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飛行日記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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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很喜歡的那個□□寵物,其實早死了。有一次我們冷戰(zhàn),我就帶著它到處打工,還不給它洗澡不給它喂食,最后它因為又累又臟又餓,就死了?!?/br> 凌戈說到這兒笑出了聲,“我當時怕被你發(fā)現(xiàn),大半夜跑去網(wǎng)吧沖q幣,想買個還魂丹復活它,但是沒成功?!?/br> “所以后面那個是?” “重新領(lǐng)養(yǎng)的,我給它充了很多錢,帶著它到處參加活動,才把它變成了和原來一樣的屬性和等級?!?/br> 第63章 飛機落地西安,許島蜻和許萬東一起走出去,梁飛揚已經(jīng)在機場等她。 “先回家吃飯,我已經(jīng)讓唐阿姨做好飯了?!痹S萬東微微皺眉,本來還欣喜她和自己一起回來,沒想到她連家都不回去?!按竽瓿跻粍e去麻煩你舅舅舅媽了?!?/br> “麻煩什么呀,姑父,我爸媽知道蜻蜓回來,從早上七點就開始做飯了,現(xiàn)在就等著她回去?!绷猴w揚假裝客氣道:“這樣吧,您帶著阿姨和meimei一起過來,我還沒見過呢?!?/br> 他當然知道許萬東不會同意,自從聽說他又有了個女兒后,梁飛揚嘴上還叫著姑父,心里卻早就不把他當姑父看了。 許萬東也不好再說什么,自己打車回去了。 “你爸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去看你。”梁飛揚接過許島蜻的行李箱,攬著她的肩膀往外走,“半年不見,我本來擔心你去深圳會不習慣,看樣子白擔心了。你這氣色不錯啊,臉也圓了點兒,就待那兒吧?!?/br> “有嗎?”許島蜻趕緊摸了摸臉,昨晚她和凌戈一直聊到快兩點才回房間睡覺,早上起來的時候還覺得今天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你傻笑什么?” “沒,我還以為你又會帶著相親對象來接我?!?/br> “本來是這么打算的?!绷猴w揚一走出機場就含了根煙在嘴里,一副混不吝的模樣,“但想來想去,不知道帶哪個?!?/br> “哥,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兒?” “這不怪我,你舅舅舅媽還有大姑,一連給我介紹四個,我都忙不過來了,跟皇帝選妃似的?!?/br> “那你選好沒有?” “我,落選了。” 許島蜻大笑,敢情他是那個妃。 她上次回來的時候,梁飛揚的新房子還在裝修階段,所以這也是她第一次來這邊,經(jīng)過一家大型超市時,許島蜻讓他停車。 “干什么?” “我想去超市買點兒東西?!?/br> “買什么?”梁飛揚以為她是要買什么生活用品,“我媽都準備了,要實在還差什么,待會兒吃完飯出來買。” “不是?!痹S島蜻不好意思道:“我想給舅舅舅媽買點東西,這樣兩手空空地上門拜年,不太合適吧。” 她臨時決定回來,什么禮物都沒準備,梁飛揚也是今早給她發(fā)信息才知道。 “來我家還用講究這么多?”梁飛揚根本沒停車,直接開回了家?!澳阈『阂粋€,別想太多了?!?/br> 到家門口,他們敲門聲剛落下,舅媽就小跑著來開了門。 “舅媽,我來了?!?/br> “誒唷,你總算回來了,我就說怎么能不回來過年呢?!本藡寖墒峙踔哪樔嗔巳?,“沒瘦就好,來來來你穿這雙,我專門給你買的新拖鞋?!?/br> 舅舅掄著鍋鏟子從廚房出來,“蜻蜓,你來啦?!?/br> “舅舅?!?/br> “快快快,把東西放下,去洗手準備開飯了?!?/br> 飯桌上的碗盤多得快擺不下,一看就花了很多心思和時間。許島蜻從記事起,每年春節(jié)都有一天是在舅舅家過的,他和舅媽總是會做上一滿桌子的菜。尤其是爸媽離婚后,梁春玉過年的重心就完全在娘家這邊,所以哪怕這次是在從沒來過的新房子里,許島蜻依然感受到了久違的親人和家的感覺。 