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犬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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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策長身筆立書桌前,拇指食指執(zhí)筆,中指微勾,余下兩指頂扶,手心虛空。落筆心平氣和,不慍不 panpan 火,行云流水一個大氣“春”字,筆力遒勁。 連謝開霽都在旁邊豎起大拇指夸了聲“好”。 謝知雨腦海中迅速回想李延策何時寫過毛筆字,想起他一部民國片里的角色會書法。 ……很好,不愧是拍一部戲漲一點技能的李影帝。 李延策近兩日在謝開霽跟賀女士面前的卓越表現(xiàn),直接決定了他在年夜飯這件事上的選擇權,兩人對他頗有種不顧謝知雨死活的喜歡,沒讓她點一道菜。 謝知雨突然就覺得,把他帶回來過春節(jié)這個決定好像不那么聰明??? 晚飯后陪謝開霽跟謝女士在客廳看春晚,謝知雨對現(xiàn)在春晚的節(jié)目興致乏乏,等黎熾的節(jié)目出場前,悄悄拿出手機刷網(wǎng)上的討論。 這一刷才發(fā)現(xiàn)李延策偷偷發(fā)了個微博,#李延策年夜飯#的詞條正掛在文娛熱搜上。 謝知雨看一眼配合陪賀女士聊天的李延策,點開詞條。 發(fā)的是年夜飯桌上替她點的那條麻辣水煮魚,配文簡單四個字“新年快樂”。 李延策的粉絲知道他奶奶去世的事,也對他前段時間在綜藝中做的麻辣水煮魚有印象。有詢問他在哪過年的,有猜測他是自己在家做水煮魚的,更多是祝福他新年快樂。 好吧,她收回剛剛的覺得。不管李延策做出了怎樣的表現(xiàn),把他帶回來過年這件事,都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謝知雨收了手機,靜靜聽了會兒李延策跟賀女士和謝開霽聊天。謝家親戚多在南邊,以前可能還有些走動,現(xiàn)在過年往往就他們一家三口。有時候二老也會覺得人少冷清,今年多了李延策,他們顯然也很開心。 黎熾出場的時候已接近0點,賀女士跟謝開霽撐不住先去睡了。 他們一走李延策立刻原形畢露,雙手環(huán)抱胸前輕哼:“他唱得有那么好嗎,我怎么覺得他就唱得一般?” 謝知雨一言難盡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嫉妒,但也請你客觀一點?!?/br> 李延策:“誰嫉妒了?” 謝知雨:“誰急誰就是嫉妒了?!?/br> 0點的時候,遙遙傳來一些放鞭炮的聲音,千家萬戶在這一刻迎向豁然開朗的全新一年,拜年消息如雪花紛至沓來。 愿新年,勝舊年。 謝知雨和李延策再一次互道新年快樂后便關了電視準備上樓,起身的那刻,突然被李延策拉住了手。 這一次他拉的不是手腕也不是手臂,而是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心。 他仰頭看著她,黑色眼瞳中的視線安寧專注,聲音因電視的關閉在安靜空間中顯得清晰。他叫她的名字,聲線低沉又溫柔。 謝知雨回頭看他,“嗯?”一聲詢問他想說什么。 李延策說:“我喜歡你?!?/br> 因為他這句話實在說得太平靜理所當然且沒有任何鋪墊,謝知雨足足用了十秒消化他到底說了個什么東西,瞳孔驟然放大。 第42章 我體力很好 謝知雨第一反應是她聽錯了, 問:“你說什么?” 李延策回答:“我說我喜歡你?!?/br> 謝知雨第二反應是確認:“哪種喜歡?” 李延策繼續(xù)回答:“男人對女人的喜歡?!?/br> 謝知雨不愿接受現(xiàn)實:“你現(xiàn)在真的沒在演我?” 李延策拉緊她的手:“要我現(xiàn)在吻你證明一下嗎?” 謝知雨凌亂了,腦海中千頭萬緒,理不出半點順暢的思路。即便她已經(jīng)隱約有預感李延策可能喜歡她, 但她前一天才做好心理建設, 今天就被李延策毫無預兆打直球。 謝知雨有生以來第一次想當個逃兵, 她是這么想的,身體也是這么做的, 轉身抽手就要逃離這個地方。 