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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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這件事上,兒臣以為,輕縱不得!” “三郎日前留宿玉華樓,韓沛昭又鬧出這樣的丑聞,往后很長一段時間里,你弟弟也沒臉見人了?!?/br> “他沒臉見人是自找的?!壁w禹寸步不讓,“沛國公還在幽州駐守,遼東苦寒之地,他從沒向朝廷抱怨過分毫。 阿耶,成國公府行武,沛國公府亦然。 這事兒若是兩家各自有錯,那各打五十大板自然沒什么。 偏偏是韓沛昭一人之錯,卻憑什么要沛國公府一再退讓,倒要給韓沛昭留一條活路呢?” 晉和帝徹底失望了。 他本意希望大郎能對三郎有些許憐憫。 如今看來,是別指望了。 他連父皇都不叫,改口稱阿耶,也要治韓沛昭死罪。 又根本不接三郎那一茬—— 晉和帝的嘆息聲更重:“那就殺了吧。你親自去傳旨,準(zhǔn)成國公府在京中過完年,年后離京,不得遷延。 既然發(fā)落了,就一并處置,也別叫百姓年前還要看這個熱鬧,拿這個來說嘴,又弄得滿城風(fēng)雨,不得安生。 你去吧。” 第137章 他很煩(一更) 盛京百姓圍在京兆府外不肯走,趙禹親去傳旨時,又驚呆了眾人。 今年到底是怎么了呢? 太不安寧了。 太平盛世才有好日子,京城里偶爾也會有些小打小鬧,畢竟富貴云集之處,那樣的人家就是貴人們打個噴嚏,都能成為百姓們口口相傳的談資。 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兩個國公府先后倒了。 柳家是抄家滅門,流放重罰,韓家也不遑多讓。 奪爵趕出京去,三代不許為官,嫡長子判斬立決——若不為著明兒就是除夕,今天韓沛昭的人頭就要落地了。 這種熱鬧,沒有人敢湊了。 百姓做鳥獸散,趙禹面色清冷。 他進了府衙去,姜元瞻還沒走。 黃為松一顆心落了地,又深以為官家不留情面,實在果決。 一座國公府,說奪爵就奪爵。 好好的嫡長子,說殺就殺了。 貴人們不開口,他更不敢吭聲。 趙禹把圣旨交到他手上,只問姜元瞻:“還有沒有別的事?” 姜元瞻回頭看薛嬋。 她在風(fēng)雪中凍久了,暖了半天臉色才有所好轉(zhuǎn)。 此刻察覺到姜元瞻的視線,抿緊唇角,緩緩站起身來。 黃為松正看得一頭霧水時,她竟踱步上來,雙膝一并,又跪下去。 他自是吃了一驚,連退兩步:“薛娘子這是做什么?” 不是還要鬧吧? 為著她,成國公府完了,韓沛昭也活不成了,再要鬧,就有些過分了。 姜元瞻也不能這么縱著她吧? 想到這里,黃為松的臉色已經(jīng)不大好看。 畢竟趙禹方才問的那一句,他可沒聽出半點責(zé)怪的意思,反而是要給姜元瞻撐腰似的。 別來折騰他了!讓他好好過個年了! 結(jié)果薛嬋叩首,甕聲道:“民女要自首。” · 薛嬋下獄之事,有趙禹首肯,話雖未挑明,但黃為松明白,出了任何事,有他兜著。 何況官家也不會在意薛嬋一個小娘子的生死去留。 盛京中人以為她待不住,得了姜元瞻庇護后改頭換面離開京城過日子去,自然也沒有人再把她放在心上。 十年牢獄,姜元瞻親口說的。 薛嬋也認(rèn)了。 事實上叫黃為松說,這罰的有些重了。 不管怎么看,從最初薛嬋她是受害者,即便到了后來,也只是被唆使,算同伙合謀,不是主犯。 依律,三至五年牢獄足矣。 黃為松只覺得,這些士族孩子,一個個是心狠手辣的。 