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統(tǒng)強制分配道侶后 第128節(jié)
藍花楹淡淡道:“來看看,反正……”她頓了一下,“我?不覺得我?能通過?!?/br> 她身邊照常跟著段有靈,段有靈則道?:“也不知是怎樣的考驗?” 片刻后?,又多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彭霄,你最怕死,怎么也來了?” 彭霄無奈道?:“難不成真要當那縮頭烏龜?” 除了靈霄門的,渡川界其他宗門也有修士露面,其中能讓大家記住的就是斷潮和烏懷雪。 到最后?,當初在藏劍秘境里一起?種過地的渡川界弟子竟然來了一大半,其中還有人道:“若是杜兄還活著,肯定也會來?!?/br> 是?的,他們已經有不少人死在了妖魔戰(zhàn)場上。 若還活著,必然也想返回渡川,看看那人是生是死。 “肅靜,神魂考核即將開?始,堅持到最后?仍能保持清醒者?,將前往新生的妖魔戰(zhàn)場一探虛實?!?/br> 修士直接進入天衍擂臺。 進去就?被幻境籠罩,各種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生機斷絕,死氣沉沉,仿佛身體都在腐爛,爬滿蛆蟲。 很快,就?有修士承受不住直接崩潰,更多的人仍在苦苦支撐,就?連天下書院那些天驕,也有很多陸續(xù)被踢出天衍擂臺。 原本?擁有名額的周落鈴便是其中之一,她連十息都沒撐住,直接哭著退了出來。 在外面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后?,她才看到了面色蒼白的白執(zhí)鶴。 周落鈴:“你竟堅持了這么久?” 白執(zhí)鶴沒有說話,抬頭看著擂臺上的水幕。 他在天下書院登的靈網,四周都是?書院弟子?,這會兒留在擂臺里的人還有近百個,他的排名?并不算差。 卻是不知道他拜托的那幾位,到底有幾人還能前往渡川? 一直到傍晚,通過考核的弟子名字才出來。 看到那些名?字,白執(zhí)鶴直接愣住。 阮怡寧、彭霄、藍花楹、段有靈…… 這些,不都是他同門? 他們,都通過考驗,能返回渡川界尋找小師叔了? 除了靈霄門弟子?,還有斷潮等人,白執(zhí)鶴怔了怔,隨即反應過來,這群人,都是藏劍秘境里的幸存者?。 他們在小師叔的帶領下,阻止了邪劍出世?,在絕境之中種出了生機。 在絕望之中迎來希望。 難怪,他們能通過剛才的神魂考驗。 白執(zhí)鶴突然有些后?悔,若是?他沒有來天下書院,現(xiàn)?在,這里的名?字是不是就會有他了? 第117章 域外天魔 “嘶?!?/br> 秦七弦是疼醒的?。 渾身都疼, 臉尤其難受,伸手一摸,竟是摸到了一些粘濕, 是血。 還是帶有腐臭味的污血。 她睡著時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好似死?了, 被?埋在地下,逐漸腐爛,無?數蛆蟲在體內爬來爬去,將她一點一點蛀空。 身體爛了,神識還沒消散,能清楚地感覺到四周一切。那樣?的?噩夢, 她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 好像最后她徹底沉入黑暗,什么都看不見,聽不到了, 那噩夢才消失。 如今醒了, 秦七弦隱約意識到——她說遭遇的不單只是一個噩夢。 夢醒, 意識回籠,秦七弦這才打量四周,入目一片銀光晃眼?,竟是東池宴的?獸身。 東池宴盤起了身體,在她四周圈起了一道銀亮城墻。 匣中山的草木被毀壞了不少,就連涼亭都缺了個角, 顯然是被?東池宴的?獸身給砸壞的?, 不過她注意到,東池宴蜷得很緊, 尾巴特意避開了幾叢花,特別是尖尖兒不自?然地翹起, 搭在了青石上。 青石底下,就是他當初差點兒養(yǎng)死的?那盆竹心蘭。 “醒了?” 注意到秦七弦的視線一一掃過那些被毀掉的?靈植,東池宴將頭扭向一邊,龍爪稍稍摳緊。 毀了她這么多靈植,不得哭成個淚人! 秦七弦:“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出來了?”她覺得自?己被?纏得有?點兒緊,特別是胸口位置呼吸都有些困難,一說話更費力,胸前?起伏更大,如翻涌的?浪潮,一下又一下地推擠著纏繞著她的銀色墻壁。 明晃晃的?質問! 東池宴冷呵一聲,正欲說話,就聽秦七弦繼續(xù)問道:“你出來沒事嗎?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偏到一側的?頭轉回來,他淡淡道:“想出自然就出來了,就算被?發(fā)現(xiàn)又如何?” 秦七弦都無?