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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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用人代替,就是用只雞用頭狗,她也得嫁,這是她重生的唯一機會。 將房門上鎖,她才抬眸看向奢侈華麗的新房。 周圍沒有一張薄妄的照片,也沒什么私人物品,即使大床上還鋪著玫瑰,整個房間仍透著沒有人氣的冰冷。 說來好笑,她和薄妄已經是合法夫妻,她卻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卸下婚紗,鹿之綾穿上睡衣坐到床上,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小銅器。 銅器被刻成小狗的模樣,小狗吐著舌頭,憨態(tài)可掬,十分可愛。 她戴著婚戒的手在銅器輕輕摩挲,回憶著這小銅器的來歷。 這三天里,她被薄家安排在一家療養(yǎng)院里。 房間里里外外都是薄家的人看守著,守得如鐵桶一般,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薄家管家聞達帶著律師冷漠地站在她面前,“看來鹿小姐已經做好成為薄家大少奶奶的準備了。” 鹿之綾覺得可笑,是他們關著她,可見她不逃不求救不喊不找機會報警,又覺得她貪慕虛榮一心訛錢。 她是不想嗎? 在她見識到封潮真面目的時候就做過了。 她到處求救甚至是用盡方法報警,結果呢? 封潮三言兩語就說成是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千金大小姐跌落谷底后的不適應、反叛、無理取鬧。 加上封家條件一般還在照顧舊主的女兒,聽起來感天動地,即使她身上有傷,也被當成是盲人常有的磕磕碰碰。 在封潮身邊她都插翅難飛,何況是權勢熏天的薄家。 于是她平靜反問,“我逃得掉嗎?” 管家沉默了。 “這一份是婚前財產公證書,而這一份是薄妄先生和鹿小姐的私下協(xié)議,只要孩子是薄妄先生的,你們的婚姻可以維系到哺乳期結束。” 律師將兩份文件放到鹿之綾身旁,“這里還有盲文版本,你可以看看,第二份的內容不能公開,對外只說你們是正常結婚?!?/br> 也就是說,一旦哺乳期結束,她就得滾蛋,并且什么都得不到。 越是大家族的人越是算計得清清楚楚。 “我15歲眼盲,沒學過盲文?!?/br> 她淡淡地道。 律師當場給她念條款,念完,她坐著沒動。 “薄家會負責你合理的生活費用,別想漫天要價。” 她沒動。 “鹿小姐,要不是我們老太太看中你肚子里的孩子,像你這樣敢把仙人跳擺到我們大少爺頭上的,薄家分分鐘可以尋個意外將你處理掉。” 她還是沒動。 “如果你堅持不嫁,薄家是不會讓一個私生子出生的,你得想好后果,強行流產對你來說可是件致命的事?!?/br> 任兩人怎么威逼要挾,她都沒簽字。 管家的耐心被耗盡,聲音也松下來,“鹿小姐,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最多給你爭取一套市中心的房,想更多的不可能?!?/br> 這時,窗戶下方傳來孩子們的嬉鬧聲,好像是在爭著玩一個什么玩具。 她終于開口,“我想要他們的玩具,你們能買給我,我就簽字?!?/br> “什么?玩、玩具?” “嗯?!?/br> “……” 管家和律師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腦子有大洞的神經病。 第6章 別說是婚姻,要她的命來換也可以 管家把玩具給她買了回來。 十二生肖小銅器其中之一的吐舌小狗,余青大師的作品。 當年炒到天價的藝術品,被寵愛她的爸爸直接拍下一整套給她當玩具玩。 鹿家敗了,鹿家人沒了,所有的一切都沒了。 連這一套小銅器都四散而落,呆在療養(yǎng)院的三天她天天看到那個孩子在樓下把銅器砸著玩,小狗底部被磕碰過不值什么錢了。 鹿之綾坐在婚床上摸著手中的小狗銅器,這是五年來她第一次摸到屬于鹿家的舊物。 別說是婚姻,要她的命來換也可以。 這五年來,她沒想過未來,沒想過以后,就想這么一直渾渾噩噩地活著,做鹿家唯一的未亡之人,替家人們喘著一口氣。 