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寵夫郎(種田) 第28節(jié)
話雖如此,但心里不失望是假的。 他家與劉家離得近,也算是近鄰,往日與劉嬸子打交道也多,彼此印象都是不錯。沒想到今早遭了難,劉嬸子真能袖手旁觀。 他當(dāng)然明白,非親非故不會有人愿意冒險。只是再明白,心里還是有了芥蒂。 暗暗嘆口氣,看來劉家的活兒是不能做下去了。 而劉均聽了小哥兒的話,心里五味雜陳,小哥兒如此大度,更襯得他行徑不恥起來。 繼而又覺出幾分酸澀,這般好的哥兒,從此就要嫁與他人了。 想到此處,惋惜之中生出許多不甘。 人都有優(yōu)缺,那林啟雖是英勇,可不過是仗著身強(qiáng)力壯罷了。自己是讀書人,論武力自然比不過。但若是以后飛黃騰達(dá),又豈是他一介農(nóng)夫可比? 這般想著,再出口的話便失了方寸,他問道:“你日后,便與林啟在一起了嗎?” 這話著實失禮,何安然一聽頓時皺了眉毛。且不說兩人并不算熟識,說這些不太妥當(dāng)。就說他將村里的閑話,問至正主跟前的行為,多少有些冒犯。 心里對他的評價也低了。往日里總聽村里人說他是讀書人,不可避免地,就覺得他不一般,往后必能成大事。如今看來,這讀書人中也有缺少禮數(shù)的。 他冷下臉,說道:“此事與三郎無關(guān),就不勞費心了。” 聽出他的不悅,劉三郎這才覺出不妥,但他自來是被村里人夸贊的,突然被何安然如此冷待,心下也有了幾分不快,說道:“這林啟雖是英勇,可處事沒有分寸,并非良配?!?/br> 他一副說教的模樣,大抵是堅信自己日后強(qiáng)于林啟,此時提起林啟,面上還有了幾分輕蔑之色。 何安然頓時來了氣,還覺出幾分可笑。 他先時還以為他是因今早未出手相助,有幾分羞愧,特地來與他說明。沒想到竟是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實在與他往日給自己留下的印象相去甚遠(yuǎn)。 且因他對林啟一副輕蔑的模樣,心里也有了火氣,不由譏諷道:“懦弱不敢為,才算有分寸嗎?” 這話戳中了劉均痛點,他先是臉色大變,滿臉臊紅,接著又有些惱羞成怒。 “我是好心勸你,這林啟不過鄉(xiāng)野村夫,行事缺少禮教,這樣的人怎是能托付終身的。” 聽他又說林啟的壞話,何安然心里更氣。左右轉(zhuǎn)轉(zhuǎn)頭,看見院墻邊放著一個打掃院子的竹掃帚,拿起來沖他揮舞道:“你才缺少禮教,此事與你何干,用你上門說教?” 劉均被嚇了一跳,匆忙躲開,但這邊的動靜已惹得左右鄰家探頭觀看。 頓時覺得自己的臉皮都丟盡了,也想不起往日對何安然的愛慕了,只恨他害自己丟了面子。 一邊閃躲,一邊說道:“原以為你是一時糊涂,沒想到你真是不守婦道、舉止輕浮之人。如此,就怨不得別人說了?!?/br> 何安然本意是想將他趕走,掃帚并未往他身上揮,聽了這話,才是真正憤怒起來。揮動著掃帚狠狠打了起來。看他吃痛,躲閃著跑遠(yuǎn)后,才停下來。 只覺一口氣哽在胸口,憋得他分外難受。也知左右有人看他笑話,拿著掃帚進(jìn)宅子,將門關(guān)緊后,才氣得落下淚來。 他這十九年,名聲從未好過。 第一次被人說他拋頭露面不檢點時,他心下難過、害怕,卻毫無辦法。難過便能不去鎮(zhèn)上找活兒嗎? 家里的地都賣光了,日子過得有上頓沒下頓,何安平、何安寧有他娘護(hù)著,他則是連著餓了幾天肚子。 比起餓肚子,這名聲又算什么呢? 只是他好不容易和林啟在一起,正是滿心歡喜之時,卻要遭受合村的唾罵,心里實在難過。