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第2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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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行道:“大人找我們二人,不知是何事?” 謝芝華看了潘、謝二人一眼,嘆了聲,道:“最近我們轉(zhuǎn)運司碼頭,丟了一批貨物,如今陛下六十大壽在即,這些東西是給陛下準備的貢品,本來若只是損失些錢財,倒也沒什么,可是那批貨中,有一樣貢品,卻十分要緊?!?/br> “什么東西?” “霓裳羽衣?!?/br> “一件衣衫而已?!?/br> 謝芝華道,“此物可是大有來頭。當年,唐明皇創(chuàng)霓裳羽衣舞,命天下能工巧匠,用金蠶絲織了一件霓裳羽衣,此衣薄如蟬翼,輕若鴻毛,卻可抵擋刀劍,實乃一件寶物,不但如此,羽衣之上,還刻了一套唐本是《南華經(jīng)》,乃是極為珍貴之物。安史之亂后,這件羽衣流落民間,后來幾經(jīng)周折,我才花重金購得?!?/br> 南華經(jīng),也就是莊子。 范小刀當即明白了,唐玄宗篤信黃老之道,而且開創(chuàng)了一代盛世,若能以此物進貢皇帝,必然會博得歡心,這謝芝華為了討好皇帝,真是不擇手段啊。 金蠶絲的厲害,范小刀見識過。松三娘手中,不過幾根金蠶絲,就有如此威力,這唐明皇,竟用它來做了一件衣服,若是能穿在身上,什么經(jīng)書倒是其次,可是妥妥的一件寶甲??! 趙行道:“換一件貢品便是?!?/br> 謝芝華卻道:“也是上頭,得到這件羽衣之后,已經(jīng)向京城遞了奏折,呈到陛下那邊,陛下著我盡快送去?!?/br> “大人有府兵,又何必用到我們?” 這正是問題所在。一來,轉(zhuǎn)運使有自己的兵馬,用自己人更順手,何必用兩個跟他們不對付的外人?二來,貢品丟失這種事,本就不光彩,本應該偷偷摸摸、藏著掖著,這又是潘臬臺,又是謝知府,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就有些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謝芝華道,“實不相瞞,我們懷疑作案之人,是最近在城外鬧得比較兇得天麻幫,他們在金陵浸yin多年,無惡不作,兩位又曾與他們打過交道,所以才請你們出馬?!?/br> 范小刀作出一副凝重的神情,“天麻幫早已覆滅了,這個案子,怕是不好弄啊。” 謝芝華從兩人一入碧水樓,又是好言又是好酒,見兩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如此不夠爽快,臉一拉,面沉似水,“這么說,兩位不肯幫這個忙咯?我找你們,是看得起你們,酒也喝了,飯也吃了,若仍如此推三阻四,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范小刀摸了摸肚子,“大不了,過幾個時辰,給你拉出來。” 此言一出,謝芝華臉都黑了。 氣氛忽然凝固。 謝芝華是四品官員,又是太平公主的親信,就算總督徐亭也要給他幾分面子,范小刀竟當著這么多人說出這種話,往小了說是目無尊卑,往大了說是狂悖,這可是官場生存法則中的大忌諱。但范小刀什么人,他是綠林出身,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是仗勢欺人,他也絕不會犯慫。 作為直接上司,謝愚也有些尷尬。 倒是潘臬司,卻站出來打圓場,“六扇門的職責,便是追兇緝盜,就算是尋常百姓,丟了豬羊都要去查,更何況是如此大的案子?謝大人,這個案子,我們接了?!?/br> 潘臬司是按察使,分管一省刑名,若往上追溯,六扇門與臬臺府也有隸屬關系,潘臬司知道兩人身份不簡單,不想把情況搞得太僵,于是一個勁的給知府謝愚使臉色。 謝愚也道:“職責所在,你們二人就不要推辭了?!?/br> 范小刀見潘臬臺、謝知府都如此說,也道:“好,轉(zhuǎn)運使大人,這個案子,我們接下來,您盡管放心,我們會派最得力的干將,全力以赴,爭取早日破案!不過,該走的流程,也是要走的,也請謝大人明日安排人,到六扇門去報案?!?/br> 一頓飯不歡而散。 從碧水樓出來,趙行道,“剛才你有些反常。” 范小刀的性格,趙行了解,愛恨分明,但也絕不是犯渾的主兒,剛才那番話,確實有些過分。 