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394節(jié)
陸玉庭下意識的朝窗外看去,趙恒道:“放心,沒有人跟著!” “看來師兄這個太子還要委屈一段時(shí)間了?!被噬闲乃茧y測啊。 太子做的太好不行,做的不好也不行,這中間的分寸極難掌握。 “我早說過大齊最難做的不是皇上而是太子?!壁w恒吹了吹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不緊不慢的道。 趙穆已經(jīng)不是威脅,江源已死,西北有傅家軍,皇上清閑了,大概就要把目光盯著他了。 “師兄可是想到應(yīng)對之策?”陸玉庭覺得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想法。 師兄的性子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如此困局,是該想個辦法打破。 “我想帶窈窈出京一趟,既然接了太子這個位置,我總要看看我將來要接手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大齊,再說,西北戰(zhàn)事未平,我也擔(dān)心外祖!”趙恒直言道。 傅家也不太平,舅舅去世多年,國公府一直沒有世子,傅家那些人一直要二房的過繼,外祖不肯,皇上也樂見傅家內(nèi)斗。 畢竟,國公府一直沒有世子,待外祖去世,西北軍便能明正言順的收回老頭子手中了。 如今西北不太平,他怕二房那群人趁亂使壞。 “皇上肯定不會同意?!碧訜o詔是不能出京的。 “那他就廢了我這個太子!”只要老頭子敢,他是無所謂。 陸玉庭:…… 這話他沒法接。 皇上要是真廢太子,那百姓還不說皇上喜怒無常,自己打自己臉的事皇上才不會干。 人呀,一安逸就會忘了初心,尤其是皇上。 師兄這時(shí)候離開京城也好,不然被皇上猜忌的搞不好會做出什么事來。 “什么時(shí)候走?” “再過段時(shí)間!”等窈窈身體養(yǎng)的好些,岳父大人身體沒事了,岳母大人平安生產(chǎn),他們才能離開。 否則,窈窈只怕也不能安心。 還有江源的死,他總覺得蹊蹺。 昨日大理寺派去的仵作驗(yàn)尸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中毒。 到底行兇者是什么人? 那個破廟之前倒是有乞丐落腳,不過這個季節(jié)住廟里反太熱,他們隨便在大街上找個地方便能湊合,運(yùn)氣好,還能多討些東西。 顧將軍已經(jīng)在查,希望能查到有用的線索。 江源若是死于意外最好,若不是,那這京城還太平不了。 “你查一查景王還有沒有什么舊部,這個時(shí)候最恨江源的大概是他?!壁w恒問道。 “好,我等下就讓人查,放心,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壁w穆雖被下了天牢但他畢竟在京中經(jīng)營多年,有幾個忠心的部下也不算什么。 就像當(dāng)初程大人被偽裝成土匪劫殺一般也不是不可能。 “那個露濃……”趙恒欲言又止。 “師兄放心,我有分寸!”陸玉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別太自信,小心陰溝里翻船!”趙恒睨了他一眼提醒道。 趙恒從茶樓離開小半個時(shí)辰后陸玉庭才從茶樓離開。 趙恒回到府里時(shí),王府的一個門客剛從涼亭離開,看到趙恒回來,忙下跪行禮。 趙恒揮手免了禮,繼續(xù)朝涼亭走去:“這便是你給那小子找的先生?” 陸瑤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韓長史的同鄉(xiāng),很有學(xué)問,他今日同我說,福生確實(shí)有天分,照此下去,再過段時(shí)間若是下場說不定能中個秀才!” “一個毛孩子罷了,就你上心!”趙恒并未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雖是如此,但欠了人的總是要還,否則我也于心難安!”陸瑤笑道:“說起來,今日倒是有件趣事?!?/br> “什么事?”趙恒抬眼看著陸瑤。 “太后娘娘派人從洛陽送了禮物給我?!?/br> “她送什么禮,我們大婚也沒見她送禮物,真是閑的?!庇植皇怯H孫子,他連她長什么樣都不記得。趙恒語氣隨意,并未放在心上。 “一尊白玉觀音,說是在廟里開過光的,很是靈驗(yàn)?!标懍幰庥兴浮?/br> “白玉觀音?”趙恒臉色微變,似是察覺出些不對勁來。 陸瑤點(diǎn)點(diǎn)頭:“父皇那里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 第525章 收之桑榆 趙恒嚯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我找老頭子去!” 這一個個的是有多閑,人都去洛陽行宮不問世事多年了,好好的頤養(yǎng)天年不好嗎?又出來搞事情。 