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小少爺被迫聯(lián)姻后 第20節(jié)
花重錦覺得,就算自己演技再好,怕是也很難演好這一段。 待會兒萬一控制不住,下意識一個背摔,再把傅琢祈直接扔進(jìn)海里去,那可就都前功盡棄了。 “就這么定了!放心,我拍這個很拿手的!”就在花重錦還在考慮如何處理的時候,攝影師已經(jīng)自說自話決定好了。 一瞬間,花重錦恨不得立刻給人打電話,買下這家攝影公司,把這煩人的攝影師趕緊給開了——作為乙方擅自替甲方做決定,他之前就沒被投訴過嗎? “待會兒我們可以借位。”傅琢祈突然湊過來,在他耳邊小聲道。 溫?zé)岬暮粑?,毫無防備地便輕輕打在耳邊,有些癢,癢得花重錦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恩……謝謝祈哥哥?!被ㄖ劐\垂下眼,努力克制自己渾身的不自在。 他一向很少跟人有什么身體接觸。 一開始并不是他自己抵觸,而是因?yàn)樗赣H的關(guān)系,村里那些人都覺得他身上有病,見到他恨不得就躲出八丈遠(yuǎn),連帶也會教育自家孩子,見到他就躲遠(yuǎn)點(diǎn)、繞著走。 因?yàn)檫@件事,七歲之前的花重錦沒少跟村里的孩子們打架。 每次打架的時候,他都跟不要命一樣,扯著那些比自己還要大幾歲的男孩子們的衣領(lǐng)、頭發(fā),用那被他們所恐懼的“會傳染可怕的病”的身體,狠狠攻擊著他們。 看著他們一邊吃痛,又一邊擔(dān)心會被自己傳染,近乎游走在崩潰邊緣的模樣,花重錦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種詭異的愉悅。 然而愉悅過后,他又覺得,跟那些人的接觸,讓自己覺得惡心。 直到七歲后,他看到了村里那只小白狗,才慢慢改掉了這一點(diǎn),也就漸漸變得不再習(xí)慣跟人有什么非必要的肢體接觸。 不過,那份詭異的愉悅,他也終于弄明白了是什么,并將其以另一種形式保存了下來。 “來準(zhǔn)備一下,我們繼續(xù)拍!”攝影師退出一段距離,招呼兩人,“你們不要看鏡頭,就看著對方!對,你的手可以搭在他的肩上……” 花重錦收回思緒,努力控制著自己潛意識里的不適,抬手搭在對面人的肩上。 傅琢祈應(yīng)該有一米八七左右,比一米七七的自己好像高了不少?;ㄖ劐\一遍轉(zhuǎn)移著自己的思緒,一邊仰頭看著他。 “你的手可以輕輕撫摸著他的臉,深情地看著他,對……” 傅琢祈十分聽話地抬起手,慢慢貼上了花重錦的臉頰。 這次,沒有厚軟的頭發(fā)阻隔,那帶著陌生溫度的掌心便直接貼到了肌膚上。 似乎是被那比想象中要熱的溫度燙了一下,花重錦下意識又往后仰了仰頭。 “別害羞啊!”攝影師從遠(yuǎn)處高喊,“這才哪兒到哪兒?。 ?/br> 傅琢祈感覺得出來,對于自己的靠近,小狐貍從身體上便十分抗拒,但此刻還是努力克服著這一點(diǎn),試圖配合自己。 “別光對眼兒看??!親下去?。 睌z影師繼續(xù)喊。 “抱歉,冒犯了?!?/br> 傅琢祈溫柔的話語剛一結(jié)束,那原本撫摸在臉頰上的拇指,便輕輕按在了花重錦的唇上。 好熱! 花重錦下意識又想往后撤,卻被傅琢祈另一只手給攔住了去路。 接著,傅琢祈那張帥氣的臉便逼近到了眼前。 出來拍結(jié)婚照的傅琢祈并沒有戴眼鏡?;ㄖ劐\想,或許他并不近視,平時戴那副眼鏡只是讓自己看起來比著敗類多一個“斯文”的裝飾。 唇上輕按著的拇指,隔掉了本該屬于唇與唇之間的觸碰,卻沒能隔絕掉彼此溫?zé)岬暮粑?/br> 花重錦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跟美杜莎對視過的人一樣,整個身體都石化住,僵硬得好似完全不受控制,就連呼吸,似乎都跟著凝滯了幾分。 唯獨(dú)只剩下一顆心臟,活蹦亂跳,存在感強(qiáng)烈到好似在時刻提醒著花重錦:只有我沒有被石化哦,我還清醒著哦!