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小少爺被迫聯(lián)姻后 第128節(jié)
那是小狐貍的東西,還是等他自己回來再整理吧。 傅琢祈換好衣服,下了樓準備吃早餐。 劉阿姨看他只有一個人,問:“夫人還沒起嗎?那我把夫人的飯先放回廚房吧。” “不用了,”傅琢祈說,“他這幾天不在家。” “?。糠蛉巳ツ膬毫??什么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傅琢祈心道:什么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不過待會兒去查查打印時間,大概也能猜到是幾點了。 劉阿姨看起來有點急:“先生,您跟夫人不會是吵架了吧?” 昨天花家發(fā)生的事,劉阿姨也都跟同事八卦了好幾輪,而昨晚夫人又一反常態(tài)說什么也要等先生回來再上樓,看起來好像有求于人一樣。 該不會是為了花家的事,兩個人吵起來了? “沒有的事?!备底疗碇绖⒁虛氖裁?,解釋說,“他不是還在畢業(yè)旅行嗎?原本昨天就該走的,但是昨天有事沒走成,所以改成今天去了。” 劉阿姨心里總覺得這事兒沒那么簡單。畢業(yè)旅行有必要那么急著走嗎?自己都不知道的話,那肯定是天亮前就走了。 而且,那個點兒也沒要家里司機去送,那夫人是怎么走的呢? 但看傅琢祈說得坦然,也不像生氣的樣子,劉阿姨也只能點頭問:“那這段時間,先生還回來吃飯嗎?” “回?!毙『偛辉冢矝]有去瑾大附近那邊住的需求。 吃完早飯,傅琢祈看了看時間,不算很早,于是給云婷發(fā)了條消息。 [他今天應該就去江城了。如果你們見到了,麻煩通知我一聲。] 等到上午九點半,云婷才回了一個“好”。 傅琢祈松了口氣。 然而等到中午十二點,云婷又發(fā)過來一條消息:[你確定阿錦來江城了?幾點的航班?我打他電話怎么一直打不通?] 看著消息,傅琢祈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他查看過打印記錄,小狐貍大概是三點多從家里溜走的,以他對小狐貍的了解,他肯定不會耽誤時間,直接買最早一班的票。 今天最早的是六點半,那現(xiàn)在肯定早就到江城了。 但現(xiàn)在云婷也聯(lián)絡不到他,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他連云婷都不想聯(lián)絡! [抱歉,我記錯了,他過幾天再去。今天去了別的地方,你們先玩,等他到了會聯(lián)系你們的。]傅琢祈不想云婷跟著擔心。 要是云婷也跟著擔心,小狐貍心里肯定又要自責。 不確定花重錦打算躲多久,傅琢祈只能含糊著說過幾天。 不過,等小狐貍整理好心情,肯定會主動聯(lián)系她們的。 但云婷并沒有被糊弄過去。 打不通花重錦電話后,云婷立刻跟另外兩個姐妹討論。 “我覺得這事兒問題很大!”楊玉玉說。 蔣月明點頭:“昨天花家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你們說,阿錦會不會是接受不了打擊,所以……” “不不不!”云婷立刻打斷他,“阿錦不是那種做傻事的人!先看看群里有沒有什么消息,那些人盯阿錦的家事,就跟大內(nèi)總管盯皇帝翻牌子一樣。” 楊玉玉打開早已999 的群聊,往上翻了翻,發(fā)現(xiàn)有關花重錦的討論還真是不少。 但,沒一點兒有用的。 “平時一個個消息靈通著,這會兒屁用沒有了!”云婷憤憤道。 楊玉玉有點擔心:“你說,傅琢祈該不會對阿錦做了什么吧?” “啊?”蔣月明茫然。 楊玉玉一臉正色:“你看,阿錦跟我們出來玩了這么久,傅琢祈從來都沒有聯(lián)系過婷婷,今天阿錦一失蹤,傅琢祈怎么就來聯(lián)系婷婷了呢?” “說不定只是傅琢祈也找不到阿錦了?!?/br> “你沒看那些殺妻案嗎?那些兇手殺了人后,都會假裝找人,給自己洗脫嫌疑!” 楊玉玉說得確實不假,蔣月明也看過類似的新聞案件,一下子也跟著緊張起來。 “不管如何,他們倆之間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云婷到不覺得傅琢祈是會殺人的人。 作為傅氏集團如今的掌舵人,他有的是辦法去達成自己想要的,不至于傻到動手殺人。 “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阿錦。” * 王舟在幾年前找到了一份工作,工資很高,但要求有點奇怪。 雇主從未露過面,只是每個月固定給他打錢,要求他每天去江城柳鎮(zhèn)的一家公墓,給一座墓每天更換貢品。 一開始,王舟多少有些害怕,但實在缺錢,自己的老板又實在大方,就先暫時干了下來。干著干著,害怕沒了,王舟反倒覺得,這真是份好工作。 而今天,這位給自己提供好工作的老板,要露臉了。 王舟一早等在墓園里,等到十點,一個穿著單薄衛(wèi)衣、手捧紅色玫瑰花的年輕男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帶紅玫瑰來墓園的,王舟還是第一次見,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心想,這年輕人也怪可憐的,年紀輕輕就跟戀人陰陽兩隔。 