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盼著楚王妃失寵 第239節(jié)
記得上一世,景王對那些不入流的年輕小官都十分的禮賢下士,甚至還資助一些寒門子弟,自然在這些人中也是頗有賢名。 一朝天子一朝臣,后來趙恒繼位,這些小官有一部分得到重用,甚至身居要位,都成了趙穆日后謀朝篡位的關鍵。 只是,趙穆從來不將這些事告訴她,而她也從未問起,所以,朝中各衙門到底有哪些是趙穆的人,她也并不清楚。 “你對趙穆的事很清楚?”趙恒說這句話時面無表情,眸光沉沉。 陸瑤瞪大眼睛,這不會是又吃醋了? 趙恒表情酸的很,對趙穆的嫉妒和魏銘是不同的。 他其實知道,窈窈并不喜歡魏銘,魏銘不過是自己喜歡她而已。 可趙穆不同,趙穆是這么多年陪在窈窈身邊的人,青梅竹馬,是陪著她長大的人,他錯過了她之前的很多年。 若非父皇多疑,或許,根本等不到他出現(xiàn)的這天。 陸瑤很快冷靜下來,毫不避諱道:“我和趙穆之間的事你大概也聽說過,所以我很了解他,他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般純善無爭,他比崔家更可怕,你不能掉以輕心!” “這么了解他?” “是!”陸瑤的眼神坦坦蕩蕩:“我了解他,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他?!?/br> “在你男人面前夸別的男人,我看你是討打!”若換了別人,他早一腳踹飛了。 “我不是夸他,我是……擔心你!”擔心他如上一世那般。 趙恒看到陸瑤眼中毫不掩飾的擔憂,心里一暖,唇角也跟著蕩起了一抹輕笑:“原來窈窈是擔心我,區(qū)區(qū)一個趙穆,我還沒放在心上!” 陸瑤著急了:“你怎么還是如此自負!” 趙恒注意到陸瑤話中措辭:“窈窈,你是不是很早就認識我?” 他是不是忘記什么了?為何一點印象沒有。 這世上從來不會有人沒有緣由的對對方好,可窈窈對他正是如此。 他有時覺得是一見鐘情,可越來越了解之后,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 窈窈對他……太好了。 從小到大,從未有人對他如此縱容,如此好過。 陸瑤臉色剎時變得蒼白,眼神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告訴他。 “是不是?”趙恒看著陸瑤的眼睛又重復了一遍。 他更加確定,陸瑤一定有事瞞著他,但他也可以肯定,她接近他,對他好,為他做那么多的事,絕對不是為了他的王爺位置,為了攀附權(quán)貴。 很明顯,他這個閑散王爺比不過趙穆。 再說,他回京之初,連王爺都不是。 當時他被父皇懲罰在大理寺牢房,是她送的錦被,是她送的糕點,若非她籌謀,這個王爺?shù)姆馓柖疾粫敲纯斓脕怼?/br> 可她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 有些問題,撕開了一個口子便再無法當沒發(fā)生過。 “我現(xiàn)在可以不說嗎?”陸瑤有些忐忑,雙手緊緊的捏著衣襟。 她還沒想好,不知道怎么開口,但在他們成親之前,她一定會告訴他。 第309章 強詞奪理 “你為我連命都能不要,還有什么是你不能說,是我不能知道的!”趙恒如水墨畫一般清雋的面容上盛滿了焦燥和憋屈。 趙恒很少出現(xiàn)這種情緒,他在西北長大,性子也像是浸染了西北的烈酒,從不肯委屈自己,做人做事都是又沖又橫,寧愿動手都不愿廢話的個性。 這天下間大概也只有陸瑤能讓他如此不知所措。 陸瑤看著他的表情,聽到自己心中的那道墻,發(fā)出了碎裂的聲音。 “趙恒……”陸瑤從趙恒眼中隱約看到自己的影子,但卻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才開口叫了他的名字,就紅了眼眶:“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你倒是說!”趙恒完全拿她沒辦法。 一個激動,手邊的杯子被他帶到地上,發(fā)出碎響。 王嬤嬤在外面聽到動靜忙在門口道:“小姐,姑爺,要幫忙嗎?” “不用!”趙恒聲音有些冷,外面王嬤嬤嚇了一跳。 聽聲音有點不對勁,吵架了?小姐的性子是不會和別人起沖突的。 姑爺雖然看起來好相處,可到底是王爺,而且那氣勢……王嬤嬤有些怕怕的,先派人通知夫人吧。 陸瑤彎身要撿碎片,卻被趙恒拉起,直接拉進懷里。 陸瑤想要推開他:“你快松手,我娘馬上要過來了!” 王嬤嬤聽到動靜,肯定會告訴娘的,再說,他們待了有段時間了,娘也該回來了。 “你以為我會怕?”趙恒渾起來親爹都不認。 “趙恒,你冷靜些!”陸瑤掙扎著,想要掙脫他。 