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警戒 第1168節(jié)
此人身體有些奇異! 想到這里,沈約瞬間觀照,就見童貫的的身軀內(nèi),居然有幾點光華閃現(xiàn)…… 第1734節(jié) 當和尚罵禿子 觀人不但要觀言,更要觀行。 言語有極大的欺騙性,容易哄騙世上蒙昧之人,行為才是很多人本質(zhì)的體現(xiàn),真正的清醒者多采用觀行斷人。 沈約修習三摩地一致境,看人自然看其統(tǒng)一。 世人多不統(tǒng)一,童貫更不統(tǒng)一,如果是太監(jiān),長胡子的是有,但很難像童貫長的那般茂盛。 沈約察覺有異,隨即發(fā)現(xiàn)童貫身軀內(nèi)竟有光華,微有詫異。 童貫被都子俊他們改造了? 因為改造,童貫還保留男性的某些特征? 都子俊他們?yōu)楹我脑焱灒?/br> 這些念頭自然浮起,沈約隨即轉(zhuǎn)為平靜道,“原來樞密使……”他知道樞密使已是宋人掌最高軍事大權的人,緩緩又道:“樞密使既然不同李大人的提議,不知是何想法?” 童貫出列一步,微捋黑須,大義凜然道,“張覺一事,錯在王安中是非不明,打破海上之盟的約定,金人因此興兵,本有緣由。破解之道就應由果推因,解決前因才是正道。” 李綱微有詫異,隨即嘿然不語。 沈約看出李綱的反對,微笑道:“樞密使說的有幾分道理?!彼@般說,內(nèi)心卻知,很多人都是先說出點兒道理,然后在其中蘊藏自身的心思。 眾人神色各異。 李綱暗自皺眉,有一些人卻是神色振奮,蔡京咳嗽幾聲,沈約知道蔡京終于要發(fā)表看法,問道,“蔡老也有話想說?” 蔡京眉頭緊鎖,半裝作半是身體原因,顫顫就要站起。 沈約沉聲道,“蔡老年事已高,坐著說話就好?!?/br> 蔡京再度干咳,“謝……”驀地收聲,改口道,“多謝沈公子的體諒?!?/br> 這些年來,讓他蔡京坐著說話的除了趙佶,再無第二人了。蔡京習慣所然,本要說“謝主隆恩”,可話到嘴邊,才發(fā)覺讓他坐著說話的是沈約。 感慨趙佶行事荒唐,沈約豎子無禮,居然自當天子般對他如此老臣這般言語,蔡京終究還是隱藏不滿,緩聲道,“本公也覺得樞密使說的有幾分道理。” 沈約一聽,暗想我說童貫有幾分道理,你也隨聲附和,場面功夫做的倒是嫻熟。 蔡京留意著沈約和趙佶的臉色,繼續(xù)道,“當年張覺降宋,本公是覺得不妥的?!?/br> 沈約立即道,“既知不妥,為何不止?” 蔡京暗想,你小子滿口的大道理看起來冠冕堂皇,可朝廷的事情,哪是這般簡單的?你仗著天子的名頭飛揚跋扈的行事,難道沒有想到也會有倒臺的那一天? 雖有不滿,可蔡京想著沈約為他討了座位,雖然一開口就問候他的老婆,但終究對他還有尊重。在朝廷四起四落,蔡京自然明白這世上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誰對誰錯無關緊要,緊要的是,誰在趙佶眼中最是重要。 “本公曾有諫言,可是……” 蔡京看了眼童貫,見他黑須都像發(fā)亮的樣子,微笑道:“當時王太傅設立經(jīng)撫房,不經(jīng)樞密院,徑直管轄邊事……” 沈約問道,“王太傅又是哪個?” 蔡京見沈約無知,不再驚訝,解釋道,“王太傅名黼,字將明。” 沈約微有揚眉,“我當初聽陳東所言,京城有六賊,分別為蔡老,樞密使童貫,王黼,梁師成,朱勔,李彥。這王黼,就是陳東所言的六賊之一嗎?” 蔡京滿是尷尬,一時不能言語。 李綱見狀,暗想你這是當著和尚罵禿子,蔡京怎么回答? 答“是”,蔡京就是自承為六賊之一,答“不是”,這京城又沒有第二個王黼。 沈約望向李綱,淡然道,“蔡老不能答,那李少卿能否替蔡老答復?” 這是個難題。 得罪六賊的事情,少人去做。 李綱卻是淡然道,“卑職覺得,沈先生所言不差?!?/br> 眾人暗想,你李綱這么說,是在向蔡京等人挑戰(zhàn)嗎? 頓了下,李綱補充道,“王黼就是陳東所言的六賊之一?!?/br> 軒內(nèi)靜寂。 從沈約得趙佶允許,主持對金議策時,眾人都在琢磨著風向。 風向主戰(zhàn)主和? 在大多人眼中,這終究是趙佶來決定的事情。 趙佶始終不發(fā)表看法,眾人難免從沈約的態(tài)度琢磨趙佶的心思。 