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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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到底還是有所顧忌的。 若換做別家小娘子,今日這樣傷了鄭雙宜,皇后還會管什么前因后果? 降罪的旨意發(fā)出宮外去,一家子就等著被發(fā)落吧! 趙行劍眉蹙攏,越發(fā)往姜莞身旁擋著:“母后,據(jù)兒臣所知,是鄭大娘子出手傷人在前,先刺傷了珠珠,還在她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她握著匕首再要刺來時(shí)候,珠珠為了保護(hù)自己,才會錯(cuò)手傷了她。 況且依兒臣看來,她是咎由自??! 她既有傷人意,如何怪旁人弄傷她? 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本事不濟(jì),打不過珠珠罷了! 也幸而是珠珠自幼練功,這些日子更勤勉,未曾丟下過,否則今天豈不是要把一條命交代在鄭大娘子的手里嗎? 就算珠珠真的傷了她的手腕,挑斷了她的手筋,母后又怎么這樣來質(zhì)問珠珠?” 第216章 爭風(fēng)吃醋(二更) 鄭皇后原本就難看的臉色,因?yàn)橼w行一席話,更是難看到了極點(diǎn)。 一向溫和的面容,竟隱隱有了猙獰之相。 金光自含章殿明瓦窗灑落進(jìn)來,然則透入殿中的距離終究有限,在將要接近眾人站立的青灰地磚不遠(yuǎn)處,戛然而止。 光線明暗變化,涇渭分明。 姜莞抬眼看向?qū)氉?,又突然回頭看了看身后。 鄭皇后坐立的方向,是黑沉陰暗,見不著光,更看不到希望的。 身后,邁出含章去,才能追逐光亮和自由,有著重生的希望和明媚。 她緩了一口氣,吸了吸鼻尖:“不敢欺瞞圣人,鄭大娘子的手腕,的確是我弄傷的。 但是二哥……殿下所言也是事實(shí)。 鄭大娘子傷我在前,我是為了保護(hù)自己,不得已,才出手傷人。” 姜莞一面說著,緩緩抬起頭來,面容堅(jiān)定,不見半分畏懼與退縮:“奏知圣人,臣女自幼得阿耶指點(diǎn),練功習(xí)武,為的是若有一日,大鄴重燃烽煙,姜氏族人無一例外,俱可上陣殺敵,安邦定國! 這話未免托大,但事實(shí)如此。 姑母就坐在含章殿內(nèi),圣人若然不信,大可問一問姑母。 我們雖是女兒身,可是練功習(xí)武,練的從來都不是花拳繡腿。 鄭大娘子或許也練過幾天功夫,但那些才是真正的花拳繡腿,到我跟前,實(shí)在差得遠(yuǎn)。 倘或她真有本事,今日也不至于叫我這樣弄傷了她! 圣人若再是不信,不妨傳了肅王殿下進(jìn)宮回話。 數(shù)月前西郊大營練武場上,臣女曾與肅王殿下對陣比試,五招之內(nèi),肅王殿下亦敗在臣女手中!” 鄭皇后更是氣結(jié)。 姜莞怎么敢? 她就這么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 元娘的手確實(shí)是她廢掉的。 可是她這樣的態(tài)度,分明就是沒有打算認(rèn)錯(cuò),且她覺得此事是元娘技不如人,怪不著她! 她傷了人,還這么理直氣壯! “你是養(yǎng)在閨閣——” 這話才一開口,鄭皇后自覺不對,立時(shí)收了聲。 果然姜氏眉心一凜:“圣人這話就不對了。姜家教養(yǎng)女孩兒同教養(yǎng)兒子一向沒什么分別,珠珠是養(yǎng)在閨閣,是個(gè)女郎,這不假,但誰也沒規(guī)定說高門士族的女郎就不許舞刀弄槍吧? 更何況二郎和珠珠都說了,今天的事情,乃是鄭雙宜先挑的頭,是她先出手傷人,難道圣人不分青紅皂白,也要把罪責(zé)全都推到珠珠一個(gè)人身上去? 這我可不能答應(yīng)! 就是說到官家跟前去,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姜氏是不怕的,姜莞就更不怕。 鄭皇后心頭的怪異一閃而過,擰眉瞟向姜氏一眼。 她今天到底進(jìn)宮來干什么的? 這頭還沒理出個(gè)頭緒來。 殿下鄭雙雪仍舊柔著一把嗓子,先悶悶的叫了聲姑母。 鄭皇后眉心一動:“二娘,你是陪著你jiejie和阿莞一道去的那邊殿里嗎?” 鄭雙雪忙不迭點(diǎn)頭說是:“阿莞給大jiejie準(zhǔn)備了兩份禮物,說不曉得大jiejie會喜歡哪一個(gè),就沒帶到人前,請了大jiejie過去選,叫我陪著參詳參詳,我就跟著一起過去了。 打起架來傷人的那把匕首,就是阿莞準(zhǔn)備的禮物之一……原也是阿莞的一番心意,那是她仿著沛國公收藏的清剛匕的圖樣叫天工閣打出來的,特意送給大jiejie收藏,也可防身。 