直到年輕人捧著玫瑰,走到了自己雇主母親的墓碑前,把玫瑰放在了那里。 “媽,我來看您了?!?/br> 王舟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喊:“……安總?” “王先生是吧?”花重錦轉過身來,見旁邊人點頭后又道,“這幾年辛苦你了?!?/br> 王舟沒想到,自己那位出手如此闊綽的老板,竟然如此年輕。他還以為,至少是個三四十歲的人。 “沒事兒,不辛苦。安總您要求也不高,就只是給掃掃墓、換換祭品?!?/br> “但很多人不愿意接這份工作。”花重錦笑了笑,“你愿意接下這個委托,我真的很感激。這些年,我在外面,一直沒有時間回來,多虧了你?!?/br> 花重錦笑得真誠,語氣也真誠,好似之前自己從未敲打過眼前這個曾多話過的“員工”。 王舟突然覺得,眼前這位安總,看著有點兒眼熟,可又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只是一邊偷偷摸摸看他,一邊逢迎拍馬。 他有點擔心,現(xiàn)在這位安總回來了,那以后自己還能不能拿到這份工作。 “那……安總您現(xiàn)在是回來江城發(fā)展了嗎?”王舟試探問。 花重錦知道他想打聽什么,于是說:“暫時還得麻煩王先生繼續(xù)。” 王舟松了口氣。 看他還站在這兒,花重錦說:“我這么多年沒回來,想跟mama單獨說兩句話?!?/br> 王舟立刻領悟,趕緊說:“那我就先回去了。哦對了,安總怎么過來的?待會兒需要用車嗎?需要的話,隨時聯(lián)系我?!?/br> “不用了,你回家休息吧?!?/br> 等王舟離開,花重錦在墓碑前跪下,磕了三個頭。 “媽,這么多年沒來看您,是兒子不孝。不過兒子姑且也算爭氣,把那個賤男人的家搞得雞飛狗跳?!?/br> 墓碑上,女人是笑著的,笑得眉眼彎彎,卻一點都讓人開心不起來。 這張照片,是安逸在病后期拍的,整個人形容枯槁,卻還是會在花重錦難過的時候,笑著去哄他。 花重錦想,自己以前真的很不懂事。 mama纏綿病榻,他卻還總是跑到mama面前哭委屈。 “媽……我好想你?!睆淖蛱炜吹交ㄊ⒉鋽∧拥浆F(xiàn)在,花重錦第一次紅了眼。 如果沒有病魔,現(xiàn)在mama也能跟自己一起,看著賤男人落魄。 他讓姜月幫忙cao持藥廠,也不單單是為了搶花家的生意,他想,或許有人可以研發(fā)出攻克這種病的特效藥呢。 所以,他讓姜月秋招的時候去醫(yī)學院招聘,去各大醫(yī)藥研究室挖人才。 他知道,他這樣做,安逸并不能回來,就好像他雇人每天來掃墓一樣,但他需要這些事,需要這些虛假幻想,來支撐自己。 在安逸墓前默默流了會兒淚,花重錦擦了擦并沒有落多少灰塵的墓碑,開始講自己是如何一步步把花盛昌逼入死局。 “……他的好兒子真的和他一樣蠢,明知道我是這樣,卻還是自大到覺得能對付得了我?!被ㄖ劐\講著花鶴瑄的蠢事,講著講著,就講到了花盛昌借錢上,“那賤男人竟然會覺得,他那些狐朋狗友會雪中送炭。那些人不落井下石,大概都是看在傅……” 話突然截住。 花重錦心跳漏了一拍,又覺得自己反應太過激烈,反倒有點兒像被傅琢祈說中了一樣。 “大概都是看在傅琢祈的面子上?!被ㄖ劐\繼續(xù)說了下去,“那蠢貨竟然還覺得,傅琢祈就會答應借錢給他,他也不想想,現(xiàn)在他跟他的公司就是一個無底洞,里面還養(yǎng)著一群跟他差不多的蛀蟲,傻子才會去幫他!不過傅琢祈當初竟然還想幫,真是個傻……” 不對。 既然傅琢祈一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他又說喜歡自己,怎么可能真的去幫花盛昌呢?! 花重錦頓時明白過來——傅琢祈在演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想花盛昌得到幫助,所以他假意要出手,就是為了讓自己想辦法去勸他不答應! 花重錦磨了磨后槽牙。 傅琢祈這老狐貍! 自己演了十四年,到頭來,竟然被傅琢祈給蒙進了鼓里!他看著自己每天絞盡腦汁討好他,一定在心里暗爽吧! 狗男人! “mama,不用擔心,我不會做蠢事的?!被ㄖ劐\擺弄著墓碑前的紅玫瑰,“或許,我是對他動心了,可動心也不代表什么。人沒有愛情,一樣可以好好活著?!?/br> 玫瑰雖美,卻帶刺,就好像那所謂的喜歡、所謂的愛情,包裝精美,最后還不是兩敗俱傷。 況且,再美的花,最后也會枯萎衰敗,最后化作一團淤泥,和所有美的、丑的生命一樣,消散在這世間。 其實花重錦并不理解,安逸為什么會喜歡紅玫瑰。 或許,安逸到死也還在期待什么。 但花重錦不會,他沒有那些虛無縹緲的期待。 心動也好,喜歡也罷,只是因為超出了他的計劃,所以他才會如此慌亂不堪。等慢慢斬斷那些本部該有的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又可以回到之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