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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過的竹馬稱帝了 第15節(jié)

    “嗯?嗯?!?/br>
    聞言,寧云簡緩緩從棋盤上起來,目光凝在崔幼檸身上,如潛伏在黑夜之中的一匹盯上了獵物的狼。

    第17章 褪衣

    崔幼檸從沒見過他對自己露出這樣幽暗可怖的眼神,駭?shù)盟乱庾R往后退了半步。

    須臾,寧云簡終于動了,卻是將碳爐移到了棋桌邊上,爾后去水盆前凈手拭干。

    她正疑惑寧云簡此舉的用意,就見他已然朝自己走了過來。

    帝王身姿如玉、頎長偉岸,立于嬌小玲瓏的她面前便如巍巍高山一般。崔幼檸欲往后再退,卻被他一把提拎起來。

    他寬袖一揚,將桌上的顆顆玉棋盡數(shù)揮落,再于一片清脆悅耳的落地聲中把崔幼檸輕放上去。

    崔幼檸心疼地低頭看了眼那些質(zhì)地甚佳、價值不菲的玉子,沒發(fā)覺面前之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已愈發(fā)晦暗。

    待她終于將視線從地上移回來,寧云簡低沉微啞的聲音便傳入她耳中——“把衣裳脫了。”

    他說什么?

    崔幼檸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不敢相信般瞪大了杏眸看著寧云簡。

    “朕說,把衣裳脫了?!?/br>
    他神色淡淡,語氣鎮(zhèn)定如常,仿佛不是在叫她褪衣,而是吃飯喝水。

    崔幼檸呆呆望著眼前這個俊顏如霜似雪,身著玉袍溫潤翩然,一副謙謙君子模樣的男人,忽地憶起花魁說的話來。

    花魁曾告訴她,無論外表看上去多么板正守禮的男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子時都會變成饑渴的虎狼。

    她那時不信。寧云簡是最端方自持的男兒,自己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他饑渴的樣子。

    棋盤旁的碳爐中撒了龍涎香,暖意裹挾著高貴柔潤的淺香在兩人身旁浮動。秋陽透過對面那菱形窗格斜照而入,映亮了前方的雕花青磚。

    崔幼檸紅著臉抬手褪衣,一雙含了秋水的眼瞳不敢看向面前之人,動作艱難而緩慢。

    外裳被褪下后,寧云簡把她抱了起來,將那絲滑名貴的衣料墊在冰涼的棋桌上。

    這一身是蜀錦做的,寸錦寸金,就算放在當年權(quán)勢正盛的熠王府和永昌侯府也是罕物,如今卻被寧云簡墊在她屁股下面。

    崔幼檸正rou痛著,忽聞寧云簡再次命令:“繼續(xù)脫?!?/br>
    崔幼檸長睫顫了一瞬,依言繼續(xù)剝。

    一件件柔軟的衣物滑落在地,崔幼檸身上只余那件煙粉兜衣。她實在不好意思再脫下去,咬著唇抬眸看寧云簡,聲音細如蚊吟:“云簡哥哥,夠了罷?”

    “阿檸方才不是還說要讓朕試一試,好消了朕對你的執(zhí)念嗎?如今為何又突然反悔?”寧云簡繃著臉冷聲道,“繼續(xù)?!?/br>
    崔幼檸憋紅了俏臉,抖著纖指繞到頸后和腰間,將兜衣的系帶解了。

    最后一塊衣料飄飄而落。崔幼檸縱是低著頭,也察覺到了面前之人的目光在一瞬間灼燙了千百倍。

    良久,她顫聲開口:“別,別看了。云簡哥哥要做什么直接做就好?!?/br>
    寧云簡雙手覆上她的細腰,低低問她:“當真?”

    “……嗯?!?/br>
    寧云簡雙手驟然用力將她帶向自己,低頭重重吻上她的唇。

    這回的親吻帶著近乎露骨的欲念,與此前每一次都不一樣。

    寧云簡是征戰(zhàn)過西疆的人,手指雖修長玉白,但掌心卻有厚繭,在她肌膚之上引起一陣陣的戰(zhàn)栗。

    他卻尤嫌不夠,還要一寸寸吻下來。

    某個瞬間,崔幼檸杏眸驀地失神,爾后通紅著俏臉去推那顆埋在自己身前的腦袋。

    寧云簡終于停下,卻是為了提醒她:“朕再說一遍,這是阿檸欠朕的。”

    聞言,崔幼檸抵在他肩上的雙臂瞬間失了反抗的力氣。

    她害過寧云簡兩回,又背棄了他,自是此生都沒有了拒絕他的權(quán)利。

    寧云簡的薄唇立時又貼了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崔幼檸終是受不住,哭顫著求他:“可以了罷?”

