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小少爺被迫聯(lián)姻后 第169節(jié)
“我認輸了?!?/br> “恩?” “之前你說,就算我不肯承認喜歡你也無所謂,我也那么想了。只要我不說喜歡,只要我一直吊著你的胃口,你想聽那句‘喜歡’,我就一直不說——那我是不是就一直不會輸呢?” 傅琢祈大概知道他想說什么:“你現(xiàn)在也可以……” “不,我現(xiàn)在不那樣想了?!卑厕o低著頭,手指抓著自己衣擺,不敢抬頭看他,“今天,我接到醫(yī)院電話的時候,心里真的很慌。我很怕,很怕……連你也不在了?!?/br> “沒關系,我在這呢。”傅琢祈伸過手去,覆在他的手背上。 “我來醫(yī)院的時候,隔壁病房有個人,被蓋著白布推走了。我……我差點以為,那是你。那一瞬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心情……可我的眼淚就那么不自覺地往下落。我好像,壞掉了一樣?!?/br> 傅琢祈發(fā)現(xiàn),自己掌心下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他在害怕。 “后來周助出來,告訴我你在隔壁房間,只是簡短的一句話,我就好像突然活了過來一樣?!卑厕o的聲音里都夾帶上了一絲微微的顫抖,“你當時還在睡,我反倒又退縮了。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所以借著去辦手續(xù)的事,我站在大廳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想了很多?!?/br> “恩。”傅琢祈柔聲回應,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mama去世的時候,我非常害怕,她一走,我就只剩下自己了;今天的時候,我突然也很害怕。我沒有能力救到mama,也沒有能帶她逃離那個地方,每次想起來,我都好后悔,哪怕我只是帶她走出那個縣城呢?我怕,如果今天和當年一樣,以后想起來,我是不是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后悔?!?/br> 傅琢祈微微傾身過去,把人摟進懷里:“你那時候還只是個孩子,不要這么苛責自己?!?/br> “還好。還好今天跟那天不一樣,我……你還在,是不一樣的?!卑厕o靠在他胸前,小小聲地說,“我也……還有機會。” 安辭突然抬起頭,朝他看了過去:“傅琢祈?!?/br> “恩?!备底疗硖郑p輕在他背上拍著。 “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之前說不喜歡,都是我騙你的。你這么好,我怎么會不喜歡呢?!卑厕o聲音越說越小,眼神倒是未有分毫地挪移,“就算哪天我真的會輸,也沒關系??偙取偙饶奶煳覜]有機會再把這句話告訴你要好。至少,至少現(xiàn)在我不會后悔。” “就算輸了,我也沒關系的?!卑厕o又補充了一句,好似不說這句話,自己就輸?shù)酶鼜氐滓粯印?/br> “雖然你總在說自己會輸,但要不要試著信我一次?” 對于小狐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告白,傅琢祈的心疼其實遠大于欣喜。 他知道,今天是真的嚇壞他了。不然也不會讓他能如此破釜沉舟,一股腦把這些話都說出來給自己聽。 “信我一次吧,阿辭。”傅琢祈抬手,手指穿過他的頭發(fā),輕輕搭在他的后腦上,帶著他重新靠在自己身前,“你不必賭什么,只要喜歡我就好。我不會讓你輸?!?/br> 其實安辭最不信的就是承諾。 無論是商場上,還是私生活里。不能寫進合同白紙黑字的承諾,不過就是他們用來談判的一種手段。 寫作承諾,讀作坑蒙拐騙。 但此刻,聽著傅琢祈胸腔里強有力的心跳,安辭覺得,承諾或許也沒有那么不可信。 他想,信一次試試。 mama,我可以信他嗎?安辭在心里無聲地問,卻又很快自己給出了回答。 信一次吧。 如果哪天自己真的賭輸了,就讓傅琢祈拿他的傅氏集團來賠,自己應該也不會虧??蛇@個想法,卻依舊讓安辭覺得有些不爽。 就好像,他現(xiàn)在完全不能接受這種可能。 “信我,好不好?”沒有等到回答,傅琢祈又柔聲問了一句。 沉默片刻,傅琢祈終于等到了那句小小的、淺淺的“好”,就像初見那天,他躲在花盛昌身后,蚊哼一般的問好。 和那天一樣,傅琢祈依舊將他的話收入耳中。 “阿辭,你愿意坦誠,我很開心。只是不要再自責了?!?/br> “我沒有……”安辭小聲辯駁。 卻只換來傅琢祈胸腔微微的震動:“是嘛。那是誰總喜歡在日記里口是心非地強調自己‘不在意’,自己‘不在乎’?” 安辭沉默了許久,才從他懷里退出來:“你這個偷看別人日記的……壞人?!?/br> “你是在責怪我?”傅琢祈笑出聲,“我還以為是在打情罵俏?!?/br> 軟趴趴毫無威懾力地“壞人”,聽起來簡直像是調||情。 不過把話都說出口后的小狐貍,狀態(tài)看起來好多了,不再是之前那樣緊張里又帶著幾分死氣沉沉,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愛。 反倒有些……可憐。 好像自己把他丟下了一樣。 