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捕快那些年 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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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刀端著一壺茶,走了進來,“人都到齊了?” 眾人見他如此年輕,心中嘀咕,怎得朝廷派了一個小子過來管理江南武林?心中不由存了輕視之意,倒是陳豹、段鴻飛站起身,抱拳施禮,道:“見過范大人!” 范小刀擺了擺手,“都是江湖兒女,不必拘泥于禮節(jié)。在下范小刀,想必大家也都聽過了,如今來到江南六扇門,分管江湖司,以后我們打交道的機會多的是。今日召開一次茶話會,一來是跟大家見個面,二來是有件事要跟各位商議一下?!?/br> 陳豹笑道,“大人客氣了,跟我們說話,還用得著商量?有事盡管開口,我們江南武林同氣連枝,必然會鼎力相助,全力配合!” 范小刀哈哈一笑,“有陳幫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br> 他環(huán)顧眾人,緩緩道,“這兩日,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金陵城外發(fā)生了一起慘絕人寰的命案,城門校尉蔣奇一家六口,還有兩名官府的衙役,在城外遭人戕害,其行徑令人發(fā)指,經(jīng)調(diào)查,兇手是最近在城外十分猖獗的天麻幫!” “天麻幫?” 這個幫派才成立不久,在城外專挑江湖人動手,前不久搶劫了漕幫的一批貨。所以,在場之人,也都有所耳聞。 “正是!”范小刀道,“這個幫派,從未在六扇門登記備案,做的是打家劫舍的買賣,性質(zhì)十分惡劣,如今又犯下如此命案,已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怒,謝知府日前下了命令,要我六扇門出城剿匪?!?/br> 段鴻飛道,“這是好事,我們堅決擁護,雙手贊同!” 范小刀嘆了口氣,道:“事雖如此,但悍匪兵強馬壯,來去如風(fēng),令人捉摸不透。我們六扇門只有七十余人,又有些老弱病殘,真正能調(diào)動的,也不過三十余人,人手有些捉襟見肘啊?!?/br> “匪寇之禍,不是可以調(diào)動守備軍嗎?” 金陵成外,駐扎著守備軍,金陵守備屬于武將,與金陵知府同級,聽命于巡撫府,金陵府無權(quán)調(diào)動兵馬。 范小刀道,“我們也考慮過,只是,如今守備軍被調(diào)到松江府,執(zhí)行緊急任務(wù),一時抽調(diào)不出人手,所以,今日召集各位前來,是想跟各位借點人!” 眾人聽傻了。 朝廷要清繳匪寇,要跟江湖門派借人? 真是天下奇聞! 聽到如此要求,眾人也都閉口不語,目光看向了漕幫和大江幫幫主。陳豹、段鴻飛是江南武林的話事人,這種事,得等二人先表態(tài)。 陳豹第一個站起來,道:“大人,天麻幫橫行霸道,搶了我們貨物,就算朝廷不出兵,我們漕幫也要對付他們,這次剿匪,我漕幫愿意出五名高手助陣!” 段鴻飛也道,“陳幫主既然已經(jīng)表態(tài),我們大江幫也不能落后,愿意出三名高手助陣!” 漕幫弟子共有兩千余人,大江幫也一千多人,他們才出兩人,眾人也就明白了他們的態(tài)度,紛紛道,“我們長樂幫出一人!” “我們斧頭幫勢力單薄,比不得那些大幫派,這次剿匪,我們出半個人!” “半個人?” 斧頭幫主道,“諸位有所不知,我們斧頭幫有位高手,天殘腳,天生跛子,所以只能算半個人!” 大刀門門主道,“那我們出一個半!” “莫非你們也有個殘廢?” 大刀門主道,“我們大刀門,武功最高者,是我們副門主,天生六指,號稱六指琴魔,比尋常人多了個手指,可不是一個半人?” 