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僵直著甚至快忘了怎么呼吸的花重錦,終于等到了攝影師那句“ok”。在傅琢祈直起腰后,如釋重負(fù)地后退了一步,立刻拉開了距離。 不著痕跡地舒了口氣,花重錦覺得凝滯的呼吸總算順暢了起來,余光偷偷打量著身邊的人。 即便是出演了這樣親密的戲碼,傅琢祈看起來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甚至十分坦然地在“親”下來之前,對著自己說了句“抱歉冒犯了”,搞得好像自己才是需要被討好的那個人一樣。 想到這,花重錦覺得自己今天這出戲,演得非常不合格。 別說是去勾||引傅琢祈了,連出于人設(shè)基本的“討好”都看不出幾分。 花重錦狠狠反思了自己,決定后續(xù)的拍攝中,要克服本能,多想想自己的計(jì)劃。 就像攝影師那句話說的,現(xiàn)在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如果想要按照新的計(jì)劃執(zhí)行下去,那自己必須要先克服一些問題。 攝影師跟傅琢祈顯擺著自己拍攝的成果,見花重錦一個人在旁邊發(fā)呆,又自來熟地招呼起來。 “你也過來看看,拍得多好!”攝影師看看天邊夕陽,又突發(fā)奇想,“剩下那一組也直接在這里拍了吧!” “可以嗎?”傅琢祈垂眸問他的意見。 花重錦視線跟他短暫相交后,又立刻轉(zhuǎn)開,好似害羞一般低聲道:“恩,可以。” 明明只是一個是否要在這里繼續(xù)拍攝的正常問題,攝影師看著兩人,卻莫名有種自己好像聽到了什么不該聽的對話的錯覺。 不過眼前這位長相艷麗的人態(tài)度一直含糊不清,不管大事小事都半天做不出決定,惹人心煩。此時難得痛快答應(yīng)一次,攝影師立刻調(diào)整了鏡頭,指揮著兩人繼續(xù)后面的拍攝。 拍了幾張之后,似乎是發(fā)現(xiàn)內(nèi)容重復(fù),攝影師又道:“你們兩個看著發(fā)揮幾張吧!” 自由發(fā)揮?花重錦有些犯愁,只能絞盡腦汁搜刮自己以前跟云婷一起看過的偶像劇里,都有哪些“恩愛”的行為。 想了一圈,總算想起來幾個,排除掉一些過于親密的,花重錦試著把手穿過傅琢祈的臂彎,虛虛挽住了他的胳膊。 傅琢祈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嘴角便已經(jīng)高高揚(yáng)起。 攝影師抓拍住了這一幕,又覺得似乎不太夠,正準(zhǔn)備出聲指揮他下一步的動作,就見不遠(yuǎn)處的兩人,似乎說了什么悄悄話。 接著,那個總是溫溫吞吞、浪費(fèi)了一張好臉的人,便慢慢把腦袋靠在了另一人肩上。 攝影師趕緊抓拍下這一幕。 花重錦腦袋虛靠在傅琢祈肩頭,淡淡的薄荷與青草香氣再次傳來,刺激著他的感官。 夕陽漸漸沒入海中,暈染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暖橙。海浪拍在礁石上的聲音,聽得人心緒反倒?jié)u漸平靜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考慮了太多感情方面的事情,在那一瞬,花重錦的腦海中,竟然突然冒出了一個離奇的想法。 ——要是哪天,能跟真正喜歡的人一起來海邊,無憂無慮地看一次夕陽,一定會很有幸福感吧。 這想法太過離奇,花重錦只過了三秒就立刻驚醒。 那邊攝影師已經(jīng)重新拿回來指揮權(quán):“再拍一組公主抱的,咱們今天就結(jié)束了!” 花重錦看了一眼慢慢上漲的海水,小聲說:“我……我很重的,就不用拍公主抱的了吧?” 然而傅琢祈卻一口應(yīng)下:“好。麻煩了?!?/br> 花重錦有些著急。 他為什么會答應(yīng)下來不重要,可是他都不看看周圍的情況嗎?還是說,在商場上蛟龍得水、風(fēng)光無限的傅琢祈,其實(shí)在常識方面是個白癡? 