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竹馬十分兇險(xiǎn)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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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離不是我男朋友?!苯}翻了個白眼,沒勁地說,“不知道是誰,把我叫出來,走沒兩步,自己又有事要走了,把我丟在這兒?!?/br> “下次帶你玩。” 祁盛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轉(zhuǎn)身招了輛出租車。 江蘿望著出租車漸行漸遠(yuǎn)地消失在了霓虹街道的盡頭。 她輕微地嘆了口氣,倚在路燈邊。 人的貪心只要得到一點(diǎn)點(diǎn)滿足,就會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江蘿覺得她快要完蛋了。 …… 出租車停在香榭別墅大門口,別墅小區(qū)綠化率極高,清幽靜謐的石板路邊時不時傳來幾聲蟲鳴。 這里是祁卓言的家,祁盛只來過這里幾次,最近的一次是他十五歲生日那天,祁卓言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要給這個不聞不問很多年的大兒子過生日。 但那一次,鬧得極不愉快,因?yàn)槠钭垦阅陜H六歲的小兒子,哭著鬧著、非要吃哥哥的碗里的蛋糕。 祁盛冷笑著,抓起蛋糕蓋在了小孩腦袋上。 從此以后,祁盛就成了這個家最不受歡迎的人呢。 這一次,祁盛心里隱約也能猜到,他為什么叫他回來。 祁盛的父母屬于冷冰冰的家族聯(lián)姻,沒有感情,更因?yàn)樾愿癫缓希谒錾菐啄辏改傅年P(guān)系降至冰點(diǎn),說不上三句話就會吵起來。 自他記事開始,對于家的唯一印象,就是窒息。 他父母說出去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父親是祁氏科技集團(tuán)的當(dāng)家人,而母親則是出身音樂世家,兩人都屬于各自領(lǐng)域的天之驕子。 祁盛也繼承了他們倆優(yōu)良的基因,無論是數(shù)理還是藝術(shù)方面,都有極高的天賦。 然而,這兩人終究過不到一起去,生下他以后,兩家的聯(lián)姻總算有了交代,也有了合法的繼承人。后來,他們連維持表面和平的遮羞布都不要了,各自在外面尋找屬于自己的愛情,父親包養(yǎng)了情人,生了私生子,母親也組建了幸福的家庭和自己的孩子。 私生子出生之后,為了給孩子一個名分,他們倆才終于選擇離婚。祁盛知道,他的父母疼愛著各自的孩子,唯獨(dú)他,成了這兩人的眼中釘、rou中刺。 因?yàn)樗拇嬖?,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們,他們曾擁有過一段不堪的婚姻和難以忍受的過往。 后來祁盛選擇離開他們,獨(dú)自生活,他在心理上很早就擺脫了對父母的依賴,獨(dú)自成長,等擁有足夠的能力和擔(dān)當(dāng)以后,心安理得地獲取他應(yīng)得的一切。 什么都沒有,至少,他還有繼承權(quán),這是誰都別想搶走的。 “少爺回來了?!毕汩縿e墅的管家在門口迎接他,“請進(jìn)吧,先生在客廳等您?!?/br> 祁卓言在祁盛之后,又跟情人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只比他小一歲,在夏溪三中念書;另一個8歲,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紀(jì)。 這會兒,小的那個站在院子里,暴躁地用彈弓打流浪貓。 流浪貓被他拴在籬笆上,竭力想要掙脫繩子,奈何繩子緊緊錮著它的頸子,根本跑不掉。 小孩宛如惡魔般、用彈弓狠彈它。 每一次,小貓都會豎起全身的毛發(fā),發(fā)出嘶嘶的叫聲,沖小孩呲牙。 越是如此,小孩越發(fā)暴躁。 忽然間,一顆石子彈在了他的后腦勺,小孩“嗷~~”地大叫了一聲,捂著頭:“好痛!” 一回身,看到祁盛冷淡地倚著籬笆門,手里掂著幾顆小石子,嘴角勾了冷冰冰的弧度:“原來你也知道痛。” 小孩看到祁盛,宛如看到克星一般,又是氣惱又是憤怒,“啊啊啊啊”地大叫著,朝他撲過來。 祁盛敏捷地一個側(cè)身,小孩撲了個空,笨拙地摔在了地上,直接氣哭了,唧哇亂叫地跑進(jìn)屋,找爸爸告狀。 祁卓言走出來,憤怒地說:“一回家就沒個消停,又欺負(fù)你弟弟!” 祁盛囂張地抬起下頜:“欺負(fù)了又怎樣?!?/br> 反正,祁卓言除了罵他,也不能拿他怎么辦。 女人表情無奈,抱著哭唧唧告狀的小孩回了房間。 祁盛來到沙發(fā)邊,從容地坐了下來:“有事說事。” “是你爺爺?shù)囊馑?,霧宿巷那棟舊房子,你也暫時別住了,搬回來,或者去你媽那邊兒住,都可以,你自己選,總不能一直沒人管你?!?