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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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明姝小聲說道:“你身上都是汗.......” 沈軒手下動作一停,緊抿著唇,還是將她抱了起來,“晚些時候去洗便是。” 衛(wèi)明姝慌忙扒上他的脖子,袖子隨著動作垂下,露出一雙皓腕。 沈軒略微低眼,便瞧見腕子上還未消去的青痕,心里不由又軟了下來,也不欲再爭辯什么,將她放到妝臺前,拿起梳篦給她梳頭,“可睡好了?” “嗯?!?/br> “身上可還疼?” 衛(wèi)明姝搖了搖頭,“好多了?!?/br> “你讓我找的賀禮,我放書房了?!?/br> 衛(wèi)明姝剛睡起,經(jīng)沈軒這么一提醒才想起中午的事,心里一緊,沒由來地感到心虛,卻是在妝鏡前窺不見他的神色,她攥著衣擺,低下頭,“嗯?!?/br> 沈軒沒再說什么,只一下一下地給她梳著,房內(nèi)一時間陷入沉寂。 終于,空氣中傳來一身微嘆,“明珠,咱們是夫妻,若我做得不對,你直說就好,別把我當外人。” 衛(wèi)明姝將這一席話聽了進去,不由抬頭,望著鏡中的身影。 是呀,他們已經(jīng)是實打?qū)嵉姆蚱蘖?,還有什么說不得的? 衛(wèi)明姝松開手心的衣料,終于鼓起勇氣,“我.....我沒有什么別的意思......” “嗯?” “只是有些不太舒服,這些事合該你學的。”衛(wèi)明姝見他沒有反駁,又瞄了眼鏡中自己脖子上的痕跡,語氣一橫,伸直了脖子,氣呼呼地往那些痕跡上指了指,“還有,以后可不可以別再親這里,留了印子,又遮不住,好些衣服都穿不了了?!?/br> 沈軒輕笑,“好,都聽你的。” —————— 因著床的一角松了些,即使兩人晚上不做什么,翻個身也總發(fā)出響聲,著實令人心煩,沈軒便給做床的匠人多加了些銀兩,連夜趕工。 匠人將床搬來府上時,衛(wèi)明姝還在書房內(nèi)做著批文,聽到蘭芝來稟,不由一愣,放下手中的典籍隨蘭芝去了后院。 安嬤嬤已經(jīng)著人將床搬了進去,衛(wèi)明姝走里間時,下人正在忙著搬床墊,待看清那張床,她腳步不由頓住 這張床長得未免和她以前那張梨木雕花閨床太像了些! 下人看到衛(wèi)明姝,停下手中的活計,紛紛行禮。 衛(wèi)明姝仍盯著那張床,瞠目結(jié)舌,半晌才道:“你們繼續(xù)做你們的?!?/br> 她走近了些,仍不住打量著,上手摸了摸上面的雕花。 這床的樣式和花紋雖然和她閨房里的那張如出一轍,可終歸有些不同—— 更大了些,比國公府原先擺的那張還大,材質(zhì)也有些不同。 “嬤嬤,這是什么木材做的?” 安嬤嬤笑著回道:“回夫人,這是柚木,世子說了,這種木材結(jié)實。” 衛(wèi)明姝一時語塞,站在身旁的蘭芝眼睛也在到處打轉(zhuǎn),指向那床墊,“嬤嬤,那這是什么床墊?” 衛(wèi)明姝眼睛跟著蘭芝的手移動,瞟見那張她從未見過的床墊,也轉(zhuǎn)向安嬤嬤,等著她解惑。 “這是臨安那邊的棕棚墊,睡起來透氣軟和?!?/br> 衛(wèi)明姝:“.......” 她常年和商賈打交道,倒是聽說過一些新奇東西。 這棕墊最早是臨安哪家富商耗費數(shù)月,用棕線一針一線編制而成,極耗物力人力,而后工藝流出,也只有少數(shù)富貴人家愿意打上一兩張。 衛(wèi)明姝呆愣地站在原地,下人鋪一層,安嬤嬤便笑呵呵地同她說上幾句。 那雙層床幔才掛好,身后有人又抬進來了個物件,衛(wèi)明姝沒有回頭,卻是下意識側(cè)身躲開,生怕碰壞這些名貴的東西。 直到物件被小心翼翼放下,衛(wèi)明姝才回身瞧了一眼,整個人卻仿佛被釘在了原地。 蘭芝一驚,“呀!這不是小姐原來那盞琉璃燈嗎?” 安嬤嬤向衛(wèi)明姝解釋,還帶了點遺憾,“世子說這琉璃燈實在難尋,只能從夫人娘家抬回來了一盞?!?/br> 衛(wèi)明姝不知說什么才好,眼瞧著下人將那軟枕絲衾放在榻上,腦中只剩一個念頭。 奢靡,太奢靡了! 當今圣上提倡節(jié)儉,寧國公府上下亦是裝飾簡樸,這若是讓外人知道,不得讓人一通彈劾。 她晚上得好好同他說說。 衛(wèi)明姝正心里琢磨著,下人卻是陸續(xù)行禮轉(zhuǎn)身離開,只有安嬤嬤還在房內(nèi),“夫人快坐下試試?!?/br> 衛(wèi)明姝聞言緩緩坐下,只覺置身于松軟的草地,繃著的四肢卸了勁,不由半個身子平躺在絲被上,一時陷入虛渺云端。 蘭芝站在一旁,也好奇地問道:“小姐,是不是很舒服?” 躺在這張床上,衛(wèi)明姝很難說出違背本心的話,閉著眼點了點頭,“嗯,舒服的。” 