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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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聽到船外唱小曲的聲音,衛(wèi)明姝不作聲色地打開畫舫的琉璃窗, 透了透氣,“太冷了,先放著吧?!?/br> 腳步聲漸近,一只胳膊抬起, “啪”的一聲,將她剛打開的窗戶關(guān)上。 火爐內(nèi)的炭火燃燒著,爆開火星, 發(fā)出點點噼啪的響聲。 再也維持不住淡然, 衛(wèi)明姝轉(zhuǎn)過身, 眼神幽怨, 撇了撇嘴,“今天是我的生辰......” 又不是你的生辰...... 沈軒看了眼窗外,雙臂收回圈著她, “這么晚了,都快過了?!?/br> “......” 聽著一通連哄帶騙,也不知道如何被稀里糊涂換上了那套裙子,坐在榻上,紅紗輕如煙, 曼妙纖細隱約可見。 船艙內(nèi)暖洋洋的, 衛(wèi)明姝雙手抱前, 又立馬露出一塊雪白。 她什么也遮不住。 盯上面前那雙直勾勾的眼睛, 而后迅速避開,看著男人身后緊閉的艙門,“我還要看橋......” 沈軒不為所動,“有法子讓你看?!?/br> “?”什么法子? 河面一片平靜,白月籠下一層白紗,畫舫搖搖晃晃飄過江面,穿過一座座石橋,衛(wèi)明姝坐于榻邊,卻是渾身動彈不得。薄紗紅裙還在,紅帶卻束在了另一處,裙擺堆在兩人身上,隱約遮住好景。 坐在身后的人前傾,熱氣撲過來,“看到了嗎?” 衛(wèi)明姝不答,忍得辛苦,卻是激起一陣不滿,身后的人又問了一遍。 小船搖晃了一下,衛(wèi)明姝勉強睜開雙眼,透過琉璃窗,便看到愈發(fā)靠近的石橋。 靠近橋洞,河水變得湍急,小船順勢直下,船沿碰上石壁,忽地一陣顛簸,白頸仰起,語不成調(diào)。 河邊酒樓里,歌女咿咿呀呀的唱著江南小曲,遮住隱約嗚咽聲,畫舫穿梭在橋洞下,穿堂風(fēng)趁虛而入,小船猛地晃動起來,激起層層浪花,蕩開一層漣漪。 —————— 翌日,暖陽透過琉璃窗,照亮船艙,火爐內(nèi)新添了炭火,燒得火旺。薄紗夾在棉被下,露出一角,一只藕臂搭在床邊,雪白上交纏的幾道帶痕和指痕未消。 陽光打在臉頰上,一聲吆喝亂了夢,垂在榻邊的纖手動了動,睜開朦朧的雙眼,意識逐漸回攏,一幕幕蕩回腦中。 昨夜她也不知是怎么睡過去的,如今想起只覺得羞憤難堪。 門外的人走進船艙,手里提著幾個油紙包,剛關(guān)上門,話還沒出口,便見一個枕頭迎面而來。 那勁道軟綿綿地,沈軒輕而易舉地躲過,低身撿起,把油紙包放在桌上,將枕頭塞到床頭,扶著人坐了起來,“醒了?” 衛(wèi)明姝看了眼身上的紅裙,又將被子往上提了提,氣勢洶洶地剜了一眼,“騙子?!?/br> 那人沒有答話,回身拿來架子上的衣服,伸手將人捉了出來。 衛(wèi)明姝盯著他看了半天,沒有動作,“你轉(zhuǎn)過去?!?/br> 沈軒手下動作一頓,“你自己換不了?!?/br> “......” 只得任由人擺弄一番,抱到桌邊,衛(wèi)明姝坐在凳上,這才感覺到船似乎再向回走,“我們是要走了嗎?” “嗯,你先吃點東西,回船上再睡。” 衛(wèi)明姝拆開油紙包,咬了一口棗糕,心情好了些,“還要幾日到?” “兩日?!