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我爹是皇帝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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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歸撇過頭,臉色同樣不好看。 僵持之間,邊諶已經(jīng)站了起來。 溫宜青見他動作,下意識起身想要阻攔, “你不用……” “無妨?!?/br> 他按住溫宜青的肩, 臉色平靜地對她搖了搖頭,而后抬腳往后走。 他來過溫家?guī)状危?nbsp;布局也熟記于心,不能從正門離開,那樣勢必會撞見某個不該撞見的人, 到時候同樣無從解釋,飯廳另有一道通往后院的小門??伤艅傋邇刹?, 一柄折扇橫在胸前,擋住了去路。 “陳公子要去何處?”沈云歸笑意不達眼底,“賀大人一來,陳公子就跑,總不會你是做了什么虧心事,連賀大人的面也不敢見?” 邊諶淡淡瞥了他一眼,面色無半點變化,并不將他的挑釁放在眼中,視他若器物并無不同。 沈云歸出神片刻,沒將人攔住,只眼睜睜見他繞過一面山水屏風,而后便不見了身影。他收回視線,又見溫宜青也望向屏風之后,眉頭微蹙,欲言又止。沈云歸心頭一跳,捏緊了手中的折扇。 ——靠! 那個混蛋該不會是借機裝可憐? 自從得知這個陳公子就是善善的親生父親后,他就讓人將京城里陳姓的人家都調(diào)查了一番。只是京城不是他的地盤,他不過一介商賈,無權(quán)無勢,派去調(diào)查的人回來,年紀相仿者大多已經(jīng)婚娶,要么落魄貧寒,聲名不顯,最后也沒找到符合的人選。 他請賀蘭舟來,一是搗亂,二也是請賀蘭舟來認人。 沈云歸若有所思地坐了回去。 那位陳公子不敢見賀蘭舟,那就是一定會被認出,所以做賊心虛? 就算是有身份,為何不能大大方方擺出來,還是身份有異?或是戴罪之身? 下人再去通報,很快便帶回了一個人。 賀蘭舟不是空著手來,他跟著下人走進,先將帶來的東西交到善善手中,而后環(huán)顧四周一圈。沈云歸找到他,直說那位陳公子是善善的生父,一通消息砸得他頭暈目眩,還未消化完,又聽說今日陳公子會到溫家做客,他才推了與其他友人的約,想見見那位陳公子的廬山面目。只是這會兒將屋中所有人都看過,卻沒見到預想中的那個人。 善善捧著滿懷功課,整個人一愣一愣的,“這是什么?” 賀蘭舟回神,溫和道:“你這些時日沒去學堂,恐怕學業(yè)也落下不少。我替問過柳夫子你的學業(yè)進度,自作主張?zhí)婺阏沓鲆恍?,只要你接下來幾日多費一番功夫,將這些功課做完,便能將這些日子落下的學業(yè)彌補回來。” 善善:“……” 賀蘭舟又道:“當然,這些功課之外,學堂里的課程更不能落下?!?/br> 手中薄薄的宣紙好像重若千鈞,娘親教她收到禮物要道謝,可善善憋紅了臉,憋得眼眶濕漉漉的,怎么也沒辦法憋出一個“謝”字。 善善:“……嗚嗚!” 石頭小聲說:“我?guī)湍銓憽!?/br> 善善悲傷地問:“賀先生,你不是來看我的馬的嗎?” “馬?”賀蘭舟愣了一下:“是沈公子與在下提過陳公子,在下一直未曾見過陳公子本人,心下好奇,才想,只是……” 他又左右看了一圈:“陳公子人呢?” 沈云歸冷笑:“一聽是賀大人來,人就跑了?!?/br> 賀蘭舟若有所思。 京城說大不大,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先前猜測這位陳公子是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陳玄,后來幾次試探,也不知陳玄是故作不知還是當真不知,每每指東話西??扇絷惞邮巧粕粕?,那便不可能是陳玄。 到底是誰,遮遮掩掩,還要故意躲他? 下人呈上兩副碗筷,一個雖未如愿見到人,另一個倒如愿搗了亂,二人都是空著肚子前來,此時有主人相邀,便也欣然嘗起桌上佳肴。 多日不見,又剛得知一件驚天動地之事,賀蘭舟更有一堆話想問。 他是想問,善善的親爹不是云城人士?不是早就死了?怎么忽然搖身一變成了京城人士,還活過來了?! 他還想問,二人當年和離沒有?如今是舊情復燃?還是已經(jīng)恩斷義絕?他讀圣賢書,也萬萬做不了毀人姻緣,有違人倫之事。 可善善就在場,他也不好將這些兒女私情問出口。 只好先從鬧市驚馬一事說起,又問及高國公府。桌上眾人大多都聽說過這些風風雨雨,聽得百無聊賴,唯獨善善聽得一愣一愣的。 “是高源做的?”她氣呼呼地問:“他為什么要害小云?” 賀蘭舟:“高家連夜將他送出京城,也從青松學堂退學。他斷了一條腿,日后也與仕途無緣,只是沒想到高家人會直接放棄他?!?/br> 善善更加生氣:“我的馬流了好多血,可他都沒有道歉!” “……”石頭小聲說:“我替你教訓過他了?!?/br> “真的嗎?” “嗯。” 善善這才放心。 大人們關(guān)于高家的討論她一個也聽不懂,更不知道與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那些波云詭譎遠沒有面前的一盤肘子重要。 “也不一定善了?!辟R蘭舟意有所指。 他身為天子近臣,又是皇帝一手提拔起的寒門狀元,自然也能看得出帝王想要對世家下手的動作。