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喆揚長而去。

    管嘉明歪著頭，仰天不語。

    他摸著額角，太陽xue一抽一抽的，一晃神坐起，想去拿顆話梅糖，結(jié)果就看到那把鑰匙。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不經(jīng)意觀察，管嘉明覺得隔壁那人是賣保險的可能性很低。

    腦子里竄出這一猜想，他火速撕了顆話梅糖丟嘴里。

    最后，他想了個萬全的計策，找到一盒廣告方送他的維生素禮盒，把鑰匙塞進去。

    他把盒子放在隔壁房門口，回屋里時又覺得少了點什么，于是又寫了張歪歪扭扭的便簽紙，貼在禮盒上。

    做完這些，他又打開李喆發(fā)給他的稿件，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

    齊尋一覺睡到天亮。

    早上七點，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出門時房門推得有阻力。

    門底下有一盒維生素。

    上面貼了一張紙。

    這次他對字跡有些熟了，翻譯得很快：

    吃不完，送的。

    ？

    齊尋記得自己對隔壁的態(tài)度并不算好，車厘子紅酒他還沒動，隔幾天怎么又送了別的東西過來？

    他隨手打開盒子一看，一柄鑰匙掉了出來。

    齊尋盯著鑰匙，回到客廳看了眼茶幾，他的鑰匙一般都會放在那里，而此刻，卻出現(xiàn)在這盒維生素包裝盒內(nèi)。

    他忘了？

    記憶出現(xiàn)斷層，齊尋邊回想邊坐到沙發(fā)。

    很快他就有了頭緒。

    興許是昨天他精神太差，忘記拔掉鎖里的鑰匙，隔壁回來的時候看到了。

    維生素只是幌子，齊尋很清楚。

    他抓著鑰匙收拾了一通，下樓去商場買了一堆水果禮盒。

    他就著那張便簽紙寫下去，禮盒放在門口，就去上班了。

    到了工作室，屋里死一般沉寂，他一眼就看到四個腦袋圍在一臺電腦前，任何風吹草動都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齊尋走到他們身后，龍謙被王珂攬著，何申和李一梓的腦袋都快貼到屏幕了。

    龍謙的手有點抖，鼠標握成了地雷，而王珂比他更緊張，那只放在龍謙肩膀上的手篩糠一樣地顫著，五指成拳，頭發(fā)都豎起來了。

    他們滿臉焦躁，三五成群地聚焦在一處，好像要經(jīng)歷一場集體進化。

    “你抖什么?。⊥蹒?，著什么急！”龍謙嚎道。

    王珂嘴巴哆嗦，“還有幾分鐘出結(jié)果？”

    “快了！”李一梓說著，敲了敲何申的腦袋，“你能別把你那張大臉貼上去嗎？我快看不到字了。”

    何申往后挪了一寸，覺得不對，又往前挪了一寸。

    齊尋杵在后面，只能看見四只黑梭梭的腦袋。

    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七點五十八分，離比賽結(jié)果公布還有兩分鐘。

    他不忍打擾他們的專注，于是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打開電腦，繼續(xù)編寫策劃案。

    策劃案寫了一萬多個字，不知為何，齊尋居然一個字都沒看進去，手指搭在鍵盤上半天沒動。

    他好像被他們的緊張又激動的氛圍感染了。

    八點整，龍謙準時刷新網(wǎng)頁。

    往下滑，沒有。

    往中間滑，沒有。

    王珂說：“你這都點到第二頁去了?！?/br>
    龍謙：“你覺得我們會出現(xiàn)在第一頁？”

    王珂推開龍謙，抓著鼠標點開第一頁，直接滑到最頂上。

    何申火眼金睛，“第……三？”

    龍謙鼻子一緊，“第三？”

    王珂抬起腦袋，雙手合十，向蒼天庇佑。

    李一梓咆哮：“草，可不就是第三嗎！第三啊啊啊啊啊啊?。　?/br>
    王珂激動得坐不住，掏出手機就要給齊尋打電話，一望辦公室，齊尋居然就坐在了位置上。

    他腳底生風，春風得意地跑到齊尋跟前。

    “阿尋——?。?！”

    齊尋笑了笑，“我知道了?！?/br>
    “雖然是第三，但是也足夠競標了吧！”王珂狠狠地點了一根煙，把煙當香火一樣，菩薩顯靈地立著，沖空氣一拜，然后猛抽一口，說：“這次我們知名度終于打出去了。”

    “恭喜?！饼R尋說著，關節(jié)松了松。

    王珂：“這次不止競標，肯定會有人來找我們合作的。錢也有了！”

    李一梓剛接了個電話，興奮地跑來對王珂道：“王珂，有個雜志社愿意外包給我們了，還有個食品廠的廣告商，問我們愿不愿意接單?！?/br>
    龍謙也跑了過來，笑得滿臉褶子。

    他對齊尋說：“這次真的謝謝你。”

    如果不是齊尋，恐怕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齊尋沒回答，而是把王珂叫到了工作室門外。

    王珂：“怎么了？”

    齊尋躊躇半晌，說：“我們是第三，第一是許藝悠還是沈玉閆？”

    “沈玉閆第二，許藝悠第一?！蓖蹒娼忉?，“許藝悠的水平應該沒什么好懷疑的，就是這個沈玉閆……關系戶，也難免?！?/br>
    “我知道?！饼R尋頓了頓，回，“但是這也意味著我們這次競標可能會比不過前兩名，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無所謂??！”王珂心態(tài)好極了，“拿了第三也夠我混一陣了，競標嘛，雖然前兩名得標可能性更大，但是我們也有機會。不著急！”

    王珂知道齊尋是沖著第一名去的，這次只有第三，他心里自然沒那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