鄙蜍幩剖切氖轮刂?,忽地靈光乍現(xiàn),好商好量道:“要不咱們不去臨安,先去湖州楊家,等我回來再去?” “好端端的,去什么楊家?” 沈軒避開她的目光,“沒有,忽然想到祖母其人喜靜,不好去叨擾。” 空氣凝了片刻,衛(wèi)明姝問道:“可我們不是要去送姑母嗎?” 而且都是提前同臨安沈家說好的。 沈軒倒水的手晃了一下,茶水灑出來些,邊擦著桌子邊道:“你說的對,差點忘了?!?/br> 衛(wèi)明姝忽然想到什么,瞬間無語,只得又罵了一聲“騙子”。 —————— 沈家根基本在京城,如今卻只有二房居于京城做官,三房老太爺過世得早,與三老夫人育有兩子一女,如今掌家的是沈三老爺沈正原,因著身子原因已是乞骸,長子沈轍如今在臨安做縣令。 沈家大老太爺沈維早年奔忙,只得一子一女,沈正忠常年居于北境,大老夫人又不愿回京,便一直隨三房居于臨安,和三老夫人做伴,倒也活得自在。 兩人到臨安城外時,三房長子沈轍與長媳姚珮華已經(jīng)親自城門口接風(fēng) 沈正忠雖比沈正原年長些,卻是年近三十得子,是以沈軒比沈轍年齡小些。 衛(wèi)明姝從馬車上下來,便看見沈軒在向一對夫婦拱手作揖,男子還穿著官服,女子站在身旁,穿著甚是樸素,是典型的江南美人長相。 “這是堂兄和嫂嫂。” 衛(wèi)明姝跟著打了聲招呼。 姚珮華是臨安清流文人家的女兒,嫁到沈家三年,膝下育有一子。 見到衛(wèi)明姝的長相,不由一愣,“弟妹也是江南人?” 衛(wèi)明姝眨了眨眼,回道:“是?!?/br> 沈轍笑了笑,“先別站在這里了,咱們回去說。” 回到沈家,沈轍便先帶兩人去了大老夫人的住處。 大老夫人每日都會同三老夫人說會兒話,此時三老夫人也在房中,兩人正坐在廳內(nèi),聊得好不歡快。 直到沈轍走進來,才停了話語,大老夫人堆著笑容,招了招手,“等你們好久了?!毖劬β湓谛l(wèi)明姝身上,笑得更深了些,“這就是大郎媳婦吧,快坐下,坐我旁邊來?!?/br> 衛(wèi)明姝走上前,沈軒自覺地搬來一把椅子。 “你瞧瞧這模樣,咱們大郎可真有福氣。”大老夫人打量了一番,“就是太瘦了,該多吃些?!?/br> 三老夫人接道:“老jiejie可不懂,這些姑娘現(xiàn)在都講求吃半分飽,珮華也是一樣,說瘦些好看?!?/br> 大老夫人看了眼姚珮華,“珮華那是剛剛好?!彪S即拍了拍衛(wèi)明姝胳膊,笑道:“你可別聽人瞎說,身體最重要?!?/br> 衛(wèi)明姝輕笑,點了點頭,說道:“祖母說的是。孫媳還帶了禮物?!?/br> 使了個眼色,蘭芝承上兩幅仙鶴圖,兩邊婢女接過,展開那幅畫,“祝祖母和三老太太福壽延年,身體安康。” 兩個老夫人又是相視一笑,大老夫人說道:“你瞧瞧,怎么還帶了東西來,大郎也真是的,和祖母客氣些什么?!?/br> “我......”沈軒剛準備說話,便見衛(wèi)明姝回頭望了眼他,閉上了嘴。 衛(wèi)明姝轉(zhuǎn)過頭,莞爾一笑道:“不怪他,孫媳第一次回老家,一點小心意而已?!?/br> 三老夫人笑道:“你瞧,還是個嘴會說的,老jiejie不是喜歡熱鬧?剛好明姝來了,又多了個能陪你解悶的人。” 衛(wèi)明姝不由想到前幾日男人哄騙她的話,手指動了動,面上仍掛了個微笑,“對了,我還給堂兄和嫂嫂帶了禮物?!?