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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盤

    甄宓在幾個月后見到了曹節(jié)。在此之前,她從未聽左右伺候的婢女小廝說起過,二公子竟然還有這樣一位meimei。她聽說過年紀稍長的阿憲,聽說過年紀尚小的阿華,卻不曾聽說原來還有一位阿節(jié)。

    直到偶然與曹節(jié)在小花園相逢,曹節(jié)笑盈盈上前拜見嫂嫂,恭喜她有孕,又自報名姓,甄宓才知道這府中竟藏著如此漂亮的女孩子。

    即便自身姿色已是十分不俗,她也忍不住暗嘆女孩驚人的美貌。

    尋常少女,面龐大多籠著幾分稚氣,五官亦朦朧含混,尤待日后長成;而面前的這個女孩兒,眉目精致,美麗絕倫,儼然已經(jīng)是女媧精雕細琢的完成品。

    女孩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彎彎如月,嬌俏無比,可不知為什么,甄宓很怕看她的眼睛。

    越是清澈如泉,越是深不可測,讓人容易陷落,溺死在里頭。

    看年紀,這孩子應(yīng)當還不懂得人事,看不出她懷孕的端倪,可為何……她在這孩子面前,按捺不住心虛?

    曹節(jié)的目光落在甄宓的腹部。以前聽阿姜說,小孩兒都是從母親腹中出來的,起初什么都看不出,后來那里會越來越大,大得像瓜一樣。然后有一天,瓜熟蒂落,小孩兒就從母親肚子里爬出來。

    她就是這樣被母親揣在肚里十個月,然后生下來的。

    母親既然如此厭惡她,為什么不趁她還在腹中時,就把她殺了?為什么,在火場里,護她在懷,臨終用那樣的……她形容不來的眼神望著她?

    她看著甄氏,止不住想:甄夫人將來會怎樣對待她的孩子?

    是會像杜夫人,還是像母親?

    甄夫人,又會怎樣對待新丈夫?

    一時想得忘神,抬眼,見甄宓難掩神情緊張,有意無意用手虛護著小腹,曹節(jié)腦海閃過一絲奇妙的感覺。盡管她完全不懂婦人懷孕的種種蹊蹺,但她牢牢把這感覺記在了心里:甄氏,一定有什么是瞞著二哥的。

    而她打定主意絕不輕易戳穿。

    她喜歡一切見不得光的東西。

    讓見不得光的東西在黑暗中生長,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不好嗎。就像她在洞庭閣的日子一樣。

    建安十年,曹cao對袁氏三兄弟仍在追剿中。甄氏早產(chǎn),生下一子,取名曹叡。系曹丕長子,曹cao長孫。

    曹cao大喜。曹丕反應(yīng)淡淡。

    曹節(jié)沒有再招惹曹丕。

    招惹他,看他生氣,看他在自持和失控的邊緣痛苦,她感到甜蜜而快樂,盡管這甜蜜沾著她自己心口的血絲。

    但這種快樂根本不夠。

    她要像他傷害她那樣傷害他。

    她要像他奪走她最喜愛的東西那樣,一件一件。奪走他最喜愛的。

    她還太小,現(xiàn)在還做不到,那她便等,等自己慢慢長大。

    曹節(jié)開始贏得父侯的青睞。

    曹cao起初仍不太記得她,但因杜夫人的緣故,常常見到。

    曹節(jié)剛到青雀閣時,確實躲著父侯不見,后來拜曹丕所賜,美夢徹底清醒,便時時主動跑出來盡孝,承/歡膝下。

    曹cao向來喜歡聰明人,對大人小孩皆是如此,見曹節(jié)伶俐通透,說話舉止合他心意,居家時便喜歡和曹沖一起帶在身邊,贊她道:“兒有倉舒,老夫于愿足矣,今得此小女,不遜倉舒,便取表字‘祁淑’罷。阿節(jié),爹爹考一考你,給你取這表字,是什么意思?”