    聽她哭得可憐,寧云簡抬起頭來,吻上她的眼角:“阿檸之前將朕口中的‘折辱’錯想成是要讓你為奴為娼,現(xiàn)在可明白是何意了?”

    不等崔幼檸回答,寧云簡緩緩道:“阿檸,朕雖寬宥了你,但你不能指望朕如今還能如當初在北境時那般純善,只一個吻便完全原諒了你。”

    “方才還只是開始,阿檸就在朕面前哭,等會兒朕還要向你討要更多,屆時你該如何是好?”

    討要更多?

    崔幼檸還未來得及去深想,雪軀便因他指間的動作而弓成一彎皎月。

    寧云簡望著她此刻的情動模樣,一雙眸子如化不開的墨。

    崔幼檸先前說他試過便知她并無特別之處,可他即便還未曾試過,也已沉溺。

    他無法想象屆時自己會變成何種模樣。

    某個瞬間,崔幼檸重重一顫。

    暖香彌漫的屋內(nèi),她狼狽不堪,而寧云簡卻衣冠齊整,矜雅至極。

    寧云簡瞥了眼已冷了一半的碳爐,將渾身發(fā)軟的崔幼檸抱了起來,卻在下一瞬輕笑出聲。

    崔幼檸現(xiàn)在聽見他笑就心里犯怵,當即結(jié)結(jié)巴巴道:“怎……怎么了?”

    很快她便知曉了。她被寧云簡抱著轉(zhuǎn)了個方向,見到那件水紅外裳之上有塊洇濕的痕跡,十分明顯。

    崔幼檸玉膚之上剛消下去的薄粉重又蔓延全身,迅速伸手捂住寧云簡的雙眼:“不許看!”

    寧云簡本想說些什么,卻見她的唇蒼白了些許,立時蹙了蹙眉,大步將她抱去了床上,用被子裹緊那玲瓏身子。

    崔幼檸被他隔著被子擁在懷中,剛生出的涼意頓時又被驅(qū)散了,唇色亦恢復如初,接著聽見寧云簡低聲安慰自己:“沈不屈開了個調(diào)養(yǎng)方子給你,屆時你喝了藥便會漸漸好起來?!?/br>
    她一怔,絲絲羞愧自心底而生:“對不住?!?/br>
    她為裴文予求方子而傷了身,卻要寧云簡出面請人幫她調(diào)理。

    寧云簡看她許久,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那就好好待朕。”

    他命人送了身干凈衣裳進來為崔幼檸換上,然后溫聲道:“你歇個午覺,朕去和不屈說會兒話?!?/br>
    崔幼檸動了動唇:“好?!?/br>
    寧云簡來到側(cè)屋。沈不屈一見他便幽幽開口:“南陽百姓盛傳陛下昨日抱一女子下山,且親口說要將那女子封為皇后,并與之共乘一輛馬車來到皇莊。敢問陛下,是否確有此事?”

    寧云簡在他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淡聲道:“是?!?/br>
    “是?!”沈不屈一張臉頓時由青變紫,“陛下不是要報復她嗎?抱她下山封她為后同吃同住叫報復?陛下告訴我一句實話,你是不是還對她舊情難忘?”

    寧云簡神色平靜:“是?!?/br>
    沈不屈嗷地大叫一聲,崩潰道:“陛下,你圖什么??!你忘了她當初是怎么對你的嗎!我知道你硬氣,不怕死不怕疼,她下毒的事我就不提了。關(guān)鍵是她在害了你后還跟沒事人一樣轉(zhuǎn)頭就找了別的男人,但凡去年你再晚兩天殺回京城,她怕是都已跟那裴文予圓房了!你是個男人,還是個皇帝,這你也能忍?!”

