陸玉書也是不錯,陸玉書是陸家二房嫡子,二房分家時可是分了陸家全部財產(chǎn),這些財產(chǎn)大多還不是陸玉書的。 陸家又是太子妃母族,她和太子妃交好,嫁過去自然是極好的。 就算是不成,將來太子妃隨便給她指一樁婚事都比肖從安好,她自是不必愁的。 可她不一樣,她姨娘出身不好,這些年吃穿用度雖不差,可沒存下多少私房。 她倒是想嫁進(jìn)高門大戶,以前魏家風(fēng)光時還能指望,可現(xiàn)在是徹底不可能了。 魏家風(fēng)光時,京中人人都知魏家大小姐才女之名,長子是文曲星君下凡,魏榮不學(xué)無術(shù)沒什么優(yōu)點,可也被那些貴婦們夸一句率真可愛之類。 她這個庶女沒沾到什么光,如今倒霉了,倒是要一起跟著倒霉。 姨娘看了一輩子夫人的臉色,她不想像姨娘那樣,一輩子被夫人壓著,連帶著子女也跟著看人臉色。 她其實更中意曾江,可曾江冷的跟個閻羅似的,根本不搭理她。 算來算去,也只有肖從安最合適,他是祖父為魏榮選的人,絕不會差的。 祖父連最后都為魏榮著想,可想過他還有另一個孫女? 是了,祖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舍棄,更何況她一個庶女。 魏芳的丫頭跟著點頭:“是,小姐也是魏家的女兒,憑什么好的都是二小姐的?!?/br> “杏兒,如今我們是一體的,在這府中我過的好了,你才能過的好,所以,你一定要幫我?!?/br> “是,奴婢都聽小姐的?!?/br> 魏芳之所以在那么多丫頭中留下了杏兒,也是因為她最機(jī)靈。 “明日你便差人將書信送給肖從安,只要事情成了,我自不會少了你的好處?!蔽悍冀淮馈?/br> 那陸二夫人今日不成,只怕以后也沒什么機(jī)會了,她只能走這步險棋了。 雖危險,可只要成了,她就再不用受人臉色了。 魏榮睡了個好覺,心情也好了不少,唯一不好的便是睡了一覺,腳踝處腫的比昨日還厲害。 不過,娘說了,這腫出來反倒好,說明沒傷著骨頭。 去年斷腿時的輪椅還沒丟,被金橘找了出來。 魏榮看的直皺眉頭:“等我腳好了,立馬把這玩意丟了,留在家里晦氣,上次就該丟了。” 第722章 沾了晦氣 這破玩意先是哥哥坐,接著又是她,才過去多久,又坐上了。 金橘被魏榮的表情逗笑:“小姐沖它發(fā)什么脾氣,若沒這個,小姐只怕哪都去不了?!?/br> 魏榮還要出門去買顏料紙筆,既然打算要賣畫養(yǎng)家,就得說干就干,專業(yè)點。 用過早膳后不久,魏榮翻出自己的銀子,出門了。 魏夫人知道的時侯,人已經(jīng)走了,魏夫人嘆了口氣,這丫頭真是一刻也不閑著。 也罷,她出去散散心也好,這段時間也把她悶壞了。 魏榮出門不久,魏芳的丫鬟悄悄從后門出了府。 肖從安收了信,卻是有些不大相信,他去過魏府,見過魏榮許多次,雖然大大咧咧,但卻極守規(guī)矩,這種私相授受倒不像是她做的事。 可她在信中說有事相求,肖從安猶豫了下,如今魏家的境遇確實也顧不得什么禮儀了。 魏父出事那日他也去了,和魏家的門生一起張羅后事,后事辦的極簡,沒去什么同僚,所以,并不引人注意。 那日,曾侍郎也去了,他倒是有些意外。 不過一想,曾江和魏銘也是同窗,他們同在國子監(jiān)讀書,曾家也和魏家一樣是清流世家,便也覺得沒什么奇怪了。 不過為了穩(wěn)妥,肖從安還是派小廝去打聽魏榮今日可曾出門,什么時侯出門的。 很快小廝回來說,魏小姐一早就出了門,急匆匆的,像是有什么要事。 肖從安放下手中差事,向上司告了假,匆匆忙忙按信中地點去了。 昨日壞了一輛,魏家如今就剩下一輛馬車了。 遣散奴仆時,連多余的馬也賣了,就知道如今魏家有多缺銀子。 魏榮再三交代,小心些,可千萬別再驚了馬,弄壞了馬車。 下了車,魏榮被扶上輪椅,金橘推著,倒也沒什么不方便。 若是平日自己隨便畫畫倒也沒那么多講究,可要賣畫,那講究就多了,什么墨畫什么畫,什么顏料留色持久,什么紙張適合,還有筆,畫山水風(fēng)景的,畫人物肖像的,勾邊的,上色的,都是學(xué)問。 幸好,魏榮是擅長的,這家筆墨齋是阿瑤名下的,她常和阿瑤一起來,掌柜的都認(rèn)得她。 掌柜的一臉熱情,并沒有因為魏家落魄而小瞧她。 魏榮也沒有過度自卑,還和往常一樣,把自己要用的都挑完,一共花了二十多兩銀子。 