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捕快那些年 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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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刀認識那兩把飛刀,是比武當日兩人所使用的飛刀,長約三寸,細若彎月,尾部有一段紅綢。其中有一把上,紅綢之上,帶著一絲殷紅的血跡,正是當日范小刀飛刀刺入拓跋白心臟之時留下的血跡。 拓跋叮當輕輕一揮手,那把沒有血跡的飛刀,如一道鬼魅般,激射而出,向著范小刀面門而來,范小刀大駭,正要拔刀去砍,誰料那飛刀來到他面前忽然轉(zhuǎn)了方向。 完蛋! 范小刀心想,可下一刻,他卻發(fā)現(xiàn),飛刀卸掉了所有力氣,落入了他懷中。 兩人嚇得目瞪口呆,這是什么功夫? 要說灌注內(nèi)力,以飛刀裂石,兩人都可以做到,可是飛刀在飛行過程中改變方向,又卸掉內(nèi)力,準確無誤的落入范小刀懷中,這份功力,火候拿捏,還有對內(nèi)力的控制,足以看出,拓跋叮當?shù)奈涔σ咽堑欠逶鞓O,早已超脫了武學的范疇! “前輩,你這是?” 拓跋叮當?shù)溃骸胺缎〉?,依照江湖?guī)矩,我向你正式發(fā)起挑戰(zhàn)!三日之后,在百花樓,我與你比武,就比飛刀,以你跟我徒弟決斗的方式!” 范小刀心說,乖乖個隆冬,就憑你剛才露的那一手,十個我也不是你對手啊,若跟你決斗,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他擺了擺手,斷然道:“前輩,這不合適!” “為何?” 范小刀語重心長的解釋道:“第一,你是江湖上成名許久的大宗師,武林泰斗,我只是江湖小透明,咱倆身份和江湖地位,有著天淵之別,若真?zhèn)鞒鋈?,人家也會說你是以大欺小。” “第二,按照江湖慣例,比武一般都是晚輩向前輩發(fā)起挑戰(zhàn),武功相對弱勢的向強勢一方提出挑戰(zhàn),你這是以上犯下,有違江湖常理?!?/br> “第三,你所說決戰(zhàn)之地百花樓,因為犯了事,現(xiàn)在已被六扇門查封,閑人根本進不去,所以就算我答應,場地上也不合適?!?/br> “這第四嘛,依照江湖規(guī)矩,決斗需要雙方一致同意,才能進行,不能使用強迫方式或單方面的要約,否則壞了江湖規(guī)矩就會引起武林公憤,到時候,您也不想面對中原武林的圍追堵截逃回北周吧?而我對你的決斗挑戰(zhàn),正式表示:不答應!” 拓跋叮當聞言,冷冷一笑,“好一個伶牙俐齒,油嘴滑舌的家伙。你說的那些,都不是理由。百花樓關(guān)了,那就給我打開!” 趙行聞言一愣,道:“重開百花樓?是余師爺,還是錢駙馬讓你這么做的?” 拓跋叮當?shù)?,“我不認識什么余師爺,還有什么錢駙馬。我來中原,是我的個人行為,與朝廷無關(guān),與北周無關(guān),更對你們太子黨和太平黨的爭斗沒興趣,我所要做的,不是為報仇,只是想替我徒弟討回一個公道!” “公道?”趙行反問道,“比武決斗,死傷在所難免,徒弟死了,師父出馬,算什么公道?” 砰! 趙行胸口如遭雷擊,整個人一悶,被一道拳勁震飛了出去,拓跋叮當?shù)溃霸诶戏蛎媲?,沒有你小子說話的份兒!”他往前一步,氣勢繼續(xù)鎖定范小刀,“我挑戰(zhàn)你,你答不答應?” 范小刀強忍難受,一咬牙,道:“不答應!” 拓跋叮當?shù)?,“不答應,我今夜便了結(jié)了你,取下你頭顱,帶回北周,懸在我徒弟的墳頭之前。到時候,就算是查,也查不到我頭上,就算查到,以你們的能力,能抓得住我?再問你一次,答不答應?” 那股強大的內(nèi)力,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鎖住了范小刀咽喉,讓他呼吸困難,又如身上背負著萬鈞大山,將他壓得直不起腰來,可他依舊道:“不答應!” 