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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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明姝看著陳叔猶猶豫豫地駕車離開,才轉(zhuǎn)頭向少尹看了過去,京兆少尹一直低著頭,他向來對這些氏族宅門里的私事不感興趣。 “能否麻煩大人派輛馬車送我去東巷?” —————— 馮霆仍坐在堂內(nèi),臉上比方才更凝重了些,看著手上的狼毫筆若有所思。 “大人,沈?qū)④娗笠??!笔虖恼f道。 馮霆似有些不耐煩,“沈軒?”他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擺手,“去去去,就說他媳婦不在這兒,不見。” 不一會兒,那人又折返回來,“沈?qū)④娬f,是來見您的?!?/br> 馮霆看到沈軒走進堂內(nèi),迎了過去,一臉和善地行禮,“沈?qū)④?。?/br> 沈軒仍是不理會,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抄起那領(lǐng)子,逼迫馮霆抬起了頭,“你既知道火藥那事,為何沒告訴他們?” 旁邊的侍從不知所措,只是趕忙勸著,馮霆不答,低頭看了眼那捏緊的拳頭,“沈?qū)④姡@是在京兆府?!?/br> 沈軒沒有理會他,手攥得更緊了些,將他一點點拉近。 “松手?!瘪T霆面上也發(fā)狠,低垂著眼睛,卻仍是沒有動作。 沈軒平息了片刻,將那領(lǐng)子甩開,馮霆踉蹌了半步將將站穩(wěn)。 “你為何不告訴他們?”沈軒仍是緊緊逼問,戾氣和怒火壓得人喘不過氣。 侍從仍勸道:“將軍,有話好好說。” 沈軒不看他,仍是說了一句,“滾!” 侍從看了眼那要噬人的目光,又見到馮霆向他使了個眼色,低眼退了下去。 馮霆笑道:“沈大人這是在質(zhì)問我?何必發(fā)那么大脾氣。是,我是沒告訴他們,你那小妻子,嘴上一副好功夫,比起普通女人,也足夠聰明,可終究是見得場面太少。 她能找我布下此局,多半也是覺得籌謀已久一切穩(wěn)妥,才敢讓那阮家和她身邊那位姑娘去做誘餌,倘若我告訴她,這局內(nèi)還有個火藥的存在,她還會同意讓他們出城么?” 沈軒面色變得鐵青,雙唇直顫抖,聲音都變得有些陰森,“所以你就帶著幾個十七八歲的公子小姐去赴了此局?城門死了那么多百姓,這就是你們要的結(jié)果?馮霆,你怎么敢的?你怎么配坐在這個位置!” 似是有什么戳在了馮霆的心坎上,他抿了抿唇,攥緊了拳頭,極力辯解著,“我怎么不敢?沈軒,你說有火藥,我找人去攔了,城門外能阻止的我也盡力阻止了。 這事分明另有蹊蹺,誰都料不到!那火藥分明是直沖著城門去的,那支箭也是沖著衛(wèi)明姝去的!這批火藥與我們這群人無關(guān)!你就算明日告到大理寺,告到圣上面前,我也問心無愧!” 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廳堂內(nèi),馮霆又笑了笑:“還是你是來為自己妻子打抱不平的?她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既然敢來與虎謀皮,她便該想到有這種可能,你如何怪得了我?說來這事也要怪你,你沒有告訴她,獨獨告訴了我一個人,你分明是活該!” 沈軒愣了愣,他不知道衛(wèi)明姝同馮霆出了城,可他那幾日確實一直睡在書房,待她極為冷淡,什么都沒同她講。 是他不信任她,是他對人有偏見,這事也有他的錯...... 馮霆看了看沈軒慌亂失神的樣子,聲音緩和了許多,幽幽說道:“不過衛(wèi)明姝有一點說對了,你不該插手此事,或者說不該在我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插手此事!” 他越說越激動,手指直指向地,大聲質(zhì)問道:“沈軒,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插手我或許不會說什么,你一個武將憑什么!