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飛行日記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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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蜻蜓飛行日記 作者:烤火盧 文案: 竹馬vs天降? 凌戈:竹馬是我,天降也是我,能打敗我的只有我自己。 十年前,他們是相隔千里卻親密無間的好友 十年后,他們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許島蜻小學就玩過拆盲盒的游戲,直到多年后,她才知道自己拆到的是獨一無二的隱藏款。 *以女主成長軌跡為主線,慢熱 內容標簽:都市情緣情有獨鐘甜文 成長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島蜻,凌戈┃配角:┃其它: 一句話簡介:十年摯友變摯愛 立意:愛和成長 第1章 免費律師 許島蜻順著地址一路找過來時,額頭已生出一層綿密的汗。這是她來深圳的第一個月,尚未適應這里潮濕的氣候。 要不是招牌上立信律所四個大字,這間位于菜市場旁邊的簡陋門面,從外面看起來更像是一家房地產(chǎn)中介。她在心底深吸一口氣,正要推門而入時,門從里面被一個男人拉開。 四目相對,許島蜻否認了剛剛的想法,房產(chǎn)中介穿得可比他齊整多了。 眼前的男人穿著隨意,手里拿著煙和打火機,看樣子是正準備出去抽根煙。他停下往外走的腳步,皺眉看向她。 “你好,我找凌洲律師,昨天預約過的。” “你是龔欣的同事?” 許島蜻點頭,該不會就是他吧? 下一秒,他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我就是,進來吧?!?/br> 龔欣是她進公司認識的第一個同事,深圳本地人,熱情十足,知道她遇到難處之后,二話不說要給她介紹相熟的律師。許島蜻不大好意思,自己這件事在律師眼里委實算不上什么案子,還得讓同事消耗人情。 龔欣很快打消了她的疑慮,“放心吧,這人是我高中同學,關系好著呢。他前兩天還說讓我給他介紹案子。這樣,你先把資料發(fā)我郵箱,我讓他先看看,好歹幫你參考一下?!?/br> 一分鐘后,許島蜻坐在了凌洲的辦公桌前,趁著他接水的空當打量起來。 律所方方正正,擺了四五張辦公桌后,連一間單獨的會客室都沒有,這跟她原本想象的大不相同。此時所里除了前臺和他們,就沒有其他人。 “材料都帶了嗎?”凌洲將一次性紙杯放在許島蜻面前。 許島蜻將準備好的材料全都遞過去。 “講講詳細的情況吧?!?/br> 事情經(jīng)過很簡單,許島蜻答辯結束后放棄了北京的offer,帶著所有的行李來了深圳,只用一天就租好了房子。剛搬到新房子的第二個星期,她在小區(qū)看到了張貼出來的告示書。 相關部門將對打隔斷群租、出租廚房、衛(wèi)生間、陽臺和地下儲藏室等違法出租行為進行整頓治理,要求上述房屋的承租人盡快搬離,十五天后將會進行聯(lián)合執(zhí)法清理。 她本以為這跟自己沒什么關系,直到撞見合租的室友拖著袋子搬家,才知道原來她租的就是隔斷房。也不怪許島蜻,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單獨租房,而且她租的那間房是整套房子里唯一沒有隔斷的,房租也并不便宜,所以她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當初帶她看房的中介說這種情況屬于合同中早已注明的不可抗因素,他們沒有責任,要有什么問題去找公司,接著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 她隨后報警,卻被民警告知這件事屬于民事糾紛,建議她根據(jù)合同約定進行處理,或者通過法律途徑向人民法院起訴處理。 隔壁房間的租客都是輟學出來打工的年輕人,因為是隔間,一個月的租金很便宜,月付且沒交押金,只抵押了自己的身份證,他們拿了身份證就離開了。 許島蜻講完后,見凌洲擰著眉頭在她的簡歷那一頁看了很久,她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凌律師,是有什么問題嗎?” 男人終于抬頭看向她,“許,島,蜻?” 他的語氣似詢問似肯定,她不明所以地點頭。 “為什么突然決定來深圳?” 