那晚見完花盛昌之后,他也是這樣。傅琢祈想,他總是把自己偽裝得冷漠無情,可他比誰都要渴望陪伴。 “你現(xiàn)在這樣,真讓人放心不下?!备底疗硖置哪X袋,“要是等以后老了,我走在你前面,你該怎么辦。” 他說這句話,本以為會換來小狐貍的辯駁,卻沒想到,只看到小狐貍的眼淚啪嗒啪嗒無聲落了下來。傅琢祈頓時慌了。 “我……這都是幾十年后的事了,你不要難過。”傅琢祈趕緊抬手給他擦淚。 “我沒想哭?!卑厕o也抬手,胡亂擦著臉上的淚,“是今天淚腺它變淺了?!?/br> “恩恩。”傅琢祈從床頭那邊抽了紙巾遞給他。 安辭接過來,還順便瞪了他一眼:“以后不要亂說話!呸呸呸!幾十年后的事,就等幾十年后再說!還有……” “還有?” “我才沒有不舍得你!”安辭把用完的紙巾團起來,恨恨扔到一旁垃圾桶里,“這真的只是因為淚腺太淺了!” “好好,都是淚腺的錯?!备底疗韱A然。 小狐貍今天似乎被嚇到有些崩壞了,也不知道等過兩天冷靜下來,會不會又翻臉不認賬。 不過傅琢祈的擔憂并沒有成真。 自己的一場車禍,反倒讓小狐貍真變得坦誠。 “所以你付了花鶴瑄的醫(yī)療費?”傅琢祈一邊吃著切好的蘋果,一邊問。 安辭手里還拿著刀,繼續(xù)削梨:“恩。” “我還以為你會代表‘家屬’,放棄搶救?!痹诘弥厕o去簽了轉icu的字后,傅琢祈有些意外。 “后續(xù)我選了保守治療?!卑厕o把一長條的果皮扔進垃圾桶,把雪白的梨rou切成小塊,放進傅琢祈面前的盤子里。 “恩?” “醫(yī)生說他傷得很重,就算手術,也有概率變成終生殘疾,而保守治療的話,百分百殘疾?!?/br> 而且在icu的搶救里,為了保命,花鶴瑄的肋骨又斷了好幾根,身上各種管子插得七七八八,罪是一點兒都沒少受。 安辭不差這個錢,他就是想花錢買花鶴瑄受罪。 傅琢祈也明白了這一點,失笑道:“你啊你,現(xiàn)在外面都在說,你以德報怨,是個好人?!?/br> “我也確實是個好人?!卑厕o理直氣壯地看過去,“我要再壞一點的話,他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去見他爺爺奶奶了?!?/br> 結束了崩壞狀態(tài)后,安辭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似乎那天那個因為一句話就啪嗒啪嗒落淚的人,不是他一樣。 傅琢祈也識趣,那晚的事,還有之前小狐貍醉酒的事,都只字不提。 “安董可真是慈善企業(yè)家?!备底疗韱A然。 安辭點點頭,毫無愧疚。 他為數(shù)不多的愧疚,只用在了幾個在意的人身上。 不在意的東西,他說謊就像喝水一樣平常。 “你的答辯怎么辦?” “下周有第二次答辯,學校老師知道情況后給我通融了一下?!卑厕o說。 “能過嗎?得過吧?!备底疗碚{笑道,“你這萬一不過,我豈不是還得想個辦法攔著你跟我離婚?!?/br> 想起自己發(fā)的那條微信,安辭就垮了臉。 早知道就該趁傅琢祈沒看到的時候刪了,真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怎么想的,給他發(fā)了那句話。 沒有威脅到眼前人不說,反倒在自己坦白后,成了他反過來調侃自己的東西。 傅琢祈看他不說話,繼續(xù)笑著說:“那我出院之后,得先換個電動輪椅,那個跑得快,你要跑,我也能追?!?/br> 安辭:…… 好幼稚一老男人。 第79章 “你真買了?!笨粗矍暗碾妱虞喴危k完出院手續(xù)回來的安辭滿臉黑線,“幼不幼稚?” “我只是為了一個人去公司的時候,能方便一點。”傅琢祈見他真信了,失笑道,“總不能在拆石膏之前,每天都麻煩你陪我去公司吧?” “也不是不行。”安辭背上裝著傅琢祈病歷單的背包,推著他朝外走。 傅琢祈哂然:“我是很樂意,但怕是有人會不樂意?,F(xiàn)在可是合作洽談的緊要關頭,你們那個姜總可是張口三分利?!?/br> “那說明你的人,實力不行。食人俸祿忠人之事,這點兒小時都做不好,傅總這里的工資,可能太好賺了點?!?/br> “或許?!备底疗硇πΓ粗t(yī)院外有些刺眼的陽光。 神農(nóng)生物以前并不歸傅琢祈直管,是他父親在世時,給家里遠房堂親管的分公司。也就是當初借著跟花家聯(lián)姻的事兒,傅琢祈才正式收回了神農(nóng)生物的權限。 只不過那些尸位素餐的親戚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 “家族企業(yè)最大的弊端就在這里?!卑厕o前段時間也去了解了下傅家企業(yè)的情況,自然知道神農(nóng)生物存在的問題,“這是一個人情社會,很少有人能做到不在乎這些,尤其是在瑾城這個地方?!?/br> “是啊……” 即便外面都說傅琢祈手段了得,短短五年就能把他爸留下的企業(yè)徹底接手,并打理得井井有條,但他還是不得不賣他爸的面子,繼續(xù)容忍那些親戚。 哪怕他爸已經(jīng)去世了。 “正是這樣,才顯得你的選擇難能可貴。”傅琢祈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安辭登時有些僵?。骸拔以诟阏f正事!你……你認真點兒!” “這也是我的正事?!备底疗韱A然,“你要習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