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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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裝了。” 她不可能再回去。 他認不認,薄家大少奶奶這個殼子她都不背了。 “封振、姜浮生,還有那個幫你撒謊的秦醫(yī)生……夠讓你乖一些么?” 薄妄的手指握緊,聲音冷冽而囂張,壞進了骨子里。 鹿之綾呆了下,定定地看向他的眼睛,“你是要我恨你嗎?” 她的聲音驟然冷下來。 冷得他的胸口一顫,薄妄握著她的手臂一把將人帶到面前,不管不顧地親了下去,狠狠地碾上她的唇。 呼吸溫熱地拂過,含著占有的強烈的欲、望。 鹿之綾沉默地站在那里,一雙眼冰冷地注視著他,沒有抵抗,也沒有回應,任由他的放肆、侵占。 不管什么時候,就算是在翡翠灘那次鬧得那么難看,她都沒有忽視過他的吻。 但現在,他感覺她親著一個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溫度的玩偶。 意識到這一點,薄妄更加瘋狂地吻她,又咬又吮,直到兩人唇間傳來鮮血的味道,她還是一動不動,木頭人似地看著他,帶著旁觀者的審視。 仿佛在說,薄妄,這就是你要的么? 第252章 我不吃香菜 薄妄僵硬地放開她,唇上一抹鮮紅明顯。 要。 為什么不要? 薄妄忽地彎下腰,一把將她從地上橫抱起來,抱著就走進旁邊的房間。 他踢開籠子的門,將她放了進去,然后跟著躺進去,從后抱住她柔軟的身體。 地面寒涼。 鹿之綾沒有抵抗,沉默地背對著他,薄妄看她一眼,伸出沒完全傷愈的右臂墊在她的頭下方,左手環(huán)著她的腰。 她也沒有動作,由著他擺弄,她的背完全契合進他的懷里,就這么枕在他的臂彎里,一雙眼看著前面的籠子欄桿。 一根根銹跡斑斑,一個個指印,一道道劃痕…… 她不知道從小到大這么多年,他都是怎么熬過來的,大概是痛苦、折磨的。 現在,他把她一起拖進這種痛苦、折磨中。 …… 鹿之綾被薄妄抱著在狗籠子里睡了一夜。 滿室故意調出來的腥臭讓人根本沒有睡覺的欲望,薄妄擁著她倒是睡了兩個小時,只有把她控制在這個地方,他才會獲得一種病態(tài)的安穩(wěn)。 天亮了。 地板的冷硬讓鹿之綾躺得骨頭都疼,她被薄妄抱出籠子,又被他牽著手走出房間。 外面天光大亮,刺眼得不行。 鹿之綾被他拉著往前走,薄妄看著桌上昨晚沒怎么用過的餐,走上前將餐具全部收拾掉,邊開冰箱邊道,“你去洗漱,換身衣服?!?/br> 一出口,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 鹿之綾沉默地看他一眼,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她習慣性地拿起薄妄的牙刷,準備給他擠牙膏,拿完以后她才忽然醒悟 ,她將牙刷放回去,拿起自己的那一份。 刷完牙,她拿起毛巾濕水洗臉,一抬頭,她被鏡子里的自己怔到。 才一夜而已,她的眼眶凹了下去,眼下是重重的青色,憔悴得厲害,一張蒙著水霧的臉慘白,沒有一點血色。 她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 還是走到最糟糕的一步。 鹿之綾,你還能回到江南么? 她接了一捧水,往鏡子上潑去,鏡面模糊扭曲她的臉,她看不到自己這個蒼白的樣子,才舒服一些。 她換了一身家居服,回到餐廳的時候,幾道簡單的早餐食物已經擺在餐桌上。 擺在她那一邊還是份海鮮粥,她昨晚沒吃幾口,他又給重新做了一份,色澤比昨晚的更鮮亮,看上去更可口。 他還炸了油條,豆?jié){也是現磨的。 