    寧云簡忽略心里撕扯般的疼痛,飲盡面前這盞茶:“朕不喜翻舊賬,只看當下和將來?!?/br>
    沈不屈恨鐵不成鋼:“我實在是難以理解,世間心善美麗的女子這般多,陛下為何非要執(zhí)著于她這種狠心之人?”

    寧云簡沉默許久,低聲道:“她從前是極好的,只是你們在她做了那些事后都忘了從前的她,所以厭她惱她?!?/br>
    “可朕忘不了?!?/br>
    “她喜歡朕多年,那樣怕疼的一個小姑娘,挨了她父親和表兄不知多少打罵都不曾放棄。十七歲那年秋獵朕與她表兄一同受傷,她下意識奔向的是朕,且這許多年來,她為了勸她父親別再陷害朕,不知挨了多少回家法。最嚴重的那次是在她十四歲時,她險些被活活打死?!?/br>
    “多年來她一直將朕放于第一位,所以朕始終不相信,她會為了助她表兄奪嫡而對朕下毒手?!?/br>
    沈不屈忍不住打斷:“可她確實這么做了,還不止做了一次,且她與家人其樂融融,哪有半分被逼迫的樣子。她不過便是被她父親和表兄說動了,哪有什么別的緣由?!?/br>
    寧云簡靜了半晌,聲音輕輕:“如此也好。她從前那樣剛烈的性子,連死都不怕,若真是被她父親和表兄逼迫,朕不敢去想她是受了怎樣的折磨才會點頭答應?!?/br>
    “就算她是被逼迫,可對陛下的傷害可是實打?qū)嵉模阏嬉徦???/br>
    “嗯。”

    沈不屈恨鐵不成鋼:“早知陛下還對她有心思,我定然不會救她,更不會好心寫什么調(diào)養(yǎng)方子……”說到此處他忽地回過味兒來,惱怒道,“我明白了,陛下是不是就因為這個才誆我的?”

    寧云簡別開臉,難得有些心虛。

    沈不屈額上青筋暴起,正想罵罵咧咧,卻忽地瞥見寧云簡頭上那兩根白發(fā),那些話立時便堵在喉頭,再也說不出口。

    他想起去年崔幼檸假死后,寧云簡體內(nèi)的蠱毒連著發(fā)作了一個月,險些剛奪得皇權(quán)就駕崩,成為大昭史上最短命的皇帝。

    他想起這一年寧云簡日夜不輟地忙于國務,誰也勸不動。大臣們跟了個勤政愛民的仁君自然高興,可他卻知這樣下去,寧云簡的身子只會越來越差,難享天年。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

    “罷了,我往后只當她從未做過那些事便是?!鄙虿磺L嘆一聲,眼神復雜,“只愿她能看見陛下這番深情,莫再辜負你了。”

    第18章 蠱毒

    沈不屈忽地想起一事:“崔幼檸終究是崔氏女,若知曉你蠱毒未清的事,恐會對陛下不利。陛下是否要瞞她?”

    “此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朕晚些會告訴她?!?/br>
    沈不屈愣了一愣:“除卻那幾回例外,蠱毒次次都是巳時開始發(fā)作,十分規(guī)律。陛下每日于御書房批閱奏章,于宣政殿與朝臣議事,又有紫宸殿這座寢殿,只在用膳時分和晚間去皇后住的長春宮便好,就算她在你絞痛時突然來找你,也得先經(jīng)過內(nèi)監(jiān)通傳,屆時隨便找個理由讓她回去便是。你又不是與她時時刻刻待在一處,為何會瞞不?。俊?/br>
    寧云簡靜了幾息,忽而低聲道:“朕是覺得若有她在側(cè),或許會好受一些?!?/br>
    聞言,沈不屈喉嚨一哽,立時便什么勸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蠱毒每每發(fā)作時那般疼,他們這群人幫不上一點忙,只能干看著他硬扛過去。

    但只須臾沈不屈又忍不住問了句:“那陛下你眼睛落下的毛病呢?是否也要告訴她?”

    “不了,朕只要注意些眼睛就不會疼,沒必要同她說此事。”

    沈不屈點了點頭,隨后又嘶了一聲:“算算日子陛下明日巳時便又要發(fā)作了,你要今日跟她說?”

    寧云簡沉思片刻,低聲道:“明日用完早膳說罷。”

    若今日告訴她,她或許會吃不下晚膳,覺也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