    曹節(jié)笑嘻嘻地,搖頭晃腦背誦詩篇:“倉庚喈喈,采蘩祁祁。”

    曹cao大悅。

    曹cao的心思變,卞夫人對曹節(jié)的警戒也跟著開始松動:雖然是鄒夫人的女兒,但這孩子到底還小,大人間的恩恩怨怨,與這小孩子應(yīng)當無甚瓜葛。至于她和丕兒的那事,則更是小孩子不懂事的證明。若懂事,怎會對親哥哥……

    借著杜夫人的地位和秦朗的人緣,曹節(jié)與父侯其它幾位夫人及子女親睦起來。

    過去的孤僻小孩不見了。因她漂亮伶俐,又懂得討巧,兄弟姊妹們大多喜歡她。曹植教她作詩,曹沖愛找她玩七巧板下圍棋,就連性情孤僻傲慢的曹峻都獨獨對她有一分笑臉。女孩子們湊在一起玩,曹節(jié)念著從前同住青雀閣的舊誼,常將自己漂亮衣服首飾送給曹憲和曹華。

    曹節(jié)的小小詭計,曹彰并沒有戳穿。他饒有興致地抱臂而觀。

    秦朗看著meimei越來越開朗,打從心底為她高興。

    唯獨杜夫人,注視著這孩子,心里總有難以言表的憂慮。

    曹沖的生母環(huán)夫人很喜歡曹節(jié)。兩個孩子親密,連帶著各自的母親也變熟絡(luò),常一同飲茶繡花。

    “不瞞jiejie,”環(huán)夫人年輕少艾,從樣貌到聲音都嬌嫩如玉蘭花:“我那沖兒,哪里都好,就是有些不合群——我絕不是說兄弟們疏遠他,絕沒有那個意思——唉是這孩子孤僻了些,整日小眉頭擰著,小小年紀不知為何心事那么重,害得我總為他提心吊膽的。幸而有阿節(jié),兄妹倆做個伴兒,沖兒的笑容都多了,人也活潑了些?!?/br>
    杜夫人成熟練達,說話行事都不落破綻,聽她那么說,便笑著應(yīng)和道:“這兩個孩子投緣,真是再好不過了。阿節(jié)剛來時也不愛說話,多虧沖兒常來找她玩,阿節(jié)有小哥哥照顧,我放心許多?!?/br>
    曹沖比曹節(jié)大一歲。白皙漂亮的小男孩,烏漆漆的眼。

    因曹cao提倡節(jié)儉,厭惡奢華,這一對聰明的兒女,都穿得極樸素。

    在外人看來,他倆像是一對男女對稱的孩子,樣貌,穿衣,頭腦,性情,都很像。

    只有他倆自己知道,他們內(nèi)里有多么的不一樣。

    從小被父母疼愛的孩子,和從小被忘記的孩子,怎么可能一樣?

    但他們確實驚人地心靈相通——因為雙方實在都很聰明。雖然難于彼此共情,卻能從察言觀色中,準確地讀懂對方的心思。

    在別人面前,他倆是乖娃娃,只有他倆在一起時,他倆是怪小孩。

    建安十二年,曹cao遠征烏桓,帶了曹丕曹彰曹植,沒有帶這兩個小孩子。曹沖不讀書時,便來黃雀閣找曹節(jié)玩,兩人閑坐棋盤前,卻只直望著對方說話,遲遲不動棋子。

    曹節(jié)問:“想去?”

    曹沖道:“太早。”

    “嗯?!辈芄?jié)點點頭。

    曹沖蹙眉道:“四?!闭f著在棋盤上落一枚白子。

    曹節(jié)搖搖頭:“二。”在那枚白子邊放一顆黑子。

    曹沖說:“不討爹喜歡?!?/br>
    曹節(jié)說:“要小心?!?/br>
    曹沖眉毛抬一抬,向她努努嘴:“喜歡?”