/br> 說罷,便見下人又奉上兩個錦盒,“聽宣遠說,堂兄禮佛,這是一尊玉佛,還請?zhí)眯中{?!?/br> 沈轍一眼便看出那玉石的質(zhì)地極好,笑著接過。 姚珮華見他一副沒出息的模樣,剛準備提醒,便見衛(wèi)明姝又道:“這是京城時興的頭面首飾,我眼光不好,還請嫂嫂別嫌棄。” 姚珮華愣了愣,又看著衛(wèi)明姝頭上的珠花簪,一顆圓潤飽滿的珍珠垂下,好不富貴,一時不知該不該接。 大老夫人說道:“珮華也別不好意思了,快收下吧?!?/br> “那便謝謝弟妹了?!?/br> 大老夫人又向二人問了幾句,隨即收回笑容,問道:“對了,秋妤呢?” 二房夫人余婉一同隨他們南下,這幾日一直同沈秋妤待在一處,“老太太放心,秋妤有我們照顧著呢,大郎準備的周全,一路上也算安穩(wěn)?!?/br> 大老夫人點了點頭,干癟的嘴巴抿了抿,“也怪我們以前太縱著她,這次回來,就讓她每日去祠堂誦誦經(jīng),也算作懺悔思過了?!?/br> 三老夫人也嘆了口氣,“這樣回來也好,留在老家,少去沾染京城那些是非?!?/br> 廳內(nèi)默了一陣,三老夫人開口說道:“你看他們也剛過來,老jiejie就別老繃著一張臉了。”她看了看門外,隨即向沈轍吩咐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和珮華帶他們下去認認路。” 大老夫人回過神,面色稍緩,“弟妹提醒的是,大郎你們一路奔波也不容易,去安頓好,明日再來不遲。” 臨安的宅子比起京城的那套府邸雖小些,卻更有人氣,景致布置也與長安那套老宅頗為不同,更精致講究些。 沈轍和姚珮華帶著兩人逛了一圈,前往正院看望了一番沈三老爺和三夫人,送了禮物,這才領(lǐng)著兩人去往一處院子。 沈轍道:“你們?nèi)暨€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向珮華說就是?!?/br> 待沈轍二人走后,著下人收拾了一番,將東西歸置好,衛(wèi)明姝坐在桌邊,倒了口茶,斜了一眼正在開窗的男人,“我看祖母也挺喜歡熱鬧的?!?/br> 作者有話說: 沈軒(信誓旦旦):祖母喜歡清靜。 衛(wèi)明姝:騙子。 祖母:孝死我了 第97章 臨行 ◎你是嫌棄我身上哪處疤?◎ 沈軒伸出的手頓住, 手指不著痕跡地捻了捻,“興許是明珠太討人喜歡了......” 衛(wèi)明姝“嘁”了一聲, 問道:“郎君打算何日出發(fā)去渝州?” 這話本是問得自然, 不知為何,沈軒卻聽出了些別的意味,“你想趕我走?” “我沒這個意思......” 吹了會兒風(fēng), 沈軒關(guān)上窗戶,回到桌邊坐下,心里仍有些堵,淡淡答道:“兩日后。” 他這次下江南, 最重要的任務(wù)還是去剿匪。大黎剛穩(wěn)定沒幾年,匪亂仍時有發(fā)生。 渝州縣隸屬湖州,匪亂雖不如徐州一帶猖狂, 卻是從杭州通往揚州的必經(jīng)之地, 如今在揚州和臨安之間往返的商賈眾多, 山匪便成了當(dāng)?shù)夭豢珊鲆暤碾[患。 “這么快?”衛(wèi)明姝脫口而出。 她本想著隊伍多少還要修整幾日, 還能同他在臨安多轉(zhuǎn)幾天,順便一起去找找衛(wèi)家曾經(jīng)的老宅子,沒想到這么快便要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