不是說不好,他也沒立場沒資格說這話。 無非覺得惹不起罷了。 人家底氣足,連瞞天過海,設(shè)計做局,坑倒一座國公府都敢。 換做是他,只有忍氣吞聲咽下去的份兒。 · 趙禹和姜元瞻二人出府衙,有沛國公府的馬車等在門口。 姜元瞻挑眉,就見姜莞把側(cè)旁軟簾撩開一角。 她見趙禹還沒回宮,正跟姜元瞻站在一塊兒,就準(zhǔn)備下車來的。 趙禹揉著眉心揚聲說不用:“天冷,就在車上待著別下來了,我這就要回宮了?!?/br> 姜莞說好,道了謝,姜元瞻才與趙禹告辭,提步往自家馬車而去。 臨行前,趙禹想起趙行之前交代的那些話,垂眸,壓了壓聲,叫阿莞。 正往馬車?yán)镢@的姜元瞻一愣,回頭看他。 姜莞也重挑開簾子望出來:“大殿下還有事情呀?” “二郎說,不讓你去成國公府見韓令芙?!?/br> 原話當(dāng)然不是這樣的。 只是趙禹懶得彎彎繞繞說那些話來哄姜莞。 反正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 姜莞秀眉攏了一瞬之后,很快舒展開來,笑著說知道了:“她是沒什么好見的,我不去,大殿下替我轉(zhuǎn)告二哥哥,叫他放心?!?/br> 趙禹看她肯聽話,才嗯了聲,擺擺手,示意她去,轉(zhuǎn)身上了自己的小轎,吩咐回宮不提。 國公府的馬車緩緩行駛起來,車輪滾動,蓋過馬車內(nèi)兄妹二人說話的聲音。 “大殿下方才與我說了些事,我看官家圣人如今還是很舍不得趙奕的?!?/br> 姜莞倒不意外:“那不是很正常的嗎?圣人肚子里掉下來的rou,她怎么不心疼? 這回成國公府倒了,還是這種丑聞,連他都跟著不體面,臉上無光。 出了年他也十六了,論理說該到朝中歷練,再過兩年正式領(lǐng)了差事,那叫長大成人。 正在這關(guān)頭上,圣人指不定怎么著急呢。” 姜元瞻嘆氣。 姜莞咦了聲:“我倒少見二兄這樣垂頭喪氣的樣兒。” 他面色發(fā)冷,靠在車廂上,以手掌擋在額間:“二月里大殿下封王,官家準(zhǔn)備把趙奕送去大殿下的王府,讓他在大殿下手底下歷練一段,跟入朝歷練,也沒什么差別?!?/br> 姜莞聞言倒吸口氣。 趙禹最不待見趙奕,連阿耶都是知道的,官家圣人只會更清楚。 這不是強逼著趙禹去接受這個狼子野心的弟弟嗎? 姜莞眉頭緊鎖。 而且趙奕真去了趙禹的王府…… “是歷練,還是住在大殿下那兒?” “住在那兒?!苯耙膊恢浪蚝斡写艘粏枺贿^還是回了她,“大殿下方才出來時候跟我說了幾句,也是煩得很。我估摸著,連婚事都暫且壓下了?!?/br> 婚事不婚事的不打緊。 前世趙禹成婚也要晚一些。 她跟趙行婚后第二年,也就是在趙禹立太子出事的那年,官家才為他定下潁川陳氏女為太子妃。 他的正妃是未來國母,慎重些是應(yīng)該的。 于姜莞而言,趙奕住到趙禹府上去,絕不是什么好事! 一則從前沒發(fā)生過,二則若是按照日子來推算,趙禹本是應(yīng)該明年封王,到九月秋獵時傷了腿,養(yǎng)病半年,后年她與趙行成婚之前他才養(yǎng)好傷。 緊接著四月里趙禹被正式冊封為太子,六月與陳氏完婚,到了十月里南苑動亂。 趙禹那時候非要親自領(lǐng)兵去平亂,而晉和帝也只以為那樣的動蕩不值一提,由得他三五日平叛歸來,還能再得軍功加身,便準(zhǔn)他率精兵八千出城去了。 就是從那天起,趙禹再沒能回來。 更值得一提的是,她在狩獵場上險些為冷箭誤傷,就是在那一年的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