衛(wèi)明姝又躺了一會兒,便回到書房繼續(xù)做校注,臨近晚膳時,沈軒派人傳了話,說有事要忙,衛(wèi)明姝便一個人用了晚膳。 夜晚,秋風肆虐,吹散了枝頭殘葉上的凝露,月光灑在庭院,如同霜降大地,唯有簾角屋檐下的綺窗蕩開層層明光。 床前的琉璃燈絢爛奪目,衛(wèi)明姝坐在桌前,手捧著游記,正看到精彩之處,外間的門忽然打開,冷風鉆入,寒氣四溢,隨后消失不見。 沈軒邊往里走邊拍著衣上的塵土。 腳步聲漸近,衛(wèi)明姝放下手上的醫(yī)書,迎了上去。 沈軒看向那張新?lián)Q的大床問道:“怎的不睡?” 衛(wèi)明姝走近了些,沈軒見她環(huán)住自己腰身,習慣地抬起手。 衛(wèi)明姝替他解開腰帶,“還早著,自是要等你回來?!?/br> 遞給他一套常服,衛(wèi)明姝又坐回凳上繼續(xù)看書。 沈軒又瞟了一眼那盞琉璃燈,“去床上看吧,這地兒太暗了?!?/br> “那盞燈太亮了,我坐這兒剛剛好?!?/br> 房中默了一陣,衛(wèi)明姝察覺到什么,放下書見他欲言又止悶著臉的模樣,忍不住想笑,“那張床太舒服了,我怕我睡著?!?/br> 見著那雙眼睛rou眼可見地敞亮了些,衛(wèi)明姝以書掩嘴,終于笑出了聲,“你瞧瞧你這德性?!?/br> 沈軒抬腳坐到她身旁,不動聲色地倒了杯水,“就想聽你夸兩句.......” 房內(nèi)陷入靜默,衛(wèi)明姝見他一反常態(tài)地不同她多找話,問道:“今日怎的回晚了些?” 沈軒手下杯盞一停,也不打算瞞她,“馮霆找了我。”話音頓了片刻,“今天早上,林晉死了?!?/br> “死了?”衛(wèi)明姝眼睛雙瞳微顫,“可是馮霆動的手?” 沈軒搖頭,“他說不是。” “他都同你說了什么?” 沈軒將馮霆問到的話原原本本說給了她。 “你是說,馮霆當年殺了季老先生,只是因著.....對林家長子偏袒?” “嗯?!?/br> 衛(wèi)明姝眼珠轉(zhuǎn)著,嘴巴微張,沉默了許久,嘆笑一聲,“其實林老丞相和季老先生他們可能也并非厭惡。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或許,只是想讓他走得更遠罷了?!?/br> 林晉比林唐有才能,若再有幾分堅韌,即使林老丞相不在了,憑著一身本事,無論是在洪流亂世還是太平盛世,總能有辦法立足,出人頭地。可林唐不同,季老先生多半也是聽從林老丞相臨終囑托,多照顧些林唐。 作為父親,林老丞相可能只是想讓最有出息的子女歷練罷了。 畢竟,萬事總要靠自己才能走得更長遠。 可在兒女眼中,父母親人一味對其他手足包容幫扶,卻對自己視而不見,無疑是偏私。 不積怨,很難。 孰是孰非,也說不清。 “可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沈軒對上那雙眸子,沉聲道:“林晉死前,已是狀若瘋癲,最后......撞墻而亡?!?/br> “瘋了?” “嗯?;蛟S這樣一個人,本就是瘋的?!?/br> 四周寂靜了下來,衛(wèi)明姝無法理解,她們家這些年雖是舉步維艱,可一家人總歸是其樂融融,她不知自己若從小像林晉一般長大,自己如今會變成什么樣。 衛(wèi)明姝又瞟了一眼沈軒。 他應(yīng)更是不能...... 衛(wèi)明姝不由輕嘆,見沈軒仍眉頭緊鎖,若有所思,給他添了杯水,“不想這些事了。” 她轉(zhuǎn)而望著那張床問道:“舅公知道你找人做了這么一張床嗎?” 沈軒回過神,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面露不解。 “舅公知道你花這么大功夫弄來床,不得抽你啊?” “他不知道?!?/br> 沈軒還記得小時候,沈正忠用一錠金子給楊英換了一匹“汗血寶馬”,最后卻是被楊英提刀追著打的場景,“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說我什么?!?/br> “其實你不用這樣?!毙l(wèi)明姝低眼瞧了瞧拖在地上的裙擺,“我都知道的?!?/br> “知道什么?” 衛(wèi)明姝抬起頭,見男人頗為不知羞,撇了撇嘴,扭過頭小聲道:“知道你對我好......” 沈軒見她的模樣,不由輕笑,“光知道那哪夠?” 他的姑娘,自是配得上最好的。 “以后你若想要什么,我都替你弄來。” 衛(wèi)明姝故作鎮(zhèn)定,“你這話說的,難不成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能摘來?” 沈軒微微昂頭,竟是有幾分傲氣,“摘不了,也是要試試的?!?/br> 衛(wèi)明姝怔住,臉上不禁有些燒紅,“凈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