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478節(jié)
“逆子?我在你眼中什么時候不是逆子了?”在他逼死他娘的時候,他們就已經(jīng)沒有父子情份了,又何來逆子一說。 第632章 打暈抗走 陶驚蟄的目光迅速從陶知望身上離開,下跪行禮道:“臣救駕來遲,請?zhí)拥钕滤∽??!?/br> 陶驚蟄一句救駕已經(jīng)定了陶知望的罪,且不說別的,就謀殺儲君這一條,陶知望就必須死。 趙恒淡淡的笑:“小陶將軍這次大義滅親,孤十分佩服,孤會上報朝廷,嘉獎小陶將軍!” “臣只是做了自己該做之事?!碧阵@蟄拱手道。 陶知望已經(jīng)氣的徹底說不出話了,可他清醒的很,趙恒和親兒子的每一句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 “那接下來就交給小陶將軍了,相信小陶將軍不會讓孤失望?!?/br> “臣定不辜負殿下信任!” 趙恒點頭,帶著陸瑤離去,他走之后,太子府的暗樁也跟著離開,接下來就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了,總該給他們父子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先找個地方處理下你的傷……”陸瑤道。 “無礙,先回客棧!”趙恒拍拍陸瑤的手,讓她不用擔心。 回到了客棧,陸瑤先給趙恒處理了傷口,然后去了廚房。 青鸞在一旁給趙恒匯報:“殿下果然料事如神,河東道官員雖各有心思,但一致排外,那艘船剛出了豐縣地界便起了大火,幸好殿下提前安排,縱火之人也已經(jīng)捉了,宋毅看著,屬下?lián)牡钕?,還未來得及審?!?/br> 陶知望老jian巨猾,到底浸yin官場多年,疑心和戒心都非常重,在見趙恒之前,駐守在各州縣的兵便井然有序地行動了起來,像是有準備似的。 很顯然,陶知望在帶兵方面確實很有一套,整個河東道被他嚴防死守弄的鐵桶一般,否則,出了那么大的事,朝廷也不會沒有收到一絲消息。 這次,他也是出其不意,和陶驚蟄里應外合,才能端了陶知望的老窩,否則,就憑他們這點人,還真是困難。 趙恒自然不會把證據(jù)放到船上。那條船就是用來轉移視線的。 若無意外,最遲明日下午,老頭子就能看到陶知望的罪證。 而接下來,陶知望刺殺太子,被押送回京,老頭子沒有任何為陶知望脫罪的可能。 陶知望被關在了豐縣的牢房里,龐知府聽說了傅公子就是太子殿下,要來拜見,可惜被青鸞打發(fā)了。 河東道自上而下貪官污吏橫行,趙恒這段時間把基本情況摸透徹,兩日后,趙恒要到曲州,八品以上的官員都要齊聚曲州拜見太子殿下。 到時候,該撤的撤,該提的提,至于刺史的人選,就交給老頭子安排吧,打了重重的一巴掌,總要給顆甜棗。 趙恒招手,青鸞立馬附耳過去,聽完之后愣了下,然后迅速退出了房間。 陸瑤從廚房那邊過來看到青鸞匆匆離開的背影。 “這么晚了青鸞出去做什么?”陸瑤把食盒放下問道。 “我讓他派人暗中守著陶知望,一定確保陶知望活著回京?!壁w恒接過陸瑤盛的湯道。 “怎么,你怕有人對他下手?” 趙恒點頭:“今晚肯定有人渾水摸魚?!?/br> 越是混亂,越是有機可乘,而且,還能順勢推給別人。 畢竟,陶知望落馬后,不少人盼著他死,他安靜的死能掩蓋不少秘密。 “你是懷疑……紅袖?!标懍幰幌戮拖氲郊t袖。 陶知望今晚被捕的消息沒那么快傳出去,紅袖做這么多就是想殺了陶知望報仇,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紅袖自然恨透了陶知望,但只怕有個人會先她一步?!?