魏榮有些小心疼,早知道以前省著點了,真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 她得好好畫,趕緊把這些銀子賺回來。 魏榮這些日子,除了昨日去給父親掃墓,也好久沒出門了,便打算在街上逛逛,說不定能找到什么靈感作畫。 過幾日就是春闈,街上不少來京城的年輕士子,魏榮想著,不若畫一畫這街邊風(fēng)物,擺攤的,賣藝的,拉車賺吆喝的……形形色色,倒也有趣。 “這不是魏二小姐嗎?”突然一道聲音傳來,魏榮一下沒聽出是誰,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正是成華郡主,她說呢,這聲音這么討厭。 “郡主萬安!”魏榮不卑不亢道。 成華郡主哼了一聲:“魏榮,多日不見,你怎么窮酸成這樣了?” 魏家雖被抄家,但衣服首飾還是有的,只是魏榮在孝期,這才未有太多裝飾。 “那郡主得離我遠(yuǎn)點,免得沾染上了窮酸氣,我就不打擾郡主雅興了?!蔽簶s說完,看了金橘一眼:“我們走!”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成華覺得魏榮剛才的話就是在諷刺他。 有時候吧,你不惹事,可有些人跟蒼蠅一樣叮上你,那也沒辦法。 “郡主若不嫌我窮酸,我倒想和郡主親近些?!蔽簶s一臉笑,只是這笑中卻透著促狹:“金橘,推我離郡主近些,說不定我能沾沾郡主的福氣就轉(zhuǎn)運了呢?!?/br> 成華在嘴皮子上一貫是說不過魏榮的,惱怒道:“誰要和你親近,沒得沾了晦氣。” 成華嫌棄的退了一步,像是魏榮有什么病菌似的。 “郡主……”魏榮惡作劇似的,又讓金橘把自己往成華身邊推。 成華惱了:“你離我遠(yuǎn)些。” “遠(yuǎn)些?”魏榮一副不舍得的模樣,最后還是妥協(xié):“那,好吧。” 金橘推著魏榮后退了幾分,魏榮笑道:“這樣可以嗎?雖然有點遠(yuǎn),但今日順風(fēng),郡主站在上風(fēng)口,福氣還是能刮過來些的?!?/br> 魏榮點點頭,一副真的要沾她福氣的模樣。 “遠(yuǎn)些,再遠(yuǎn)些?!?/br> “這次呢?” “還要遠(yuǎn)!” “再遠(yuǎn)我就聽不到郡主說話了?!?/br> 成華郡主嫌棄,誰要聽她說話,冷硬的命令:“再遠(yuǎn)些!” 魏榮看距離差不多了,對金橘道:“推快些,我得離那個傻逼遠(yuǎn)遠(yuǎn)的,沒得被她傳染蠢了。” 金橘聽魏榮這般說,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小姐,你又調(diào)皮?!?/br> “我有什么辦法,我這是聽命行事?!?/br> …… 成華郡主看魏榮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最后混入人群找不到了,突然問身邊丫頭:“怎么不見魏榮了?” “這……郡主您不是不想她靠您太近嗎?” “可我沒讓她走?!?/br> 成華這才發(fā)覺自己可能被耍了,本來今日要好好羞辱一番的,可惜竟被她跑了。 成華氣的跺腳,罵身邊的丫頭:“蠢貨,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你有什么用?!?/br> “郡主……”小丫頭可憐巴巴的,郡主這么大聲,當(dāng)心街上人聽到。 王妃說,最近讓她們好好看著小姐,別讓她惹事,小姐正要說親呢。 王妃看上了曾侍郎,說曾侍郎年少有為,年紀(jì)輕輕就是侍郎,以后必然是封侯拜相的。 所以,今日郡主才特意在這條路上等著。 王妃打聽了,曾侍郎每日下朝回府走的都是這條路,說不定就遇到了。 九王妃打聽的消息確實可靠,曾江也的確就在附近,而且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曾江的小廝道:“大人您還擔(dān)心魏小姐吃虧,你瞧魏小姐把成華郡主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br> 曾江低頭看了小廝一眼:“多嘴?!?/br> 小廝捂著嘴,悻悻道,怎么就不讓說了呢,剛才明明是大人讓他下樓請魏小姐上樓,借此讓魏小姐脫身的,大人可不是愛管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