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小少爺被迫聯(lián)姻后 第167節(jié)
這群商場上的老油條、老狐貍的,裝樣子最會了。笑著說不好的話跟冷臉說贊揚的話,真是屢見不鮮。 不過這件事……就算是他們不怎么刻意八卦的,之前也聽說過。當然,還有花鶴瑄找男模拍了隱私錄像,最后發(fā)上網(wǎng)的事。 “您的證言對我們很有幫助,感謝您的配合?!?/br> 在警察準備離開前,安辭問:“花鶴瑄現(xiàn)在還……怎么樣?” 想了想,他還是把‘還活著嗎’換成了‘怎么樣’。 要是直接問還活著嗎,顯得自己好像迫不及待要看他死一樣。但安辭不想他死。 人死了,一了百了,生前貧窮富貴、健康疾病,死后都不帶去,作惡多端也能一下解脫,他可不想花鶴瑄有個那么好的結局。 就好像,他從一開始,也沒想過要搞死花盛昌。 他就是要他們都繼續(xù)活著,像敗家之犬一樣毫無尊嚴地活著,被人恥笑、被人欺凌、最后淪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痛苦地在這個世上茍活。 “他的情況不太好,還在搶救?!蹦贻p的警察剛說完,立刻被年長的瞪了一眼。 年長的又補充道:“安先生不必擔心,我們警方會‘重點監(jiān)控’作為嫌疑人的花鶴瑄的。” “重點監(jiān)控”四個字被刻意加重,安辭自然知道對方是敲打自己,不要做多余的事。 安辭勾勾嘴角:“那就麻煩你們了。雖然我跟他的關系并不好,之間也有頗多齟齬,但他……終歸是我的弟弟?!?/br> “那我們就先不打擾安先生了。如果有需要,我們可能還會來找您問話,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給我們一張名片?” “名片我來得匆忙,沒有帶。”安辭說,“你們直接記一下吧?!?/br> 年輕警察掏出手機打開,輸入了安辭說的一串數(shù)字。 “好的,感謝您的配合?!?/br> “辛苦警官?!?/br> 從病房走廊離開,站在無人電梯前,年長警察按了下電梯,幽幽開口。 “他問你嫌疑人情況的時候,你不該回答。像他們這種有錢人,手段很多,對嫌疑人下手也不無可能?!?/br> “不至于吧?”年輕警察不太信,“我看他也不像傳聞里那么狠。他看起來比我還小呢,今年有多大?二十七八?” “據(jù)說是還不到二十五。動動你那小腦袋瓜子吧,”年長的敲了他腦袋一下,“一個比你年紀還小的人,現(xiàn)在是一家上司公司的大老板不說,他爸、他弟現(xiàn)在的落魄,都是他一手導致的,甚至所有的事,都還是在他家里不肯培養(yǎng)他的情況下。你覺得他要是不狠,能做到現(xiàn)在這樣?想想,你二十五歲的時候在干嘛?!?/br> “他那個對象不是很厲害嗎?說不定他就是靠著他對象,才做到今天這一步的。這樣的話,那個花鶴瑄對受害人的恨意不也就說得通了嗎?” “他們兩個結婚才不到一年,你真覺得他是全靠他對象嗎?花家也不是什么小門小戶,隨便用點手段就能搞垮,能讓他公司破產(chǎn)、個人資產(chǎn)也保不住,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br> 年輕警察沉默了一會兒,直到電梯門開,才說:“……但也不一定會去殺人吧?這些人再狠,也不一定有殺人的心理素質(zhì)?!?/br> “呵。有錢人想要人命,可不用自己殺人。那個安辭心理素質(zhì)好得很,說謊都跟喝水一樣輕松?!?/br> * 安辭應付完警察,又回了病房,問周助。 “司機師傅呢?他情況如何?” “傷得不重?!?/br> 安辭點點頭。剛剛來的警察也說了,花鶴瑄就是沖著傅琢祈去的,所以是直接從側面沖出,刻意從車側面撞擊后座。 所以前排的司機師傅反倒只受了點皮外傷。 “他也在這家醫(yī)院嗎?” “是的,他家里人在照顧他?!敝苤o他一張便簽,上面寫著病房號,“夫人要是有需要,去這里就能找到他?!?/br> “恩。”安辭接過來,裝到口袋里,“對了,我去醫(yī)生那邊,看看需要我辦什么手續(xù)……” “好的。夫人如果有什么需要,隨時聯(lián)系我?!?/br> 他不敢在病房待太久。他怕傅琢祈醒過來,自己卻不知該如何面對。 明明之前傅琢祈叮囑自己要小心花鶴瑄發(fā)瘋,可自己不以為意,大意輕敵,反倒連累傅琢祈遭此一難。 在確認傅琢祈沒有生命危險后,冷靜下來的安辭便陷入了自責中。 母親的離世是因為自己,現(xiàn)在甚至連傅琢祈,都差點也要離開自己…… 或許那些人罵自己的話里,還是有一句對的。 災星。 安辭去醫(yī)生那里辦了手續(xù),沒有直接回病房,而是去醫(yī)院住院部樓下不遠處的超市買了果籃,按著周助便簽上寫的病房號找了過去。 “夫人您怎么過來了?”中年女人原本坐在床邊,看到安辭進來,立刻起身。 安辭把果籃放在床頭邊:“我來看看王叔?!?/br> 床上的王叔看起來有些驚魂未定,但確實只是輕傷:“讓夫人您勞累了!我沒什么事,倒是傅總……都怪我,沒注意到側面沖出來的車?!?/br> 安辭擺擺手:“不怪您。對方就是沖著琢祈去的,而且聽警察說,對方是躲在視野盲區(qū)突然沖出來的。您的反應已經(jīng)很快了?!?