/br> “難道是瑤琴先生?” 趙恒點頭:“瑤琴先生知道紅袖和孟祥禾的關系后就視紅袖做女兒一般,怎會讓她去冒險?!?/br> 陸瑤點頭:“紅袖的身世也的確是凄慘?!?/br> 紅袖本名白婉,本是河東道成縣知府白城州的女兒,她父親是慶歷八年的進士,善書畫,可惜性子靦腆,沒有別人的長袖善舞,便顯得有些老實木訥,這些年一直外放。 白城州也是河東道官員中為數(shù)不多的沒有被陶知望拉進他的關系網(wǎng)里的。 白城州帶著當?shù)匕傩辗N植藥材,百姓雖不說富庶,倒也安居樂業(yè)。 可白城州在貧瘠的成縣發(fā)現(xiàn)了一處銅礦,白城州覺得這是件對成縣百姓有益的事,打算帶著百姓開采礦山,除了交給朝廷的稅收之外,剩下的就分給百姓,全民致富。 白城州這想法自然得到了百姓的擁護,而每家每戶也確實分到了銀子。 可后來風向突然變了,不知從哪里傳出消息,說銅礦的盈利比百姓分到的更多,剩下的都被白城州據(jù)為己有了。 后來,風言風語越傳越甚,百姓怨言就越來越多,在礦場鬧事。 陶刺史派人搜查白城州的府邸,在書房搜到了兩箱銀子,當即便要把白城州押回衙門候審。 白城州自然大呼冤枉,可陶知望不給他解釋機會,而且,在白城州書房搜出兩箱銀子的事不知怎么就被百姓知道,在押送府衙的途中便被群情激憤的‘百姓’丟過去的石塊砸中了腦袋,當即暈過去。 后來,百姓一擁而上踐踏……白城州死后連個全尸都沒落下,還背了一身罵名。 白城州死后,白家被趕出府衙,白夫人身體本就不好,丈夫蒙冤而死,深受打擊,再加上成縣所有的郎中都不肯為白夫人看診,白夫人沒幾日便郁郁而終。 白婉本是要冒死為父申冤,可不知為何死的是她的貼身侍女,不過,在成縣,白婉也成了死了的人。 白婉從父親以前的手下得知成縣百姓是受了陶刺史挑唆,陶刺史不倒,她父親便要背一輩子罵名。 那個手下幫她逃過一死已經(jīng)十分難得,他也有一家老小,只能悄悄送了白婉出城,希望她隱姓埋名度日,白婉自是不甘,到了曲州暗中查訪,便是在那時結識了孟祥禾。 那時的白婉對誰都有敵意,是孟祥禾真心相對,暖化了她的心,并答應她一定幫她查清她父親的案子。 孟祥禾在查白城州案子時被陶刺史察覺,再加上他反對二叔繼續(xù)做鐵礦生意的事,終是丟了性命。 孟祥禾的死讓白婉再次受打擊,萬念俱灰,差點了結自己。 再后來發(fā)現(xiàn)陶知望在豐縣的天香樓出入,便自賣自身進了天香樓,尋機報仇。 如今陶知望罪行馬上要大白天下,白婉大仇得報,沒了生的念頭,自然要手刃陶知望,為他父親和孟祥禾報仇。 瑤琴先生不會讓白婉做傻事,無論如何都會讓她活著,以他的處事,為了讓白婉好好活著,自然會替她前去。 果不出趙恒所料,瑤琴先生被青鸞抓個正著,瑤琴先生自然不肯配合,青鸞得了趙恒吩咐,無論如何都要把瑤琴先生帶回來,只能打暈扛走了。 …… 第633章 仁至義盡 趙恒只把證據(jù)和陶知望送回了京城,他既沒有開堂,也沒有審理。 京中能人不少,審案這種小事,自然不用他cao心,聽說順天府和刑部最近都閑的很,得給他們找點事做。 至于那些河東道的官員,人人自危,都不用趙恒審理,一個個上道的很,相互舉報,狗咬狗,撕相難看。 曾經(jīng)一個桌子吃飯,一個鍋里分銀子的好兄弟這時候是生怕對方比自己死的慢。 趙恒都不用審理,就他們互相舉證的證據(jù)都夠判斬立決。 河東道的刑臺都不夠用,每日處斬的刑臺血流成河,百姓卻拍手叫好,陰云多年,河東道百姓終于能看到朗朗乾坤。 