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441節(jié)
“兒臣領旨!” “再過半個月便是冊封太子的大典,你這幾日安分些!”皇上這話有警告的意思。 看來他還是懷疑工部的事和他有關了。 趙恒低頭失笑:“是!” 趙恒出了華清殿,抬頭望天,天空蔚藍,秋高氣爽,是個好天氣啊。 剛出了宮門便看到趙煊在宮門口徘徊。 趙煊看到他出來,小跑著湊上來:“五哥,父皇留你是不是說工部的事?” “你知道?”趙恒哼笑道。 這是個缺心眼的,不過,上次宮變他的表現(xiàn)也算爺們,可見骨子里不算壞,只是人傻容易被帶歪當槍使。 “這可沒人比我清楚,之前的工部侍郎姓蘇,是老四的人,這你記得吧?”趙煊諂媚道。 “是有這么個人!” “當初你的太子府還是他負責修繕的,那時你還沒搬過去,我去看過幾次,你猜修繕你的府邸他吞了多少銀子?” 趙煊說完不等趙恒開口問,自己藏不住,伸出了兩個手指頭:“足足二十萬兩!” “修建一個府邸就有二十萬兩,你想戶部撥的修繕各地河務的銀子,那可動輒上百萬兩的撥款,都進了景王的腰包,只是景王逼宮抄家后,府中并未搜出那些銀子,我懷疑,景王把那些銀子藏起來了?”趙煊小聲道。 趙恒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有了想法:“你是從哪里聽來的,切莫胡說八道!” “是真的,我也是今日才想起來,當初我和五哥你不是有矛盾嘛,便常常去找麻煩,去的次數(shù)多了就發(fā)現(xiàn)了,我當時覺得把銀子貪下,修的壞些才好,所以就……” 誰能想到他不肯叫聲五哥的趙恒會在他落難時伸出援手,會在大齊有難時一馬當先,他當真自愧不如,他確實不如他。 “好了,這事我會查,你切莫再告訴旁人!父皇那邊也不能!”趙恒交代道。 趙煊一看自己能幫到趙恒,笑的像個二傻子,憨憨的摸著頭道:“五哥放心,我知道利害!” “身體養(yǎng)好了?” 趙煊拍拍胸口:“放心,好著呢,對了,我前幾日領了金吾衛(wèi)的差事,父皇準了!” 他聽說長公主殉國還有清虛道長的事,知道太子府事多,便沒去打擾,不過他去了顧家吊唁。 長公主一則是他姑母,再則,他覺得顧昭華那小子還不錯,想安慰安慰他。 他之前在城防營待過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挺喜歡軍中的,簡單,沒那么多彎彎繞。 他本來想繼續(xù)待在城防營的,沒想到父皇說城防營如今有顧家父子在,便讓他去了金吾衛(wèi)歷練,他同意了。 以后他要勤加練武,不能輸給顧昭華那小子,有朝一日,也要像五哥一樣領兵打仗那才叫一個威風。 他現(xiàn)在都不屑和那些個紈绔子弟喝酒打架了,都是一群弱雞。 “那便好好干!”趙恒拍拍趙煊的肩膀。 大齊便該多些這樣的血性男兒,浪子回頭金不換。 “五哥放心!”趙煊認真道。 如今,五哥可是他崇拜的對象。 趙恒沒回到太子府,便被陸玉庭的人傳信去了茶樓。 陸玉庭一頭白發(fā),隨意的用玉簪束著,趙恒每次看到他一頭白發(fā)都心里不舒服。 陸玉庭看到趙恒進來,放下杯子道:“我沒想到皇上還是會疑心工部的事是你做的?!?/br> 他之所以搶在趙恒前動手解決曹東升就是怕皇上多疑,沒想到還是如此。 第576章 不會容他 “老頭子天生多疑,他這病已經(jīng)沒救了!”趙恒語氣涼幽幽的。 “不過,有了戶部和工部的教訓,其他各部應該會消停些!”陸玉庭看著趙恒道。 趙恒點頭:“如若不然就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他不推崇暴力,畢竟解決不了根源問題。 但如果死幾個不作為的貪官,不但利國利民,還能讓同黨惶惶可不終日,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這次撫恤金的事也算肖從安的投名狀,你怎么想的?” 趙恒笑了笑:“看來閣老這次是真的心急了,消息都傳到你那兒了?!?/br> “誰讓他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陸玉庭笑著搖頭。 魏通則是個沒本事還不安分的,這些年都是閣老壓著,這才沒惹出禍事。 不過,閣老年歲漸長,也是漸漸有心無力。 而且,這些年馮曦晨在朝中聲望極高,若閣老致仕,馮曦晨就是最有可能繼承閣老衣缽的。 但學生畢竟是學生,從家族榮辱考慮,自然是希望孫子接手手中勢力。 