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捕快那些年 第5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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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賢余沒有理會他們,徑直穿過二人,來到了呂凡身邊,“呂統(tǒng)領(lǐng),還執(zhí)迷不悟嗎?” 呂凡也負了輕傷,冷冷道,“你們沖擊陛下府邸,行大逆不道之事,還敢大言不慚?” 諸葛賢余道,“你糊涂??!” 呂凡道,“怎么說?” 諸葛賢余示意眾人噤聲,待鐘聲響了十余下,這才緩緩道,“陛下駕崩了!” 此言一出,呂凡臉色大驚,“怎么可能,一個時辰前,他剛進定國寺,我們都未收到消息,你們?nèi)绾沃溃俊?/br> 諸葛賢余從懷中取出一道旨意,“我剛從皇宮回來,陛下駕崩,這是皇后和太子殿下的懿旨。” 呂凡剛看了圣旨,旋即又看了這份懿旨,上面有皇后鳳璽,還有太子監(jiān)國的印璽,只覺得一臉的不可思議,“不可能,陛下明明在里面!” 諸葛賢余問,“那你可親眼見到陛下?” 這句話,讓呂凡犯難。 陛下從西苑上龍輦之后,直接來到定國寺,自始至終,沒有下過龍輦,至于進去之后的情況,也是由于統(tǒng)領(lǐng)林奇負責(zé),他并不知情。 諸葛賢余來到林奇身邊,一掌拍下,林奇一聲咳嗽,悠然轉(zhuǎn)醒,當(dāng)看清來人時,神色一變,“諸葛大人,你怎么會在這里?” 諸葛賢余道,“趙公公的事,想必你是知情的?!?/br> 林奇低頭不語。 諸葛賢余繼續(xù)道,“如今,皇后和太子已經(jīng)掌握了內(nèi)廷,大將軍邱懷仁被許虎所擒,京城內(nèi)十萬兵馬,已歸許將軍節(jié)制,趙銓他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你再跟著他,沒有任何結(jié)果,下令吧。” 林奇知道,自己的選擇錯了。 等待自己將是事后的清算。 猶豫再三,林奇終于下令,“卸甲!” 一眾禁軍紛紛扔掉了兵刃,緊接著,登聞司和六扇門的人,接管了定國寺的防務(wù)。 諸葛賢余這才來到范小刀和趙行面前,“小刀,趙行,你們做的不錯。” 范小刀心中卻五味雜陳,“你早就知道了?” 諸葛賢余道:“你剛來京城,宋金剛就給我寫了封信,之所以瞞你這么久,是因為趙銓在京城的勢力太大,你想想,那時連太平公主都聽命于他,我們不得不謹慎小心?!?/br> “那上次圣典之夜呢?你們一早就察覺了皇帝是假的?” 諸葛賢余道,“宋金剛起初并不知道,這些年來,他多次入宮查探究竟,可是每次都功虧一簣,直到兩年之前那次入京,薛應(yīng)雄出賣了他,導(dǎo)致他遭到了埋伏,被一神秘高手重傷,幾乎喪命,借助六扇門秘道,才逃出生天。于是,他才趁機來了個金蟬脫殼,假死逃過一劫,隱身于暗中,把你推到了前臺。” 諸葛賢余繼續(xù)道,“那神秘高手,武功高強,便是宋金剛也不是對手。從那開始,我們才懷疑趙銓,圣典之夜,將他們困在地宮之中,本意是想逼趙銓現(xiàn)原形,可是趙銓卻推了薛應(yīng)雄當(dāng)替死鬼。也正是那夜,宋金剛察覺到了陛下有些不對勁。” 范小刀道,“你說的是替身?” 諸葛賢余道:“宋金剛與陛下是莫逆之交,棲鳳閣案后雖翻臉,二十年沒見,但一個人無論年紀(jì)再怎么變化,有些東西,卻是無法隱藏的?!?/br> “什么?” 諸葛賢余道,“眼神,形態(tài),還有身上的氣質(zhì)。我雖也是禁軍,但入宮較晚,發(fā)跡也是后來的事。但宋金剛卻是跟陛下有交情的,而且對他有替身一事早有知情,可后來陛下用替身,都是找六扇門的許仵作,而之前的那個替身,在棲鳳閣案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所以,這讓他起了疑心。只是,沒有證據(jù),他當(dāng)時并沒有說破,事后也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直到,后來京城中起了那個流言,宋金剛才又重視起這件事來?!?/br> 宋金剛并沒有跟他提過。 但是一枝花卻說過類似的話。 早在圣典當(dāng)夜,一枝花就看出了這個“皇帝”有些古怪。 所以,直到夜王造反,一枝花一直作壁上觀。 只是,諸葛賢余說了這么多,唯獨漏掉了一件事。 那就是范小刀的身份。 從來沒人跟他提及過,無論是宋金剛還是諸葛賢余,趙銓知道李青牛的身份,他隱瞞真相或許是利用這件事算計他們,可是諸葛賢余也是見過李青牛的,他肯定也知道李青牛的真實身份。 還是趙行問了一句,“小刀呢?” 諸葛賢余問,“他怎么了?” 趙行道,“你們利用小刀,去查明真相,卻從來沒人告訴他,其實真正的皇子是李青牛?!?/br> 到了這時,真正替自己著想的,也只有趙行了。 