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注定要位極人臣的女人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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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漢為?人善良,得知此事,思來想去,便決定收養(yǎng)石烈。 他想法也單純。 一來,小孩子可憐,看這么大個孩子凍死餓死,誰都不忍心。 二來,雨娘是獨養(yǎng)女兒,徐老漢也沒再娶妻,因?此從雨娘年幼時,他就有點發(fā)?愁了,擔(dān)心自己哪天死了,雨娘一個小姑娘住在村里?,會被人欺負(fù)。如今收養(yǎng)這個石烈,就算給她找個哥,怎樣都算娘家人,這樣以后雨娘就算嫁人了,娘家也有人給她撐腰。 當(dāng)?然,有一個想法,徐老漢沒有說出來。 徐老漢觀察了石烈很長時間,發(fā)?現(xiàn)他是個好孩子。 這小石烈不說潘安再世,好歹可道一句五官周正,不至于委屈了雨娘。而?且他踏實勤勞,會照顧人,自從進(jìn)了徐家,就對小他兩歲的雨娘很好,徐老漢時??吹剿阌昴锿妫嫱?兄長一般。 想想這石烈與雨娘從小放在一起養(yǎng),年齡相?差無比,怎么著也能說算是個青梅竹馬,萬一將來處著處著處出感情來,女兒和自家人成婚,總好過嫁給外人。 這世上養(yǎng)童養(yǎng)媳的這么多,他只有一個獨生女兒,多養(yǎng)一張嘴,就當(dāng)?給女兒養(yǎng)個童養(yǎng)夫,將來可以入贅,省錢還踏實。 許是出于這個考慮,徐老漢就沒有給石烈改姓,照樣石烈石烈叫著。 那時徐老漢多半沒想到,他一時善心救回來的小伙子,在關(guān)鍵時刻,能救雨娘一條命—— 這石烈感激徐老漢恩情,是真心將徐老漢當(dāng)?父親,雨娘當(dāng)?meimei的。 隨著他一天天長大,到十七八歲,他長相?還算清秀,卻有了一把不得了的力氣,平時干活利落不說,打起架來也比常人勇猛不少。 焦子豪派打手去強(qiáng)搶雨娘那天,正是石烈陪著雨娘。 他許是護(hù)雨娘心切爆發(fā)?潛能,竟以一敵五,一個人打退了焦子豪的所有護(hù)衛(wèi),叫這群打手落荒而?逃。 打手為?了推脫責(zé)任,回去便說,這石烈恐怕是天生神力,他看上去尚有余力,只怕別說五個人,就算十五個人,也未必能耐他如何。 徐老漢一家在城郊口碑極佳,雨娘今日回了村子,以后肯定會更加小心,說不定全村的人都會一同?保護(hù)雨娘,再要找到下手的好機(jī)會,就難了。 焦子豪聽得傻眼,他向來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哪兒能想到自己會在一個小農(nóng)女身?上碰壁? 他心有不甘,拿折扇敲著下巴,非要如愿不可。 而?這焦子豪平常不愛動?腦子,這回難得一動?,居然還真讓他想出一條毒計來! * 然后,就到了半個月前。 那天,雨娘同?往常一般在家里?做針線,徐老漢在院里?整理稻谷,石烈則下地?在田中干活。 忽然,一群官差身?著吏服、配著腰刀,氣勢洶洶沖進(jìn)村里?,直奔徐老漢家。 他們一見院中彎著腰勞作的徐老漢,上去就是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 然后,為?首的官差掏出一紙文?書,兇神惡煞地?道:“徐廣,衙門今日查到你三年前欠繳地?稅十五石,拖欠一年翻一倍,拖欠兩年再翻一倍,拖欠三年一倍再翻一倍,如今共欠朝廷二百四十石糧食!合計八兩四錢銀子,再算哥兒幾個的跑腿費,總共十兩紋銀,拿錢吧!” 徐老漢被踹翻在地?,大吃一驚,扶著腰跪下,忙道:“幾位官爺,小民不知情啊!朝廷的地?稅,小民記得年年都是繳清的!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官差不耐地?道:“少廢話,這文?