/br> 祁卓言給自己泡了杯茶,坐到了他對面,“昨天你爺爺打電話過來,聽說你前幾天跟人打架,他很生氣,說你再這樣下去,倒真成了沒人管的野人了,將來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br> 爺爺對父母離婚的事很是不滿,所以只對祁盛寄予厚望,祁卓言其他的孩子,他是一個都不會考慮。 祁盛冷冷笑著:“沒人管是真的,不過野不野看老子心情?!?/br> “我是你爸,你跟我老子老子的,像什么話?!?/br> “原來我還有爸啊。”他滿眼嘲諷,“我身邊朋友都以為我父母雙亡。” “你…” 祁卓言氣得不行,每次跟著小子接觸,說不到幾句就會被慪得半死,這家伙簡直就像是來找他討債的。 說實(shí)話,他不愛他,真的…半分父子之愛都沒有。 幸而還有兩個孩子,他寧可把全部的父愛都給他們,也不愿意搭理祁盛。 但不管怎么說,祁盛是祁家的長子,也是老爺子欽定的繼承人,教育方面的問題,他不能不管。 “等高中畢業(yè)之后,你就給我出國去念書,學(xué)校已經(jīng)定好了,去麻理學(xué)計(jì)算機(jī)工程?!?/br> 祁盛冷笑,他知道,祁卓言就是恨不得他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眼不見為凈。 他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對面的男人:“既然來了,我就把話說清楚,首先,我不會出國。其次,我也不會搬離霧宿巷,來你這里住?!?/br> 他抬眸掃了眼二樓躲在柱子后面偷聽的女人,冷笑了一下,“要是嫌我礙事,就當(dāng)沒我這個人,反正你們也從來沒管過我?!?/br> 說罷,他甚至不等祁卓言回應(yīng),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香榭別墅的大宅。 一分鐘都待不下去。 每次來香榭別墅,他逗留的時間從不超過半小時。 該說的話,說完就走。 祁盛很小就知道了,對于父母而言,他是多余的。 他們永遠(yuǎn)不會真誠地歡迎他。 在這個世界上,祁盛唯一能擁抱的人,只有自己。 小時候,他還會在每每入夜之后,委屈地揉著被單抹眼淚,但現(xiàn)在不會了,已經(jīng)逐漸冷掉的心臟,永遠(yuǎn)不會再熱淚盈眶。 走出香榭別墅籬笆門時,他聽到了一聲可憐兮兮的貓叫。 那只可憐兮兮的黑色流浪貓被拴在籬笆邊,全身瘦骨嶙峋,看著快死了。 祁盛頓了幾秒,走過去解開了繩子,將小貓抱了起來,轉(zhuǎn)身走出別墅花園。 二樓,弟弟看到祁盛帶走了他的貓,嗷嗷地大叫著,還用彈弓彈射他,不過沒什么準(zhǔn)頭,石子落在了他腳邊。 祁盛回頭,冷冰冰地掃了他一眼,做了個極具威脅的抹脖動作。 這個動作,恰好被祁卓言的情婦看見了,她驚悚地一把拉住窗簾,抱走了小孩。 貓咪仿佛很通人性,知道祁盛救了它,溫順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舔舔他的頸子。 祁盛站在冷寂寂的街頭,正不知該去哪里的時候,短信飛出了他的手機(jī)屏幕—— 豬豬蘿:“事情辦完沒?。俊?/br> 豬豬蘿:“我還在剛剛分別的地方喲,在這里的商店拍大頭貼~” 祁盛空洞的心像是灌入一陣無名的暖風(fēng),眼底的陰霾散了些,低下頭,溫柔地對貓咪說:“給你找個小主人?!?/br> “她很乖,你會喜歡她?!?/br> 第21章 養(yǎng)貓 他…還在回味 祁盛掀開大頭貼機(jī)器的白色布簾, 正好看到江蘿對著攝像頭、鼓起腮幫子做出賣萌的拍照造型。 江蘿見他入鏡,兩人眨巴眨巴地四目相對, 她腮幫子還鼓著氣,老臉一紅,啊啊啊啊地大叫著,忙不迭將這位不速之客推出去:“你不要看我拍照!” 怪不好意思的。 忽然,幾秒之后,她像是反應(yīng)過來什么,猛地一把掀開簾子。 看到祁盛肩上的小生物, 江蘿驚喜地尖叫了一聲—— “?。∵溥?!” 作為超級貓咪發(fā)燒友, 江蘿對任何軟綿綿、毛絨絨的小貓咪都毫無抵抗力。 她從小到大最最最遙不可及的心愿,就是養(yǎng)一只貓咪。 只可惜, 江猛男是個極端怕貓人士, 說你要是敢把貓帶回家, 老子連人帶貓一起丟出去。 “快給我抱抱!快快!” 江蘿迫不及待地一整個撲了上去,讓祁盛都有點(diǎn)受不?。骸澳惚€是抱我?!?/br> “我要咪咪!” 兩人身高差太明顯,祁盛只能稍稍將肩膀垂下來, 讓她摸一摸肩上的小貓, 但貓咪似乎有點(diǎn)應(yīng)激,她的手剛伸過去, 它嗅到陌生的氣味很恐懼,下意識地沖江蘿張嘴嘶氣,發(fā)出威脅的聲音。 “啊,好兇!不喜歡我?!?/br> “你溫柔些,它有點(diǎn)受驚, 剛剛被壞小孩欺負(fù)了?!?/br> “這樣哦, 那我盡量控制一下。” 小姑娘連說話的聲音都放得輕輕的, 扒拉著祁盛的肩膀,將手伸到小貓的鼻子下面,讓它嗅嗅自己,習(xí)慣她的味道。 小貓稍微適應(yīng)了一下,也終于愿意用臉頰蹭蹭江蘿的手了。 “啊,好喜歡!我要化了!” 小姑娘發(fā)出被可愛到的那種特有的嚶嚶聲,聽得祁盛心里毛毛的,再加上她一整個扒拉在他身上。 前面兩團(tuán)…就這樣不管不顧地緊緊貼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