拓跋叮當往前一步,那股力量更勝。 范小刀目眥欲裂,眼角、耳朵中開始滲出鮮血。 趙行見狀,生怕他出事,替他喊道,“答應,他答應了!不過,有個條件!” 第165章 借錢買口棺材 拓跋叮當?shù)?,“你有什么資格談條件?” 趙行緩緩道,“前輩您是你們皇帝的義兄,乃他身邊最仰仗之人,可又有個身份是武學大宗師,我們大明朝對北周使團的人雖然禮遇有加,但對江湖人卻沒什么顧忌,前輩當年在中原武林樹敵頗多,如今又是只身一人,若是消息傳了出去,必然會遭到大明江湖的追殺?!?/br> 拓跋叮當冷笑,“宋金剛已死,一枝花被囚,中原武林中又有什么人,有資格作我對手?” 趙行笑道,“若論單打獨斗,自然不是您對手,可是您是中原武林共同的敵人,前輩可曾聽過群狼戰(zhàn)術(shù)?若是江湖中人聯(lián)合起來,對你進行不眠不休的追殺,你吃飯有人下毒,你睡覺有人下迷香,你趕路,有人偷襲,等前輩耗得精疲力盡,又有江湖高手追殺你,這種日子,怕是前輩也不想過吧?” “你威脅我?” 趙行道,“我不過是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br> 拓跋叮當年大鬧中原,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不計其數(shù),若是真被他們的后人纏上,怕是惹出一身麻煩,略加思索,于是道:“條件是?” 趙行微微一笑,淡然道,“我們?nèi)缃裢菩薪抡?.0,嚴禁民間、江湖私自決斗,所有決斗都必須在六扇門江湖司備案,前輩與小刀的比武,也可以通過這一方式。如此一來,前輩來中原,就是促進兩國之間武術(shù)交流的武學泰斗,屬于受到朝廷保護的,有了這層身份,前輩自然不必擔心那些對手了?!?/br> 拓跋叮當大笑,“好,我依你們,明日,我就去備案,三日后,我要求與范小刀公開決斗!” 趙行故作遲疑道,“我們朝廷的決斗備案是七天,三日怕是難以成行。” “可!七日,就七日!” 說罷,飄然而去。 范小刀覺得喉間一松,呼吸瞬間通暢了許多,大口的吸著氣,許久才緩過神來,“你為何要答應他?” 趙行道:“你看他那個架勢,若不答應,咱倆怕是活不過今夜?!?/br> 范小刀不以為然,“我還得感謝你,給我爭取了七日的活命時間?!?/br> 趙行哈哈大笑,“哪里是七日,這是給你的保命符。六扇門對比武決斗要求提前七日備案,可是能不能備案,給不給備案,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到時候,隨便給他挑幾個毛病,讓他回去修改,又一個七日,七日復七日,七日何其多?” “若是他發(fā)現(xiàn)被騙,還不是找上門?” 趙行道,“總比現(xiàn)在死了就好,他的出現(xiàn),太過于突然,如今有七天時間準備,我們也可以從長計議。明日,我便給我?guī)熼T飛鴿傳書,告訴他們此事。當年,我?guī)煾冈鴶≡谒稚稀!?/br> 范小刀知道他師父是少林寺四大金剛之首,連他也不是拓跋叮當?shù)膶κ郑挥摄等?,“還有此事?” “當時,我?guī)煾概c其他三位師叔,以四敵一,勉強打了個平手,師父對這件事耿耿于懷,曾說過,若是單打獨斗,就連他也不是拓跋叮當?shù)膶κ?。?/br> 剛才的經(jīng)歷讓范小刀頭都大了,如今得知這消息,范小刀想死的心都有,他道:“趙行,借我三十兩銀子。” “干嘛?” “上次咱倆去惠民棺材鋪,我看到一口楠木棺材,正在搞活動,只要三十兩,還贈十八相送和兩室一廳的墓地。” “未言戰(zhàn),先言敗,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范小刀?!?/br> 范小刀道,“若換作拓跋叮當挑戰(zhàn)的是你,又會如何?” 趙行想了想,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五十兩銀票,“也罷,都給你吧。多出來的二十兩,該吃吃,該喝喝,可惜得是,百花樓封了,不然還可以去找個姑娘。