書上白紙黑字寫著,你的意思難道是朝廷會有錯? “我生平最恨你們這些老賴,你以為?你們能在這兒安心種地?憑的是什么,還不是朝廷出錢養(yǎng)兵護(hù)著邊境,朝廷出錢養(yǎng)官管著這一方水土,要不然,就這點小地?方,老早被望潮山的山匪踏平咯! “朝廷這么為?百姓著想,你們還不知道感恩戴德,居然連這點稅都要三催四請,實在狼心狗肺!快交糧,要不就交錢!” 徐老漢有苦難言,眼眶紅道:“官爺,我壓根不認(rèn)識字,哪兒知道那紙上寫得什么??!再說,再說二百四十石糧食,小民家中田地?,就算三年全部加在一起也收不了這么多啊! “但小民保證小民是年年交糧的,一丁點都沒有拖欠過!對了!隔壁李嬸,我記得我前幾年都是與你家一同?去交糧的,你幫我作證,是不是啊!” 徐老漢家這么大動?靜,早惹得街坊鄰里?都圍過來。 徐老漢看到外頭在瞧的李嬸,就像抓住救命稻草,連忙求救。 李嬸瞧著于心不忍,正要開口,卻見那群官差齊齊回頭,其中幾人當(dāng)?即拿起刀,就朝李嬸走過去。 李嬸嚇壞了,當(dāng)?即轉(zhuǎn)了口:“我、我、我忘了……我一向記性不好……” 言罷,李嬸不敢多留,當(dāng)?即回了隔壁。 其他村民膽子小的,也不敢看熱鬧了,紛紛躲避。 徐老漢滿心絕望。 官差大笑:“人證?我看你能有什么人證!來,去他家里?搜,但凡能賣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拿去抵債!對了,我們還查到這人有個女兒,一塊兒抓走抵債!” 徐老漢大驚失色,張皇地?要阻攔。 然而?這些官差根本?就沒打算聽他的,這就打算往里?硬闖—— 正當(dāng)?這時,只聽人群后面有人出聲道:“慢著!” 此話一出,原本?看熱鬧的人群就被幾個人高?馬大的護(hù)衛(wèi)強(qiáng)行分出一條道,讓一個少爺模樣的人大模大樣地?走出來。 徐老漢聽到有人阻止,本?以為?來了救星,滿懷期望回頭看去,誰知走來的這人吊兒郎當(dāng)?、耳邊插了把折扇,一副浪蕩模樣,眼底還有縱欲過度的烏黑,不是焦子豪又?是誰? 那些衙役一見焦子豪,當(dāng)?即露出笑臉,客客氣氣地?道:“焦少爺?您怎么在這里??。俊?/br> 焦子豪一改往日油腔滑調(diào)的樣子,雙手往后一背,故作正經(jīng)起來:“少爺我外出郊游來了,正好路過,聽到這里?動?靜不小,就來看看情況。幾位官爺,這是外出辦事???” 衙役笑道:“承蒙焦少爺關(guān)心,咱們在這兒捉老賴呢,這老頭欠了衙門十兩銀子不給,害我們大老遠(yuǎn)跑這一趟。” “哦?” 焦子豪瞇起眼睛,湊過去看了看徐老漢,然后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這不是徐老爹嗎!” 衙役驚訝:“難不成,焦少爺還認(rèn)識這老爺子?” 焦子豪說:“實不相?瞞,我與徐老爹不熟,但我認(rèn)識他女兒!前幾日在集市上,他女兒對我眉目傳情,我實在遭不住,便與這小女子互許了終身?,只是還未請媒人上門下聘呢!” 說著,這焦子豪又?搖搖頭:“真沒想到,他看上去這么老實,竟會是拖欠朝廷地?稅的大膽之徒。”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官爺說的是?!?/br> 焦子豪唉聲嘆氣。 但他一副做好人的樣子,又?道:“不過,這徐老漢雖是個惡人,可我好歹與他女兒兩情相?悅,要不然這樣,幾位官爺今日就行個好,看在我的面上,放過徐老漢。他欠的這十兩銀子嘛,就由我出了,正好算作我娶他女兒的聘禮,一會兒我就帶著花轎過來,把新?娘子抬回去?!?/br> “這……焦少爺?shù)拿孀?,我們自然不會不……?/br> 那焦子豪與衙役們一唱一和,竟三言兩語就想將雨娘的終身?定下來。 “你胡說!” 這時,屋里?傳來一個怯生生的女聲,大聲反駁! 雨娘其實早先?聽到動?靜,就躲在門后觀望了,在看到爹爹被打時,她就忍不住想要出來,但是徐老漢一直在瘋狂對她使眼色,讓她躲好。雨娘一見外面這么多來者不善的男人,也隱隱覺得不妙,便先?在門后忍耐著。 誰料后面,還會殺出這個焦子豪! 