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死對頭
假如讓司夢仙子重新選,她一定會聽從月老的意思去個煙花之地,而不是選一個荒郊野外,剛落地就被一群山賊給抓了。 那山賊頭子看余映長得頗有幾分姿色,本想留著當個壓寨夫人,但正值附近官府剿匪聲勢浩大,他索性用綁來的美人作為賄賂品送給了來剿匪的游騎將軍。 余映醒來時已在游騎將軍的床上,手腳被綁著,營帳內(nèi)空無一人。 “喂!有人嗎?” 她艱難地翻了個身,把頭朝向營帳門簾的方向,喊了幾聲,始終沒有人進來。 游騎將軍忙著在另一個營帳議事,剿匪事宜已近尾聲,就剩最后一個山頭沒拿下,正在談判階段,若談判不成則直接出兵圍剿。 “聽說他們給你送了個美人來?哎,還不如送給我,誰不知道你眼光高得很。” 蕭云止對這個話題興趣缺缺:“這種山野之地能有什么美人?!彼静幌胧召V賂,結(jié)果那山賊頭子直接將人塞進了營帳里,所以到現(xiàn)在他連面都沒見著。 待會兒回去就把人扔了吧,誰愛要誰要,他想,山賊送過來的能是什么好貨色。 回到營帳,蕭云止往床上一瞧,愣在了原地,不是因為美人太美,而是這美人他認得! “蕭云止!”余映打死也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自己的死對頭,還是以如此落魄的狀態(tài)。 若不是余映直呼出他全名,蕭云止險些以為這只是一個和司夢仙子長得一模一樣之人,畢竟整個軍營就沒有人知道蕭云止這個名字。 “快幫我把繩子解了。” “你這是遭了什么難啊,連根繩子解不了?!笔捲浦雇耆珱]有要幫忙的意思,反而一臉幸災(zāi)樂禍。 “用不著你管,不幫忙就滾蛋!”余映瞪了他一眼,兇巴巴的樣子已經(jīng)完全與蕭云止的記憶重合,當年的司夢仙子也是這般,對著他永遠沒有好臉色。 蕭云止俯身捏了捏余映的臉蛋,笑得那叫一個愜意。 “山賊這賄賂,我可真是太滿意了?!?/br> “我警告你啊,不要亂來,否則等我恢復(fù)法力了,一定弄死你?!?/br> 營帳內(nèi)響起蕭云止哈哈大笑的聲音,于是外面所有護衛(wèi)都知道了,他們頭兒對山賊送來的美人很滿意。 “我這會兒還有點事,等我回來再寵幸你?!笔捲浦狗浅A魬俚赜檬直吃谟嘤衬樕瞎瘟撕脦紫?,姿態(tài)輕佻至極,說完又在繩子上施了一道法術(shù),這么一來,普通人根本就沒法解開。 要說這司夢仙子和蕭云止的恩怨,從幾百年前就結(jié)下了。 蕭云止原本是天界二十八星宿之一的畢月烏,其人好辯嘴毒,和天界不少人都有過口舌之爭,尤其愛對姻緣宮的人冷嘲熱諷。 在他看來,姻緣宮之流包括月老在內(nèi)都是一群毫無理性的仙人,動不動拿感情說事。世上之事若都能用感情來了結(jié),那還要法度規(guī)矩何用? 司夢仙子和這畢月烏打嘴仗打多了,怨氣就出來了,她發(fā)誓一定得找機會讓蕭云止悔不該當初。 一般凡人之夢幻情欲對神仙而言其實誘惑力不大,但凡經(jīng)過苦修的仙人多能抵御。 思來想去,司夢仙子精心挑選了七七四十九個美輪美奐的愛欲之夢,融合成一個前所未有的夢泡,再注入兩成相思法力,趁著畢月烏閉關(guān)修煉之時,一股腦給塞進了他的腦子。 蕭云止就此走火入魔,叛出天界,淪為墮仙。 之后近百年,二人再未見過面,余映只是從仙界同僚口中聽說他入了魔界。 司夢仙子對于蕭云止的墮落是有過愧疚之意的,但一想到他那張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臉,她的愧疚之意就會煙消云散。 