她一臉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是突然決定來的。 “我看你簡歷上寫著籍貫在西安,從小在西安長大讀書,一個月前還在北京實習。為什么突然來了深圳?你在深圳有什么朋友嗎?” “朋友?”許島蜻想了片刻,一秒后像是自問自答道:“沒有,這和案子有關系嗎?” “多了解當事人總是沒錯的,當然前提是你愿意讓我做你的代理律師?!?/br> “凌律師,”她停頓了片刻,“像這樣的案子,起訴可以不用請律師,對吧?” 凌洲點點頭,眼神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我現(xiàn)在沒錢付律師費,所以很抱歉,我不打算請律師?!?/br> 深圳一個季度的房租和押金不是一筆小錢,再加上買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許島蜻全身上下現(xiàn)在只剩不到一千塊。本來公司有食堂,她也沒有什么開銷,熬到發(fā)工資不算難,可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她遞過去一份文件,一臉坦然地開口:“你之前說過這個案子難度不大,所以這幾天我也在網(wǎng)上查過很多資料,照著范本寫了一個起訴狀,我想請你幫我看看?!?/br> 她查過了,以凌律師的資歷,修改一份文書應該不會超過兩百塊。 “你自己寫的?”凌洲詫異地接過文件。 許島蜻坐得端端正正,仿佛是在等待老師批改作業(yè)的小學生。老實說,她雖然表現(xiàn)得很淡定,實際上心里挺忐忑的,她算不上是一個厚臉皮的人。 凌洲看了片刻,抬頭問她:“你應該不會有轉行的想法吧?” “什么?” “很好,很標準。”一個非法律從業(yè)者,僅靠自己在網(wǎng)上查資料做功課,就能寫成可以直接用的地步。他從前從別人口中聽過不少關于她的贊美之詞,聰明勤奮,努力好學,但都沒有這一刻來的那么深刻?!氨?,我先接個電話?!?/br> 隔著玻璃門,許島蜻看到他一手夾煙,一手舉著電話,時不時地朝里面看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她總覺得他和電話那頭的人在討論自己。 或許他正在講遇到一個多么奇葩摳門的客戶,門外漢上法院不找律師,自己在網(wǎng)上隨便查查資料就敢寫起訴狀,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微微一笑,貧窮使人堅強。許島蜻注意到凌洲的辦公桌上堆著一摞摞資料和文件夾,凌亂不堪,角落卻立著一個干凈明亮的相框,是一張在海邊的全家福。 風吹起女人鵝黃色的裙角,她手上挽著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孩兒,一看就是凌律師十來歲的樣子。另一個小學生年紀的應該是他弟弟,圓溜溜的腦袋,胸面前掛著一個粉色水壺,咧嘴笑得異常開心,兩兄弟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剛好一支煙的時間,凌洲回到辦公室?!拔铱梢悦赓M幫你?!?/br> “啊?”還有這樣的好事,不只是許島蜻,連坐在前臺無所事事的小姑娘也放下手機,悄悄支起耳朵。 “案子雖然簡單,但還是要走些程序的?!绷柚抻崎e地往椅背上一靠,“這律所規(guī)模你也看到了,我比較閑,難得龔欣找我?guī)兔Γ彤斔退粋€順水人情了?!?/br> 呵,前臺撇撇嘴,他什么時候這么閑了?之前的確做了大半年的法律援助,但那是因為他剛拿到執(zhí)業(yè)證,現(xiàn)在何必接免費的案子做。剛才許島蜻還沒進門,她就注意到了,自己穿著八厘米的高跟鞋都沒她高,隨便往這門口一站,襯得他們律所都高級了。凌律師突然這么殷勤還能是為什么,前臺心生一絲鄙夷,虧她還一直覺得他很正直。 因著中間有個龔欣,許島蜻未做他想,立馬簽署了兩份文件,走了一些簡單的流程后,這件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 過了幾天,凌洲打電話告訴她,法院已經(jīng)立案受理,中介公司那邊也已經(jīng)收到了起訴書,他需要拍一些出租房隔斷的照片。 第二天中午許島蜻飯也沒吃,匆匆打車回去,隔壁房間的小女孩很配合地讓他們進了房間。拍完照又簽了一份文件后,凌洲詢問道:“吃飯了嗎?沒吃的話一起?” “不了,我約了中介看房?!?/br> 許島蜻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本來就沒完全熟悉工作上的事,又碰上部門兩個同事休假,她的工作量激增。