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529節(jié)
陸瑤這次生病倒也不完全是因?yàn)橹惺睿@些日子心里藏著事,趙恒每日早出晚歸,她也是提心吊膽。 陸瑤沐浴時,趙恒靠在榻上,手里執(zhí)著一卷書,陸瑤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往那邊走。 陸瑤頭發(fā)長,每次擦干都要許久,怕頭發(fā)把床鋪打濕,陸瑤就坐在邊上,自己慢慢擦。 下午睡了一下午,現(xiàn)在是一點(diǎn)都不困,過了差不多一炷香時間了,陸瑤還沒擦好,而且照情形看,還不知要多久。 趙恒中間看了好幾次,實(shí)在是等不了了,把書一丟,直接下床把人抱上床了。 “我頭發(fā)沒干呢,會把床弄濕的?!标懍幖奔钡?。 “就你這磨磨唧唧的,擦到明天早上也干不了,我來!”趙恒拿過帕子,開始幫陸瑤擦頭發(fā)。 “你輕點(diǎn),要順著一個方向擦!” “這我能不知道?”趙恒很有自信,他又不是沒擦過,只是最近忙,回來的時侯她都收拾好了。 “等下擦到八成干的時侯要擦精油?!标懍幪嵝训?。 陸瑤被他擦精油弄出心理陰影了,第一次幫她擦精油,跟擦藥酒似的,一下子倒了大半瓶出來,然后搓麻繩似的搓了起來。 “我知道,就幾滴精油就行,放心好了,我都知道?!壁w恒很怕被陸瑤提起黑歷史。 趙恒如今擦頭發(fā)熟練多了,剛開始可沒少扯到陸瑤頭皮,有時候還會不小心壓到她頭發(fā),大半夜的被踹醒過好幾次,現(xiàn)在有經(jīng)驗(yàn)了,每次睡覺都會先把她頭發(fā)弄好。 趙恒低頭嗅了嗅,也是奇了怪了,一樣的香膏,她的頭發(fā)就比他的香。 陸瑤枕在他腿上,趙恒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和她聊天,旁邊的燭火跳躍,外面雨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有種潤物細(xì)無聲的美好。 “你這幾日可查到什么線索?”他這幾日回來晚,陸瑤也沒機(jī)會問。 “那幾艘船并沒有出大齊境?!壁w恒就知道出不去。 白江口之戰(zhàn)才過去沒多久,沒人敢在這問題上松懈。 而且,趙穆也不會那么傻,若那些財寶真運(yùn)去了冰國,他離死也不遠(yuǎn)了。 而且,他這幾日還查到一個消息,冰國的太子來了江南。 他自然不是來欣賞江南美景的,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齊地廣,江南尤為富庶,像冰國這樣的彈丸小國,一場戰(zhàn)爭之后不知道要休養(yǎng)多久才能恢復(fù)元?dú)?,這就是大國的好處。 雖然白江口,西北邊界都在打仗,可從表面上看,國力絲毫不受影響。 江南照樣歌舞升平,那些個消遣的場所,夜夜笙歌,江邊的畫舫上的紅燈籠,燒的半條江如同白晝。 沒見過世面的,自然覺得什么都好,看看這個自己沒有,看看那個自己也沒有,什么都想要。 這種人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死于貪心。 “冰國太子?”陸瑤蹙眉:“不好好在自己國家待著,來我們大齊添什么亂?!?/br> “人心不足!”趙恒總結(jié)道。 “可有他的下落?” “不著急!”江南往來客商多,生面孔也多,而且開著海運(yùn),一時半會兒的找個人并不容易。 揚(yáng)州對外國客商的限制不像京城那么規(guī)范,不過,也正是因?yàn)檫@種開放性的貿(mào)易,讓江南之地格外繁華。 “他能用來最好的掩飾身份的便是喬裝成客商,我讓巖飛查一查外地的客商或許會有些線索?!标懍幍?。 巖飛如今在揚(yáng)州城有些勢力,而且,他和鹽幫熟,查起來會比他們更方便。 往來客商貨物都要從鹽幫的地盤上經(jīng)過,揚(yáng)州城最不能得罪的便是鹽幫。 揚(yáng)州城最近來了哪些有錢的大客商,他們是最清楚的。 “不用,這樣大張旗鼓的去查,他早就有警覺,他都來到江南了,怎么可能會不接近我們?”追了一路,自然不會那么容易放過。 “這樣會不會太過被動?”萬一他不來找他們,豈不是一直要等下去。 他們在揚(yáng)州城這么久了,似乎也沒什么動靜。 “我們著什么急,我這個大齊太子日子過的不好,他只會更糟?!比舨皇羌依锔F的揭不開鍋,也不會把堂堂太子派出來送死。 雖然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但大多數(shù)時侯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第713章 有你真好 陸瑤醒來的時侯已經(jīng)是第二日了,昨晚和他說著話竟然睡著了。 身旁已經(jīng)沒人了,頭發(fā)是熟悉的茉莉花香,發(fā)尾也十分順滑,看來他幫她擦了精油了。 陸瑤起床穿鞋,外面雨已經(jīng)停了,光亮透過窗戶上的薄紗,發(fā)出暖暖的黃色光線。 陸瑤伸了個懶腰,門被推開,她以為是夏竹,卻是一身月白色銀絲暗紋團(tuán)花長袍的趙恒。 