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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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是之前不甚講究,卻也知道在別人道觀做這檔子事,還臟了道袍,很是不好。 衛(wèi)明姝纏紗布的手一頓,剛厚起來的臉皮又瞬間被磨平,“我...我去洗就好。” 迅速上好藥,撿起地上里衣,長舒一口氣,不由慶幸。 好在這衣服沒掉到銅盆里。 沈軒見她此時臉紅耳赤的,剛才那股要把他壓倒的氣勢蕩然無存,披好衣裳,彎腰端起盆,“先別睡,我去打盆水?!?/br> 聲音停了一下,淡淡說道:“給你擦擦身?!?/br> 衛(wèi)明姝剛攏好衣服,聞言又將衣服攏緊了些,這才知道之前自己說得話有多撩火,搶過他手中的盆放下,“還下著雨呢,明日再說?!?/br> 沈軒本就是想逗她,走到桌前滅了燭臺,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道觀廂房本就簡陋,半新不舊的窄床未設帳幔,密布的烏云將月光擋在窗外,兩人近在咫尺,卻是看不清對方。 仿佛一切歸于沉寂,衛(wèi)明姝平躺著,不安感又慢慢漫上心頭,原本在昏暗的燭火下昏昏欲睡,現(xiàn)在卻如何也睡不著。 她害怕她睡著了,一切又是她做的一場夢,枕邊還是空空如也,他又消失不見了...... 正打算翻身,卻感到一只大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帶入懷中。 “郎君?” “我在。” 衛(wèi)明姝見他回話,微微起身,“我睡到外邊吧,我......我想抱著你睡?!?/br> 沈軒手微微一頓,遲了片刻點了點頭。 衛(wèi)明姝跨過他,睡到外側(cè),枕上他未受傷的一側(cè)肩膀,“郎君,別走......” 沈軒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他也在害怕。 可他更心疼。 從前他總覺得她不夠擔心他,還因此嫉妒過別人,想著她何時能多擔心擔心他就好了。 可如今真看到她為他這副患得患失的模樣,緊張到連眼睛都不敢合上,卻是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手輕揉著她的肩,低聲哄著,似是在安慰她,也似是在對自己說,“我不會走的,明珠,這不是夢?!?/br> 窗外風雨暫歇,雨滴順著屋檐滴落,打在窗沿上,清晰可聞。 衛(wèi)明姝怔了片刻,嘴角微微揚起,“郎君不走便好?!?/br> 輕輕合上眼,似是囈語,似是只屬于兩人的誓言,“我想同你過一輩子?!?/br> 翌日,兩人直至巳時末才起身,門外也未曾有人打擾。 衛(wèi)明姝緩緩睜眼,發(fā)現(xiàn)那人正在她身旁熟睡著,心下這才徹底安穩(wěn)。 往常他總要比她起的早些,她還沒怎么見到過他熟睡的模樣。 抬頭靜靜看著那張五官英氣俊朗的臉,并未出聲打擾。 許是連夜奔波,也許是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沈軒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剛睜開眼便對上自家姑娘的眸子,見到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模樣,不由笑出聲,“你看了多久了?” 仿佛干壞事被抓了個正著,衛(wèi)明姝一時羞赧,低下頭低聲道:“沒看多久.......” 忽然又想到什么,趕緊起身趿鞋,抓起木椅上的道袍。 昨日燭火昏暗,她也沒有看清楚,此時仔細看過,不由眉頭皺起。 沈軒也覺得不妥,“我去打水......” 衛(wèi)明姝睨了一眼,想到什么,坐回床邊,扯開他的領子,見那繃帶上的血都已經(jīng)變成暗紅,沒有再往外滲,不由松了口氣,“你躺著吧,我去便是,回來給你換藥?!?/br> 伸手拿起床角疊放整齊的他的外裳,“借郎君的衣服穿穿?!?/br> 只是沈軒身量著實寬大,穿在衛(wèi)明姝身上就如同將人從頭到腳罩起來了一般,哪兒都不合身。 沈軒見她穿著自己的衣裳,卻是覺得嗓子有些干。 衛(wèi)明姝沒有察覺,將袖子利索挽了個寬邊,提起拖在地上的衣擺,轉(zhuǎn)身找到放到門邊的木桶。 打開門,卻是迎面撞上正要敲門的誠蘊。 舌頭仿佛打了結(jié),“真...真人,好早...” 沈軒向來耳力好,聽到衛(wèi)明姝這么說,趕緊將那件道袍往床里塞了塞。 作者有話說: 男主(拍桌):我們是合法夫妻,不必偷偷摸摸!搞得和捉那啥一樣! 誠蘊:一對狗男女。 