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醋精 第63節(jié)
去公司再說吧。 她順手撥通了下面周肆的電話。 滴聲過后,那邊飛快地接了起來,“歲歲?” 周肆的聲音還帶著早起的沙啞,原本清冽的嗓音混合著莫名的慵懶顯得,反倒有些勾人。 溫歲清了清嗓子,才低聲回他,“你昨晚找我了?” “嗯,”周肆這次的聲音倒是清醒了不少,“晚上想你了?!?/br> 她的臉“騰”的一下子變得通紅。 透過房門可以聽見門外大家都已經(jīng)起床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伴著mama爸爸相互之間的說話聲,以及偶爾溫櫟犯了鼻炎哼哼唧唧的聲音。 而房間內一片寂靜,唯一的聲響來自于耳邊周肆得逞般的低笑。 “歲歲,起床了沒?要遲到啦,快出來吃早飯?!眒ama的聲音伴隨著拍門聲響起,嚇得她沒來由一個激靈,捂住了手機出聲筒的位置。 “犯規(guī)啊你,”她裝作正經(jīng)地低咳兩聲,“我媽喊我吃早飯,我先掛了?!?/br> 那邊還是在笑,周肆的聲音放得很軟,“好,那你去忙。” 她幾乎可以腦補出他正處在那個她沒見過的臥室里,躺在被窩里舒舒服服瞇著眼講電話的樣子。 就和平時在她們家一樣。 她覺得自己臉更燙了,匆匆再見之后就掛斷了電話,又盯著短暫停留在屏幕上的那個熟悉的名字意猶未盡。 “歲歲,起來了嗎?”mama見她沒聲音,在門外又催促了一遍。 溫歲放下手機,用掌心用力地搓了搓自己的臉,才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打開門,“來了,媽,早上有什么好吃的???” “早飯能有什么好吃的?”mama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總歸是包子油條那些東西嘛,哦對,你爸爸早上給你買了你最愛的麻團,吃嗎?” “吃!”她點頭。 “吃就快點去洗臉刷牙啊,麻團冷了以后油得很,你趕緊吃?!眒ama說著又匆匆忙忙地往廚房的方向走,按照以前的習慣應該是給她去倒牛奶了。 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場景,溫歲突然覺得心底里好柔軟,眼睛澀澀的就像隨時會要哭。 在沒有回來的時候,她在腦海里腦補過一百次一千次爸媽會怎么表現(xiàn)。也許會說她,也許會嘲諷她瞎了眼,亦或者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老生常談。 而當這一切真正發(fā)生的時候,原來他們只是說了一句話:回來就好。 她吸吸鼻子,走向衛(wèi)生間—— “姐,你別開門,我還在里面呢!”衛(wèi)生間里傳來溫櫟慌慌張張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小跑聲后哐哐鎖門聲。 好的,一切都這么美好,除了她這個弟弟。 “你給我快點兒,我上班要來不及了??!”溫歲一邊拍門一邊朝里面喊,“一分鐘能解決嗎?” “誰拉屎只要一分鐘啊姐!”溫櫟在里面氣急敗壞。 “我上次聽皓子說,你是你們的系草?我說到底……” 她話還沒說話,就被溫櫟急吼吼地打斷,“是校草,系草是什么東西?!” 溫歲在門口默默翻了個白眼,繼續(xù)說道,“我不管你是個什么品種的草,但是我想你的小迷妹們應該不想知道,萬人迷大帥哥他也便秘吧?” “那怎么了?”溫櫟不服氣,“帥哥怎么不能便秘?阿肆也便秘!” “他可不?!?/br> 這句話脫口而出,溫歲當下感覺大事不妙,這是禍從口出嗎?!她怎么會知道周肆便不便秘?他倆又是什么關系? “姐。” 溫櫟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看得她心里毛毛的,還是強撐著表情,“怎么?” “你不能因為阿肆長得帥,就對他神化,”溫櫟的表情一本正經(jīng),“這樣是會被男人騙的?!?/br> “……” 她到底對她這個弟弟還有什么期待?居然還以為他能聽出問題,這簡直是對自己判斷力的蔑視。 “好了溫櫟,你給我速度起來,我要刷牙,”溫歲轉身往回走,一邊又用力地拍了下門,“記得開排風扇啊你?!?/br> “知道了。” 伴隨著里面響起的嗡嗡聲,溫歲回到自己的房間先換衣服。 在家里雖然溫馨,但有溫櫟這個家伙在她實在不放心,特別是齊皓又是個看起來不像是會保密的家伙,簡直是把腦袋揣在口袋里出門。 她開始有點后悔為什么那天要去和齊皓說那樣的話了。 當時走的時候衣服已經(jīng)被帶走的差不多,家里只剩下一些她大學時期穿的了。 溫歲隨便撿了兩件穿上,又披了個淺灰色的運動外套,就回到客廳。 簡單洗漱吃飯以后,她和父母告了別,再三保證自己中秋一定會回家,mama才放她離開。 等她到公司的時候,同事已經(jīng)大部分都到了。 司琉不在位置上,鄭梓柔也不在,對比起其他工位上滿滿當當,他們這一排看起來格外的空曠。 溫歲把自己的東西放下,用手機給鄭梓柔發(fā)了條微信: [歲歲無敵:梓柔,你今天請假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回來消息: [鄭梓柔:wensy,我今后都不來上班了。] [鄭梓柔:本來昨天想和你說的,結果你沒接電話,沒關系,等你空閑的時候我們約飯也是一樣的。] 她看著上面的消息一條條跳出,一時間楞在了原地。