另外還選了一件青玉擺件,也是價(jià)值千金,相當(dāng)名貴不俗的。 是大jiejie自己選了這把匕首來著……” 她聲兒更弱了些。 這些鄭皇后是不在意的。 至于姜莞為什么送人匕首做生辰禮,她眼下也不打算追究計(jì)較。 反正姜莞從小到大腦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很多。 誰家的小娘子小小的年紀(jì)敢從樹上往下跳?除了她,天底下就找不出第二個(gè)來! 況且她出身沛國公府,總歸是家學(xué)淵源的,送人匕首,好像也沒什么不對的地方,更別說那還是仿造的清剛匕。 但元娘怎么會選了這把匕首? 而且好端端的,又怎么會突然出手傷人? 她自己的侄女,她自己清楚。 平日里那樣溫和的性子,要不是受了刺激,無論如何不會在人前這樣發(fā)瘋。 鄭皇后又咬了咬牙:“你jiejie是為什么突然動手,要傷阿莞的,你可知道嗎?” “這……這……” 鄭雙雪顯然是個(gè)更會做戲的人。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死死地咬著下唇,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囫圇話來。 眾人都等了她半天,她還是不說。 鄭皇后臉色就又沉了些:“二娘,你在隱瞞什么?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還敢隱瞞?你又要替誰隱瞞?” 這話一出口,別說姜莞她們幾個(gè)了,就算是裴清沅素日里這樣守規(guī)矩的人,都不免在心里罵了兩句,直在心頭翻白眼。 鄭皇后可真說得出口啊。 一筆寫不出兩個(gè)鄭字來,所以她百般維護(hù)鄭家。 那鄭雙宜跟鄭雙雪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姊妹呢,她倒覺著鄭雙雪支支吾吾是要袒護(hù)姜莞了。 天下道理都叫她一個(gè)人說完了唄? 她的侄女就全是對的,是好的,不管怎么著,都是別人的錯(cuò)處。 簡直可笑至極,更是荒謬絕倫嘛! 鄭雙雪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也鼓足了勇氣,才一咬牙,又叫姑母:“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我都站在旁邊兒瞧著,的確是大jiejie的錯(cuò),與阿莞實(shí)在不相干,她平白被大jiejie刺了一刀,大jiejie如今這樣子,也……她確實(shí)是咎由自取。 姑母,事已至此,大jiejie的手也好不了了,您就給她留些體面,不要再追問了吧?” “放肆!” 鄭皇后重重一下拍在了寶座扶手上,倒也不嫌手疼。 她厲聲呵斥,怒罵道:“誰才是你嫡親的阿姐?我竟不知道,你jiejie怎么咎由自取?你jiejie又是如何沒有體面了?你顧左右而言他,竟全然不幫著你jiejie說話!簡直是個(gè)混賬東西!” 鄭雙雪垂眸,斂去眼底的恨意。 而那邊姜莞沒受傷的那只手,從腰間掏出一只小小荷包,低頭打開抽繩,從里面取出那個(gè)平安扣。 她肅著一張發(fā)白的小臉,平安扣攤放在手心上,高高朝前托舉著:“圣人既然一定要問個(gè)清楚,臣女只能聽從圣人吩咐,給您一個(gè)清楚明白的交代——鄭大娘子出手傷人,是因與臣女爭風(fēng)吃醋,吃的,還是早已由官家金口為臣女退掉婚約的三殿下的醋,所以鄭二娘子才會說,求您給她jiejie留些體面,莫再追問!” 第217章 身敗名裂(一更) 姜莞的話,一個(gè)字都沒有咬重,聲兒甚至輕淡,還有些軟。 就像是她素日里纏著長輩或兄姊撒嬌時(shí)候的樣子。 都能聽出些許嬌俏。 軟糯的,最無害,叫人不設(shè)防。 可是那些話,一如平地驚雷,這含章殿中,連同趙行在內(nèi),無不震驚。 趙行突然想起來那天夜里她收下了趙奕的平安扣之后,他不是太高興,掛了臉兒,小姑娘眼彎成月牙狀,露出可愛的小虎牙,俏皮同他說,或許將來這平安扣能派上大用場也未可知。 今兒可不就是她口中的大用場嗎? 她是把什么都算準(zhǔn)了的。 仿制的清剛匕開了刃,是因?yàn)樗m然常年練武,但是兵器用的少……是了,因?yàn)橛玫纳伲詻]有十足的把握。 既不能真?zhèn)肃嶋p宜性命,又要給足鄭雙宜教訓(xùn)。 非要傷在她的手上,是替大兄出十年前的那口惡氣。 傷人,是給她自己還有這數(shù)月來被鄭氏兄妹壓過一頭的這些人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