趙恒倒是放了龐宇一馬,沒有追究他的罪責,只把知府貶為縣令,讓他好好為百姓做事。 紅袖,不對,該叫她白婉,白婉父親沉冤得雪,在陶知望被押送京城那一日,在父親的衣冠冢前喜極而泣。她終于等到這一天。 只是,陶知望雖然受到應有的懲罰,可死去的人卻再無生還可能。 比起河東道的天翻地覆,朝堂也翻了天,曾侍郎彈劾陸駙馬竟牽扯到了整個六部。 六部惶恐不安,除了自保,還要想辦法把罪名推給別人,這已經(jīng)讓朝堂亂成一鍋粥了。 可就一夜之間,魏閣老辭官,禮部尚書魏通則入獄,皇上依賴,大臣仰仗的魏家一夕覆滅,這下誰都看得出來,朝堂真的變天了。 這是真正的利益之爭,贏了,名揚天下,輸了,身敗名裂。 只是,所有人都在好奇,為什么身敗名裂的會是如日中天的魏家,且沒有一點先兆。 很快,陶刺史的罪證先一步快馬送回了京城,送信的人說,陶知望會在三日后押解回京候審。 這些罪證,讓不少人提心吊膽,在豐縣礦山有股份的絕對不止魏通則一個。 皇上大怒,朝野震驚,而魏家因何獲罪,一時間傳遍京城。 閣老朝野內外數(shù)千門生,竟無一人敢為魏家求情。 而吏部馮尚書兩次密詔進宮,魏通則先是被判流放,接著皇上又改判半個月后問斬,魏家抄家,皇上念魏閣老乃三朝元老,沒有收回宅院,一時間馮家和魏家的關系讓人琢磨不透。 魏家和馮家這是撕破臉了嗎,變臉的速度未免太快,畢竟馮家魏家可是姻親,馮家的嫡長媳正是魏家的嫡長女魏芬。 魏閣老上次退隱除了不想?yún)⑴c睿王和景王的太子之爭,身體也出了問題,這次魏家遭受這么大打擊,魏閣老一下就病倒了。 這個時候魏家哪還有太醫(yī)肯上門,許璐悄悄去了魏府,魏榮的眼睛哭的腫的像個桃子:“許jiejie,我祖父他真的……” 許璐握著魏榮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閣老年事已高,這些年在為朝政亦是嘔心瀝血,若是沒有這些事或許能多活兩年,可如今便是多活一日是一日了。 “阿榮,人總是要有這一天的,這個時候你更得堅強!”許璐神情惆悵,拿出帕子替魏榮擦眼淚。 她六歲便沒了娘親,和哥哥一起被趕出家門,打那時起,她就知道,眼淚沒有用,只會讓那些看笑話的更加恥笑你。 魏榮抽泣著:“我知道,許jiejie謝謝你還肯來?!?/br> “快別說這話,我們的關系,說這話就外氣了,我最近不用進宮當值,我會每日過來,你也照顧好自己?!痹S璐看魏榮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一張小圓臉瘦成了鵝蛋臉。 魏榮要送許璐被她拒絕了:“你快進去吧,魏家的路我認得?!?/br> 許璐走后,魏芳從外院進來:“你還有臉哭,祖父這個樣子還不都是馮家害的,爹爹本來也可以保住性命的,都說你長姐如何厲害,這個時候怎么不見她為魏家說句話?!?/br> 魏榮怒極,一巴掌打在魏芳的臉上:“憑你一個庶女算什么東西,也配提我長姐,我長姐如何還輪不到你說道,再敢多說一句,我立刻叫人牙子過來將你姨娘發(fā)賣了去,你也看到,魏家遭難,不養(yǎng)無用之人?!?/br> 魏芳沒想到魏榮這個時候還耍大小姐脾氣,魏家這樣明明就是馮家害的:“你敢!” “你試試看我敢不敢!”魏榮威脅道。 “你……我這就告訴祖父去?!蔽悍家块g里沖。 現(xiàn)在外面都傳遍了,偏他們不告訴祖父,也好讓祖父看清馮家的面目。 “不許去,回你的院子好好待著,不然我可不客氣了?!蔽簶s這個時候可不是與她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