各大幫派,你一人,我一人,最終湊了十個人! 譚時飛嘴角冷笑,你范小刀不是要剿匪嘛,六扇門的人你調(diào)不動,江湖各大門派,照樣不聽你的,到時候你進山剿匪,看你如何交代! 口中卻道,“如今,各大門出人出力,盡派高手出戰(zhàn),天麻幫不過魑魅魍魎,跳梁小丑,必定不是我們對手!” 范小刀給為眾人倒?jié)M茶,端起茶杯道,“既然是茶話會,那就以茶代酒,讓我們共同舉杯,預(yù)祝譚副總捕頭出師大捷,旗開得勝!” 譚時飛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什么?” 范小刀道,“六扇門剿匪的重任,謝知府交給譚捕頭了!” 譚時飛道,“我怎不知此事?” 范小刀從懷中取出一封文書,道,“命令已送到六扇門,還沒來得及給你看。” 譚時飛心中暗罵,這個狡詐的家伙,繞了一圈,竟把自己繞進去了,虧自己還在幸災(zāi)樂禍,范小刀道,“譚捕頭,你沒問題吧?若有問題,我跟謝知府說去?!?/br> 譚時飛道,“這件事,我還得跟轉(zhuǎn)運使謝大人稟明一下?!?/br> 范小刀道,“哪個謝大人?。拷鹆瓿侵挥幸粋€知府謝大人,怎得,莫非江南治安,要歸轉(zhuǎn)運司管不成?” 譚時飛語結(jié)。 他是靠著謝芝華上位不假,謝芝華坐鎮(zhèn)江南,可畢竟是京差,這種事輪不到他來管,如今譚時飛被迫剿匪,騎虎難下,臉色十分難看。 見他遲遲不肯接令,范小刀也沉下臉,“人不夠,我給你湊了人,你要違抗命令不成?” 譚時飛這才道,“不敢!” 范小刀大聲道,“六扇門紅衣捕頭譚時飛聽令,接知府大人手諭,命你率六扇門眾捕快及江南武林高手,前往棲霞山剿滅匪患,限期五日!” “什么,五天?” 范小刀拍了拍他肩膀,“五天呢,不少了,當(dāng)初大人只給你三天時間!是我好說歹說,給你多爭取了兩日,畢竟調(diào)動人馬,準備錢糧,總得需要時間!” “那大人您呢?” 范小刀道,“剿匪乃大事,事關(guān)民生,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屆時,我也會帶幾個人上山,協(xié)助你們剿匪,需要作什么,盡管安排給我便是?!?/br>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道,“時候不早,我有點事,先撤了,你們好好商討一下剿匪事宜,至于晚飯嘛,你代我宴請一下諸位吧!”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范小刀一走,眾人炸開了鍋。 “這算怎么回事?天麻幫藏身于深山,行蹤不定,要想找到老巢,絕非易事!” “譚爺,這擺明了坑你啊。剿匪成功了,功勞是他的,若是失敗這口鍋就得您來背了?!?/br> 譚時飛看向陳豹,“陳幫主,此事你怎么看?” “天麻幫搶了我們的貨,這筆賬早就該算了,既然是你老弟帶隊,我們漕幫也不能給你丟臉,到時候我會從幫中挑出一百名高手,全力協(xié)助于你。” “我大江幫也出五十人!” “長樂幫出十人!” 用不了片刻,各大門派湊出了兩百人,并商定了剿匪計劃,眾人商議,三日后集合人馬啟程,并提前在棲霞山中散出人手,摸清天麻幫的底細。 傍晚時,茶話會才結(jié)束。 眾人離開,房內(nèi)只剩下了譚時飛和陳豹。 譚時飛道,“我也沒料到,姓范的會來這么一出?!?/br> 陳豹道,“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你的意思是?” 陳豹道,“那個范小刀,留在江南,始終是個隱患,轉(zhuǎn)運使大人已經(jīng)首肯,趁這次剿匪,想辦法把他給除掉?!?/br> “這個?” “怎么,心軟了?” 