我這邊營養(yǎng)液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幾天感謝不了,發(fā)現(xiàn)大家投了好多營養(yǎng)液,但不知道在哪兒看是誰投的,這里特別感謝一下,感謝寶子們的支持!??! 第118章 心虛 ◎“你昨晚喝我給你的藥了?”◎ 誠蘊進門, 看清衛(wèi)明姝,手臂一抖, 手中疊放好的衣裙掉在地上。 面前這個娘子正穿著不合身的男子衣袍, 顯然才剛睡醒沒多久,睡眼惺忪,眼尾還帶著些水潤, 雪白的頸上還留著未消散的印記。 顯然不像是老老實實在床上睡了一覺的樣子。 衛(wèi)明姝詞鈍意虛,手不自覺罩緊身上披的黑色外袍,露出一截細腕,上面交錯的痕跡也不止一道。 誠蘊倒吸一口氣, 低身撿起衣裳,掃向衛(wèi)明姝手上提的木桶,又多看了眼衛(wèi)明姝上的衣服, 聲音不免大了些, “我給你送的道袍呢?” 衛(wèi)明姝不敢答話。 屋內(nèi)卻是在話音落下時, 傳來一聲哐當盆翻的聲音。 這個屋子并不大, 抬頭便能望到里面那張窄榻。 只見那故友的好兒子正彎腰,衣裳雖是端端正正地穿著,頭發(fā)卻格外散亂, 手忙腳亂的扶正地上的銅盆。 那榻上亦是凌亂著,顯然這兩人昨夜也不曾收拾過,倒頭就睡下了。 眼神銳利,捕捉到那被子下的一角衣袖,都能想到那道袍剛才是怎樣被慌慌張張團到被子里的。 誠蘊臉色霍然晦暗。 她自也知道久別重逢, 情難自抑, 可就一晚上也忍不了? 這里可是正經(jīng)的道觀, 清修之地, 不是男歡女愛之所。 衛(wèi)明姝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喘,攥著衣擺,和男人交換了個眼神。 誠蘊鎮(zhèn)定許久,開口問道:“你昨晚喝我給你的藥了?” 衛(wèi)明姝收回眼神,恨不得將頭埋在地底,聲音漸弱,“我沒有......” 隨即誠蘊轉(zhuǎn)頭又問向沈軒,“難道是你喝了?” 沈軒抬眼,不明所以,轉(zhuǎn)頭看向衛(wèi)明姝,只見自家媳婦低著頭,只能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br> 不知為何也有些心虛,不著痕跡地往被子旁挪了挪,遮住藏道袍的被子。 誠蘊手指收了些,忽然想替楊英訓誡一下兒子,低眼厲聲道:“行了,別藏了?!?/br> 說著將搭在臂上的衣服往床上一拋,“今日我令人封了山,你們長久待在此處不是辦法,換上衣裳收拾收拾,盡早下山吧?!?/br> 衛(wèi)明姝一愣,“那誠蘊真人呢?” 誠蘊嘆氣,“自是留在這山上?!?/br> 這山下她所掛念的人,清醒的早已故去,其余的人都早已不知為何而活。 與其去和他們渾渾噩噩地過著,倒不如在這山上贖罪,好好將瑤瑤撫養(yǎng)長大。 不知山下事,也能落得后半生清閑。 衛(wèi)明姝還是有些擔憂,“康王若派人找過來,可會對真人不利?” “那人一直執(zhí)念于過去之事,自是不會對故人下手?!?/br> 康王連慈安那樣的人都能留在身邊多年,這么多年費勁心思給她這道觀造了個好名聲,讓她們母女能有個安身立命之所,算是她的恩人。 康王妃唐清芷是她多年友人,只是這些年在深宅中困得太久,活的不太清醒了。 可她知道,若是將真相全部說與唐清芷,怕是更加痛苦。 倒不如聽天命而為。 衛(wèi)明姝雖不知二十多年前究竟發(fā)生何事,可聽誠蘊如此篤定,也沒繼續(xù)勸她同他們下山。 同誠蘊辭別后,衛(wèi)明姝換上誠蘊給的那件白色衣裙,打了水來,將那道袍洗干凈掛在院子里。 沈軒燒了水,經(jīng)歷誠蘊一番言辭厲色,兩人只是背對著彼此,安安分分,心無雜念地擦凈了身子,帶上誠蘊給的藥,下山而去。 路過那三清殿,沈軒腳步頓住,“你在這兒等會兒?!?/br> 衛(wèi)明姝愣了愣,只見自己那向來不信鬼神之說的郎君,轉(zhuǎn)頭進了殿門,端端正正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拜完后久久未起身,似是還有什么要許愿。 “你剛才同那些神仙說了什么?” “沒什么,就是說些謝言罷了。” 走出道觀大門,衛(wèi)明姝回頭望了望道觀,仰望山間天壇之處,隱約聽見悠揚鐘鳴,微風吹起她的衣袂,裙角沾了些泥土。 他們終是要回到俗塵。 不由想到飛云觀曾經(jīng)的傳說,還有誠蘊隱隱約約提到的那些少年意氣,把酒言歡的往事。 回過頭去,離開這清靜之地,自石階而下。 周圍只剩下兩人腳步聲,衛(wèi)明姝問道:“阿姑同康王從前也認識嗎?” 沈軒點了點頭。 他此次帶兵北境后也曾問過那家,可他阿耶似是有意避之不談,不過他敢肯定,他們家從前同這家當是有些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