/br> 如果不是王叔的反應及時,連忙打了方向盤,傅琢祈也不是簡單受這么點傷的情況。 又跟王叔簡短聊了幾句,確認信息跟警察說的沒什么出入,安辭起身告辭。 “王叔您好好休養(yǎng),醫(yī)藥費不用擔心,我跟琢祈會承擔的?!?/br> 中年女人把安辭送到病房門外:“夫人,您不用再過來了,傅總出了這種事,您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先照顧好自己跟傅總。老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不礙事的?!?/br> “……恩?!卑厕o淺淺應了一聲。 中年女人又道:“我看傅總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謝謝您的安慰?!?/br> 跟女人客套完,安辭離開這個科室的住院部,想要回傅琢祈病房,卻又不敢回。 在住院部大廳的角落靠墻站著,安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不同的表情,有人悲傷、有人憤怒,也有人喜悅——醫(yī)院產(chǎn)科住院部也在這座樓上。 好似整個世界,只有他安辭一個人在迷茫。 如果……如果這次傅琢祈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會怎么樣呢?會后悔嗎?后悔沒有把該說的話說出口。 直到手機再次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請問是花鶴瑄的家屬嗎?” 找花鶴瑄家屬的電話,怎么會打到自己這里來?安辭看了眼手機,跟之前為了傅琢祈的事打來的是同一個系列的座機號碼。 難道是花盛昌不接電話?周芝慧現(xiàn)在人在外地,肯定是找不上的。 想了想,安辭還是回答:“……我是。怎么了?” “病人現(xiàn)在情況不太好,需要轉到icu,您看方便過來簽個字嗎?” “好的,在哪里,我馬上過去?!睊炝穗娫?,安辭按電話里說的樓層找過去。 果然有護士等在那里:“您就是花鶴瑄的家屬嗎?” “是的,我是他……哥?!?/br> 護士拿過一張單子說:“麻煩您在這簽個字吧?!?/br> 安辭確認內(nèi)容后簽了自己的名字,又問:“怎么不給他爸打電話?” “打過了,對方不肯來,我們才只能轉而找其他親屬。”護士把單子交上去,嘆了口氣,“哎,你說兒子都這樣了,當?shù)亩疾粊砜匆谎郏媸恰?/br> 安辭大概也明白花盛昌不肯來的理由,無外乎是沒有錢、丟面子。 “你們在醫(yī)院這么久,肯定見多了這種事?!卑厕o隨口說。 小護士大概只是負責跟家屬溝通這塊兒的工作,看起來倒是不算忙,順著話說。 “是啊,生死關頭,一個人是人是鬼,也就都看清了。要不人都說醫(yī)院是最容易讓人想明白、看通透的地方呢。” 是啊,生死關頭,很多事也就不糾結了。 安辭抿了抿唇,在心里給自己做了一個決定。 “花鶴瑄有什么情況,都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迸R離開前,安辭說,“我想第一時間就知道他的情況?!?/br> “好的,沒問題。” 對比自己剛剛給那個父親打電話時被罵的狗血淋頭的情況,小護士看著眼前這個毫不猶豫給弟弟簽了字的人,心想,他可真是個好人。 “好人”安辭離開后,徑直回了傅琢祈病房。 傅琢祈已經(jīng)醒了,正在跟周助說著什么。 “夫人回來了。”周助看到安辭進來,對著病床上視角有盲區(qū)的人說。 “阿辭來了?!备底疗淼恼Z氣有些虛弱,但態(tài)度依舊溫柔。 安辭心揪了起來:“……恩,我來了?!?/br> 心理愧疚更甚。 他寧可傅琢祈見到自己后罵自己一句“你的自大會害了你”,亦或者冷著臉看著自己,沖自己生氣。 可傅琢祈沒有這樣,也不會。 “那傅總,我就先回公司了?!?/br> “恩?!?/br> 等周助離開,傅琢祈蒼白的臉上努力扯開一個笑,輕輕拍了拍自己床側:“坐?!?/br> 傅琢祈住的是單人病房,安辭拉了旁邊的椅子過來坐下,看著床上的他,咬了咬下唇。 “對不起?!?/br> “是我不好,我不該在你提醒我的時候……” “你沒錯,不用道歉?!备底疗砩焓诌^去,拉住他緊緊抓著衣角的手,“誰也想不到他會連自己的命都賭上,來做這種事。就算你一直提防他,也不一定能想到他要做什么的?!?/br> “不,如果我沒有大意,我可以繼續(xù)監(jiān)視他的動向?!睆木炷抢铮厕o得知,手里資產(chǎn)都變賣的花鶴瑄,這次是去租了輛車來制造這起車禍的。 如果自己有監(jiān)視他的動向,一定可以知道他去租了車,也能根據(jù)他的行為猜測他的目的,就可以提前預防。 安辭想,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輕敵,如果自己把傅琢祈的擔憂放在心上…… 他太自滿了。 只是讓花鶴瑄在自己手里翻了幾次車,就覺得自己會一直贏下去,就連傅琢祈提醒自己小心的時候,他也只是覺得,即便花鶴瑄有千種手段,自己都可以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