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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483節(jié)

    如今陸瑤越發(fā)覺得趙恒這個決定是多么正確,大齊積弱非一天之弊,朝堂反映的只是一小部分。

    肅清朝綱,不止在朝堂,百姓好,國家才能好,只有心懷百姓之人才配坐擁天下。

    再走兩日便是淮北地界了,雖沒有下雪,但冷的厲害。

    今日路上又出了點小意外,沒有趕上進城的時辰,趙恒不愿興師動眾,所以,他們只能在破廟將就一晚,他倒無所謂,就是委屈了陸瑤。

    幸好,馬車上有被子,不然那才叫一個慘,趙恒架了火堆,青鸞打了只野兔,昆侖抓了只野雞,晚餐倒也十分豐盛。

    趙恒最擅長的便是烤兔rou,今日這只兔子格外肥,油滴在火上發(fā)出滋滋的響,還不時的爆出火花,很快香味就飄出來了。

    昆侖臥在陸瑤邊上,眼睛卻不時的看向那只兔子,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已經(jīng)快熟了,趙恒不停的翻轉,不然很容易烤焦。

    陸瑤不時的伸出手在火堆旁烤烤手,趙恒看了眼道:“冷嗎?”

    陸瑤搖頭:“不冷!”

    就是坐在火堆旁,下意識的就想伸出手取暖罷了。

    “明日進了城,我們休息兩日再出發(fā)!”趙恒也是盡量走的慢些,這樣陸瑤也能舒服些。

    “不用,我可以!”她雖沒問,但知道,趙恒的路線并不隨意,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一定是有要事要處理。

    她也是將門之女,哪能那么矯情,她以后可是要輔佐他治理好這萬里河山的,她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臣子。

    兔rou烤好,趙恒撕下一個兔腿遞給陸瑤,陸瑤放到鼻尖聞了聞:“真香!”

    “快吃吧!”趙恒一臉寵溺的笑。

    “看來烤野味,還得到外面起大火烤了才有味道,后廚還真做不出這個味!”陸瑤夸道。

    外焦里嫩,咬一口有rou還有油,味道真不錯。

    “你喜歡就好!”

    侯府嫡女什么山珍海味沒有吃過,怎會真的稀罕一只兔腿,不過是安慰他罷了。

    趙恒撕下另一只腿給夏竹,夏竹連忙擺手:“奴婢不餓,殿下先用?!?/br>
    她一個做奴婢的,怎么能比主子先吃,這不合規(guī)矩。

    還是陸瑤開口:“讓你吃就吃,在外面沒那么多規(guī)矩。”

    陸瑤知道,趙恒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是認了夏竹這個表妹的,只是有些事不能放到明面上罷了。

    夏竹這才接過:“多謝殿下!”

    四個人吃完,把骨頭丟給了昆侖,昆侖在火堆旁一邊啃骨頭,一邊聽主子聊天,這是他狼生最大的樂趣,畢竟,若是平日,它已經(jīng)被主人踹出去了。

    青鸞要護衛(wèi),夏竹去收拾草埔,今晚要在這里將就一夜,總不能讓小姐一直坐著。

    “有沒有后悔隨我出京?”趙恒把陸瑤裹在自己斗篷里,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當然后悔,”陸瑤語氣頓了下,看到趙恒表情越發(fā)慚愧,笑了出來:“我后悔沒早些出來?!?/br>
    “窈窈學壞了,連夫君都敢打趣,不過,接下來路上會更辛苦,到時可不許后悔?!壁w恒捏著她的手,柔若無骨,愛不釋手。

    “若我這幾日行程便叫苦,那百姓的日子才叫水深火熱,我現(xiàn)在有些明白先太子的少年強國計劃了,我會陪你一同完成他的遺愿,讓百姓安居樂業(yè),大齊海晏河清?!?/br>
    大齊就像是一個垂垂老者,需要注入新鮮的血液,需要心懷夢想,有干勁的實干派,而不是權衡利弊,偏安一隅的保守派。