她只覺得心慌, 知道自己現(xiàn)在實在沒辦法和李延策討論這個問題。 誰知李延策完全不讓, 起身拽住她的胳膊, 直接將她拉回沙發(fā)上。還換了個她在下, 他雙手撐在她身側困住她的姿勢。 “不許逃?!崩钛硬吒┥硐蛩拷?,他的力量和身型都具有絕對壓制感,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近,謝知雨就越感到一種幾乎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他的聲音低而啞,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在說話:“不要想著能躲過去, 我也是認真思考過才向你表白的?!?/br> 他故意在她耳邊吹氣,謝知雨渾身一激靈,說話聲音都有點不穩(wěn):“什么時候開始的?” “比你想象的早, 最開始就喜歡了?!?/br> 謝知雨心里咯噔一下,這確實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努力平復愈發(fā)激烈的心跳,謝知雨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也試圖為自己爭取更多時間:“這太突然了, 我現(xiàn)在沒辦法好好思考這件事, 我們明天再說好嗎?” “不好?!崩钛硬呔芙^得很干脆, 平時如寒潭般深沉的雙眼此時黑亮銳利, 如即將攫取獵物的猛獸般牢牢盯著她:“讓你想一天冷靜了指不定怎么打發(fā)我?!?/br> 其實李延策最初也打算慢一點, 先試探她的想法再表白。 但經(jīng)過昨晚讓他意識到,只要不是絕對直球,但凡擦著門框過的心意表露都能讓她找到一個平衡點。 而春節(jié)和她回家過年這件事,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想和她在一起的心無比堅決。他想和她度過無數(shù)個這樣的冬天,一起聽著倒計時走過一年又一年。 既然如此,不如換個策略,直接a上去。 他不想給她考慮時間,他能感覺出謝知雨對他并非全然無情,但她太理性了,他就希望她在迷迷糊糊大腦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答應了才好。 果然,一看李延策態(tài)度堅決,謝知雨立刻開啟原地平靜模式,試圖抽絲剝繭進行一個分析:“你聽我說,我覺得你現(xiàn)在說這話有些欠考慮。我覺得你對我可能并不是喜歡……” 李延策不想聽她廢話,直接俯身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聲音喑啞:“怎么不是了?我還想對你做好多事?!?/br> 嘴唇柔軟,相觸剎那宛如過電,謝知雨大腦宕機,剛捋好的幾句話立刻插上翅膀飛到九霄云外。 眼見李延策意猶未盡還想親,謝知雨完全是本能地捂住他的嘴:“等等等等,你在干什么?!” “親你啊?!崩钛硬吆粑臒釟鈬娫谒菩?,燙得謝知雨瞬間想縮回手。剛離開一點,被李延策的手掌覆住,拉著她捂他嘴的手一點點吻。從手心到指節(jié),再到指腹,一寸寸吻得極度纏綿澀情。 一邊吻,他那雙像能讓人跌入無底漩渦的眼睛還死死盯著她,語氣帶點流浪狗一樣的可憐: “我知道你很難回答,但不要懷疑我的喜歡。我是個男人,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做什么?!?/br> 謝知雨簡直要瘋了! 像有人拿著一萬把鋸子在拉扯她的神經(jīng),她引以為傲的冷靜和理智如傾覆的大廈層層傾塌。身體幾乎是出于生理反應在輕輕發(fā)抖,親身感受李延策的性/感太要命了,他簡直是個禍害! 這種感覺就像昨天還乖乖躺在你腳邊的家養(yǎng)大型犬,今天突然變成一個性張力爆棚的美男把你摁在床上,說喜歡你很久了。 見謝知雨處于不太能思考的狀態(tài),李延策趁機更近一步:“知雨,你能當我女朋友嗎?我優(yōu)點很多,比如體力很好,身體也還不錯?!闭f著,還用手在自己胸腹肌的位置比劃了一下。 ……靠。 