鄭梓柔怎么突然就辭職了?而且按照公司的規(guī)定,就算是離職也有一個月的交接期,而且潛規(guī)則之下都會等招到新人再走。 這次走的這么匆忙,肯定有什么蹊蹺。 溫歲想了一會兒,拿上車鑰匙離開辦公室。 第71章 離職 一陣電話鈴聲之后, 那邊接通了電話。 “歲歲?”鄭梓柔溫柔又穩(wěn)定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倒是讓溫歲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她怎么忘記了,鄭梓柔本來就準備離職, 所以也不會和她這樣對于失業(yè)很焦慮。 溫歲沉下心,語氣盡量顯得平和,“不好意思我都忘了,是不是打攪你睡覺了?” “沒事?!编嶈魅岬穆曇暨€是和以前一樣嗲嗲的,“我現(xiàn)在要開始著手準備我結婚的事比較忙, 所以走了。你也知道的, 我對這個很看重, 我不想別人插手, 事事都要自己來, 忙得不可開交,我老公就讓我干脆早點離職?!?/br> 她說的理由很充分,可溫歲總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鄭梓柔確實之前就和她說過要走,但現(xiàn)在這個cao作有點過于急躁。她不是一個很有事業(yè)心的人,但她也絕對不會說風就是雨,這幾年兩個人共事,幾乎沒有掉過鏈子。 不過既然她不想多說, 那也不好多問。 于是溫歲也不再追根究底, 順著對方的話接了下去,“也對啊, 畢竟這是一輩子一次的事,肯定要事事如意啦!那我先回去上班,咱們有空約出來吃飯呀?” “好嘞, 這是肯定的?!编嶈魅嵩陔娫捓锾鹛鸬匦﹂_。 兩個人簡單告別掛斷了電話,溫歲本來準備好開車去直接和鄭梓柔約個飯, 現(xiàn)在不需要她這么干,只能重新回到了辦公室。 司琉打了個電話說這兩天下工廠,不坐辦公室,本來坐對面的幾個同事來了客戶都去接待,這樣一來,她這半片徹底空了。 溫歲打量了一眼空蕩蕩的桌子,有些悵然若失。 “wensy,老大喊你?!绷硗庖贿叺耐聞澲首舆^來輕拍她的肩膀,一邊壓低了聲音想要吃瓜,“你們這最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她扭頭看回去。 “怎么一直在找你???昨天,”他瞄了一眼雷馳的辦公室,確認他在打電話后才繼續(xù)說,“老大把鄭梓柔喊進去不知道說了什么,吵得好大聲,出來她收了東西就走?!?/br> “今天還沒來上班,是請假了嗎?還是辭職?!?/br> “辭職了,”看著同事眼里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溫歲站起身,“那我先進去?!?/br> “行,你去忙。”同事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鄭梓柔和雷馳吵了一架?這件事怎么越來越奇怪,鄭梓柔只是個跟單,最近也沒有出什么岔子,平時和雷馳八百年都不會講上一句,有什么東西能吵架? 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擺,敲門走了進去,“雷總?!?/br> “嗯,你坐。”雷馳已經(jīng)掛斷電話,坐在老板桌的那一頭看著她,表情有些復雜,“小溫啊,我最近找你也比較勤快啊?!?/br> 他們倆之間的上一次單獨談話并不算愉快,不過溫歲還是抬起頭,正視對方的眼睛,“雷總,您說?!?/br> “沒什么,”雷馳看她的表情反倒先打了哈哈,“主要是你手底下的人走了,所以我就例行問一下?!?/br> “鄭梓柔怎么樣?這個季度,有沒有什么過失點或者傷害公司利益的地方?”他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目的性太強,趕緊把話鋒轉了回來,“當然啊,有表揚之處也要提。” “現(xiàn)在在算她的個人考核,關系到最后落實到她手中的錢?!?/br> “你也知道的,咱們公司是要2n的……” 他這話一出口,溫歲立刻明白雷馳到底想干嘛,他的話兜兜轉轉那么久,不過就是想在最后擺鄭梓柔一道。 只是她想不到鄭梓柔到底做了什么,會讓雷馳那么憤怒? “雷總,鄭梓柔都做得挺好的,做事情也負責,都很不錯。”溫歲說著甜甜笑開,“您覺得呢?!?/br> 雷馳眼光一閃,隨后便恢復了正常,“行,你是她的直屬上司,你說沒問題就沒問題。” “那我直接遞了。好了,別的沒什么事,你先出去吧。” “行,雷總那我先走了?!?/br> 她自然是不想呆在里面的,在這里呆著渾身不舒服,立刻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叫住,“小溫啊,對了,你手里的項目平時都有整理嗎?” “都整理的?!彼W∧_步。 “那就好,”他頓了下,意有所指,“到時候分類拷貝給我一份?!?/br> 溫歲沉默了一會兒,點頭,“行?!?/br> 她這么冷淡,反倒是讓雷馳覺得很難受。他不明白為什么之前很有眼力見的溫歲怎么這幾天變化那么大,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他剛才想要讓她提些鄭梓柔的不是,結果她就像看不見似的說挺好。 好什么好,頂撞領導,簡直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