隨著封潮的出現(xiàn),她連最后的這點奢望都沒了。 既然如此,她就得換一種活法。 況且,她已經恢復光明,她要從灰燼中重生! 她疲憊地歪頭靠在床頭,摩挲著摩挲著竟迷迷糊糊生出困意,眼皮漸漸合上…… “親哥加上堂哥,鹿家這一代數(shù)了整整六個臭小子才等到我們小七這一個寶貝女孩,當然得當小公主一樣養(yǎng)著了!” “小七怎么哭了?你六哥又搶你十二生肖玩?不哭不哭,大哥去揍他!” “爺爺發(fā)話了,將來誰掌鹿家得小七說了算,小七讓誰做董事長就誰做,小七想做所有人都得靠邊站?!?/br> “之綾,我會好好疼愛你的,有封潮哥哥在,以后絕對不會讓你受一點苦?!?/br> “之綾,你說你們鹿家之前那么家大業(yè)大,k國其他財閥都得靠邊站,那宣告破產前就沒留下點什么?”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你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鹿家七小姐?。柯辜覕×?!人都死光了!全都被燒死了!” “死瞎子,你這五年吃我家的用我家的,現(xiàn)在讓你給男人睡一睡掙點錢怎么了?沒了我家庇護,就憑你這雙呆眼只能出去做最廉價的野雞!” 夢境顛倒,記憶交錯。 漫天大火,數(shù)不清的火星子迸射出來,濺在臺階、濺在樹梢…… 不要,不要再燒了! 逃出來,求求你們都逃出來,小七一個人活不下去…… 裹挾著黑暗的熱浪爆炸般迎面沖過來,直直地沖向她。 鹿之綾一下子被燙得從夢魘中醒過來,一身冷汗。 睜開眼,仍是冷冰冰的新房。 窗外下起了雨,雨水淅淅瀝瀝落在樹葉、檐角的聲音在夜里格外清晰,一聲一聲打擾新房里的闃靜。 鹿之綾低眸,緊緊握住手中的小狗銅器,一雙好看的眼睛發(fā)著紅,還未從夢境里完全清醒。 她盯著手中的小狗,雙眸漸漸變得堅定…… 鹿家失去的一切,她總有一天會全部拿回來! …… 細雨連綿,繚繞夜色。 偌大的的室內游泳池,五顏六色的光打得如同夜總會一樣,令人眼花。 年輕的男男女女泡在水里喝酒調笑,玩著水中捉迷藏,蒙著眼睛的女人抓到誰就是一通擁吻,放浪而荒唐。 第7章 一口一個嫂子 音樂聲大到爆炸。 薄妄坐在角落的沙發(fā)上,握著酒杯的手隨意地搭在扶手上,價值不菲的尖頭皮鞋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地面。 他整個人陷在幽暗中,連棱角分明的臉都浸在暗色里。 遠遠看去辨不清他的五官,即便這樣,他渾身還是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息。 明明滅滅的光中,一個身形削瘦的男人朝他走去,黑色的連衣帽扣在頭上。 “妄哥?!?/br> 走到薄妄身旁,李明淮恭敬地低了低頭。 薄妄正靠在沙發(fā)上假寐,聞言,他緩緩睜開眼看去,沒什么情緒。 “妄哥,仔細審過這兩個人了,他們確定嫂子在那晚之后沒有和任何男人發(fā)生過關系,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您的?!?/br> 李明淮將一疊照片遞出。 薄妄扔了酒杯,將照片接過來看了兩眼。 上面封潮和花萍被打得面目全非,眼睛鼻子都看不出個好,這種情況下交代的不可能不是實話。 “嘖,你現(xiàn)在下手是越來越黑了?!?/br> 薄妄感慨一句,低沉的聲音卻沒有半點同情。 “都是跟妄哥學的。” 李明淮笑了笑,“還有,根據(jù)封潮交代,仙人跳并沒有嫂子的手筆,嫂子是無辜的,不僅如此,嫂子經常被這對狗男女毆打羞辱。妄哥,要不,我給嫂子報個仇?” 薄妄終于回味過不對來,抬眸睨他,“嫂子?” 李明淮被看得心下一緊,只覺得脖子像被開了洞一樣,透著涼氣,“這、這不是都娶回家了么?妄哥您的女人,我當然得叫嫂子了。” 完了。 跟薄妄這幾年,他看著妄哥日夜荒唐、行事暴虐,身邊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還以為這個嫂子即使是仙人跳來的,也是有些特別。 看來猜錯了。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