當(dāng)?他說自己與他眉目傳情的時候,雨娘整個人都蒙了。 她自己蒙受污名不說,只要這事被他們定下來,爹爹一世都要背負(fù)罪名,以后要如何繼續(xù)在村里?生活下去呢? 更何況,她根本?不想嫁給這個焦少爺! 雨娘鼓起勇氣道:“幾位官爺,我根本?不認(rèn)識這個焦少爺!我爹三年前也確實交過地?稅,我家里?不常扔?xùn)|西,前幾年的完稅憑據(jù)或許還在家中,還請幾位官爺稍等片刻,我一定找出來證明爹爹的清白!” 那些衙役聽到徐家居然還有可能找出以前的憑據(jù),面色一變。 唯有為?首之人不慌不忙,道:“大膽刁民,還敢偽造憑據(jù)!難得焦少爺大發(fā)?慈悲想幫你們,你竟還敢嘴硬!” 雨娘不太明白他們?yōu)?何如此講不通道理。 她道:“只要給我一會兒功夫,我就能……” 她試圖先?說清欠稅的事,可這時,她眼神游移,目光瞥到焦子豪身?邊一個護(hù)衛(wèi)身?上,發(fā)?現(xiàn)對方有點眼熟。 雨娘一驚,脫口而?出:“幾位官爺,別信這個焦少爺?shù)脑?!他?邊的護(hù)衛(wèi),就是前幾日打傷我哥哥,還試圖將我拉走的人!我與兄長此前就報過官,說不定還查得到!” 她本?以為?自己說出此言,多少能引起衙役的注意,誰知,這些衙役臉上似笑非笑,只是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來。 雨娘忽然毛骨悚然。 “你們……是一伙的?” 她后退兩步,顫著嗓子問。 那焦子豪見實情敗露,也不藏著掖著了,反而?愈發(fā)?張狂道:“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還沒在哪個娘們身?上花過這么多心思呢!虧老子還打算花十兩銀子給你當(dāng)?聘禮,你要是不要,那就讓你爹自己去還吧!來人,將她給我捆走!” 話音剛落,焦子豪身?邊的打手和衙門的差役竟然一同?聽話,要強(qiáng)闖民宅將她抓走! 若是只有打手,或許村里?的村民還會見義勇為?,可是一見連衙役都在,便無人敢動?手了,生怕一不小心,就一同?獲個牢獄之災(zāi)。 卻說這時,在人群后面,忽然有個青年如旋風(fēng)一般沖出來! 那正是石烈! 他本?來在田里?做事,聽到村里?有人報信說家里?出事了,他拿了釘耙就往回趕! 石烈一回到家,就看到照顧他多年的義父被踹倒在地?,一群官差已經(jīng)抓住他從小悉心保護(hù)的雨娘,正連拖帶抱的要將她帶走。 雨娘一個小姑娘,被這一群男人抓走,會發(fā)?生什么簡直不言而?喻。 石烈急火攻心,拿著釘耙就沖上去,對著拖拉雨娘的兩個官差的腦門就狠狠砸了上去! 官差被砸得滿頭是血,倒在地?上不動?了。 石烈搶過雨娘就跑。 徐老漢在背后嘶聲裂肺地?喊道:“跑!快跑!快帶雨兒走,千萬別回……唔!” 徐老漢的聲音聽不到了。 雨娘淚流不止,可她只能跟著義兄玩命地?跑,連回頭的機(jī)會都沒有。 然后,她眼看著自己熟悉的村子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 * 時間回到當(dāng)?下。 暴雨之中,雨娘踉踉蹌蹌地?往前走著。 她與烈哥哥出來得如此急促,沒帶一點盤纏,也壓根沒有行李,唯有身?上一身?薄衣服。 雨娘的父親被污欠稅,石烈又?打了衙役,也不知那兩個衙役是死是活,但傷害朝廷差役,肯定會是重罪。他們兩人都會被通緝,這些日子,他們都盡量避著人,更不敢找差事謀生。 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逃走半個月了,這十來天,他們連這件破蓑衣都是在河邊撿到的、別人不要之物,更是沒有吃過像樣的東西。 雨娘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她感覺身?體越來越重,手心越來越冷,大半重量都已經(jīng)壓在烈哥哥身?上,馬上就連走路的力氣都要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