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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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間中突然傳出一陣大笑。 “沈?qū)④姾螘r也學(xué)會了搪塞敷衍,你我都心知肚明,林家與此事分明脫不開關(guān)系,眼下只是不知參與多少罷了?!?/br> “馮大人找我來,難道是想讓我?guī)兔Π獾沽执笕???/br> 馮霆不答,手中的茶杯輕叩著桌子。 對面的人顯然已經(jīng)快沒了耐心,沈軒卻仍擺出一副平淡無波,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可我沈家和林家是姻親?!彼┝搜垴T霆,繼續(xù)說道:“我那姑父向來處事圓滑,卻也是膽小怕事,不愛什么蹚渾水,倒像是馮大人冤枉了。” 此話一出,馮霆忽地將杯子擲在桌上,“他林晉膽小怕事?”。 隨即臉上表情變得猙獰,“能親手害死自己恩師之人,你告訴我他膽小怕事?” 沈軒聞此也不禁抬頭,“你說恩師,可是季老先生?季奉安?” “正是?!?/br> 季奉安曾為國子監(jiān)祭酒,桃李滿園,與林家老丞相引為摯友,林老丞相才高八斗,乃天下大儒之首,德高望重,就連當(dāng)朝丞相也是林老門生。 當(dāng)年季家小女兒嫁入林家,正是季奉安這個兄長親自做的媒,林老夫人所出兩子,也皆為季奉安的門生。 只可惜林老丞相豐功偉績,兩個兒子卻是碌碌無為,一個不會做事,一個不會做人。 可季老先生過世時已是年過花甲,當(dāng)是壽終正寢才對,季老一生不曾得罪過什么人,也沒有人懷疑過季老是遭人謀害而死。 沈軒定睛瞧著,只見馮霆面上篤定,倒不像有假,“馮大人如何篤定?” “親眼所見?!?/br> “你與季老又是什么關(guān)系?” “季老對我有再造之恩?!瘪T霆道:“當(dāng)年季老患病,我與林晉一同侍疾,季老當(dāng)時不過是普通風(fēng)寒,病的卻是越來越嚴(yán)重。 當(dāng)時所有的湯藥飲食皆由林晉親自安排,不曾假他人之手,那御醫(yī)也是林晉請來,我當(dāng)時便覺得不妥,想要一同準(zhǔn)備湯藥,林晉卻說我年紀(jì)尚輕,不懂侍奉,將我哄了出來。” 沈軒不曾想,馮霆執(zhí)意審理此案,除了攬功,竟還有這樣一層原因,“馮大人可有證據(jù)?” 馮霆苦笑道:“我若有證據(jù),還能讓他林晉安然活到今日?”他接著說道:“季老去后,我也曾想著去查過,可那所謂的御醫(yī)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不相信這些是巧合?!?/br> 沈軒看馮霆言之鑿鑿,還是存了幾分疑惑,“可季老年事已高,若當(dāng)真有什么舊仇,何必等這么多年才動手?” “這你就要問你那姑父了,我也不知是什么深仇大恨,竟能讓他連年過六旬的恩師不放過?!?/br> 沈軒低了低頭,見馮霆似是要把那茶杯捏碎了一般,骨節(jié)咯咯作響,“馮大人先消消氣,別捏壞了我夫人的茶盞,要賠的。” 周圍沉寂了片刻,沈軒見對面之人冷靜了幾分,才說道:“馮大人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沈家與林家是親戚,我本是不想告訴你的,可沈?qū)④娂仁窍雽⒋耸虏榈囊磺宥?,那我們便是同路人?!?/br> “馮大人說笑了,你我怎會是同路人?” 馮霆笑了笑,“如何不算呢。你也知道,這林家勢力盤根錯節(jié),林老丞相雖已故去,可林家依然為天下儒生所擁護(hù),著實(shí)不好動。” 說到此,他有些憤憤,“若想要動林家,就必須得有人人得而誅之的理由。” “你想讓我做什么?” “倒也沒什么,就是想勞煩沈?qū)④妿兔Υ蛱揭环?,那位林尚書素日和胡人有什么來往?!?/br> 沈軒并沒有立即答應(yīng),“馮大人這般人物,尚且拿不到證據(jù),我又能查出來什么呢?” “那林晉做事謹(jǐn)慎,我查不出什么,可沈?qū)④娕c我不同,你與林家是親戚,能知道的自是比我多?!瘪T霆接著道:“沈?qū)④姴豢洗饝?yīng),無非是因著下官之前口出狂言,下官今日給您賠個不是?!?/br> 說著,馮霆便低頭深深作了一揖。 “但馮某只要一日不死,就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受牽連的可不止林晉一人。” 沈軒本覺得此人能屈能伸,不禁有幾分敬佩,聽到最后一句,卻是瞇了瞇眼,“馮大人這是在威脅沈家?” “沒什么,只是想與將軍做個交易罷了?!瘪T霆又四處看了看雅間,“當(dāng)日沈夫人也是在這間閣樓,與在下做了同樣一筆交易?!?/br> “什么交易?” “沈?qū)④娂纫蚕氩榍宕税?,那必然知道,林家雖家大勢大,與外敵勾結(jié),林夫人也難全身而退,沈?qū)④娙艨蠋臀也榘?,在下盡全力,保住沈家人,你看如何?” 沈軒沉默了一陣,看著杯中的余茶,“此事容我再想想。” 馮霆詫異,“再想想?” “我答應(yīng)了我夫人,不再插手此事?!?