只是世家盤根錯節(jié),如百年大樹,拔除不易,傾頹時自然也驚天動地。 但桌上其余二人都是云城來的商戶,與京城的高國公無半點關(guān)聯(lián)。 “說起來,倒有一件怪事?!辟R蘭舟說:“前些日子,我在路上偶遇宣平侯,他忽然向我問起云城是否有個姓溫的人家。溫在云城不是個小姓,但最出名的就是溫姑娘家?!?/br> “問溫家?” 沈云歸下意識朝對面母女二人看去,溫宜青也與他想到了同一處。 若說宣平侯府與云城溫家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之處,便是那位做宣平侯夫人的祁家小姐了。 祁家要攀附宣平侯府這個姻親,為此連親生的女兒也不肯認,不將消息瞞緊,難道還泄露出去了? 二人對視一眼,溫宜青問:“他問了什么?” “說來更奇怪?!辟R蘭舟納悶道:“他只問有沒有,問完后又叫我不必多說,自己便走了。溫姑娘,你何時與宣平侯府有了聯(lián)系?” 溫宜青冷淡地道:“也許是他從高家聽過?!?/br> 高老夫人登門賠禮道歉的事情才剛過去,滿京城都在猜測,宣平侯會好奇也是情有可原。賀蘭舟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宣平侯姓江,家中有妻有妾有子,萬萬不可能是那位陳公子。 除了幾個心不在焉的人,一頓飯用到賓主盡歡。 晚膳后,賀蘭舟又逗留片刻,善善怕被他抓著考校功課,一放下筷子就迫不及待拉著石頭溜走。三人共坐在堂屋里,一直喝茶喝到月上梢頭。 賀蘭舟率先起身。他第二日還有繁重公務,更有滿頭亂麻,需要靜下來好好理清。 臨走之前,他看了沈云歸一眼。沈云歸兀自蘸茶,泯然不動。 見暗示不成,他才帶著滿腹心思告辭。 待賀蘭舟走后,堂屋里只剩下沈云歸一人。 下人為二人沏滿茶水,沈云歸沒動,也拉著一張臉沒吭聲,硬是喝到了第二杯。 他方才可看的清楚。 那姓陳的心機深厚,也不是從正門離開,說不定這會兒就躲在溫家的某個角落。他豈能將那頭餓狼獨自留下? 溫宜青放下茶盞,主動提起:“我想我上回已經(jīng)與你說清楚,你今日又帶賀大人過來,難道是忘了?” “我知道?!鄙蛟茪w心煩氣躁:“你都與我說的那么明白,我豈會忘了?他不過就是……不過就是善善的親爹,親爹就親爹,也不算什么?!?/br> “……” “就算他是善善的親爹,也不說明他是個好人家。你當年年紀輕,指不定就是被他花言巧語給騙了,他若是真心有意,當年就應當先八抬大轎娶你過門,而不是讓你一個人……”沈云歸頓了頓,將后面的話咽回到肚子里。他忿忿不平道:“你先前在他身上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怎么如今還……還不仔細點。世上男人那么多,為何偏偏吊死在他一棵樹上?” 溫宜青道:“我心里有數(shù)?!?/br> “前頭那么多年,也不見他來找你,你上了京城,他才來糾纏你,你怎么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我看他年紀也不小,說不定家中早就姬妾成群……” 溫宜青無奈:“他沒有。” 沈云歸心說:才認得多久,便替那誰說話了? “就算是沒有,你瞧,他連賀蘭舟都不敢見,賀大人在朝中身居要職,平常人見了都要巴結(jié),哪像他一樣避之不及。他平日里神神秘秘,連身份也不肯說,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他另有苦衷。” 沈云歸大為不滿:“你怎么凈為那人說話?” 這便是一句兩句說不通,是要胡攪蠻纏了。 溫宜青與他相識二十幾年,知曉他年少時整日逃學打鳥的刁頑一面,也早就習以為常。此時她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好言道:“我會考慮周全?!?/br> 沈云歸手中折扇展開,簌簌扇風,冷冷哼道:“當年你就沒考慮周全?!?/br> “……” 溫宜青杏眸一怔,難得失言。 有一錯處在先,饒是她再如何保證,話還沒說出口就少了幾分篤定。 “我也是想了幾日。”他忽然開口,神色難得認真,桃花眼里盛滿暖光:“就算他是善善的親爹,也是你點頭了才算。我雖未有功名,但也不是無能之輩,還有爭較之心。” 熱茶的guntang隔著杯壁傳到指尖,溫宜青幾乎要握不住,她狼狽將杯盞放下,“何必如此?!?/br> 沈云歸卻是颯然一笑,將茶水飲盡,與她告辭離開。 留溫宜青一言不發(fā)坐在原位,晌久才輕輕嘆出一口氣。 象牙屏風之后,皇帝沉默而出。 “你都聽見了?” “嗯。” 溫宜青吶吶:“他并無惡意。” “無妨?!边呏R淡淡道:“他既然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自然也會視我如眼中釘刺,有意針對也是情有可原。等時日一長,他自然會知難而退?!?/br> 前二十幾年都是無用功,那再來兩個,三個二十年,亦是如此。 不過是一個青梅竹馬。 “今日本該是招待你……”溫宜青輕笑一聲:“連善善都將你忘了?!?/br> “她日日見我,或許已經(jīng)膩煩。” “那可不一定……等你一走,她就要與我念你的好,請我將你變出來。” 邊諶微哂,冷肅的眉目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