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在匣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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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 她咽了咽嗓,朝衛(wèi)明姝那邊湊近了些,“要不咱們藥鋪以后還是別采買這花了吧,聽著怪嚇人的?!?/br> 衛(wèi)明姝喝了口茶,坦然道:“你阿耶好不容易才求得這副藥材,官府既然給了咱們信任,讓咱們制這傷藥,咱們只需要按著規(guī)矩來,身正不怕影子斜。” 任玉荷心下安穩(wěn),又繞回最初的話題,“可是這青芍又有什么不妥?” 她解釋道:“如今多事之秋,北涼初定,西境不穩(wěn),隨時都有可能再起戰(zhàn)事。西境與北境的情況又有些不同,西蕃與我朝商貿(mào)往來密切,商隊錯綜復(fù)雜,咱們少不得要注意些?!?/br> 任玉荷仍是不解,“這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青芍難以煉制,其中幾味藥材極為珍貴,不能大量采買,更不可能在戰(zhàn)場大范圍使用。 衛(wèi)明姝搖搖頭,精致的臉龐如湖水般平靜而清澈,卻又格外肅然,那雙總帶著笑意的眼中深不見底,“阿荷,這是商賈的分內(nèi)之事,再謹慎也不為過。咱們雖只是做藥鋪的小生意,但無論如何,首先都是大黎的子民,不能因自己行差走錯,陷國于不義?!?/br> 阮文卿應(yīng)和道:“說得好,千里之堤,毀于蟻xue,我日后也該注意著些?!?/br> 衛(wèi)明姝低頭淺笑,嘆了口氣,“這藥雖是康王府給二公子采買,日后也需留心些?!?/br> 任玉荷點頭,“時候不早了,咱們先去對賬吧。忙完我?guī)銈儍蓚€去新開的茶樓,阮公子也嘗嘗這長安的桂花糕是否要比江南的要好吃?!?/br> 一提到茶樓,任玉荷的語氣都變得輕快了些,一手抄起桌上的賬本,一手拉起衛(wèi)明姝的衣袖,跨出了門檻。 “我今天這身打扮,去茶樓不合適?!?/br> “哎呀,別猶猶豫豫的,又不是沒錢,去雅間就行了。” 兩個姑娘有說有笑,原本清靜的小院平添了些歡快,院中傳來淡淡藥草香,一輪金烏高升于定,曦光從院墻中映入,將那草藥香烘照得愈發(fā)濃郁了些。 阮文卿搖了搖頭,緊隨其后跟了出去。 —————— 午時,任醫(yī)正悠閑坐在藥鋪桌前看醫(yī)書,倒是習慣午時鋪子里的清冷。 這個時候,京城的人應(yīng)當都在茶樓酒館談笑風生著。 就如同那三個小輩,怕是早已把他這個老頭子拋于腦后。 可偏有怪人在午后踏進這家不起眼的鋪子。 卻也不像是著急求藥。 任醫(yī)正本想先讓那人等會兒。 那兩個野丫頭還沒回來,他自己不會記賬。 腳步越來越近,他才從醫(yī)書上抬起頭,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正打算說些什么,卻在瞧見來人穿著后默默閉上了嘴。 貴人身著黑色錦袍,頭戴玉冠,身量頗高,雖是個年輕模樣,但以他在宮中多年經(jīng)驗,一看就是極有權(quán)勢的。 那腰上掛的玉牌他在宮中見過,應(yīng)是武官所佩,且至少官居四品。 年紀輕輕官居四品的,他也沒怎么見過。 京中雖常有權(quán)貴來此采藥,但多是下人來買,親自來這藥鋪的卻不多見,他不敢怠慢,“這位公子請坐?!?/br> 沈軒撩袍端坐于對面,四周縈繞著清幽的藥草香,夾著幾分木舍古樸的芳香,頗為雅致。 墻面掛有不少丹青山水圖,他自己也懂畫,這些畫構(gòu)圖筆鋒皆是講究,當是大家之作。 微微向窗外側(cè)頭,便能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方知何為結(jié)廬在人境。 自那日見到藥鋪施診后,他總會不自覺地瞟一眼夾在軟紅十丈的館舍。 本打算去趟校場,路過東巷看到那塊牌匾后,不禁想到昨日阿耶的說的話。 腳下不自覺走入了這間藥鋪,卻只見到那日施診的老大夫,剩下三個年輕人都不見了蹤影。 他開門見山問道,“老大夫這里,可有治體弱之癥的方子?” 任醫(yī)正當下了然。 原來是替家里人尋醫(yī)問藥的。 看這人容光煥發(fā)的精神樣,他自不會認為這人是給自己買藥,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衛(wèi)家那個丫頭,病著還能整天強撐著亂跑。 