    地方官員更有機會接近百姓,更能看清這一切,若是他們隱瞞朝廷,報喜不報憂,那大齊就從根上爛了。

    “若是他還在那多好?!壁w恒極少提起先太子,也許更多的是不敢提。

    他四歲離京,后來見他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他只記得他的笑,總讓他想起母后,覺得很溫暖。

    外祖對他很好,可太子哥給他的溫暖卻是無可取代。

    母后去時他還太小,記不得母后的模樣,但他記得母后走了的那一夜,太子哥一直抱著他,醒來的時候他腿都麻了,站不起身,可愣是一聲不吭,他那一年也不過不到九歲而已。

    外祖接他到西北時,太子哥其實也想離開,可還是一臉大人模樣的壓抑情緒,交代他:“聽定國公的話,不可放肆?!?/br>
    九歲的太子哥已經(jīng)懂得人前他是君,外祖是臣,連一聲外祖都不敢叫,可二十多歲的他卻還不肯擔下這擔子。

    他確實差太子哥千里,若是他活著,一定是位千古明君,流芳百世。

    “你也可以,我信你!”信他是位體恤百姓的仁君,一定不會讓先太子失望,陸瑤的手反握住趙恒,一臉的堅定。

    “我既接了,便要做好,總不能讓他笑話我是個懦夫?!壁w恒像是在對陸瑤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四面八方的風似乎都向這破廟吹來,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墨色的天空,星星寥寥,格外寂寞,趙恒看著星空給陸瑤講西北野狼的傳說,不知過了多久,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已經(jīng)睡著了。

    他抱起陸瑤將她在草埔上放下,夏竹墊了好幾層干草,又鋪了一床被子,不算太硬,然后又幫她掖了掖被角。

    對一旁的夏竹道:“你也休息會兒,明日要趕路!”

    不待夏竹回話,趙恒便已經(jīng)轉身離開了,他拿起旁邊的干枝,架在火堆上,火燒的更旺了些。

    青鸞又檢查了遍周圍的情況,并無異常,趙恒讓他在邊上的坐下,開口問道:“京里如何?”

    “陶知望已經(jīng)到京,戶部和,兵部,禮部都在爭陶知望貪墨的那筆銀子,曾侍郎想要為兵部爭取豐縣的鐵礦,兵部的武庫司郎中研制了一種新的箭弩,對鐵的質量要求非常高,曾侍郎想爭取鐵礦用作兵器研發(fā)……”這是駙馬著人送來的最新的消息。

    “若真能制作成功,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傳信,說曾江此舉可行?!壁w恒道。

    “駙馬會同意嗎?”青鸞跟在趙恒身邊久了也知道陸玉庭的脾氣,這倆人意見不合的時候經(jīng)常打起來,這會兒雖說肯定打不起來,但會不會聽那就兩說了。

    “若他不同意便不會告訴我知道。”

    第640章 情難自禁

    趙恒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神情卻是十分肯定。

    “主子為何這樣肯定?”青鸞不解。

    駙馬和曾侍郎那可是有新仇舊恨的,他們兩人的恩怨如今在京城可比話本都精彩,聽說茶樓館子的說書先生場場爆滿,大家每次都意猶未盡呢。

    曾侍郎彈劾了駙馬,又要爭取鐵礦,駙馬可不是吃素的,肯定會報復的。

    “因為沒人比我更了解他?!标懹裢ツ莻€人的確是睚眥必報吃不得半點虧,但有功于社稷的事他不會阻攔。

    青鸞點點頭:“主子說的是,對了,駙馬信中還有一封閣老親筆信是給主子的?!?/br>
    趙恒打開信件看完,閣老大義,只可惜將來不能輔佐他了。

    趙恒捏著信件久久沒有說話,只覺得空氣稀薄,越來越壓抑。

    閣老在信中道,臣謝太子仁慈,保全魏家眾人。養(yǎng)子不教父之過,魏家有罪,罪不可恕,臣愧對大齊,愧對皇恩,愧對先師云閣老所托。

    臣有憾,有生之年不能看到殿下登基,不能親眼看到大齊革新、氣象萬千,舍閣老之位,棄魏家榮華,為新政開路,乃臣最后能為殿下所做,望殿下成全,臣死而無憾。

    欲達高峰,必忍其痛;欲予動容,必入其中;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殿下珍重,老臣拜別。