他們老家有個傳統(tǒng),大年初一的第一頓,要先叫過世的親人上桌。舅舅在幾個碗里盛上一小勺飯,上面擺好筷子,他一邊倒白酒一邊嘀咕道:“各位先人、爺爺奶奶、爹、二爸、妹子,你們吃飯了?!?/br> 許島蜻這才意識到面前的空碗有一個是屬于梁春玉的,她小的時候?qū)@個環(huán)節(jié)感到很驚奇,偷偷地問她媽是不是真的有人來吃。得到梁春玉肯定的回答后,每一次在這個環(huán)節(jié),她都會異常恭敬又害怕地站在一邊,生怕祖祖?zhèn)冇X得她是個不禮貌的小孩兒。 她看著拉出來的椅子,想象著梁春玉正坐在那里吃飯,每一個動作她都能想到,甚至一邊吃一邊在和她說話。 “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br> “那就好,有天大的事也得吃飯,遇到點問題就吃不下飯的人,成不了大事?!绷捍河耜藟K炸果子,在嘴里嚼得咯吱脆,“工作怎么樣?。磕阋ぬ崒嵐ぷ?,在公司勤快點,年輕人吃點小虧沒什么的。” “知道了?!?/br> 她對著空氣點頭,被其他人注意到這個怪異的舉動,舅舅收了碗,“好了,該我們吃了?!?/br> 梁飛揚岔開話題,“我接了奶奶好幾次,她就是不愿意來市里過年。” “別提你奶奶,要不是別人都說新房子第一年春節(jié)不能空著,我也不愿意來。我們在飯館里做飯又方便,街上又熱鬧,出門都是熟人,城里樓上待著有什么意思?”許島蜻拿著筷子都沒什么機會夾菜,舅媽每樣都夾到她碗里,“蜻蜓,我們初三回外婆家,你和我們一起走吧。” “我爸說明天先去爺爺家,晚上我就過外婆那邊去?!痹S島蜻爺爺家的老房子只有兩個房間,她一向不在那里留宿,吃完飯就去外婆家睡。 “也行,你外婆還不知道你回來了,見著你肯定高興?!?/br> 第二天早上,許萬東來接她,梁飛揚把她送到小區(qū)門口,將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遞給她。 “我媽準備的,不是什么精貴玩意兒,讓你帶給你爺爺?!?/br> 他們連這個都想到了,許島蜻打開袋子粗略一看,有包麻花和柿餅,一瓶酒,還有兩塊鹵牛rou,應該是舅舅自己做的。 “替我謝謝舅舅舅媽,對了,我枕頭下有一個紅包,你幫我拿給他們。” “嘿你這小孩兒?!?/br> 許萬東的車已經(jīng)等在馬路對面,她沖他做了個鬼臉跑開。 唐穎和許棠還在家里,許島蜻拉開后座的車門進去。 “這是你舅舅給飛揚買的婚房?” “算是吧,但他還沒對象。” “哦,他要是結(jié)婚,你記得告訴我一聲?!?/br> 車開了幾分鐘,梁飛揚發(fā)來語音消息,許島蜻調(diào)小音量,貼在耳朵邊上聽,果不其然是舅媽的聲音。 “誒唷你這孩子,你才工作多久,給我們紅包干什么,還包這么多,像什么話?我讓你哥轉(zhuǎn)回去,你趕緊收了啊?!?/br> 昨晚下午他們出門逛街,許島蜻假借去衛(wèi)生間,在附近找了個提款機取了點兒現(xiàn)金出來。晚上舅媽鋪完床,反而先塞給她一個紅包,說是沒出嫁的姑娘都是小孩子,她推辭不過就收下了。一千塊錢說少不少,他們今年買房加裝修,把這么多年的積蓄用得差不多了。許島蜻早上走的時候放了個五千的信封在枕頭下,她知道當面給他們肯定不會要的。 她打字過去,“舅媽,你給的紅包我已經(jīng)收下了,我給的你也一定要收下。我工資不低,你不用擔心,賺錢孝敬長輩我很樂意。mama不在了,你和舅舅一定要滿足我這個愿望,否則我心里也不高興的。” 她這么一說,他們果然不再提把錢轉(zhuǎn)回來的事。 許島蜻平時對自己算是省吃儉用,但花在舅舅mama身上,她一點都不覺得心疼。就算是以后梁飛揚沒有余力照顧,她也是愿意給他們養(yǎng)老的。 她在老家一直待到初五,走的頭天晚上,外婆拿了張銀行卡給她,“你媽跟你說過吧?” “嗯?!?/br> 這張卡是許萬東以前給她,她又上交給梁春玉的。梁春玉在遺言里交代過,這張卡里有許萬東這么多年打的錢和她自己的積蓄,等許島蜻到了二十五歲再從外婆這兒拿回來。 “這是你媽留給你的安身錢,我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她原本是擔心你年紀小,拿著錢不穩(wěn)妥,才放在我這兒。我現(xiàn)在這個記性越來越不好了,你一個人在大城市打拼,也拿得住了?!?/br> 許島蜻回縣城的銀行一查,里面竟然有整整四十五萬,她不知道梁春玉還留了這么多錢。這么多年她只是個工廠的一個普通會計,每個月工資四千塊錢,每一筆錢用在哪里都要記得清清楚楚。到治療后期花錢如流水,很多化療藥物都不在醫(yī)保范圍內(nèi),許島蜻提出把縣城的房子賣掉,被梁春玉堅決反對。 病已經(jīng)沒救了,無非就是多活幾天少活幾天的事兒。房子賣了,自己也不在了,她一個人怎么辦吶,那才是真的連家都沒了。 許島蜻回家放下東西后,就躺沙發(fā)上不動了。房子一年沒人住,全部窗戶都關(guān)得死死的,一股nongnong的密閉的塵味兒,她毫不在意。這里到處都是梁春玉生活的痕跡,進門的玄關(guān)還掛著她的圍巾和鑰匙串兒,她的茶杯依舊在餐桌上的老位置,仿佛她只是上班去了,留許島蜻一個人在家,如果不是墻上的遺照掛著。 躺到七點,許島蜻不得不起床,她摸黑打開電閘和燃氣開關(guān),大概做了個掃除,又洗了個澡,然后下樓打算買點東西吃。走到單元門口時,碰到向華在相館門口抽煙,她打招呼道:“向叔叔。” “蜻蜓,什么時候回來的?” “下午。” “哦,下午?!彼c著頭重復了一遍,好像找不到什么話說了,“向思邈在里面?!?/br> 許島蜻點點頭,“我去和他打個招呼。” 剛走到門口,向思邈就從電腦前抬起頭,看到她明顯一愣,竟然沒有說話。 她打趣道:“不認識我了?” 他們有一年多沒見過了,最后一次見面還是許島蜻去北京實習前。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下午?!痹S島蜻主動邀請他,“我還沒吃飯,打算去吃點東西,你去嗎?” 他立刻就站起來,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向思邈自從上了大學后,沒事兒就往許島蜻學校跑,那時候梁春玉剛?cè)ナ啦痪?,她懶得管他,任他跟著自己。他不再總和她做對頂嘴,只要下午放得早,就蹬四十分鐘自行車,晚上六點準時來找她吃飯。有時候她吃不下,就看著他吃,他飯量很大,看著挺有意思的,也算是她那段時間的一個消遣了。 向思邈已經(jīng)到了大二上學期,自己的學校沒走遍,倒把西交大摸熟透了。他們經(jīng)常一起出現(xiàn)在食堂,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她的男朋友。 “你周末跟我一起出去玩吧,我室友他們組織了一個爬山活動?!?/br> “不行,我得去北京面試?!?/br> “我怎么沒聽你說過?”向思邈皺眉,“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現(xiàn)在不就在告訴你嗎?” “為什么一定要去北京?” “沒有一定要去北京啊?!痹S島蜻吃完飯有些犯困,懶洋洋地和他解釋道:“就是剛好這個工作在北京?!?/br> “就在這里找工作不好嗎?以你的能力,你留在這里也可以找到好工作?!?/br> 她頭倚在涼亭的欄桿上,語氣軟綿綿的,“啊,可是現(xiàn)在沒找到比這個更好的誒。” 向思邈沒再開口,看著陽光斑斑點點地灑在她臉和脖子上,像發(fā)光的圖騰印記。 許島蜻閉著眼,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了,她剛想開口說要回宿舍睡午覺,突然面前一片陰影,接著嘴角上多了絲奇怪的觸感。 她睜眼,輕輕地轉(zhuǎn)過頭。 “就留在西安,好嗎?” “向思邈。”許島蜻直勾勾地看著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厭煩,“以后不要再來找我?!?/br> 他們找了家餃子店,許島蜻這會兒確實餓了,點了盤蒸餃,吃得很香。 “我姐過年也沒回來,她懷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