魏銘不在京中,魏閣老是想借他人之手提拔年輕官員將來好助魏銘一臂之力。 “肖從安膽大,心細,有野心,確實適合在戶部,不過,這件事心急了些,還是留下了些尾巴,性子再磨磨吧。”若不是他替他清了,戶部那些人醒過神來,弄死他像捏死一只螞蟻。 “原來如此,看來閣老對你這個未來皇上還是頗為忌憚!”畢竟皇上的心思好琢磨,可他這個師兄壓根就不按套路出牌,你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么。 “閣老想多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在我這里不適用,替我?guī)Ь湓捊o閣老大人,就說他的兒子做的那些混賬事,既往不咎了!”趙恒語調(diào)輕描淡寫。 陸玉庭勾唇,緩緩笑道:“那件事你知道了?” “若不是魏銘出手及時又有閣老善后,魏通則的小動作足以要了魏家的命!”這才是閣老害怕的原因。 魏通則不想一直被父親壓著,連兒子都要壓到他頭上,便暗中搭上了景王趙穆。 那日趙穆逼宮,魏家的人便是魏通則引進去的。 只是沒想到弄巧成拙,魏家險些被滅門。 若不是魏銘事后求情,魏通則搞不好墳頭都長草了。 魏通則也確實窩囊,有個三朝元老的爹,又有個文曲星下凡的兒子,夾在中間不上不下,可不就要劍走偏鋒。 也幸好,他有個好爹,好兒子,身子福中不知福啊。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師兄!” “太陽底下,沒有秘密!” …… 趙恒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工部的事很快解決,該追責的追責,該罰的罰,該殺的也毫不留情。 一番大清洗,工部如今也跟戶部差不多,翻不出什么風浪,當然,不怕死的例外。 趙恒正在大理寺議事,青鸞急匆匆的進來了。 “什么事?”趙恒問道。 “曾少卿回京了!”青鸞也不避諱孫天得。 曾少卿回來,活生生個人也瞞不住,如今他已經(jīng)進宮了。 白江口之戰(zhàn),大敗冰國的年輕小將就是曾江。 不止趙恒這里,公主府也接到了消息。 趙綰手中的茶盞落在地上:“你說什么?” “曾大人沒死,他回京了!”珍珠的話里透著興奮。 如今,曾少爺沒死,公主不必內(nèi)疚,和駙馬的關系也會好起來。 不然,看著他們兩個這樣都難受。 趙綰站起身來要往外走,突然又收住了腳步,眼中有淚光閃爍,喃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曾大人進了宮,稍后便會回府,公主要去曾府等嗎?”珍珠問道。 趙綰搖頭,又坐回了榻上:“我去做什么,又以什么身份去!” 他們之間終究是她一次次負他,對他不起。 如今表哥活著回來,也能減輕她幾分罪孽。 陸玉庭進來的時候趙綰并未察覺,直到下人出聲行禮。 她是公主,自然不用起身向自己夫君行禮。 陸玉庭揮手讓下人退下,沒有人敢耽擱,快速的離開,駙馬溫文爾雅,但只是看起來,那次可把她們嚇壞了。 趙綰早習慣,這公主府名為公主府,可如今都是陸玉庭的人,墨青不知道被他派去了哪里,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他了。 “公主知道了吧?” “消息是你讓人傳進來的,你過來問我?”趙綰微微勾起紅唇,似笑非笑。 陸玉庭在趙綰旁邊坐下,也跟著笑了笑,并沒有否認。 確實是他派人告訴珍珠的,不過,這消息也瞞不住,更何況,他也不打算瞞。 “我從未向你解釋過曾江之死,因為在我看來,無可挽回的錯便是原罪,如今他能活著歸來,我倒能放下心結(jié),他若要追究,我也絕無二話!” 曾江肯定會把當時他派人去山東的事告訴皇上,他一個小小的府丞,自然養(yǎng)不起那么多的死士。 曾江一直活著,可這么久才露面,肯定將一切都調(diào)查清楚,自然也包括先太子勢力。 皇上多疑,必不會容他,未免牽連師兄,他只能以死謝罪。 “只是,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陸玉庭語氣頓了下:“我和露濃并非公主想的那般。” 一開始他不能解釋,而之后不知如何開口了。 如今曾江歸來,也許再不說便沒有機會了。 趙綰臉色微變,很快恢復鎮(zhèn)靜:“你和她的事無需向我解釋。” “綰綰,”陸玉庭很少叫她的名字,趙綰只覺得心咯噔一下,像是被針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