    皇上一開始并未怪罪閣老,更未遷怒魏家眾人,魏閣老的請辭折子皇上更未批。

    畢竟以閣老的功績,最多判魏通則流放,不至于牽連魏家。

    馮尚書兩次入宮,將魏通則和景王私交,甚至平白讓魏家背上參與兵器走私的罪名,皇上態(tài)度大怒,下令抄家,而這一切都是閣老安排。

    閣老一生籌謀,猶如朝中的定海神針,有他在,穩(wěn)朝局,安人心,如今便是離去也要用魏家做新政的墊腳石。

    魏閣老說的沒錯,他若不倒,魏家若不倒,內閣不重組,新政便無法真正開始。

    若說私心,或許有之,閣老這樣的舉動讓他不得不記住他的功勞,可這樣的‘私心’誰又能有?

    魏家本可不必被抄家,魏通則或可不必死……

    趙恒吸了口氣,空氣中的冷意讓他更加清醒,這條路無論多難,他都要走下去。

    京城

    趙綰起床陸玉庭并不在,他這個離京‘養(yǎng)病’的人每日起早貪黑的也是不容易了。

    珍珠為趙綰梳妝時,臉上的笑意藏不住,趙綰透過銅鏡:“什么事這么高興?”

    “公主一會兒就知道了?!闭渲橘u了個關子。

    趙綰笑著搖頭,也不問了,珍珠很快挽好了發(fā)髻。

    不用進宮請安,也不是在公主府,趙綰這段時日發(fā)髻都格外簡單,有時連簪子都懶得簪,這樣能松快些。

    趙綰一出門看到院子里的雪人就知道珍珠剛才的那句公主一會兒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臉上藏不住的喜悅。

    “駙馬天未亮就開始堆了,說人多了會吵著公主睡覺,不讓人幫忙,一個人親自堆的,瞧這小老虎頭是昂著的,多神氣,它旁邊還只小狗,抬著爪子,這是是在給小老虎作揖吧……”

    珍珠一說作揖,趙綰忍不住笑了,她屬虎,陸玉庭屬狗,狗給老虎作揖他可真能想的出來。

    陸玉庭外面披著鴉青色色大氅,踏雪而來,一頭銀絲,格外的耀眼。

    “公主可喜歡?”

    珍珠看到陸玉庭回來,施禮退下,不打擾二人。

    “我只說讓你堆個雪人,你堆這些做什么,傻乎乎的……”趙綰雖是如此說,卻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

    “公主喜歡就直說,臣又不會驕傲?!标懹裢ド癫娠w揚,面容如玉。

    趙綰:……

    她伸手彈去他肩上的雪:“駙馬那么聰明,什么都猜到了,還用得著我說?”

    陸玉庭捉住她還未及收回的手,大笑道:“得公主一句夸贊可真是不容易?!?/br>
    “你今日心情很好?”

    “日日能見到公主,臣心情自然好!”

    趙綰:信他的話才怪。

    昨晚半夜她醒來了一次,他并不在,迷迷糊糊的等了他有快一個時辰也一直未見他回來,她再醒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

    “你昨晚出去了?”

    陸玉庭面色未改,十分坦蕩:“嗯,有些事要處理。”

    “哦!”趙綰哦了一聲,態(tài)度不明。

    “公主莫不是擔心臣出去廝混?放心,臣如今的身體伺候公主一個已是不易?!标懹裢ピ捓飵е{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