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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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莞皺眉,等鄭皇后咳完了,又要重新說。 然則鄭皇后輕飄飄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起來吧,那些場面上的,規(guī)矩,禮數(shù),心里知道就行了?!?/br> 姜莞跪在那里沒有動,抬起頭來,定睛看她。 她態(tài)度堅定且強硬,鄭皇后忽而笑了:“你心里明白的,如今你不是我中意的兒媳人選。” “可臣女得的是官家賜婚,入宮謝恩,也是規(guī)矩?!?/br> 鄭皇后才沒有再阻攔她。 就那么靜靜地,聽著她把那些該說的話說完,該做的規(guī)矩做罷,也并沒真正聽姜莞說什么。 她重新睜開眼,側(cè)目望去:“我以為你是不愿意進宮來謝恩的?!?/br> 姜莞是恨她的。 那種恨意,與她恨趙奕和鄭雙宜又不相同。 后者是為自己。 而對于鄭皇后,姜莞只是替趙禹,替姜家,甚至是替南苑戰(zhàn)場上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們。 “臣女心甘情愿嫁蜀王為正妃,怎會不愿意進宮來謝恩。全了規(guī)矩禮數(shù),蜀王與臣女的姻緣才能和滿?!?/br> 和滿。 是了。 出嫁為新婦,心下所期盼的大多是和滿二字。 鄭皇后想著,她十幾歲出嫁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簡單的心思。 “果然還是個孩子?!?/br> 她嘆了聲:“這世間完滿難得,和滿不易,又豈是你做足了規(guī)矩禮數(shù),便能成全的?!?/br> 她一面說著,搖了搖頭:“二郎待你好,你自己多惜福吧?!?/br> 按照規(guī)矩來說,姜莞行過禮謝過恩,她身為中宮嫡母,又更是趙行生身之母,要行教導事,其實大抵是那些祝福的話。 反正絕不是這兩句。 姜莞是有些生氣的。 可是見這屋里一眾臉生的小宮娥,好像那股子氣,也就消了。 “圣人教誨,臣女一定銘記于心,定然珍惜眼前的福氣?!?/br> 她并沒有別的意思。 鄭皇后是不是在陰陽怪氣她也不在意了。 反正事實結(jié)果就是這樣。 鄭皇后原是這天下最有福氣的人,她自己不惜福,作踐完了。 姜莞惜福。 畢竟她經(jīng)歷過一次。 今生又有了鄭皇后這個前車之鑒。 鄭皇后深望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叫了她一聲:“你就不怕嗎?” 這句沒頭沒尾。 姜莞卻突然心頭一震,猛地抬眼看上去。 鄭皇后在打量著她,目光卻不似從前澄明,那里面是一片渾濁。 姜莞唇角上揚,一字一頓,堅定問她:“臣女應(yīng)該怕什么呢?” 第326章 隱瞞 說來也是呢。 姜莞應(yīng)該怕什么呢? 她有最好的家世,也得了這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萬千寵愛在一身,莫過于此。 事到如今,她有什么好怕的。 鄭皇后唇角揚了自嘲弧度。 那樣的嘲弄本該刺眼的。 但卻因她不過自嘲而已,又莫名叫人看出三分傷感來。 姜莞早已經(jīng)起了身。 鄭皇后側(cè)目,擺手示意她坐。 她這才往床尾的圓墩兒坐過去。 “你確實不必怕?!?/br> 鄭皇后語氣很輕也很淡:“我如日中天時都不能拿姜家如何,拿你如何,更何況是現(xiàn)在了。 再過幾日,大婚之后,你就是正經(jīng)八百的蜀王妃,更不必怕什么。 有二郎護著你,誰能拿你怎么樣呢?” “圣人這話,臣女不敢生受。” 她今天的客套話說的實在有些多了。 鄭皇后垂眸:“從前你進宮,也是敢在我的身邊撒嬌討巧的?!?/br> 姜莞無言。 那時候尚且不懂事,真以為鄭皇后是天底下最好的圣人,溫婉賢良,待她們都是一樣的好。 年紀漸長,看得多了,懂的自然也就多了。 鄭皇后見她不說話,也不催問什么,自顧自又說:“那些事情,都是二郎告訴你的吧?” 姜莞說是:“蜀王與臣女,從無藏私,更從無隱瞞?!?/br> 她本是無心的一句話,鄭皇后臉色卻驟然變了。 姜莞看得莫名,心中困惑。 官家?guī)资耆缫蝗盏拇?,本也?yīng)該是如此的。 帝后在未生出嫌隙隔閡之前,自該是彼此坦誠以待,絕無隱瞞才對。 如果是因為這一句無心之言而臉色大變,那豈非是說—— 姜莞沒敢往深處想,只把目光掠過鄭皇后面容。 鄭皇后似乎倦了:“你去吧?!?/br> 姜莞本來就懶得跟她多說。 今日的皇后更叫人覺得莫名。 可姜莞也無心探究。 若再有什么,也要等到大婚之后與趙行細說,讓趙行進宮來問。 橫豎這些同她是毫無干系的。 她依鄭皇后之言站起身來,辭一禮后就打算退出去的。 鄭皇后忽而又叫住她。 姜莞回眸去看,鄭皇后并沒看她,只是問:“官家可有讓你到昭陽殿去請安嗎?” 昭陽殿,那是貞貴妃所居。 姜莞幾不可見一攏眉:“未曾?!?/br> 鄭皇后才哦了一聲,更顯得漠然,才再不理會姜莞,叫小宮娥領(lǐng)著她退出去不提。 顧氏見她也沒待多久便出來,又神色如常,跟進殿那會兒沒什么兩樣,這才放心。 宮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母女二人便一路往宮外去。 臨近宮門口時,李福匆匆自身后追上來:“國公夫人留步,女郎留步?!?/br> 他喘著氣,顯然追的很急切。 顧氏自然駐足停下,也不催促,只等著李福把那口氣給喘勻,掛著淡淡笑意問他:“內(nèi)官是為傳旨而來嗎?” 李福笑說不是:“不是傳旨,不是傳旨。” 他連連擺手,那口氣平復下來:“官家知曉夫人與女郎要出宮,特叫奴才來告訴一聲,如今后宮諸事皆是貴妃料理,連今次蜀王大婚事宜,也都是貴妃一手cao持。 女郎今日進宮謝恩,既往含章見過了圣人,于情于理也該到昭陽殿去給貴妃見個禮。 這雖不是定制,也或許委屈女郎,但官家的意思,女郎若不去,倒叫貴妃面上無光,說出去不好聽?!?/br> 顧氏聽明白了。 官家無非是想給貞貴妃一個體面,叫她長長臉而已。 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只是又足可見官家對圣人實不如前了。 非定制之內(nèi)的事情,都要特意派李福來說上一句。 前腳出了含章殿,后腳就得官家金口往昭陽殿去請安。 顧氏心下了然,面上卻不顯,只拉了拉姜莞,應(yīng)聲說好:“既是官家旨意,我們這就去拜見貴妃,有勞內(nèi)官了?!?/br> 李福又忙推說客氣,略想了想,稍稍一側(cè)身:“還是奴才頭前引路,陪著夫人和女郎過去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