譚時飛道,“不是,只是擔(dān)心,這件事若是傳出去……” 陳豹道,“人是天麻幫殺的,范大人是因公殉職,說不得還會受到朝廷褒獎,你又擔(dān)心什么?” “聽說他武功不錯。” 陳豹道,“你以為那一百兄弟,是為了對付天麻幫?更何況,我已從殺了么請了江湖上的頂尖殺手,到時定叫那姓范的有來無回!” 第232章 袖中兩支乾坤箭 城北碼頭。 城北碼頭連著大運河,是貫穿南北的重要交通樞紐,許多商船貨船??坑诖耍戎b卸貨物。碼頭最外邊,是一座倉庫,名如意倉,為江南轉(zhuǎn)運司所有,外面有重兵把守,尋常百姓嚴禁靠近。 夜幕之中,一襲紅衣,逐漸向倉庫靠近。 入夜之后,范火舞就在此查探情況,倉庫很大,占地十余畝,四周有百余名官兵看守,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想要混進去,覺非容易之事。 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范火舞心中一驚,未等轉(zhuǎn)身,袖中刀已橫掃而出,卻被來人躲了過去,“是我!” “范大哥,你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范小刀,入夜之后,他擔(dān)心范火舞一人應(yīng)付不來,換了一套夜行衣,帶了驚鴻劍,趕到了碼頭。 “我怕你應(yīng)付不來?!?/br> 范火舞低聲道,“你是擔(dān)心我的安危?” 范小刀點頭道:“算是吧。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范火舞指了指倉庫方向,“這個如意倉,共有一百一十人看守,四周有六個哨樓,每個哨樓上,有五名弓箭手,倉庫都是火把、風(fēng)燈,別說是人,就連一只貓狗,想要靠近都難?!?/br> 如此嚴密的安防,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這時,側(cè)門外,一個守衛(wèi)跟同伙說了幾句,便離開了大門,吹著口哨,向兩人藏身之處走了過來,范小刀比劃了個手勢,范火舞以紅巾蒙面,悄悄跟了過去。 那守衛(wèi)來到一僻靜無人處,便寬腰解帶,對著河邊撒尿。 范火舞一個閃身,將彎刀橫在他脖子上,那守衛(wèi)打了個激靈,一個轉(zhuǎn)身,正中范火舞。范火舞本是有潔癖之人,勃然大怒,揮刀便要砍下去。 范小刀連忙攔住,“正事要緊。” 范火舞冷哼一聲,臉上無比厭煩,以刀柄狠狠敲了那守衛(wèi)后腦,登時將他打暈過去。范小刀將守衛(wèi)帶到遠處,將他拍醒。 “好漢饒命!” 范小刀壓低嗓音,道:“想要活命,乖乖回答問題,否則,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 守衛(wèi)連連點頭。 范小刀問,“如意倉里裝的是什么?” 守衛(wèi)道,“鹽、茶、鐵、絲綢,里面什么東西都有,都是運往京城的貢品,當(dāng)然,也有轉(zhuǎn)運司的大人們夾帶的一些私貨?!?/br> 鹽鐵茶這些貨物,朝中嚴禁私售,可是由于利潤太高,許多人不惜以身犯險,私自販賣,其中,轉(zhuǎn)運司專管船運,里面的人監(jiān)守自盜的情況也十分常見。 范小刀沉聲道,“我要問的是,昨夜從童記藥鋪運過來的貨。” 守衛(wèi)道,“那就不知道了?!?/br> 范火舞冷冷道,“那就是說,你沒什么用了?!?/br> 眼中露出殺意,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守衛(wèi)見狀大駭,連道,“是十口黑色鐵皮箱子,上面貼著封條,里面裝得什么,我們也不知道,是漕幫的杜堂主親自押送過來的,轉(zhuǎn)運使大人十分重視此物,連夜加派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