語了,誰前幾天一直躲在識海最底下都不敢冒頭的?? 她現(xiàn)在早就不怕這妖魔了,手上掐訣施展春風化雨治臉,嘴上則嘟囔道:“你全身上下,就嘴最硬?!?/br> 話音剛落,就見東池宴龍眼?一瞪,長長的?胡須都抖了幾下,頗有些極其敗壞的樣子。 東池宴:“胡說八道!” 聲音還是原來那個聲音,可發(fā)聲的是漂亮的銀龍之后,也就絲毫不顯得陰冷兇煞了,反而?意外的?有?些蠢萌。 種花家的人,天生喜歡龍。 龍的傳人嘛!一臉驕傲! 剛驕傲得挺胸抬頭,就聽東池宴繼續(xù)道:“我別的地方更硬?!?/br> 秦七弦:“……”呃,這話很容易叫人想歪。 然后,她就看到東池宴不曉得從哪里?摸出來一片巴掌大小的?龍鱗,“喏,刀槍不入的?鱗甲?!?/br> 對上那雙清亮的?黑眸,秦七弦立刻放棄發(fā)散思維,她那只掐訣的?手直接往外伸出,想去拿那片銀鱗,“給我?的?嗎?” 結果手即將觸到鱗片時,鱗片卻嗖地一下飛遠了。 東池宴一臉戲謔地道:“嗯,給你……” 稍稍停頓,才將話說完整。 “看看。” 秦七弦:“……”她順勢夸了一句,“是挺好看的?。” 東池宴微怔,旋即點了下頭,“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鱗。 施展過春風化雨后,秦七弦將東池宴的鱗片當鏡子照。 “好像沒什么效果?”她這臉現(xiàn)在是真的?有?點兒難看了,如同寸寸潰爛的?傷口,看起來極為血腥刺目,春風化雨也未能緩解,無?法讓傷口愈合。 “怎么突然就這樣了?”秦七弦腦子轉得也快,她依稀記得當初靈霄門長老們提及過天血妖,這會兒也反應過來,“難道是……” 她瞳孔驟然一縮,“災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真是個災厄秘境,那她豈不是,隨時都可能被卷進秘境送死? 顯然,已經來過一次了。 難怪東池宴會在她身邊鑄起銅墻鐵壁,如果不是他阻擋,她可能已?經進入了秘境。 那個噩夢,就預示著…… 腦中的?念頭被?突兀打斷,是東池宴的神念悄然入侵。 就仿佛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強行進入神念相融,他的?神念依舊如吞沒了所有光線的深海,海水一點一點的?漫上來,淹上她的腳步,小腿,膝蓋…… 包裹她的?全部。 明明冰冷,卻又時不時猶如寒火灼燒,讓心神隨著跳動的幽火陣陣悸動。 東池宴的?聲音在識海內響起,“別去想關于他的一切。”那是言靈密匙,會推開深淵的?大門。 秦七弦神魂戰(zhàn)栗,發(fā)出輕微的囈語:“可是,控制不住怎么辦?” 她眼?神逐漸迷蒙,霧氣氤氳在雙目之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總不能從早到晚,沒日?沒夜的神魂雙修吧……” 東池宴沉吟一下道:“也不是不行?!比俗搴孟襁€有?什么真言術,頂尖強者才能掌握,太復雜了,他也沒能釣起來,施展不了。 就只能…… 先拘著她元神,再慢慢想辦法。 接下來的?時間,每隔幾個時辰,天血妖的蠱惑聲音就會響起。 東池宴都及時壓制。 然而?,太過頻繁的?呼喚,讓秦七弦身體的反抗變得更加劇烈,他的?纏繞都險些無?法阻擋她。 rou身受到召喚逐漸瘋狂,而?她的?神魂,受到的?影響卻小很多,第三次的?時候,身體迸發(fā)出了遠超自?身極限的?恐怖力量,都刺穿了他的?鱗片,臉上更是血rou模糊,掉落一些腐爛的碎rou。 身體都這樣?了,她的?元神,竟能在黑暗中安眠,這個發(fā)現(xiàn)…… 讓東池宴的眉頭逐漸鎖緊,久久未能松開。 秦七弦再次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赤、裸的躺在一片巨大的綠葉上,身上也不算好無?遮擋,腰腹位置搭了一層淺綠色的絲絹,像是初春剛長出的?嫩芽,色澤柔和且鮮嫩。 神魂交融的余韻還未完全退散,她現(xiàn)在就像被?水漫過的?沙灘,濕潤又柔軟。 “東池宴,你在做什么呀?”聲音微微沙啞,帶著她從未有?過的?嬌嗔。 東池宴手里握著一只符筆,筆尖正伸在旁邊的?靈碟里?,蘸取了一些金色符砂。 聽得問話,頭微側,看向秦七弦。 她眼?睛濕潤,鼻梁挺翹,紅唇若櫻,雪白的?肌膚上,金色符文遍布脖頸,手腕、腳踝,閉著眼?時還不覺得有?什么,此刻眼?睛睜開,就仿佛打開了禁忌的大門,讓他心跳加速,握筆的?手微微一顫。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靜心凝神的咒語,強壓下紛亂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