若是等下被爹娘看到,她倒不會有什么,但趙恒可就未必了。 “你讓我怎么冷靜,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忘記過什么,但如果事關我,我總有知情權(quán),我不想有一天通過另一人知道你的事!”趙恒看著陸瑤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明白,后日我要陪娘上香,大概會在寺里住幾日,五日后,我在醉仙樓天字號等你,我會告訴你一切!”陸瑤認真道。 趙恒慢慢的松開了她,眼神一絲不茍的盯著面前的陸瑤:“窈窈,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你這一輩子,休想逃離我!” 男人眉宇間流露出幾分桀驁,幾分倔強,陸瑤絲毫不懷疑他話的真實。 “我不會!”這一世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騙他。 “你最好記得!”趙恒說完,彎身撿起地上的碎瓷片放到桌上的托盤里,然后出了房間。 走的很快,一陣風灌進來,等陸瑤覺得冷,再追到門口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陸瑤呆呆的看著門口的方向,他是真的生氣了吧? 等陸夫人趕到時,趙恒已經(jīng)走了,她看了眼托盤里的碎瓷片,心里差不多猜出一二。 看來這兩個孩子是吵架了,吵架也好,成親前把脾氣都磨合好了,成親后就好好過日子了。 “王爺走了?”陸夫人狀似不知的問道。 陸瑤收起情緒,打起精神道:“嗯,他還有事要忙!” “這孩子,走的這么急,茶葉包好了都沒帶,等下讓陸青送過去!”陸夫人笑吟吟道。 “娘做主就好!”陸瑤十分乖巧。 在陸夫人院中還能強撐,可回到自己院里,陸瑤一下變得失魂落魄起來,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夏竹忙道:“小姐怎么了?” “你們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靜!”陸瑤有氣無力道。 夏竹不敢多說,福身退下,房間里只剩下陸瑤一人。 陸瑤說不上什么心情,該來的總會來,這件事壓在她心中太久,遲早要告訴他的。 趙恒越走越快,神情抑郁,滿臉都寫著莫挨老子的模樣。 顧昭華小跑著跟著趙恒的步伐,很著急想知道他是怎么了,可又不敢開口。 他怕自己一開口,搞不好會沒命,五哥的表情太嚇人了。 趙恒沒有回府,去了妙音閣,陸玉庭也在。 魏銘的毒已經(jīng)穩(wěn)定住,昨晚又是藥浴,又是針灸,累了一夜。 這次針灸之后,以后就三日一次,接著七日一次,往后就只藥浴和每日湯藥,不用日日守著。 他今日可以來妙音閣,那也是忙里偷閑了。 “誰惹你了?”陸玉庭倒了杯酒給他。 趙恒端起一飲而盡,并沒有回答陸玉庭的話。 顧昭華看著陸玉庭搖了搖頭:“去你們家喝完羊湯就這樣了!” 他當時也不在場,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陸玉庭一副了然的樣子,去家里喝羊湯只是個幌子,看來,是在瑤兒meimei那里受氣了。 陸玉庭給自己倒了杯酒,表情悠哉:“師兄,你若是和我meimei置氣,那我這個做舅兄的可要說你幾句了?!?/br> 趙恒一拍桌子,好不氣憤,在陸瑤面前收斂著情緒,可在別人面前就不同了:“她還有理了是吧?” 陸玉庭點了點頭:“當然有理,在我們家,女人永遠是對的!” 趙恒:…… 趙恒沉默了會兒再次開口:“我總感覺,她很早就認識我,很了解我,甚至我的脾氣都拿捏的分毫不差……” 最讓他在意的是,她有時看他的目光像是透著他在看另外一個人。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若不是他曾忘記過什么,那就是她喜歡的是個和他長的很像的人。 所以才會無條件的對他好,遷就他,甚至豁出命去。 子虛應該知道那個人是誰吧? “子虛,我發(fā)現(xiàn)我一點都不了解她!”趙恒說最后一句時抬頭看著陸玉庭,十分的執(zhí)著。 他這二十一年,自由散漫慣了,從未對任何事,任何人如此上心。 陸瑤是第一個。 可也讓他…… 陸玉庭看師兄如此表情,很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趙恒翻了大白眼給他,差點翻臉,陸玉庭倒是不慌不忙道:“我是沒想到冷酷瀟灑的師兄也會有為情所困的一日,若是那些被你傷過心的姑娘們知道了,大概得說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