還有各種新入職的內部必修課、培訓課,每天晚上從公司出來都已經(jīng)十一點,導致她只能偶爾抽空,中午在公司周邊看看。但最近看的幾間房都不是很滿意,不是公共衛(wèi)生問題堪憂,就是情侶合租,這兩點都是她極其不能接受的。 電梯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磨損的看不清,密閉的空間內發(fā)出哐哐下行的聲音。許島蜻在心里盤算著,還有半個月才發(fā)工資,看好房子后她還得先找人借錢。梁飛揚要知道她遇上這種事多半得咋咋呼呼,再說家里人還以為她在北京呢,只能厚著臉皮問問俞尤了。 按理說,今天應該是她請凌律師吃午飯,可這會兒既沒時間又沒錢,許島蜻實在沒臉提這茬,在小區(qū)門口跟他道別?!傲杪蓭煟俏蚁茸吡?。” “等等?!绷柚藿凶∷捌鋵?,我家倒是有套房子在出租,就在你們公司附近,現(xiàn)在剛好有一間主臥空出來?!?/br> 許島蜻看他努力措辭的樣子,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但是。 “你現(xiàn)在沒有男朋友吧?” “沒有?!?/br> “那就好?!绷柚匏闪丝跉猓笆紫鹊谝粭l就是不租情侶,然后養(yǎng)寵物的不租,不講衛(wèi)生的不租,沒正經(jīng)工作的不租,看不順眼的也不租。這些你沒有吧?” 許島蜻搖頭,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屬于看得順眼的范疇。 “這樣吧,你現(xiàn)在跟我去看看房子?!?/br> “現(xiàn)在?”今天中午的房子,許島蜻在網(wǎng)上看的還比較滿意,她看了眼手表,委婉拒絕道:“我已經(jīng)約好了人,要不再找時間?!?/br> “你先跟我去看看,就在這兒離得不遠,租熟人的房總比你找中介安全?!?/br> 嗯,是這個道理,但凌洲頂著一張冷漠的臉突然變得很熱情,就像車站門口拉人的黑車司機,許島蜻也有點不太放心。 第2章 茉莉花 總歸還是去了,他們打車到了小區(qū)門口,許島蜻一下車看到小區(qū)環(huán)境,就已經(jīng)打退堂鼓。 小區(qū)叫萬景城,屬于中高檔小區(qū),周邊配套完善,業(yè)主自住居多。最重要的是離她公司只有兩公里,這個距離非常適合當作每日的步行鍛煉。而且房子干干凈凈,布局合理,九十平方的兩居室,主臥還帶衛(wèi)生間。 “你覺得怎么樣?” 簡直完美,是她看過的這么多房里最滿意的一套,但這肯定超出了她的預算范圍。 “租金是多少?” “二千五。” 許島蜻驚訝,雖然也不便宜,但比她預想的要少。她之前在北京實習的時候,公司附近比這還小的房間,也要這么多。 “我媽很愛惜房子,這家里裝修很多都是經(jīng)她決定的。之前的幾個房客都不太講衛(wèi)生,把房子弄得亂七八糟,像墻上這些都是后來重新粉刷的。所以才很挑房客,價錢倒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覺得還有什么問題,哪里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出來。” 她還能有什么問題,簡直太滿意了。許島蜻在心里盤算,雖然比之前租的要貴,但它們的條件有著天壤之別。既能省下時間和交通費,還剛好符合公司的租房補貼政策,只要在公司附近三公里內租房,每個月有一千塊錢的房租補貼。算下來她自己一個月只用負擔一千五,大概很難找到比這條件更好的房子了。 “這間是已經(jīng)租出去了嗎?”另一個房間在客廳左邊,與衛(wèi)生間相鄰,兩個房間的門正對著。 “這間暫時不外租?!绷柚藓退忉尩溃骸拔矣袀€弟弟,他跟你一樣剛畢業(yè),馬上要住在這邊,你當成普通租客就行?!?/br>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凌律師的親弟弟也算半個房東了,還是男生,總感覺有些不自在。 “對了,你這個案子不要多久就能完結,你要是經(jīng)濟緊張,等那筆錢回來再交租金也行?!?/br> 許島蜻剛剛那點猶豫瞬間消失,立刻拿定主意,“那什么時候簽合同?” “現(xiàn)在就可以。”凌洲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和筆,“你看看,沒問題的話就可以簽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