/br> 馮霆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馮某倒不知,沈?qū)④姂謨?nèi)?” 沈軒聽到“懼內(nèi)”二字,猛地抬眼,見馮霆似完全沒了之前那般畢恭畢敬的模樣,正雙手抱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是又如何?” 馮霆愣了愣,他本想再激一激沈軒,卻沒想到他會這么快認(rèn)下了這“懼內(nèi)”的名聲。 隨即他便想到沈軒前段日子似是告了假。 好像是為了陪衛(wèi)明姝回娘家? 那懼內(nèi)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馮霆思索了片刻又問道:“那沈?qū)④娍墒且獙⑦@事告訴夫人?” “自然?!?/br> 馮霆聽罷,倒完那壺茶飲盡,便徑直起身打開了門,“馮某今日該說的都說到了,沈?qū)④娫倏紤]考慮,若肯幫下官這個忙,下官感激不盡,告辭?!?/br> 沈軒仍坐在雅閣里,見馮霆就這樣打開門走了,一時沒緩過神。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2-23 22:19:05~2022-12-25 16:30: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7279003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0章 共謀 ◎她還能做得了他的主不成?◎ 馮霆走后沒多久, 沈軒也抬腳踏出了房門,店小二正笑臉相迎候在門口。 “何事?”沈軒問道。 店小二臉上的笑容僵住, 隨即提醒道:“這位爺, 您茶水錢還沒付?!?/br> 沈軒下意識朝樓下俯望,只見桌前琵琶女還在咿呀唱著小調(diào),看客零零散散地坐著, 桌上已是殘羹冷炙,哪里還有他馮霆的影子。 他堪堪回頭,“剛才走的那人沒付錢?” “剛才那位爺說,這賬記到您頭上?!?/br> “......”, 沈軒握了握拳。 馮霆說這茶樓是衛(wèi)明姝的。 這小二說的并非長安口音,當(dāng)是來這京城沒多久,識不得什么人, 也不知是不是那馮霆故意挑上來的。 懼內(nèi)也就罷了, 總不能再讓人說他吃軟飯。 沈軒想了想, 便準(zhǔn)備掏出碎銀, “多少錢?” “五兩銀子。” “你再說一遍?” 他只是在這雅間喝了杯茶水,那雅間雖是雕飾精美,如何能要得了五兩銀子? “這位爺可能有所不知, 我們這茶樓開在東巷最熱鬧的地方,這雅間在咱們酒樓最高一層,全京城就只此一間......”小二見他半天掏不出來一個子,又說道:“爺要是沒帶夠錢,賒賬也可以。” 這黑店倒是獅子大開口。 他話都到了嘴邊, 忽然又有所顧及地立馬咽回了肚子, 只吐出兩個字, “不必?!?/br> 說罷掏出了五兩銀子。 小二接了銀子, 樂呵呵地迎著貴客下樓,沈軒板著臉,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 沈軒回到國公府直直奔向羲和堂,衛(wèi)明姝正靠在床頭看著醫(yī)書。 見門外傳來腳步聲,衛(wèi)明姝放下書本,“你怎么回來了?” 沈軒腳步頓住,聽她這么說,心里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天已經(jīng)晚了,該回來了?!?/br> 衛(wèi)明姝卻是莫名聽出了一點(diǎn)怨氣,“我以為你今日有應(yīng)酬。” 剛才回來的人同她說,沈軒去了福榮酒樓,晚些才能回來,她以為他又有什么應(yīng)酬。 “我在京城怎么會有應(yīng)酬?”沈軒說道。 且不說她今日生了病,他放心不下,他一個常年戍守邊關(guān)的武將,在這京城能有什么應(yīng)酬? 莫不是燒糊涂了? 衛(wèi)明姝愣了愣。 他醉酒那次,分明說自己有應(yīng)酬,合著是在誆她不成? 沈軒沒有注意到衛(wèi)明姝臉上一閃而過的慍色,一手覆上她的額頭,皺了皺眉,“怎的還是燒的?” “嗯?!毙l(wèi)明姝低頭,想到沈軒騙了她,還是有些氣悶,神色不明道:“找醫(yī)正過來看過了,說是前些日子積郁奔勞,又受了寒,此時一并發(fā)作,沒那么快好。” 沈軒被這話嗆了個半死。 也對,按她這個說法,這病怎么著也該怨他。 門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朝屏風(fēng)外望去,卻是蘭芝端著藥碗從門外走來。 “我來”,沈軒接過藥碗,用勺子攪勻。 喂藥這種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他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穩(wěn)穩(wěn)地放在她嘴邊,“張嘴?!?/br> 衛(wèi)明姝猶豫地張開了嘴。 沈軒見她這般配合地就著勺子喝藥,心下稍安,待湯藥盡數(shù)送入衛(wèi)明姝口中,立馬又舀起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