她覺得這事不能全怪她,要怪就怪蕭云止嘴太賤,給她取了個“春夢仙君”的外號,回回見了都要問候一句“春夢仙君好”。 要光是取外號也就罷了,蕭云止還專好貶低司夢仙子的職務(wù),說她是人間罪惡之源。 “人之七情六欲本就旺盛,你這么一引導(dǎo)根本就是在火上澆油?!?/br> “要我說,姻緣宮最不需要存在的仙官就是你?!?/br> 往日種種諷刺再次回蕩在耳邊,余映又艱難地翻了個身,只覺冤家路窄,碰上蕭云止估計沒什么好果子吃。 早知如此還不如去青樓混日子,憑她對人心的洞察,那些凡夫俗子還不得被她耍得團團轉(zhuǎn)。 一直等到快傍晚,蕭云止才回營帳,此時余映手腳已經(jīng)麻到快失去知覺。 “快給我解開,我手要廢了。”她已經(jīng)盤算好上十種交換條件。 蕭云止卻沒有談條件,很快解開了繩子。 余映手腳麻木得一時半會兒動不了,仍舊歪在榻上一動不動。 “來,我給你疏通疏通?!笔捲浦估^余映的手按摩起來,溫柔得有些反常,按著按著便看見了她掌心的封印,這印記他認得。 看來是下凡歷練來了,歷練沒個一二十年估計回不去,蕭云止嘴角不住上揚,那叫一個樂。 “好了好了,別按了。”余映稍微回過勁兒來就想把手抽走,一抽沒抽動。 蕭云止將她那雙手死死攥住,咬牙切齒道:“過去這么多年,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 “想,想我干什么?”余映笑得略微難看。 “你說呢?”蕭云止翻身在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余映耳邊?!八緣粝勺涌刹皇且话闳耍瑧?yīng)該很清楚我現(xiàn)在想做什么?!?/br> “你先冷靜,聽我說。” “我聽著呢,你說?!笔捲浦刮宋亲?,嗅到余映身上的清香,他本以為司夢仙子這種專司男女春情欲夢的人身上會是一股yin靡之氣,誰知靠近了一聞才發(fā)現(xiàn)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拜她當年那顆夢泡所賜,他回回夜深人靜拜托五指姑娘安撫躁動時,腦海里都是她司夢仙子的模樣。 “你現(xiàn)在是yuhuo攻心,雜念太多,我可以教你凝神靜氣的法術(shù),很有用的?!?/br> “可是我覺得這樣沒什么不好?!笔捲浦挂贿呎f一邊扯余映的衣裳。 大半個雪白的肩膀露出來,春衫裹著柔軟的酥胸若隱若現(xiàn),比那些夢還要叫他口干舌燥。 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余映到這會兒依舊還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冷靜。 “蕭云止,你要是任由自己沉湎食色,就徹底沒救了?!?/br> “我早就沒救了,所以你得補償我?!?/br> 大手用力一拉,身下美人的上衫已經(jīng)完全剝落。 余映見狀立馬改變了策略,曉之以理既然沒用,那只能來美人計了。 只聽美人聲音軟糯,撒嬌道:“你能不能溫柔點,弄疼人家了?!?/br> 這嬌直接撒到了蕭云止心坎上,叫他不自覺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雙手得了自由后,余映摟住蕭云止的脖子,又附在他耳邊輕輕說:“我要在上面。”說完就把男人推倒在了床上。 她在上方衣衫半褪,眼瞼半闔,勝過春日所有盛開的鮮花。 蕭云止覺得自己當年那話說得不太對,司夢仙子這樣的仙官怎么能算沒用呢,簡直大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