沈約肯定是在傳天子的心意! 眾人多有類似的經(jīng)歷,堅信這點。 可沈約除了伊始痛斥了耿南仲一頓后,對李綱、蔡京的表態(tài)很不清楚。沈約方才為蔡京討座,眾人認為這代表著禮遇和風頭指向,多有決定跟隨蔡京的建議,可沈約隨即稱呼蔡京為六賊之一,這彎轉(zhuǎn)的讓眾人著實措手不及。 童貫聽聞自己在沈約口中也成為了六賊,內(nèi)心震怒,卻亦有驚惶。 他們哪怕是賊人的行徑,可絕不認為自己是賊。 這本是世人的矛盾之處,行著齷蹉之實,卻向往著光明使者的稱謂。既然如此,為何不伊始就追隨光明? 沈約將眾人的表態(tài)盡數(shù)看到眼中,望向站在角落處,一面灰無須之人,“這位想必也是陳東所言的六賊之一?” 那面灰之人本來盡量不讓自己處于沈約的視野中,見沈約還是看過來,很是詫異,可這個問題讓他也是無法回答。 “閣下……就是梁師成?”沈約再問。 群臣費解,搞不懂這個不認識蔡京、童貫、李綱的沈約,為何唯獨認識梁師成? 那人強笑道,“沈公子如何認得……不才?”他聲音微有尖細,不過說的緩慢,就很有穩(wěn)重之感。 沈約心道,我剛才提及六賊的梁師成時,你很是不安,又長個真正的太監(jiān)相,立在角落雖不起眼,可位次還在李綱之前,你讓我如何想不到你就是梁師成? 他不將原因解釋,徑直道,“閣下可贊同蔡老的說法?” 群臣見狀,暗想你小子如何這般問策?不但彎轉(zhuǎn)的快,而且不等蔡京說完,就跳躍發(fā)問,著實天馬行空的隨心所欲。 梁師成微有異樣,半晌才道,“蔡老有何說法?沈公子……似乎沒有聽蔡老說完想法?” 沈約淡然道,“何必聽完?蔡老既然提及王黼設立經(jīng)撫房,不經(jīng)樞密院徑直管轄邊事,想必就是說,當時張覺降宋,對金人張覺的處理策略,都是經(jīng)撫房所出?” 蔡京微有驚奇之意。 沈約又道,“我想蔡老的意思是,禍事都是王黼、王安中引發(fā)的,金人出兵,罪在二人,不如砍了這兩人的腦袋,送給金人?” 微笑的看著蔡京,沈約凝聲道,“蔡老可是這個意思?” 眾人大驚! 第1735節(jié) 忠jian順逆 世人處理問題的方式,多不是處理問題,而是處理提出問題的人。 沈約對這種解決方式了如指掌,一聽蔡京所言,就知蔡京的用意有幾個——攻擊王黼、鏟除異己,同時附和趙佶的想法。 蔡京四起四落,并不是因為忠逆,而是jian順。 順著趙佶的意思,這才是蔡京在朝廷長盛不衰的原因。 蔡京不過是趙佶的一個傳聲筒罷了,很多時候,趙佶礙于臉面不能干的事情,蔡京會替趙佶去做。 歷代所謂的明君,卻多有佞臣在側(cè),無非是所謂的明君在借佞臣完成自己陰暗一面的想法。 如今金人出兵,蔡京解決的方式很復雜,但也很簡單,將惹事的人除去,再恢復往日的紙醉金迷。 以往始終是這么處理的! 這次如何能夠例外? 當習慣變成慣例時,人心早就麻木,也就喪失清明的時刻。 沈約徑直替蔡京說出想法,蔡京詫異沈約的了然直接,默然不語,群臣卻凜然沈約的手段狠辣! 殺了王黼和王安中? 甩鍋二人,是很多人的想法,但殺了這二人,眾人倒未想過! 原因在于,大宋自太祖以來,就有祖宗家法刻在太廟夾室石碑傳下,讓嗣君即位后跪讀之,遵行不違。 祖訓的內(nèi)容大致是——保全柴氏子孫,不殺文臣,若違背此誓,天必殛之。 當然了,因為只有嗣君才能看到祖訓,石碑上真正刻著什么,廟堂間只有傳聞。 傳聞多少有真相的影子,哪怕古怪陸離。 趙匡胤對柴氏子孫的禮遇來源自他的江山本取自柴家的孤兒寡母,他禮遇柴氏的作為,很多人暗自覺得,趙匡胤內(nèi)心有愧。 有愧的內(nèi)心,終究會尋求寬恕的光輝。 雖說很多君王對前朝皇族都采取斬草除根的手段,趙匡胤終究保全了自己的誓言。 不殺文臣是極為奇特的祖宗家訓,無人明白趙匡胤為何要立下這條規(guī)矩,可自太祖以來,宋皇帝對文臣的優(yōu)待是有目共睹。 就因為這般,群臣才對沈約的建議感覺驚悚。 王安中、王黼都是文臣。 沈約要斬了他們?! 這是趙佶的意思? 眾人忐忑,因為軒內(nèi)并無王黼! 圣上不找王黼議事,是不是早有處理王黼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