就憑你家世好,過得順?biāo)欤阅惚阌X得你可以為所欲為?還是說你想在我面前顯擺自己的能力? 我告訴你,你我同為三品!你沒資格使喚我!這件事你們沈家人也根本不配插手!” 沈軒呼吸越來越急促,壓抑著怒火,也沒有細想馮霆說的話半天只冒出來兩個字,“瘋子!” 馮霆似也是氣急,只覺和這個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沈?qū)④?,我惜你是一代將才,欣賞你,今日再同你多說兩句,不是每一個有才能的人都如同你一般不避鋒芒!” 沈軒走出京兆府的時候,只覺得有些精神恍惚,馮霆的一番話,有的他始終不能認可,有的卻是深深地刻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 他抬頭望了望天,又看了兩眼熱鬧街巷間穿梭的眾生百態(tài),有穿著布衣的商賈,有穿著錦衣的風(fēng)流公子,有街上乞討的乞兒,有青樓賣場的歌姬…… 隨即便想到了他父親和衛(wèi)明姝說的那些話。 他是不是也應(yīng)該多聽這些人說兩句? 他一路便這么想著,想著衛(wèi)明姝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所有話,想著他父親臨走前的一番告誡,又想到了馮霆剛才一番如嗜血瘋狂般的言論,心底卻愈發(fā)變得沉寂,眼中的光也慢慢黯淡了些。 沈軒緩緩地走在街上,如同一具空殼回到了府中,可那院內(nèi)沒了那道每日迎來的身影,更沒人呼喚他郎君。 沈軒忽然感到心頭一緊,抬步跑向房內(nèi)。 她也不在房里...... 他只感到前所未有慌亂,呼吸急促只覺得喘不上氣,哆哆嗦嗦地打開柜門,又長舒一口氣。 幸好那些衣服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財[在衣柜里。 沈軒拼命告訴自己要保持沉著,他想了半晌,又趕緊找人叫來了車夫。 “夫人呢?” 作者有話說: 《沈軒尋妻記》 第45章 找人 ◎那姑娘他如今找不到了......◎ 陳叔看著那張陰沉沉的臉, 眼睛不住地亂瞟,許久才飛快地把衛(wèi)明姝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夫人說...讓您不必來找, 讓您.....” “讓我什么?” 陳叔抿了抿唇,硬著頭皮說道:“夫人說讓您再好好想幾天。” 沈軒只覺得胸口被大石堵住了一般,她想讓他想什么?是想這件事怎么處理, 還是讓他想些別的什么...... 沈軒不敢再往下多想,聲音越發(fā)地哽咽,“你讓她回來......就說我想好了?!?/br> 陳叔欲言又止。 他覺得這兩位主子真是越發(fā)地不省心了,眼前這位只顧著在屋子里自己生著悶氣, 他能想著去把夫人接回來,已經(jīng)算是盡職盡責(zé),何況夫人剛才那個樣子, 明顯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她的去處...... “你還待在這兒做甚?”沈軒又看了一眼他。 “老奴也不知道夫人去了哪里??!” 沈軒只覺得被人當(dāng)頭一棒, 終于慌了神, 手下攥得緊緊地, 強忍住那些酸澀,“你先下去?!?/br> 他穩(wěn)住心神,站起身去了蘭芝她們住的廂房, 衛(wèi)明姝帶來的幾個小姑娘正在環(huán)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商量著什么,蘭芝說著說著正要掉眼淚,追影在一旁用那只沒受傷的手臂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 幾個人見到沈軒,都默默地站起了身,心照不宣地使了使眼色, 追影在行禮過后便坐回了石凳上, 一手搭在桌子上, 眼神中還帶了些憤憤。 沈軒看到這番場景, 想問的話噎住了半刻,好不容易才問出了聲,“你們可知明珠去了哪里?” 最先開口的是追影,雖是面上裝著無辜,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幾分不客氣,“不知道?!?