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書迷正在閱讀:怪胎(年下,強制愛h)、臨高臺、假少爺讓殘疾大佬懷崽了、梅花鈿(微h劇情向)、(3pH)嬌憨作精vs雙胞胎、偏執(zhí)獵戶每天哄我生崽崽、那個注定要位極人臣的女人、全網(wǎng)黑回鄉(xiāng)下種田爆紅[美食]、我當捕快那些年、我只能給你一個名分[無限]
晏斯野沒有回答他的話,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后,才抬腳離開。 走出夜場大門,他看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拽著兩個大大的黑色垃圾袋,往垃圾車里扔。 一個喝醉了酒的客人捏著個酒瓶,搖搖晃晃的走到那人身邊,伸手在那人的腰間摸了一把。 那人有些驚慌的轉(zhuǎn)過身,下意識的往后退,卻被酒鬼拉住了手腕,按著腦袋往嘴上親,他激烈的掙扎,撈起那個垃圾袋便重重的往酒鬼身上砸去—— 酒鬼一下被激怒,揚起手臂,手里的玻璃酒瓶“砰——”的一聲,重重的敲在了那人的腦袋上。 “哐當?!?/br> 酒瓶裂開,玻璃碎片“嘩啦啦”滾的滿地都是。 那人的身體猛烈的晃了兩下,往后退了好幾步,還是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酒鬼罵了兩句臟話,走上來,對著那人的肚子便是狠狠兩腳:“賤人,老子碰你是給你臉!” 他被踹倒在地上,直到酒鬼揚長而去,才慢慢扶著一旁的垃圾車,艱難,緩慢的坐了個起來,伸手捂住了額頭。 晏斯野冷冷的看著他,隨后邁著沉沉的腳步,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 嫣紅粘稠的血塊打濕了漆黑的頭發(fā),“滴答滴答”不停的往外涌,司明羽聲音沙啞,語氣虛弱的抬起腦袋:“抱歉,能幫我叫一下救護車嗎,我頭暈,想吐……” 聲音猛的戛然而止。 司明羽怔怔的看著晏斯野,眼睛里先是驚愕,窘迫,隨后瞳孔微微放開,變得凌冽,平靜。 “是你啊……” 司明羽放下了捂著腦袋的手,沾血的手掌在黑色的工作服上輕輕擦了擦。 沒了按壓,額頭上的傷口一下涌出更多的鮮血,他卻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扶著垃圾車,慢慢的站了起來。 他微微仰著腦袋,看著晏斯野:“怎么,想嘲笑我?是不是覺得,我很活該啊?!?/br> 鮮血從發(fā)絲里涌了出來,順著側(cè)臉滾了下來,司明羽伸手,蹭了一下,這才譏諷道:“你和池星燃果然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膈應(yīng)人的本事都這么如出一轍。我當初怎么就沒看出來呢,早看明白,我就不會攪和進你們兩個狗男男的生活里了?!?/br> 晏斯野沒有接他的話,只是低頭睨著他,輕飄飄的笑了聲:“我聽說,陸川結(jié)婚了,怎么,他的新娘不是你?” 這一句話,像是一根鋒銳的針,猛然扎在了司明羽身上。他像是個xiele氣的皮球,臉色rou眼可見的白了好幾份,緊繃的肩膀也一點一點顫抖起來。 晏斯野輕笑:“也是,陸家比起晏家雖然差了不少,可也是富貴人家,想來陸先生也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在這里倒垃圾?!?/br> 司明羽的臉色愈加蒼白,一雙眼睛紅的像是發(fā)怒的獅子。 晏斯野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轉(zhuǎn)身就走。 “晏斯野!” 司明羽忽然在他背后喊了一句。 他的眼前已經(jīng)有些看不清東西,失血讓他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兩條腿也無法再支撐起身體,他靠著骯臟發(fā)臭的垃圾車上,用力瞪大眼睛,想要看著晏斯野。 “……你不用嘲笑我,我現(xiàn)在……確實過的挺慘的,陸川不要我了,朋友也都和我劃清了界限……住著幾百塊的小破房子,吃著一兩塊錢的饅頭,為了一份工作,卑躬屈膝,忍受客人的sao擾和毆打……” 司明羽笑了兩聲,“可是,你不要忘記了,我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一切,你那寶貝池星燃都經(jīng)歷過。比起他,我真的算幸運的。至少,我沒有被人往下面塞酒瓶子,那種視頻也沒有被傳的滿天飛……” 晏斯野猛然轉(zhuǎn)過頭,死死的盯著司明羽。 司明羽再也撐不住了,全是冷汗的后背緊緊靠著垃圾車,慢慢滑坐在了地上,笑了起來:“ 晏斯野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見他合上眼睛,蜷縮在了地上,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不遠處,祝媛媛正等在車旁,見晏斯野走過來,她趕緊拉開車門。 等晏斯野坐進車里,祝媛媛又看了眼司明羽的方向,皺眉:“真的不用管他嗎,要是鬧出了人命,麻煩就大了?!?/br> 晏斯野冷聲:“我和他早就沒關(guān)系了,又能有什么麻煩?!?/br> 他慢慢閉上眼睛,耳邊全是司明羽的聲音。 ——陸川不要我了,你以為,池星燃會要你嗎…… 像是有只手捏住了心臟,晏斯野只覺得一股濃烈的窒息感如同海水般朝他涌來。 阿燃要不要他已經(jīng)不重要了,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能平平安安的回到這個世界上來。 …… 好冷。 又好熱。 像是冰山撞在了熔巖上,極端的冷熱交纏,如同一張大網(wǎng),將司明羽悶在密不通風的牢籠里。 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嬉笑聲……不停的傳入他的耳內(nèi),他用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努力的想要望清一切,濃稠黏膩的血液落在他的睫毛上,將他的視線染成一片血紅。 朦朦朧朧的人影,車燈在他的眼前幻化成無數(shù)的光圈斑點,年輕靚麗的男男女女笑著從夜場的大門走出,又走進,沒有人注意到,在這個骯臟,黑暗的角落里,躺在地上的他。 他要死了嗎…… 可他不想死。 從小他就告訴自己,人只有往上爬,只有先把人踩在腳下,才不會被人欺負,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錢,房子,那些實實在在捏在手里的才是他永遠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