這邊礁石雖然離海邊不算遠(yuǎn),但如果真的漲潮,想要上岸,怕是就只能游泳回去了。 但他現(xiàn)在也只能干著急。 作為一個漂亮廢物,識別潮水上漲、預(yù)估接下來的情況、未雨綢繆給出決策,顯然不是他能力范疇內(nèi)的事。 攝影師已然開始指揮旁邊的助手幫忙打光,花重錦看著rou眼無法分辨上漲速度的海水,突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也是“不會游泳”的,如果海水上漲必須要游回岸上,會出事也不一定。 出事了,那不就可以比預(yù)定時間晚回去了嗎?真是天逐人愿,省了他再刻意制造別的事故拖延。 想到這兒,花重錦心里已經(jīng)推演了待會兒結(jié)束后的戲該如何演。 第20章 “你應(yīng)該可以抱得動的吧?”開拍前,攝影師跟傅琢祈再次確認(rèn)。 也不怪?jǐn)z影師信不過再三確認(rèn),傅琢祈的形象太過溫雅,看起來就有一種“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感。 花重錦心想,也就是他今天沒戴眼鏡,要是戴了,這個沒有邊界感的攝影師,大概還要再多確認(rèn)個三五次才行。 傅琢祈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以?!?/br> 語氣十分篤定,但攝影師依舊不怎么放心。 花重錦也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他,小聲重復(fù):“祈哥哥,我真的很重,不用勉強(qiáng)的?!?/br> “沒關(guān)系?!备底疗碚f著,一手輕輕握住他的胳膊,微微彎下腰去,輕松將人給抱了起來。 身體突然騰空,被公主抱的感覺很稀奇,稀奇到花重錦渾身不自在地窩在傅琢祈懷里,一動不敢動。 這大概是他跟傅琢祈距離最近的一次,近到他只要稍微有一點(diǎn)小小的動作,嘴唇都能擦著傅琢祈的臉頰而過。 薄荷混著青草般的香水味道,已經(jīng)不單單是刺激著自己的嗅覺,花重錦覺得,自己現(xiàn)在簡直就像被泡在了一杯薄荷水里一樣,有些快要溺水,喘不過氣。 大概是考慮到體力問題,公主抱的組圖只拍了幾分鐘就結(jié)束了。但攝影師似乎還沒有盡興,繼續(xù)找了其他例圖作為參考,讓兩人繼續(xù)拍。 夜色降臨,晴朗夏日的夜空上繁星閃爍,映著海面波光粼粼。 等到攝影師拍個盡興,來時路早被淹沒在了海水之下,原本偌大的礁石,此時也沒有多少還剩在海面上。 “什么時候漲潮了?!”攝影師看著已然快要連礁石一起淹沒的海水,后知后覺地驚呼。 旁邊的兩個助理似乎有話想說,但對視一眼后還是都沒有說話。 花重錦也立刻擺出一副“怎么辦”的茫然驚恐表情。 即便是面對這樣的突發(fā)情況,傅琢祈也依舊一臉淡定:“你們不是都有防水袋嗎?把設(shè)備跟衣服裝好,游過去。你們長期在海邊拍攝,應(yīng)該都會游泳吧?” 三人點(diǎn)點(diǎn)頭,翻出防水袋開始收拾設(shè)備。 傅琢祈也要了兩個防水袋過來,走到花重錦面前,遞給他一個。 “我們現(xiàn)在要做,做什么呀?祈哥哥?!被ㄖ劐\似乎還在驚慌,說話都有些打艮。 瞥了他一眼,傅琢祈語氣依舊淡然:“脫衣服?!?/br> 他是故意的吧?花重錦別開視線,裝作羞臊的模樣,腹誹著:明明可以解釋清楚的話,卻說得這么曖||昧。 好像……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上次結(jié)婚的事,也是這樣。 但商場上的這群老油條們,話說只說三分、含糊不清要你自己去琢磨的情況太常見了,花重錦只當(dāng)傅琢祈這是這些年跟著一起養(yǎng)成的壞習(xí)慣。 “啊……脫衣服?”花重錦決定給他搭個戲,讓他順勢好好把話解釋清楚,這樣,自己這個“蠢貨”才能理解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