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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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厲害了,能做很多本來不能做的事?!?/br> “看到日本人我就會想起阿娘死的時候,反反復(fù)復(fù)地想,雖然本來就很模糊……那個時候我還很小?!?/br> “我知道。” “我忘不了……” “不需要忘記。” “阿娘就跟我的親娘一樣,那之后我就沒有娘了?!?/br> 白項(xiàng)英安靜地聽他抽泣,待哭聲停息后輕輕收回雙手。他穿了件薄睡袍,腰帶扎得寬松,膝蓋和小腿從凌亂的衣擺下露出來。 “我也在很小的年紀(jì)失去了父親?!?/br> 霍今鴻睜大眼睛抬起頭來。 “我不知道他被殺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甚至很久以后才得知他的死訊,那之后我就沒有家了。” “白副官,你爹也是被日本人殺的嗎?” 白項(xiàng)英搖頭:“不……” “那是誰干的?他們?yōu)槭裁匆δ愕???/br> “因?yàn)槭遣恢匾娜速|(zhì),隨手就殺了。” “人質(zhì)……”霍今鴻愣了一下,“是土匪干的嗎?” 他知道人質(zhì)若失了價(jià)值那就是死路一條,從前瞿金江做土匪時綁來的那些rou票,凡是家里出不起贖金或反復(fù)猶豫不來贖人的,沒幾天就會被處理掉。 “他是個大人物,背后又有日本人撐腰,警察和法院都拿他沒辦法……”白項(xiàng)英避而不答,聲音輕飄飄懸在嘴邊像在自言自語,“政府因?yàn)橐剹l件免去了他的罪,包括殺人?!?/br> “殺人償命!怎么可以就這么算了?。俊?/br> “沒有審判,沒有坐牢,他答應(yīng)了以后不再作惡,就因此得到獎賞。” “獎賞?” “很大的,別人想要都要不來的獎賞?!?/br> “我不明白……”霍今鴻怔怔地半張了嘴,“那你爹,你爹就這么白死了嗎?” “沒有人提起他的名字,沒有人記得,他就在那天突然地死掉了……幾天后我才收到噩耗?!?/br> 一個人的噩耗,卻是很多人的喜訊。 瞿金江接受招安,雖然中途突然變臉綁架談判員,但最終有驚無險(xiǎn)達(dá)成和解。談判員平安歸來成了民眾嘴里的英雄,瞿金江得到糧餉和番號,也答應(yīng)今后不與政府為難。 皆大歡喜,沒人記得那一同被綁架最后死在瞿金江槍下的隨行仆從。 不值一提的小人物罷了,所以才被隨手一槍殺雞儆猴,因?yàn)椴恢狄惶?,所以不會影響皆大歡喜。 “你說得對……”白項(xiàng)英半倚半躺地斜臥在沙發(fā)上,脖子側(cè)過來,偏琥珀色的瞳仁里映出霍今鴻的臉。 少年屏息回望他,一瞬間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白項(xiàng)英很少這么直視他的眼睛說話,笑的時候目光停在別處,并不影響溫柔。而此時此刻那雙溫柔的視線直直射過來,四目相接,仿佛在透過自己看什么別的東西。 “我父親,就這么白白死掉了。” 第20章 18 幸好他還不明白 白項(xiàng)英從床頭拿來沒來得及喝的紅酒,高腳酒杯里淺淺倒了四分之一,一口灌進(jìn)嘴里。 “哥哥……”霍今鴻貼近了從側(cè)面輕輕摟住他,“哥哥,你還有家,司令是你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br> 他不知道霍巖山跟白項(xiàng)英那樣的關(guān)系算不算家人,如果太牽強(qiáng)的話,那至少自己可以給他當(dāng)?shù)艿堋?/br> 本來是抗議上學(xué)的事的,剛剛還纏著對方哭鬧一通,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安慰的那一方。“其實(shí)這很好。”他心想,“白副官和我是一樣的人,他對我好,我也可以對他好?!?/br> 霍今鴻想出的對他好的辦法就是抱住他,除此以外不知道還能怎么辦。 他嘴笨,說不出很有用的安慰的話。但肢體的觸碰就簡單很多,想說的,想表達(dá)的都可以像溫度一樣透過皮膚傳達(dá)到對方身上。 白項(xiàng)英任對方貼在自己胸側(cè)。 霍今鴻比剛來時大了一圈,但體型上還算少年,毛茸茸的腦袋很沒禮數(shù)地將他的睡袍蹭出褶子,仿佛在用動作表達(dá)好感的動物。 “想喝嗎?” “什么?” “想不想喝酒?” 白項(xiàng)英又倒了半杯酒。杯子只有一只,他轉(zhuǎn)了個邊把干凈的那一側(cè)遞到對方跟前。 霍今鴻坐起來,遲疑地看著眼前像血一樣顏色的液體。 “這是酒嗎?” “紅葡萄酒?!?/br> “我沒有見過這樣的酒。”霍今鴻嘴上嘟噥,手卻飛快地伸出來接過杯子。 貪婪的一大口,臉立刻皺成一團(tuán):“酸!不好喝?!?/br> 白項(xiàng)英仿佛預(yù)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yīng),拿過杯子一口將剩余的酒喝完:“是么,我倒是覺得味道不錯?!?/br> 霍今鴻聞言立馬改口:“嗯……其實(shí)也不難喝,就是跟以前喝的那些不一樣?!?/br> “你會喝酒?” “喝過?!?/br> “大人用來解悶的東西,你一個小孩子喝什么?” “酒什么時候都能喝,開心了喝不開心也喝?!?/br> “小酒鬼。” 霍今鴻忽然想起先前問白項(xiàng)英討煙的時候?qū)Ψ揭舱f“煙是大人用來消愁的東西,小孩子抽什么”。 明明不是這樣的,煙酒這種東西不都是想抽就抽,想喝就喝嗎?從前瞿金江就是,心情好的時候抽大煙,脾氣來了也抽大煙。但相同的煙和酒放在白項(xiàng)英身上,似乎真就成了消愁和解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