任醫(yī)正合上醫(yī)書,正襟危坐,臉上卻多了幾分從容。 若說其他疑難雜癥可能有些棘手,治這體弱之癥他著實過于擅長。 且從前在宮中他就是因此得名,后來雖因此不小心得罪了權(quán)貴,但跟衛(wèi)家那一大家子打交道,倒也對此癥更得心應(yīng)手了些。 這病他若說治不了,怕是這京城也沒幾個人能治。 “自然是有的?!比吾t(yī)正道:“公子家中何人得此病癥?能否詳細說說癥狀,可需我上門去看?” 話一出口,任醫(yī)正都覺得有些好笑,這些勛爵人家看病通常都找太醫(yī)署,幾乎每家都有專門看病的醫(yī)士,何時輪得到他去上門看診了? 對面那人卻搖了搖頭,說出的話更怪了些,“不是家中有人患病,是要去別家拜訪。那家夫人身子不大好,想著買些補品藥材做見面禮?!?/br> “這......”任醫(yī)正當下啞口,面露難色。 在京城去別家拜訪,送些尋常補品倒也常見。 但這體弱之癥,若不知道具體癥狀,他當真不知道該配什么藥。 這人為何不去問問那家平日用的什么方子? 正當他想著措辭時,門外傳來陣輕快的腳步聲,任醫(yī)正覺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阿耶,我們回來了?!?/br> 作者有話說: 下章:我從媳婦店里買禮物送給丈母娘。 1靈感來源于罌子粟。 《本草圖經(jīng)》:罌子粟,舊不著所出州土?;ㄓ屑t白二種;微腥氣,其實作瓶子,中有米,極細。侯其瓶焦黃則采之。 《綱目》:罌粟,其殼入藥甚多,而《本草》不載,乃知古人不用之也。 《本草圖經(jīng)》:主行風氣,驅(qū)逐邪熱,治反胃胸中痰滯。 (只是借鑒了一點功效,這個藥和罌粟完全不是一種東西,純屬虛構(gòu)) 第11章 上門 ◎原來是要去她家?!?/br> 沈軒轉(zhuǎn)頭看去。 藥材鋪走進兩個一般大歲數(shù)的女子,一個正腳步輕快,滿面春風向這邊走來,另一個面覆白紗默默跟著。 是那日鋪子前的兩個姑娘。 老大夫打發(fā)了幾句,說話的年輕女子三步兩步坐在了旁邊的桌前,白衣女子慢慢挪著步子,坐下前還轉(zhuǎn)頭往這邊多看了兩眼。 沈軒沒過多理會,卻聽旁邊的老大夫賠笑道:“這是家中小女和徒弟,我這女兒平日里慣會吵鬧,公子見笑?!?/br> “無妨” 衛(wèi)明姝捋了捋裙擺坐下身,余光時不時往身旁那桌瞟。 走進藥鋪時,她便看到了藥鋪中的客人,起初她就覺得背影熟悉,等人轉(zhuǎn)過身,一時怔愣。 那日牡丹苑內(nèi)發(fā)生的事還歷歷在目,整個人都僵得無法動彈, 這人來藥鋪做甚? 昨日她去寧國公府,寧國公分明不是病著的模樣。 衛(wèi)明姝仔細思忖著,一雙水靈靈的眼中充滿了探究。 看他這樣也不像自己有什么毛病。 “阿珠,看什么呢?”任玉荷小聲說道。 衛(wèi)明姝靜靜坐在桌旁,示意任玉荷別說話,聽他們交談。 “這體弱之癥還需知道具體病癥,公子若是要去別家拜訪,藥鋪倒有些稀貴補品,公子不如挑挑,送幾味過去?!?/br> 衛(wèi)明姝聽后又忍不住側(cè)頭。 體弱,拜訪。 哦。 原來是要去她家。 她母親常年病著,近年衛(wèi)家門可羅雀,不怎么有人來她家拜訪,來的客人卻也常會送些補品。 衛(wèi)明姝起身向靠窗的桌子走去。 沈軒抬頭,便見南實口中的活菩薩走到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拂了個禮,指指臉上面紗,向自己擺擺手。 女子眼眸深不見底,朦朧的面紗遮住了容顏,一襲白衣如月華皎潔,像是住在月宮遠離紅塵的仙人,清冷淡漠。 可這雙眼睛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沈軒也沒多想。 只是來買藥而已。 藥姑看向老大夫,指向他和放在桌上的醫(yī)書,輕輕點頭。 老大夫看衛(wèi)明姝的動作,沖他一笑,“我這小徒對此病頗有精研,最近鋪子又添了幾味新藥,不如交給她?” 沈軒點頭,“也好。” 白衣翩翩朝著藥柜走去,如和煦的微風,腳下步步生蓮,在紙上疾筆書寫,取出幾只錦盒,輕車熟路打開藥屜抓了幾副藥。 錦盒擺放在在他面前,藥姑將方子遞給老大夫,懷里抱了把算盤立在一旁。 老大夫掃了眼方子,納罕地瞧了她兩眼。 藥姑點頭,老大夫轉(zhuǎn)向他,面露茫然。 “可是有何不妥?”。 “沒有?!比吾t(yī)正清了清嗓,信口胡謅道,“這藥方原是京中一貴人所用,有幾味藥材極為珍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