/br> 沈軒眨了眨眼,又無措地看向蘭芝,蘭芝仍吸溜著鼻涕,卻也是往后退了一步,堅定地說道:“不知道。” 其他幾個小姑娘見到蘭芝如此,倒是同仇敵愾,整齊劃一地擺了擺手。 沈軒面露尷尬,隨后擺出一副冷臉看著幾個小姑娘,忽然指向最小的曲香,“你來說。” 曲香上前,轉(zhuǎn)頭看了兩眼追影的眼神,又躲到蘭芝身后搖了搖頭,“不知道。”隨后用極小地聲音嘀咕了兩句,“知道了也不告訴你......” “......” 沈軒拿她們沒了法子,抿了抿唇,只得在院中又來回地徘徊了幾步。 夫人已經(jīng)跑了了,他總不能再對她手底下的小姑娘發(fā)脾氣。 沈軒坐在每日姑娘等他回家的飯?zhí)脙?nèi)呆坐了許久,不知不覺間已是時近黃昏,衛(wèi)明姝依舊沒有回來。 他不知道她說的幾天是多久,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暗沉了下來,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終于,他走出了國公府的大門直奔向衛(wèi)家,只是那看門的小廝同他說,衛(wèi)明姝今天沒有回來過...... “世子?”鄭葉剛從街上回來,打聽了一番今日城東炸門一事。 “嫂嫂?!鄙蜍幑ЧЬ淳吹匦辛艘欢Y。 鄭葉向他身后看了看,“怎么你一個人,明珠呢?” 沈軒半晌沒有開口,隨后含糊其辭地說,“鬧了些矛盾......”他想了想又道:“若是她回了衛(wèi)家,嫂嫂可否同我說一聲?” 鄭葉心中驚的說不出話。他們家這個小妹雖然平時愛使些小性子,但對身邊人一向是妥協(xié)寬容,脾氣再好不過,這人如何能將她氣得離了家? 鄭葉還是問出了口,“世子和明珠到底出了什么矛盾,可否同我說說?” 沈軒抿了抿唇,說不出一個字。 他當(dāng)時也是一時氣急,那樣難聽的胡話他如何能當(dāng)著衛(wèi)家人的面再說出口? “是我不好?!彼荒艹姓J道。 鄭葉嘆了口氣,無意地撇開了視線看了看四周,“沈?qū)④娤然厝グ?,這幾日我和大兄出去幫著找找。只是之后明珠愿不愿意和你回去,那還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多謝?!?/br> 沈軒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巷中,街邊的小販正在收拾攤鋪,街道上的人三三兩兩地結(jié)伴而行,不久前那小姑娘也是這般,同他在這街巷雨中漫步。 彼時他還不甚知足...... 他回到府中,直奔房間而去,只是那院中仍是沒有半點光亮,自己點上蠟燭,環(huán)顧了一遍這冷冷清清的房間,滿屋子還都是自己妻子存在的痕跡。那精致的梳妝臺是她前不久才從嫁妝中挑好換上的,上面還擺著各式各樣的首飾頭面,那檀木梳上還掛著她梳下的幾縷青絲。 他忽然想到什么,直奔庫房而去。 衛(wèi)明姝嫁過來的時候,嫁妝和聘禮都是長輩媒人在cao心,嫁入國公府后那些嫁妝也是她親自清點的。 他還從未看過她帶來的嫁妝。 衛(wèi)明姝帶來的嫁妝著實不少,衛(wèi)家就這么一個女兒...... 沈軒想到此,便覺得心如刀絞,恨不得把自己的嘴撕碎。 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衛(wèi)家一家其樂融融,他當(dāng)時如何能同她說她配不上做衛(wèi)家人? 只是他現(xiàn)在也沒心思想這么多,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找到她說清楚。 沈軒打開了那裝有田產(chǎn)地契的匣子,衛(wèi)明姝曾說過,她在京城手底下有一些鋪子,如今看來,這可不是一點點。 沈軒拿著厚厚一沓商鋪地契,猶豫了片刻,坐在地上開始一張張仔細地翻閱,紙張沙沙作響,忽然他指尖微微一頓。 丹青藥鋪。 這是她的藥鋪? 那她為什么不同自己說? 沈軒怔愣了許久,拿著契紙的手微微顫抖,回想起那老大夫和衛(wèi)明姝的對話,又想起衛(wèi)明姝在西澤山同自己說的話,苦笑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