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第2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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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勤勞能脫貧,卻不能致富。 古往今來的大商賈,往遠處看,如金陵李家,往近處看,如大江幫,其發(fā)家之路,最終都是脫不了錢權(quán)交易。 今夜的這番遭遇,對范小刀思想的沖擊很大。 范小刀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理想化的人,無論是當山寨主,還是當捕快,都應(yīng)當做出一番事業(yè),光明磊落,能夠遇到朱延,并加入到他的陣營之中,是因為理想抱負相同,是因為他覺得可以一起成事。 做事嘛,就是要有一通志同道合之人,齊心協(xié)力,共同往一個目標而行動。 謝芝華這種人,是范小刀最瞧不起的,可竟也跟他在一個陣營之中。 范小刀雖然可以理解,卻不能接受。 為何當來江南之時,太子沒有直截了當?shù)母f明此事? 趙行察覺到范小刀情緒上的變化,去樓外老羅包子鋪買了兩籠包子,遞給他一籠,“小刀,你怎么了?” 范小刀問,“我們到底為什么而活?” 第289章 劫富濟貧老本行 我們?yōu)槭裁炊睿?/br> 范小刀拋出的這個問題,讓趙行也陷入沉思。 趙行道:“我請你喝酒?!?/br> 兩人沽了兩壇酒,來到鐘鼓樓下,一躍而上。 鐘鼓樓位于金陵城正中,是城內(nèi)最高的建筑之一,修于宋初,至今已有幾百年歷史,雖然幾經(jīng)修葺,依舊露出歲月斑駁的痕跡。兩人站在鼓樓頂,可以將整個金陵城盡收眼底。 曾經(jīng)何時,他們曾在加入六扇門時,立下了誓言。為弱小者仗劍,為沉冤者得雪,成為一名捕快,守護一方百姓安康??墒牵@一年多的遭遇,他們努力的抓捕壞人,破獲一起起案件,最終卻成為了別人政治`斗爭下的籌碼,成為玩弄權(quán)術(shù)之后的棋子。 無論是孫夢舞案、余人案,還是當今正在追查的假幣案,一些并不復雜的案件,因為外來因素的摻入,變得并不純粹。 有時候,明明知道誰是兇手,可是卻冒出各種各樣的人或明或暗的阻撓。有時,找到了足夠的證據(jù),最終卻成為上司們政治博弈的籌碼。 這種被人支配地感覺,并不怎么愉快。 范小刀本來以為,投靠了太子朱延,借助他的庇護,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山袢罩x芝華的一席話,也讓范小刀認清了,即便是太子殿下,與他們并非之志同道合。 朱延是政治家。 政治家是結(jié)果導向之人,為達目的,可以跟你談人生、談理想,也可以跟謝芝華談錢談權(quán)力。 而他們卻是理想主義者。 做正確的事,并不是做對的事。 世間并沒有對錯,只是相對而言。 有些事并不對,但卻是正確的。 趙行飲了一口酒,長吁一聲,道:“我們做夢也沒想到,我們辛苦調(diào)查了幾個月的案子,背后的始作俑者,到頭來竟是太子殿下的人,是不是覺得很諷刺?” 范小刀道,“我想不明白,既然如此,那謝芝華為何要三番兩次的想置我們于死地?難道他不知道我們都替太子辦事嘛?” 趙行道:“就算是太平公主一派,內(nèi)部也是矛盾重重,派系林立,外斗外行,內(nèi)斗內(nèi)行,這個朝廷,自古以來便是如此。從小到大,這種事見識得多了,對官場這一套也心生厭惡,權(quán)力確實能給人帶來一種滿足感,可一旦陷入權(quán)力的泥沼,那只有一條路走到黑,這也是我不參加科舉的原因?!?/br> 范小刀也道:“即便如此,我們終究還是走上了這條路?!?/br> 本來,查案就是查案,一旦卷入上層斗爭,連案子都變得不怎么純粹起來。 趙行道,“至少我們在這個位子上,還有要堅守的東西,還有守護一方的心,我們問心無愧,若是換作別人,占這個位子,很容易成為攻擊政敵的工具,你想想這兩年,金陵城內(nèi),譚時行釀成了多少冤假錯案,我聽說譚時行被殺之后,金陵城內(nèi)不少百姓家燃放鞭炮慶祝。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又是誰?” 范小刀道:“謝芝華。” 趙行點頭道,“不錯。沒有謝芝華,譚時行也不敢如此目無法紀,肆意妄為,沒有謝芝華,江南鑄幣局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鑄造鐵錫錢。我們調(diào)查案子,捉拿兇手,是大明律法賦予我們的權(quán)力,而不應(yīng)該他是太子殿下的人就網(wǎng)開一面。若真如此,我們與之前被我們殺掉的余人,又有什么分別?” 聽到趙行如此說,范小刀也道,“我也如此想,只是太子殿下那邊,不好交代?!?/br> 趙行道:“我們在做正確的事,又需要跟太子交代什么?” 范小刀哈哈一笑,“不錯,我們在做正確的事。好兄弟,干杯!” 兩人開懷暢飲。 天上,一輪明月。 人間,萬家燈火。 明月太遙遠,燈火近在眼前。 …… 當務(wù)之急,是要在欽差大臣抵達金陵之前,找到鑄幣局的賬簿,以坐實謝芝華的罪名??墒牵9б阉?,馮群又什么都不肯說,對鑄幣局一百余人進行了不下于三次的盤查,都沒人知道這些錢是如何流通出去,更沒有人聽說過有賬簿這個說法,讓范、趙二人也不由懷疑,他們私下販賣假錢,到底有沒有賬簿。 