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和自己沾上了關(guān)系,才惹得林啟也要挨這份罵。 默默垂了半天淚,門都不想出了。心里嘆息一聲,不知日后如何在謇鍔活,難不成真就躲在家里了嗎 林啟不知有人上門招惹了何安然,他正與林昭蹲在鎮(zhèn)口,逗著小狗。 這狗毛色發(fā)黃,腿長身細(xì),兩耳向上立起,一看便知長大后必定威風(fēng)凜凜,是個厲害的狗子。 “真不能便宜了?”林啟摸摸狗腦袋,看著攤主,“我就是與這狗有緣,一眼就看上了。我哥本就不樂意我買,若真不能讓價,我可真不買了?!?/br> 他指指林昭,林昭心里無辜,他哪不樂意給他買了,就會說些胡話,讓他充惡人。 不過也知他在還價,只做出一副不耐的模樣,說道:“快些回吧,這東西不當(dāng)吃不當(dāng)喝,每日還得供著糧食,要來干嘛?” 那攤主見他果真黑著臉,不想要的模樣,頓時著急起來。 他本是喜愛獵犬,家中也有余糧,才敢養(yǎng)了一只。只是哪曉得這狗悄悄與村里獵戶家的獵犬看對眼,偷偷行了好事,揣了崽回來,一下子生了五只。 一下子多了這么多張嘴,哪養(yǎng)得起啊。莊戶人家哪有剩飯,頓頓吃得緊巴,如今還得特意給狗留出飯來,一家人都埋怨起他來。 那獵戶家也可惡得緊,只肯養(yǎng)兩只,剩下這三只就不負(fù)責(zé)了。他每日喂著米糧,被他娘錘了幾次,今日非讓他拿來鎮(zhèn)上賣了。最起碼要把這段時間的米糧錢收回來。 眼見天色已晚,一只都沒賣出去。這要真讓他倆走了,今晚他就得和這幾條狗一起餓肚子了。只能無奈便宜了幾十文,讓他們兩百文帶回去了。 林啟和林昭都是第一次養(yǎng)狗,家里如今又不缺這口吃食,對這小狗喜愛得很,一路上輪流抱在懷里愛撫著。半晌后,才想起將它放在地上,哄著它往家走。 “來,走快些?!边@狗不過兩個多月大,看著體形不小,實際上走兩步便有些累了。 林昭看它傻乎乎亂走的模樣可愛,一直在前方叫他。 只是少個名字,到底不順口,便問道:“得起個名字吧,不如叫旺財?”村里有狗的人家都叫這些,不是旺財便是旺福。 林啟一笑,面上帶些狡猾和得意,搖著頭說道:“我要送給何小哥兒的,名字讓他起,你別瞎叫?!?/br> 林昭:“……” 怪道老話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還未定親呢,就只想著何小哥兒了。 提腳踹了林啟一下:“把錢還我?!?/br> 林啟呵呵一笑,將狗崽子抱起來,它走得太慢了,他還著急回去看何小哥兒呢。 只是剛進(jìn)村就被人攔住了去路,唐保柱一臉緊張,卻還是說有話對他講。 林啟疑惑,莫不是上次被他嘲諷了,今日想要還回來?又覺得不應(yīng)該,他今早才將何安寧打得滿地打滾,他不該不知道,總不至于這會兒上趕著找打。 他將狗崽給了林昭,示意他先帶回去。林昭也不在意,反正林啟回來定會和他說,利落地帶著狗走了。 “何事?”林啟問道。 唐保柱吞吞唾沫,說道:“我就是想問問林兄弟有沒有丟了什么東西?” 丟東西? 林啟一頭霧水,他丟什么東西。正要說沒有,突然就想到了那個金鐲子。 不由看向他,慢慢點頭道:“是丟了一樣。” 唐保柱被他盯著,更緊張了,匆忙說道:“我方才見劉三郎在河邊撿了一樣金燦燦的東西,那位置正好是你今早上岸的地方,這才特意告訴你。若是想找回,還是盡早去找劉三郎罷?!?/br> 說完連忙跑走了,生怕被林啟叫住。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 今早他剛起來,便聽見隔壁院子有人叫嚷著說何小哥兒跳河了。