范小刀心中一陣感動。 諸葛賢余問,“你們知道了?” 趙行道,“你們算計了這么多,卻從來沒有替小刀考慮過,他身上的寒毒,又是怎么回事?” 諸葛賢余搖了搖頭,“這件事,怕只有宋金剛才清楚吧。” 說來說去,說了這么多,其實范小刀也不過是個棋子,如此而已。 剛開始得知真相時,范小刀確實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可是轉(zhuǎn)念一想,沒有宋金剛和楊青的養(yǎng)育授藝之恩,他也無法取得如今的成就,也不會認識趙行、牛大富這些好友,自然也不會有機會認識李紅綃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沒有了皇子的身份,范小刀此刻倒是有種解脫的感覺。 不用背負血海深仇,不必為了真相不顧一切。 獨孤劍和鐘一刀來報,“大人,已經(jīng)搜查過了,沒有找到趙銓?!?/br> 諸葛賢余望向了林奇。 林奇指了指院中的那座法臺。 諸葛賢余道,“早該料到如此了?!?/br> 范小刀收攝心神,道:“趙銓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入了神殿?!?/br> 諸葛賢余道,“定國寺神殿,當(dāng)初只是宮里有過傳說,沒想到竟真被他找到了。” 范小刀道,“我和趙行曾誤入過神殿,這件事,看來還是我們兩個。” 諸葛賢余道,“若真讓趙銓獲得了理宗皇帝的傳承,只怕你們兩個進去,也是無濟于事!” 范小刀道,“總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眾人來到法臺前。 上面只剩下幾條布幔,法臺正中的那股虛空之門已經(jīng)消失,只有一個法盤,漂浮在半空之中。 諸葛賢余問,“多久了?” 林奇道,“將近大半個時辰?!?/br> 范小刀道,“這神殿只不過是另外一個法則空間,里面的時間與我們并不相同,我們上次進去了許久,出來才也過了剎那片刻,他們進去這么久,只怕事情并沒有那么順利?!?/br> 諸葛賢余道,“那你們怎么進去?” 一句話問住了兩人。 上次進入神殿,也是無意之間的闖入,神殿之門,根本不存在于這個世間,除非有三境之外的神通,或許能感應(yīng)到這個法則之外的空間,否則,他們只能在這里干瞪眼。 也正是如此,趙銓才會毫無顧忌的進去。 林奇說道,“我聽趙公……逆賊說過,只有皇族之血,才能打開神殿之門,可是,趙公公用的卻是自己的血?!?/br> 趙行道,“這怎么可能?” 范小刀道,“除非,他自己,也是皇族之人?!?/br> 此話一出,眾人震驚。 若真如此,他們或許能明白趙銓的動機了。 本來一個太監(jiān),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劫持皇帝,扶植傀儡,一直假冒了這么多年! 排除所有的可能,也只剩下這個解釋了。 那就是趙銓本身也是皇族之人。 所以他才會知道神殿中的秘聞。 若真讓趙銓得到了理宗皇帝的傳承,加上他本來的修為,哪怕他們此時已經(jīng)控制了局面,當(dāng)他出來之時,豈不照樣能鬧得天翻地覆? 一群人對著法臺,無計可施。 忽然,范小刀拔出驚鴻劍,越到了法臺之上。 漂浮在半空中的法盤,正是維系打開神殿大門的陣法中樞,所以才會讓林奇守住定國寺,不讓任何人闖入。 若是將這法盤毀掉呢? 那他豈不是永遠困在了神殿之中? 想到此,范小刀舉起了驚鴻劍,真氣催動之下,驚鴻劍身上白芒乍現(xiàn),周圍空氣,似乎凝固,無數(shù)天地真元引入體內(nèi),經(jīng)過數(shù)周天后,灌注到劍身之上,范小刀猛然躍起,驚鴻劍劈空而出。 霞光萬道! 一聲巨響,驚鴻劍劈在法盤之上。 法盤中劍,從中間裂開了一道口子。 范小刀彈出了兩丈多遠,才剛落地,又翻身而起,旋即又劈出了一劍。 六道輪回! 轟??! 法盤碎裂,塵埃四起。 范小刀落在地上,以劍拄地,大口的喘著氣。 這兩劍,幾乎耗盡了他全部內(nèi)力。 布幔上那些符文,逐漸隱去。 法臺上,又恢復(fù)了尋常模樣。 范小刀調(diào)整內(nèi)息,休息了片刻,才道,“這不就得了!既然他那么喜歡神殿,那就讓他永遠待在里面就好了?!?/br> 諸葛賢余松了口氣。 之前他只想到,如何阻止趙銓,卻忘記了,當(dāng)年理宗修建定國寺神殿,本來就是為了封印自己的修為,既然趙銓進去了,阻止他已不可能,那就干脆斷掉他出來的路,只要沒有了法盤,就算他得到了理宗修為,那又能如何? 沒有想到,一場危機,就如此化解于無形。 皇宮內(nèi)傳來消息,三大營已經(jīng)被控制住,皇后和太子朱延,已經(jīng)掌控了局面,內(nèi)閣和六部的臣子,已經(jīng)接到了皇帝駕崩的消息,現(xiàn)在正在前往皇宮之中,準(zhǔn)備皇帝國喪之禮。 鐘聲還在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