無奈之下,兩人決定從大通、招商兩大錢莊入手。 趙行調(diào)查過,這兩個錢莊,也卷入了這種黑錢交易,所以準備先查封兩大錢莊,然后從中找出端倪,可是在申請查封令時,被謝愚阻攔了下來。謝愚道,“萬萬不可?!?/br> “為何?” 謝愚道:“如今這種鐵錫錢,在金陵城內(nèi)廣泛流通,甚至有些人以為是朝廷發(fā)行的新錢,若是貿(mào)然查封兩大錢莊,全城百姓覺得手中的銅錢不保險,必然會在各大錢莊兌換成不宜流通的銀兩,勢必會在城內(nèi)造成恐慌,那時候,物價上漲、貿(mào)易關(guān)市,人心惶惶,其帶來的損失,可絕不是幾十萬兩假錢,能夠平復的?!?/br> 經(jīng)此一提醒,兩人恍然。 他們是一介武夫,沒有參政經(jīng)驗,若真貿(mào)然采取行動,后果不堪設(shè)想。 往好了想,金陵經(jīng)濟會遭到重創(chuàng)。 往壞了想,百姓兌換銀兩,貨物不流通,糧食漲價,加上囤貨居奇者推波助瀾,江南必會大亂。 江南是太子朱延辛苦經(jīng)營起來的大本營,若是江南亂了,太子在京城中的壓力,必然會大增,說不定龍顏一怒,位子都保不住了。 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太平公主會不知道? 不怕你查,就怕你不查。 查來查去,查到謝芝華身上,再將太子朱延拖下水。 好陰險的毒計! 趙行問,“那該怎么辦?” 謝愚分析道,“這個問題,我考慮了幾日。最好的解決之道,就是一比一回收,用真錢兌換假錢,如此給江南百姓造成的影響最小,可如今我們不清楚,如今市面上到底流通了多少鐵錫錢,只怕是一個海量的數(shù)額。這些鐵錫錢,經(jīng)過黑市流通,肯定是經(jīng)過折價,就算全部追回贓款,依然有不小的缺口?!?/br> 這倒是事實。 跟孔老二交易時,千文鐵錫錢的價格是三百文銅錢。 可銅錢到了百姓手中,卻是一比一的流通。 就算追回三百文,剩下七百文,依舊無法補足。 根據(jù)鑄幣局的口供,從去年到現(xiàn)在,至少有二百萬兩鐵錫錢流通到市面上,獲利金額也有六十萬兩,就算一比一兌換,也有一百多萬兩的虧空。這筆錢,從哪里出? 更何況,這些錢,早已通過各種洗錢手段,送了出去。 而他們手中又沒有這筆錢的下落,就算去追繳,又能追回來多少? 范小刀問,“有沒有別的辦法?” 謝愚又道,“也不是沒有。那就是承認這批錢的合法性,并且當做正式貨幣,在市面上流通。但如此一來,相當于超發(fā)了兩百多萬兩的貨幣,勢必會造成物價通脹,而整個江南,一年的稅賦也不過三百多萬兩?!?/br> 范小刀這才意識到,原來富甲一方的江南,一年的稅賦才這么點,而且只是折算的銀兩,若真論起來,除了銅錢外,還有布帛棉麻油等等次幣,真正的銀兩,也只有一百萬多萬兩。 可笑地是,太平公主那邊,一個四品知府,就能賣到十萬兩銀子。 難怪天下所有的人,都削尖了腦袋,想著當官。 謝愚接著道,“不過,承認了這些錢的合法性,雖然給百姓造成的損失變少,但吃虧受損的卻是朝廷,朝廷必然會找個人出來,對這件事負責。若真如你們剛才所說的話,太子殿下,怕是有麻煩了?!?/br> 趙行提醒道:“謝芝華是太平公主舉薦的?!?/br> “那些信呢?還有銀票呢?公主舉薦,只有失察之責,但與太子勾結(jié),禍亂朝綱,可是大罪。這個案子,你們不查還好,一查,倒讓太子陷入不利之地?!?/br> 兩人再次犯難。 昨夜說的那些豪情狀語,才過了一日,又讓人變得畏首畏尾。 是查到底,還是不查? 從派出來的欽差構(gòu)成來看,品秩最高的不過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朝廷也不想把事鬧大,若是錦衣衛(wèi)都指揮使,或大理寺卿親來,那就另一回事了。 從謝愚那邊告辭,兩人心情沉重。 “怎么辦?” 趙行道:“我們的職責是查案,至于解決問題,不在我們的職責范圍之內(nèi)?!?/br> “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查案查到頭,最后查到自己頭上。我沒辦過比這窩火的案子?!?/br> “那你有什么辦法?” 范小刀想了想,道:“我覺得謝大人第一個法子可行,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想辦法讓他們把那些錢吐出來。” 趙行道,“就算贓款全部追繳回來,也仍有一百多萬兩的缺口,你能點石成金的話,或許可行?!?/br> 范小刀嘿嘿一笑,“點石成金之術(shù),我沒有。不過,倒是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我覺得可以試試?!?/br> 趙行聞言,頓時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范小刀湊到趙行耳邊,低聲耳語一番。 趙行聽罷,道,“你這個算不算有史以來,最大的劫富濟貧了?” 范小刀笑道,“別忘了,我以前可是山寨大王出身,查案只是副業(yè),劫富濟貧,才是我的老本行!” 第290章 含淚多賺一百五 江南鑄幣局連鍋被端掉,雖然對外嚴格保密,可是消息依舊不脛而走。 整個金陵城內(nèi)的地下黑市,人心惶惶。 不少人靠這個買賣趁機斂財,一夜爆富,出入各種高檔場所,一擲千金,堪比神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