他只當(dāng)是因為兩人的事被自己傳出去后,小哥兒羞憤之下跳河了。 慢慢悠悠去了河邊,正好見到林啟打人,將何安平與何母打得滿地翻滾,看著就令人害怕,腿肚子瞬間就軟了,想跑也邁不開腿。 還是聽有人說什么暗巷,他才知道并不是因著流言的事。 不過這也夠嚇人了,自看過那場面后,他就一直膽戰(zhàn)心驚,生怕林啟發(fā)現(xiàn)流言自他起。 心下惴惴不安,又不敢同家里人講,媳婦還當(dāng)他怎么了,見他唉聲嘆氣的模樣,讓他出來走走。 他走著走著,就又到了林啟今日打人的地方?;剡^神來后,正要離開,卻見劉三郎也在這兒。 劉三郎不知怎么,拉著張臉,滿臉憤恨。他也不敢上前打招呼,好奇地多看了一下,就見他突然彎腰,好像在草叢里撿到了什么。 他拿起來,湊近看看,自己也因此看見了一抹黃色。 劉三郎的憤怒立馬不見了,左右張望一下,他立馬縮回草叢后。再抬頭,就見他已經(jīng)匆匆忙忙走了,這明顯是撿著什么了。 他心里頓時生了一個主意,這流言怎么是容易查的。不過是往日里與誰不對付,便心疑誰罷了。 這河邊日日有人來,真要有誰丟了東西,早被撿走了。也就今天因林啟在此處打了人,大家沒敢再過來,這東西,說不定便是林啟的。 若是他將此事告知林啟,林啟定以為他沒將上次的事放心上,如此,也不可能懷疑是自己傳了他的流言出去。 真是一個好主意!他心里暗暗夸獎自己。 只是到了林啟面前,才知今日林啟兇狠的模樣,給他留下的陰影太大了。心里哆嗦,匆匆說完后,也不敢再套近乎,連忙跑了。 而林啟眼睛瞇了瞇,這么說,他的金鐲子到了劉三郎手上? 作者有話說: 小財迷們,金鐲子來了! 感謝大家的支持,親親~ 第32章 了了 而劉均此時心里十分糾結(jié)。 他被何安然揮舞著掃帚趕了出來, 渾身上下都沾上了灰塵??杀日瓷匣覊m更難接受的,是失了顏面! 往日里,因著自己讀書人的身份, 村里人見了他都是客客氣氣的,幾時有過這種待遇?,F(xiàn)在被何小哥兒打出來,村里人肯定得議論幾日。 心里又氣又惱, 恨不得立馬去縣城讀書,好躲過這丟人現(xiàn)眼的場景。 不禁又想起了他二哥劉昶。 他此時在縣城,應(yīng)當(dāng)正是春風(fēng)得意吧。自己雖嘴上說著一心科舉,不想行商賈之事,可想想他如今風(fēng)光的模樣,仍是羨慕得很。 他們鎮(zhèn)小, 沒有多少讀書人, 他與二哥都是跟著鎮(zhèn)上的一個老秀才讀書。可參加了幾次鄉(xiāng)試, 皆無所獲, 感覺再學(xué)下去也學(xué)不到什么了, 便商量著, 想去縣城讀書。 只是縣城學(xué)院的收費高昂,招收童生的班更是如此,如何讀得起? 兩兄弟犯了難, 還是硬著頭皮同他娘說了。他娘聽了,猶豫半晌兒, 還是一咬牙, 拿了多年的積蓄出來,只盼著他倆能讀出個名堂。 兄弟倆感動涕零, 下定決心要早日考中, 光宗耀祖, 給他娘面上增光。 可是去了學(xué)院后,才知此事有多難。 在鎮(zhèn)上時,他們已算佼佼者,可來了縣里,竟成了倒數(shù)。下次鄉(xiāng)試,就憑他們的學(xué)問,無非又是落榜。 劉昶心里xiele氣,對讀書這事失了耐心。 也算是他有運氣,一日與同窗在食肆吃飯時,聽那賬房算錯了賬目還在狡辯,便隨口說出他的錯誤,讓那掌柜查出賬目上的錯漏來。 他本只是隨口一言,未料到新來的縣太爺也在此處,將此事聽的一清二楚。著人請他上了二樓,問他可愿為縣太爺家的幾處商鋪核算賬目。 他自然是愿意的,立馬惶恐著答應(yīng)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