范小刀道:“我們與他有交情?” “沒有?!?/br> 范小刀道,“不但沒有交情,他還幾次三番指使人要殺我,這個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了,又何必跟他虛與委蛇?與其擔心被他算計,倒不如干脆撕破臉,反正情況也不能比這更壞了!” “那你還接案子?” 范小刀道,“這是他們的貢品,破了案破不了案與我們何關,到時候丟人的是他們,再說了,凡事都要按章程來,從報案到受理,我就能給他拖上一個月。不過,謝知府在中間,可要為難了。” 這個案子,終究還是歸到金陵府管。 謝芝華必然會給謝愚一些壓力,不過,謝愚本就是太子殿下的人,與謝芝華不在一個派系,表面上一團和氣,背地里互相拆臺的事兒,雙方都沒少干。 碧水樓。 送走潘、謝二人,謝芝華來到內(nèi)堂,房內(nèi)又一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側(cè)。 “龐先生,今夜之事,你怎么看?” 龐先生道,“趙行稍有城府,范小刀有勇無謀,當日在城外,若不是他,恐怕徐妙子早已落入我們手中,徐亭老賊早已屈服,剛才大人若是下令,我保證讓他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位龐先生,正是之前在湖畔追殺徐妙子、范小刀的領頭之人。謝芝華對此人了解不多,自從漕幫出事后,京城那邊派了此人過來,名義上是協(xié)助謝芝華辦事,不過謝芝華也明白,京城那邊對自己不放心,此人也有監(jiān)督職責,所以謝芝華遇事也會與他商議。 今日宴請,謝芝華也動過殺心。當著潘、謝之面,殺死二人,也有殺雞儆猴的成分,這件事他以前也做過,好讓他們明白,在金陵城,誰才是真正的話事人,可事到臨頭,又打消了念頭。 “殺死他們,就如捏死一只螞蟻,不過,畢竟算是太子的心腹,要動他們,得要經(jīng)過公主那邊的首肯。” 龐先生心中一嘆,暗忖,婦人之仁。 換作是他,屢次壞了自己的事,早已不計一切代價殺死二人,像謝芝華這種,瞻前顧后,沒有果決狠厲的氣魄,守成尚可,若真遇到大事,不足為謀。 …… 次日一早,羅成找到范小刀,說顧大春那邊有線索了,正在老陶面館等候。范小刀與趙行隨即來到上次見面的耳房,這次只有顧大春一人。 顧大春沒見過趙行,“這位是?” 范小刀介紹,“六扇門總捕頭趙行趙大人。” 顧大春正要行禮,趙行擺擺手,“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直接說事便是?!?/br> 顧大春這才緩緩道,“那日小范大人安排之后,我們幾人確實發(fā)現(xiàn)不少劣幣,這些銅錢與真錢無異,質(zhì)地略輕,若非刻意觀察,也極難發(fā)現(xiàn)。這些劣幣與真幣混在一起,若是不動聲色,要查清來源,確實困難。不過,屬下在金陵時間久了,在當?shù)貛团梢灿行╆P系。夫子廟那邊的頭目,姓孔,叫孔老二,當年我當捕快時,曾有恩與他,幾日前,我找他喝酒,說在金陵混不下去,想跟他借點銀子,去外地謀生路,他說手頭有點緊,不過又說,知道我最近被通緝,要拉扯我一把,有個買賣,無本萬利,不過卻要冒著殺頭的危險,問我敢不敢干,我說我現(xiàn)在是被朝廷通緝的江洋大盜,只要賺錢,殺人放火的事兒都干,還有什么不敢的,問他什么買賣,他說這是賣錢的買賣。我一聽,找對人了,于是裝作十分感興趣,打聽細節(jié)?!?/br> 顧大春飲了一口茶,又道:“他告訴我,他手上有一批銅錢,百文賣四十,只要我能找到買家,就能賺十文,不過,有兩個條件,一是必須百萬錢起步,二是只能在外地流通。我說恰好我認識一個胡商,每年春天都來在江南各地掃貨,運回西域賺取差價,每年少說也有幾萬兩銀子的買賣,若能賣給他,正好可以花出去。我放下魚餌后,也沒提這事兒,本想抻他幾日,可昨日,他又找上門來,我想辦法套他話,才搞明白,這孔老二只是其中的一個分銷代理,像他這樣的代理,在金陵城有五六家,只要能達到一定額度,就能升為一級分銷。我當時也夸下海口,說我那胡商朋友很感興趣,不過金額太低,沒什么意思,孔老二說上面任務緊,要是能到千萬錢,可以百文三十的價格賣給我,讓我今天下午之前給他消息。所以今日一早,趕緊來跟大人稟報,看該如何處置?!?/br> 羅成道:“百文三十,千萬錢,就是三千兩。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啊,你那胡商朋友怎么說?” 顧大春道,“問題是,我根本沒有胡商朋友啊?!?/br> 第270章 波斯友人相見歡 “瞎編的?” 