他平日的衣服都是黑色,每次穿白色都讓陸瑤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和之前那種拒人千里的氣質(zhì)不同,清俊中透著儒雅。 “你今日沒出門?”這幾日趙恒一直在外面辦事,有時晚上也回不來。 “嗯,留下來陪你。”趙恒已經(jīng)把洗漱的東西端了進(jìn)來。 該布局的差不多已經(jīng)布局好了,就等著魚兒上鉤了。 陸瑤昨夜洗了頭發(fā),沒有挽起,長長的垂著,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柔軟,讓人有想抱一抱的欲望。 趙恒不僅這么想了,而且,這么做了,所以,夏竹提著食盒進(jìn)來時,嚇的吐了吐舌頭趕緊退出去了。 自從上次趙恒那個救命仙丹救了她一命,夏竹現(xiàn)在對趙恒是又敬又怕的,不敢像以前那樣底氣足了。 那樣的救命仙丹,就給了她了,她得感激一輩子。 趙恒突然抱過來,陸瑤嚇了一跳:“你別鬧!” “沒鬧,今日我?guī)湍阃彀l(fā)!”趙恒拿過陸瑤手中的梳子。 陸瑤也沒攔他,陸瑤頭發(fā)長,這樣坐著,竟超過了妝凳的凳面,趙恒一下一下的梳著,動作很輕。 “窈窈,”趙恒突然開口。 陸瑤透過銅鏡,一臉笑意的看著他,低低的嗯了一聲。 “窈窈,我們可能要回京了?!壁w恒輕聲道。 “回京也好?!逼鋵?shí),她也差不多猜出來了。 不管是冰國,北疆,亦或是趙穆,趙恒這個時侯離京都是不妥的。 “我本答應(yīng)帶你見外祖?!比舨皇侨f不得已,趙恒也不愿半途回京。 他帶陸瑤見外祖,心中重視程度更甚于帶新婚妻子拜見父母。 他所剩親人不多,只想帶她見一見最親的人。 可惜,總是不能如愿。 “以后總有機(jī)會的?!标懍幹磊w恒做出這個決定并不好受。 若他只是趙恒,他自可以不必理會這些,可是他還是大齊太子殿下。 陸瑤這話只是安慰罷了,誰都知道,定國公無詔不得回京,而趙恒這個太子以后想出京也不容易。 若定國公這輩子不能回京,他們祖孫可能再無法見面。 上次,定國公本接到皇上旨意回京述職的,可得知西涼被滅,作為邊關(guān)守將,他又不得不返回西北。 “抱歉?!彼退f過許多次,卻沒有做到。 陸瑤偏頭,握住趙恒的手:“和你出來這幾個月我已經(jīng)很開心了,雖然沒有見到定國公他老人家,但在我心里他早已是我的親人。” “窈窈,有你真好?!?/br> 京城本來除了煦兒沒有什么值得他留戀和想念的,可如今有她,讓他對京城多了些眷戀,甚至,愿意為了她去承擔(dān)責(zé)任。 他倒是能明白上一世他的心境,上一世,他愿意為她放棄一切,這一世,他想改變一切,因?yàn)樗牒退煤玫幕钪?,給她最好的一切。 趙恒給陸瑤挽的發(fā)髻和男子的差不多,梳的高高的,最后插上玉簪固定,不過,倒是也簡單利落。 為了配合趙恒衣服的顏色,陸瑤今日也挑了淺色的衣裙,兩人并肩走著,連花園里的花朵也黯然失色。 老板娘看著兩人的背影嘖嘖稱贊,有的人真的生來是美化世界的,怎么能如此登對。 老板娘剛得知太子身份時,差點(diǎn)沒嚇?biāo)溃劝l(fā)軟,話也不會說了,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有這造化。 人生真是活久見,以前的男人不過是個窮酸秀才就得瑟成那樣。 誰說男兒多薄幸,還是她以前見的世面太少呀。 人家堂堂太子殿下這般能耐都只鐘情一人,可見,越是沒本事的男人越是會作妖。 因?yàn)閯傁逻^雨,天氣不算太熱,趙恒牽著陸瑤的手如尋常夫妻般在街上逛著,惹的路人頻頻頓足。 也不怪這一路無論他們怎么掩飾身份都能引來刺客,就他們二人,無論到哪都是鶴立雞群,太過顯眼。 青鸞和夏竹在后面不緊不慢的跟著,再后面是老板娘,袁午還有繡娘,老板娘牽著繡娘的手,袁午在一旁跟著,倒像是一家子似的。 揚(yáng)州城大半條街面的生意都是方家的,陸瑤逛街完全就是巡查自家的商鋪,雖然那些小二都不認(rèn)得她。 不過,方家字號的標(biāo)志她是認(rèn)得的,趙恒看的咋舌,他真是娶到寶了,有這金山銀山的,真是,還當(dāng)什么太子啊。 每次和窈窈一起逛街,都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窮人。 其實(shí)趙恒今日陪陸瑤出來,除了要陪他挑選禮物,還有引蛇出洞的意思。 陸瑤也看出來了,自是愿意配合,袁午和青鸞手中都是大包小包的,可兩位主子仍沒有停下的意思,大有將整條街買下來的氣勢。 青鸞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下子買好幾車東西的時侯他都見過,這不算什么了。 倒是袁午,一路都在嘀咕這得花多少錢。 嘀咕的聲音大了,被夏竹聽到:“袁大哥放心,這都是我們小姐名下的產(chǎn)業(yè),這是照顧自家生意?!?/br> “都,都是……”袁午用頭掃了下這些鋪面。 “可不止呢。”除了揚(yáng)州城,別的地方也有,只是小姐低調(diào),不愿露富而已。 袁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