不過你放心,將來若要合適的姑娘沒了,我給你說門陰親,就給你合葬在你那兩室一廳里!” …… 范小刀一夜未眠。 本來活得好好的,跟錢守道一派斗得正酣,誰料半路殺出個拓跋叮當指名道姓與范小刀決斗,更要命的是對方還是北周武神,曾打敗若干中原武林高手的大宗師,換作是誰,也睡不好覺。 一大早,牛大富與鐘小仙回來,道:“小仙沒有吃過京城的豆汁兒油條,我?guī)L了嘗,你們還沒吃飯吧,也給你們捎了一些!” 鐘小仙撇嘴,“難喝死了!” 范小刀無精打采,“頭一次喝,味道確實不咋地,不過習慣了,也算不錯?!?/br> 牛大富奇道,“你昨夜沒睡好?怎么頂著個熊貓眼?” 范小刀嘆了口氣。 趙行將昨夜遇到拓跋叮當和比武決斗的事簡要說了一番,牛大富聞言,道,“行啊小刀,先殺徒弟,在殺師父,你這是要把天策閣滅門啊?” “你怕是不知道拓跋叮當多厲害吧?” 牛大富道,“能有多厲害?再厲害,能比我家小仙厲害嗎?” 鐘小仙臉色一紅,呸呸道,“誰是你家小仙,咱倆關(guān)系很熟嘛?” 牛大富連連道,“你看我這張嘴,饑不擇食……” “你說什么?” 他佯裝打了自己一巴掌,“錯了,是慌不擇言,小仙,你說過,瑯琊閣乃天下武學之宗,天策閣應該不是你們對手吧?” 是啊! 瑯琊閣! 眼前就有瑯琊閣的一只大腿,范小刀似乎看到一絲希望,可鐘小仙的一番話,又將這點希望活生生扼死在搖籃之中,“若論天下武學,我瑯琊閣武功確實獨一檔,我爹曾說過,中原有少林、武當,北周有天策閣,都是世俗武學的天花板,我的武功雖然不錯,但若是遇到他們中的高手,要記得退避三舍。要打敗拓跋叮當,除非我們閣主出馬?!?/br> 范小刀道,“要不,我拜你為師?” 鐘小仙道,“只有七天,就算你拜閣主為師,怕也不是他對手?!?/br> 范小刀道:“雖然不是對手,但好歹也是瑯琊閣的人,拓跋叮當再怎么豪橫,動手之前,也得看一下咱師門的面子不是?” 牛大富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要加入瑯琊閣,也得是我加啊,況且,我沒有武功底子,在武學上是一張白紙,更容易出成果!” 趙行潑冷水道,“你那身板,還有自律能力,天生就不是習武的材料!” 牛大富被趙行打擊,平日也就罷了,如今當著鐘小仙的面兒,又怎肯輸了嘴官司,當即反駁道,“就你是練武奇才,要不,你替范小刀去決斗算了!” “怎么,你是惦記我這套祖宅了?” “小爺我差你那點錢嗎?” 范小刀忍無可忍,喊道,“行了。咱們在討論正事兒呢,能嚴肅點嗎?” “對對對,說正事兒,中午吃啥?” 李青牛打著哈欠,來到他們身邊,“大清早的,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牛大富道,“你家小刀,要跟人決斗!” 李青牛聞言,毫無波瀾道,“我家小寨……刀,從小跟隔壁山頭的土匪決斗,就從來沒輸過!” “這次不一樣,對方是武學大宗師,拓跋叮當!就連少林武當?shù)母呤郑荚鴶≡谒窒履欠N!” 李青牛哦了一聲,轉(zhuǎn)身回房,不過多時,背著一個包裹,就往外走。 牛大富道:“你干嘛去?” 李青牛道:“既然打不過,我當然是回青州府老家了?!?/br> 范小刀道,“怎么,你這就拋棄我了?好歹我也是你大當家!” “也對?!崩钋嗯7畔掳?,又來了一句,“那就多住幾天,怎么也得給你收尸吧,對了,棺材買好了沒有?” 范小刀氣呼呼道,“剛跟趙行借了五十兩,看上一口不錯的棺材?!庇盅a充道,“金絲楠木的!” “那不行!”李青牛道,“楠木的太沉,運回青州老費勁了,為啥不火化,帶骨灰回去,方便一些!” 范小刀差點沒被氣死。 趙行道,“既然如此,今日就別去當值了,賬本的事情,我自己想辦法,回頭我?guī)湍愀鷹畲笕撕吞拥钕赂鎮(zhèn)€假!你在家,好好補補覺!” “你覺得我還能睡得著?” “也對,決斗之后,有得是機會睡!怕是叫都叫不醒那種!” 閑談之時,門外有人敲門,開門一看,來人竟是楊得水,還有錦衣衛(wèi)指揮使薛應雄,眾人見狀,連忙行禮,薛應雄擺了擺手,“我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