薄妄去洗漱,出來的時候穿著一條灰色的家居褲,上身隨意套了件黑色的毛衣,一頭短發(fā)隨意洗過隨意擦過,透著幾分凌亂。 他見她還站在那里,眉頭微擰,走過去按著她在桌前坐下來。 鹿之綾靜默地看著花瓶中已經枯萎的花。 薄妄將花拿起來扔進垃圾筒里,然后在她對面坐下來擦了擦手,道,“不是喜歡喝粥,還不吃?” “……” 鹿之綾拿起勺子,還沒動,遠處傳來響動,是門口屏幕通話機制被觸發(fā)。 隨后,丁玉君的聲音傳來—— “之綾,我是奶奶呀,我和你爺爺帶著寶貝乖乖來了,你開個樓下的大門?!?/br> 鹿之綾拿著勺子的手一緊,雙眼不由得朝門口的方向望去。 只要她求救,丁玉君不會不管她…… 丁玉君見過薄崢嶸和戚雪強行結婚成了怨侶,不會對她也坐視不管。 她正要站起來,薄妄將手邊的一杯豆?jié){擺到她面前,嗓音暗啞,“你不會覺得向老太太求救就能脫身吧?” “……” 鹿之綾目光淡漠地看向他。 薄妄也看著她,眼睛比昨晚還紅,他的語氣云淡風輕,“你只會把我逼得更狠?!?/br> “……” 鹿之綾握著勺子的手一滯,人一點一點僵硬。 她知道,他什么都干得出來。 她沒再妄動,薄妄勾唇笑了笑,“這才乖?!?/br> 餐桌的位置離門口有些遠,丁玉君顯然聽不到他們這邊的動靜,只在那里郁悶地道,“不是說之綾不舒服在家休息嗎?是不是我們來早了,年輕人都睡得晚,所以電話不接門也不開。” 薄清林大聲喊道,“之綾!之綾!爺爺給你帶好吃的啦!你快開門!” 丁玉君在旁邊笑,“好了好了,你別把兩個孩子吵醒了,我們晚點再來吧……小寶寶,哎喲,這小嘴撅的,委屈啦?沒事沒事,太奶奶晚一些再帶你來看mama哦……” 老爺子老太太說著話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整個房子再次陷進寂靜。 薄妄開始吃飯,鹿之綾也拿起筷子,她將海鮮粥上面的香菜夾到旁邊的空盤子里。 “你干什么?” 薄妄目光一沉,開始糟蹋他做的飯菜了? 鹿之綾沒有看他,只繼續(xù)將香菜夾走,淡淡地道,“我不吃香菜,受不了它的味道?!?/br> “是我做的你受不了吧?!?/br> 薄妄有些嘲弄地冷笑一聲。 平時,她不都吃得好好的? 聞言,鹿之綾這才看向他,眼神極為淡漠,“我從小就不吃,我在你面前就夾掉過幾次,可后來在神山,你給我盛了一碗香菜蝦籽蛋湯,那么多人看著,我不能不喝。” 薄家爺爺是香菜喜好者,神山的桌上時不時就有這么樸實無華的一道湯。 “后來因為這個,我難受得一天沒有吃任何東西?!?/br> “……” 薄妄臉上的神情一僵,他完全想不起來這件事,他好像是給她盛過湯,是什么湯他不記得了。 他盯著她,“不吃為什么不說?” 故意到這個時候才來講,想讓他覺得他做得也不夠是嗎? 鹿之綾注視著他冷厲的眼睛,平靜地道,“我第一次在你面前夾掉香菜的時候就說過?!?/br> 是他不記得。 “不可能?!彼裾J。 “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吧,我只是不想再撒謊了?!?/br> 實話他愛不愛聽,與她無關。 說完,鹿之綾用勺子撇開粥沫,開始喝繼續(xù)。 “……” 薄妄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看著她,眉眼間掠過一抹狼狽,他不記得她說過這種話,也不記得她不吃香菜的樣子。 驀地,他從餐桌前站起來,道,“我去財團?!?/br> 鹿之綾抬眸看他。 明明騙人的是她,他卻被她看得生出幾分心虛,他低眸盯著她,“你就在家呆著,哪里都不準去?!?/br> “我想出去也出去不了吧?” 她苦澀地笑了笑。 手機、通行卡、指紋都被毀了,她怎么出去? 薄妄的喉嚨緊了緊,他看著桌上的飯菜,沉聲道,“吃完別收拾,等我中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