李延策的無所不用其極讓謝知雨非常崩潰,此刻腦海中都是他那句“體力很好,身體也還不錯”在嗡嗡的響,更要命的是她還回想起了李延策浴室里的模樣。 謝知雨冷靜為零,全靠腦子里僅剩的一絲理性撐著出聲:“我他媽現(xiàn)在沒辦法回答你!” 李延策充分感受到了謝知雨的不鎮(zhèn)定,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安撫她。與之相反的是,李延策此刻腦海中極度清明,因為他知道他的機會就在現(xiàn)在。 “你現(xiàn)在可以不回答我,但是……”李延策輕聲開口,循循善誘:“你要答應我之后不能躲著我,不能拒絕我的示愛,也不能故意拿些話來搪塞我,要好好正視我的感情?!?/br> 謝知雨腦袋完全一團漿糊,聽到李延策的“現(xiàn)在可以不回答我”只覺松一口氣,后面他說什么都點頭:“我知道了,我答應你,沒問題?!?/br> 李延策嘴角的弧度緩緩上揚:“那你要記得自己的承諾。” 謝知雨:“好?!?/br> 李延策這才起身,放謝知雨離開。 看著謝知雨逃一般飛速上樓的身影,李延策從衣兜里拿出手機,滿意地停止了錄音。 - 對謝知雨來說,這個除夕夜無疑宇宙大爆炸火星撞地球。 她再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想不到李延策會向她表白,還強勢要求她必須回應。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李延策不是在開玩笑,他真的喜歡她。 排除談戀愛可能帶來的影響不說,她喜歡他嗎? 謝知雨的答案是不知道。 李延策對她而言無疑是特殊的,她對他有超乎其他人的耐心和關注,也容易在他的事情上有一些不符合她一貫風格的表現(xiàn)。 但她一直將這解釋為李延策是她帶的第一個藝人,所以她心態(tài)上會有不同。 至于她喜不喜歡李延策…… 謝知雨突然覺得自己跟之前的李延策半斤八兩,李延策因為沒有感情經(jīng)歷在感情戲上陷入瓶頸,她沒喜歡過人,也不知道喜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她還給人李延策出謀劃策,現(xiàn)在倒好,李延策已經(jīng)進化到可以打直球,剩下她這個被球暴擊的人兀自煩惱。 顯然一晚上的思考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謝知雨第二天直接開始耍賴,哪怕已經(jīng)洗漱過,也拒不起床離開房間。 賀女士來叫了謝知雨好幾次,對她的行為表示唾棄:“大初一的怎么還在睡哩,快點起來,初一賴床懶一年!” 謝知雨強詞奪理:“我沒賴床,我只是在房間休息會兒,再說了,初一不能罵小孩??!” 賀女士無奈:“你這孩子,叫你起床又不是罵你,我是管不了你了?!?/br> 聽著賀女士念念叨叨離去,謝知雨還以為她這是算了,誰料門鎖被人打開,推門而入。 謝知雨下意識覺得是賀女士去而復返,正掀開被子坐起來準備抗議,對上李延策視線的時候,“嗖”一聲扯回被子縮進被窩里。 謝知雨背對李延策,止不住地開始心慌,嘴上強裝鎮(zhèn)定:“你進來干什么?” 這場景似曾相識,只是賴在床上的換了個人。 李延策視線梭巡一圈,將自己早就想踏足的房間記憶一遍,把手中白色小瓷碗裝的湯圓放到謝知雨床頭:“阿姨讓你吃早餐?!?/br> 說完隨手拎過她書桌前的凳子,掉個個兒,就坐在她床頭看她。 謝知雨被背后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又往被窩里縮了縮:“我等下吃,你可以出去了。” 她穿著兩件套的格紋藍白撞色珊瑚絨睡衣,柔順的及肩發(fā)因在被窩里蹭來蹭去有些毛躁,是區(qū)別于她平時一絲不茍工作形象的,非常居家的隨性狀態(tài)。 李延策干脆雙手搭在膝蓋上,更俯下些身體看她,哪壺不開提哪壺:“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嗎,你現(xiàn)在該不會是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