陸瑤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你先坐下!” “我再不進(jìn)宮就晚了!”老頭子萬一聽了那老太太一唆使,給他弄一良娣良媛什么的,他真會瘋。 “你是大齊的太子!” “我做皇帝時(shí)就只要你一個,太子算什么!” “趙恒,上一世你的人生只有我,這一世不一樣!”如今太多人的命運(yùn)和他緊密相連,由不得她,更由不得他。 “沒什么不一樣,我還是我!”趙恒伸手抓住陸瑤的手,緊緊的,手心出了汗,粘膩的很,可他仍不肯撒手。 陸瑤坐在那兒,抬頭看著他,他說的沒錯,他還是他。 百姓危難他義無反顧,兄弟有難他兩肋插刀,大義面前絕不含糊,對她也從未辜負(fù)。 他還是他,看春風(fēng)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fēng)不悲,看冬雪不嘆,看滿身富貴懶察覺,看不公不允敢面對,只因他就是他,是趙恒。 “也許太后……沒別的意思!”陸瑤這句說的沒什么底氣。 “白玉觀音都送了,還沒別的意思?!边@才成親多久就送白玉觀音,孩子也不是一天就能生的。 老太太可真夠陰損的,怪不得兒子沒生一個還能坐上太后,都是狠人。 “現(xiàn)在去找父皇,太冒失了!”若皇上有想法,應(yīng)該會先和趙恒談。 太子冊立良娣也是大事,畢竟將來繼位,太子良娣至少也是妃位,出身不會差。 “窈窈,我對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你也要記得!”他不會負(fù)她,那不只是句承諾,他會用一輩子證明。 “好!” “過幾日便是七夕,我們?nèi)ビ魏?!”趙恒在陸瑤旁邊坐下。 去年的七夕,他們還在江南,險(xiǎn)些把命丟在那里,想起來,仍覺驚心動魄。 命運(yùn)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們終是還在一起。 未來注定是不平靜的,但有他在,她突然不怕了。 “好!” 華清殿 太后給太子妃送玉觀音的事皇上很快就知道了。 太后不理世事多年,如今管起太子的事皇上倒有些意外。 太后娘娘的意思很明顯,儲君已立,太子也已經(jīng)大婚,太子府不能只有一個女人。 按規(guī)定太子妃要有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訓(xùn)十六人,奉儀二十四人。 太后這倒是提醒了他,太子成親也有一段時(shí)間了,這次最起碼也要把兩位良娣人選定了。 太后周到,倒是推薦了一位,太后娘娘舉賢不避親,推薦的是鄭家的二小姐,她的侄孫女。 鄭家子弟如今在朝中都不是什么顯眼位置,但因?yàn)猷嵓矣袀€太后做靠山,倒也不會讓人小瞧了去,這些年也頗為低調(diào),沒聽說過什么糟心事。 這個二小姐他倒是沒什么印象,隨后讓御林軍暗探打聽打聽。 這幾日早朝都是關(guān)于如何處置景王,最終皇上下旨,奪其親王封號,貶為庶民,流放崖州,永世不得回京,中秋后離京。 雖留了一條命,但誰都知道趙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陸玉庭派人查了趙穆的人,一些在內(nèi)亂那日丟了性命,一些受了牽連,都和江源的死無關(guān)。 而顧將軍那邊給出的結(jié)論,江源極有可能死于意外。 江源雖說逃亡,可身上難保沒有什么珍貴的物件。 據(jù)附近的乞丐說,好像那日看到有個小乞丐進(jìn)去過。 這些線索連起來,江源極有可能是被那個小乞丐誤殺。 顧將軍把查到的消息呈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下令不再追查,江源的事徹底結(jié)束。 朝廷公布江源之死那日,消息不知怎就傳到了程妃那里。 程妃雖被打入了冷宮,但皇上并未褫奪其封號,只是令其不得出入。 程妃知道江源的死時(shí)正在用晚膳,晚膳對于一個冷宮的妃嬪來說算豐盛了,至少沒有餿掉。 程妃從被打入冷宮起便是不哭不鬧,更沒有想過尋死,該吃吃,該喝喝,安靜的很。 她入宮沒幾個月,在宮中沒什么機(jī)會安排自己人,但也沒有得罪人,所以,沒人找她麻煩。 小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娘娘,陳國的國主……死了!” 程妃手中的筷子頓住,愣了許久,才顫巍巍的將夾的菜放到口中慢慢的嚼著,待吃完了才開口道:“死了好,死了就解脫了?!?/br> 他一出生就背負(fù)了太多,活著本就是折磨。 她不叫程琦柔,也不叫藍(lán)芩,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桑榆,她叫秦桑榆,是她娘取的,她娘說她的名字出自一句詩,可惜她娘死的早,沒來得及教她,她也是后來才知道那句詩是什么。 他也不叫江源,他本名趙燁,是先三皇子的遺腹子。 她的家鄉(xiāng)不在山東,在揚(yáng)州,不過,她一點(diǎn)都不想念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