    曹節(jié)垂眸不說話,嬌小的手拈起三枚白子,嗒、嗒、嗒,摁在棋盤格子上,上下左右將一枚黑子困在中央。

    按照圍棋的規(guī)則,黑子氣絕,不剩一條活路。她將這枚黑子提走。

    棋盤上空空地留著一個洞。

    曹沖低頭看著棋盤略一沉吟,讀出她的恨意,抬起頭沖她笑了,然后曹節(jié)也笑。

    曹沖一個個指著曹節(jié)放上去的三枚棋子:“我。三。這個?”

    曹節(jié)笑:“一。”

    曹沖向來有神童之名,難得露出疑惑:“死了?!辈馨涸缫褭M死在張繡刀下多年,曹節(jié)身為“紅顏禍水”鄒夫人的女兒,怎會不知?

    曹節(jié)指尖在棋盤上寫了一個清秀的“均”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得很多很多字,能讀很多很多書,再不是那個大字不識的小丫頭了。

    曹沖瞬間會意,眼睛亮了亮:“張繡?”曹cao與張繡結(jié)親,命兒子曹均娶了張繡的女兒。因為曹昂那筆舊賬的緣故,張繡時時害怕曹丕向他尋仇報復(fù),絕不會為曹丕所用。

    曹節(jié)又笑。

    但曹沖很快又覺得不妥:“有血仇。不長久。”曹cao不會一直容著殺子仇人。

    曹節(jié)在那顆白子旁邊又嗒、嗒、嗒地放了三顆黑子,然后再原來黑子被提走后剩下的那個洞重新落下一顆黑子。這下輪到白子氣絕,被提走。

    棋子,用過即棄,何須為它考慮太多。

    曹沖略有些訝異,但點了點頭,以示認可。

    曹節(jié)比他還小一歲,何以做事如此狠絕。曹沖想了想,想明白了洞庭閣中的緣故,想笑,但又忍著,忍不住,抬手掩口,掩不住,索性伏在棋盤上大笑起來。

    曹節(jié)微微惱火道:“笑什么?”

    曹沖抬起頭來,彎著眼睛,伸出兩個手指,笑道:“你可真是個‘好meimei’。等我贏了,賞他給你做夫君。不,做奴隸。”

    曹節(jié)偏開頭:“哼,不稀罕。”不過說完,她也笑了,兩個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笑個不停。

    曹沖并不在乎與其他兄弟合不合群。不過是一塊塊或大或小的絆腳石罷了。

    他已經(jīng)有了同伴。一個真正血脈相連的人。

    她像是同一套模具做出來的另一個他。

    她和他是一樣的。不折不扣的、標準的曹家人。

    外表漂亮,聰明外露,內(nèi)里自私,狠毒,有瘋狂的執(zhí)念,盈滿了無窮的欲望。

    曹丕,曹彰,曹植,自然,還有他們的父親——無一例外,但他們都不像他和她這么極致。

    沒有人能想到,曹家的兒輩中,竟有一個女孩參與進奪嫡之爭——這唯有最聰明的人才能夠勝出的游戲,以輸贏定生死的游戲。

    曹沖含笑垂眸,看見象征他自己的白子現(xiàn)在也正擺在這棋盤上,他不禁想,是否有一天自己也會被這美麗的meimei親手掐死……

    不過,他自負聰明,若將來與阿節(jié)棋逢對手,那該是件有趣的事……

    兩人繼續(xù)你一句我一句,開開心心說著沒頭沒腦的半截子話。

    誰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侍女們看了都說,這小兄妹安安靜靜的,不吵不鬧,照看起來一點都不累,可真好啊。

    怎知這小兄妹的棋盤上,每一招,都帶血。

    可惜棋盤上演練的招數(shù),還未等付于實施,便死了一顆白子。

    不久,又死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