顧大春長嘆一聲,“很久沒干這行了,業(yè)務有些生疏。大人,魚餌已經(jīng)下了,可現(xiàn)在沒有魚竿,人家還要等著我回信,這不一大早就來找大人想辦法了?!?/br> 假幣之事,趙行暗中調(diào)查過,不過沒有實質(zhì)性行動,畢竟一個生面孔,很容易引起對方懷疑。顧大春不同,他做過捕快,又是通緝犯,還與孔老二是舊識,更容易獲得對方的信任,若是能抓住孔老二這條線,應該能作為突破口。 “這是個機會。”趙行問范小刀,“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來江南時,范小刀拿了五千兩,除了為范火舞、小叮當花了些錢外,其余基本沒有花錢的地方,不過要一下子拿出三千兩來,依然有些rou疼。“除了你借的那些,還有三千八百多兩?!?/br> “這三千兩,可以花!” 范小刀也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媳婦抓不到流氓。來金陵兩個月,假幣之事沒有半點進展,如今有線索,不如放手一搏。 找到蛇窩,引蛇出洞。 不過錢有,但胡人不好找。這個顧大春,說什么朋友不行,偏偏是胡人,藍眼睛、長鼻子,就算想要冒充,難度系數(shù)極高,“去哪里找胡人呢?” 這時,羅成忽然道:“我倒認識個人?!?/br> “胡人?” 羅成搖頭,“也不算是,他叫常念,他娘以前是秦淮河上的名妓,曾招待過胡人,后來生了他,隨娘姓,白皮膚、藍眼睛,也算是半個胡人,不過,卻是地道的金陵人,給他點錢,讓他來冒充胡商,到時候,我們稍微包裝一下,應該能混過去?!?/br>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br> 羅成道:“這家伙,爛泥一灘,沒錢又偏偏好色,仗著自己一張臉,靠吃軟飯為生,招搖撞騙,整日里在城內(nèi)欺騙那些有錢人家的夫人,這個時辰,要么在賭坊,要么在青樓畫舫?!?/br> 半個時辰后,眾人找到常念。 不過不是在家,不是在賭坊,也不是在青樓。 而是在一個胡同里。 找到他時,常念正在被一群人圍起來毆打,只見他雙手捂住頭,蜷縮著身子,護住要害,苦苦求饒。 幾個漢子正揍得熱火朝天,一漢子道,“讓你勾搭我女人,勾引也就罷了,竟然還想騙錢?!?/br> “大哥,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漢子道:“給你三天時間,若拿不出五百兩來,咱也不用見官,我直接一刀把你閹了!”他還不解氣,又踢了他幾腳,與其余人罵咧咧離開。 常念見眾人走遠,翻身而起,沖那邊吐兩口吐沫,“我呸!” 老羅上前,“常念,劉屠夫的老婆,你也勾搭?不怕他真閹了你?” 常念哼哼道,“就他們?這點力度,還不夠我撓癢癢的。”他整理了一下栗色的卷發(fā),又低頭看了一眼,“還好,吃飯的家伙事兒沒壞。你們找我什么事兒?” 羅成指了指范、趙,“我這兩位朋友,想請你幫個忙?!闭f罷,將想讓他冒充胡人,去夫子廟談一筆生意的事兒跟常念說了,要得是他這身皮囊,到時也不用他說什么,只要往那邊一站,剩下的全靠他們發(fā)揮。 常念聽罷,道:“這種事,找我就找對人了,不過你們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欠了一屁股債,這忙我可以幫,但是要五百兩銀子?!?/br> 老羅道:“你這是漫天要價啊?!?/br> “你可以坐地還錢!” 老羅道:“五兩銀子!” 常念道:“人家都是攔腰砍,再狠點照著腿砍,你這一刀下去,只剩下鞋底了。你砍得有點狠啊。” “你要得有點虛啊?!?/br> 常念道,“你也看到了,三天五百兩,我要不湊齊,那姓劉的可什么都能干得出來!” “活該,誰讓你管不住自己褲襠?!?/br> 常念嘿嘿一笑,“虧待了誰,也不能虧待了他啊,再說了,是他娘子主動勾引我的。又約我喝茶,又約我聽戲,還給我錢花?!?/br> 趙行冷笑,“把吃軟飯活成你這境界,也真夠可以了。” 常念道,“人有人的活法。老板你是做大生意的,自然不懂我們的人間疾苦。念在頭次合作,我給你們打個折,一百兩,包你們滿意!” 趙行看范小刀,范小刀搖了搖頭。 這家伙太鬧騰了,話多又愛表現(xiàn),這次任務又很危險,稍不注意,很容易穿幫。 眾人要走,常念見狀,喊道,“不行,五十兩也行啊?!?/br> 羅成道:“這不是錢的問題?!?/br> 常念道:“到時候別后悔,哼哼,你們不找小爺,請小爺?shù)娜硕嗔巳チ恕!?/br> 眾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