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警戒 第1159節(jié)
沈約搖搖頭,他沒有定論。 “或許他們厭惡了這個世界的無法改變,終于決定離開這個讓人無奈的世界?!?/br> 水輕夢自語道,“你若無法解開無奈,除了殺戮或者離開,還有什么路可走?” 沈約反問道,“但你選擇的不是離開?” 水輕夢凝望沈約,“你的選擇不也是面對嗎?” 二人四目相對,無言,卻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或許這才是他們?nèi)绱颂拐\的緣故。 天晴朗,萬里無云,也無影。 那人心呢?何時才會和天空一樣? 第1721節(jié) 前因未果 沈約、水輕夢二人談的很是跳躍。 兩人雖是不過見了第二面,但和相知多年般。很多世人整日廝守,卻至死都不明白對方想著什么。 半晌,水輕夢輕聲道,“我有幸進入無極宗,知曉世間奇妙,感激宗主魏紫君的心念蒼生?!?/br> 梁紅玉暗想,你既然感激宗主,為何會直呼其名?這在他們看來,并不是禮貌的行為。 沈約卻知道,對于水輕夢而言,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尊敬是用行動來表現(xiàn)的,而非世俗的規(guī)矩。 水輕夢繼續(xù)道:“若無她的慈悲,我恐怕活不到今日,因此……魏紫君當(dāng)年立下要世間避免墮入無間地獄的誓言,我需遵行?!?/br> 她說的自然而然。 沈約內(nèi)心欽佩。 有些人,早將正念注入了自己一生。 “但魏紫君的預(yù)言似乎很含糊?!鄙蚣s沉吟道。 水輕夢搖搖頭,“伊始我也不解,可我近年來,卻發(fā)現(xiàn)端倪。” “是什么?”沈約微有意外,問話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眾妙之門的輪廓。 “無極宗有……法寶難數(shù)?!?/br> 水輕夢提及法寶的時候,微有遲疑,因為她知道這些法寶和常人認知的不同,“這些東西雖如這神像般,少有顯靈。但在宗內(nèi)眾人眼中,還是神器的??稍谖铱磥恚钇婷畹膮s是無極宮的一道門。” 望見沈約的臉色,水輕夢不由道,“你見過那道門?” “眾妙之門?”沈約反問道。 水輕夢訝異道,“你果然見過。你對眾妙之門都知道什么?” 沈約思索片刻,“那是道奇門,就和你們無極宮內(nèi)那塊黑幕般??赡堑篱T不但有破裂時空的能力,似乎……” 想到在洞庭湖底見到的情形,沈約推測道,“那道門似乎還能預(yù)知過去未來。” 韓世忠、梁紅玉面面相覷,韓世忠低聲說了句,“愚兄終于明白為何兄弟很多事情不肯明言了。” 沈約說了,他們也不懂,反倒更糊涂。 只有水輕夢眸光閃亮,“預(yù)知過去、未來?原來如此!”不等沈約問及,水輕夢解釋道,“這世上總有種神人,可以知曉過去、未來數(shù)百年,比如說彭祖、管輅、袁天罡這類人?!?/br> 梁紅玉暗想,這些都是傳說,如何能當(dāng)真? 沈約不出意料道,“他們不是能預(yù)知,而是和你一樣,看到了類似的書?” 水輕夢肯定點頭道,“應(yīng)該就是這樣。我看到的書又可說不是書,那是一個空間?!彼f的很矛盾。 沈約卻是耐心道,“怎么樣的一個空間?”腦海中有光罩一閃,沈約詫異道,“你是說空無邊處籠?” 水輕夢微有驚奇,“你又知道?你才知道的?”她在問話的時候,始終盯著沈約的眼眸,半晌又道,“你真是個奇特的人,我見過的……最奇特的人?!?/br> 沈約知道水輕夢對他的預(yù)知驚詫,并沒有解釋,“你進入過空無邊處籠,看到的不是文字,而是很多真相?” 梁紅玉再度不解,心道看到真相是什么意思? 水輕夢顯然明白沈約在說什么,反問道:“你難道也讀過這樣的書?!币娚蚣s搖頭,水輕夢喃喃道,“你又是才想到的?” 沈約的確才想到的這些。 伊始聽張繼先所言,他覺得張繼先讀的更像有瀏覽權(quán)限限定的電子書,因此張繼先才只能讀三次。 權(quán)限不提升,張繼先就只有三次瀏覽電子文檔的機會,這不和現(xiàn)代的某種付費閱讀很像? 水輕夢讀的書卻是不同,她更像是通過空無邊處籠進入歷史長河,徑直觀看歷史的真實、真正的記錄! 那個無邊籠記載了人類的全部歷史視頻? 怪不得水輕夢建議岳飛不要讓岳銀瓶太快醒來。 對于水輕夢而言,這的確是個極為奇妙的經(jīng)歷,水輕夢是好意,但對岳銀瓶而言呢?這件事是好是壞? 你知道歷史進程,甚至知道你自身發(fā)生的一切,你會做什么? 執(zhí)著的改變,還是放開解脫? 更多人,選擇的都是前者。 這并不意外,從世人的表現(xiàn)就可知,太多人對于自己眼下的境況并不滿意。不改變,和很多男人不花心的原因仿佛——不花心,只是沒有花心的本錢罷了。 岳銀瓶會引發(fā)哪些改變? 這是完顏烈的一個布局? 沈約腦海中再度閃過完顏烈的身影,近來,他腦海中多次出現(xiàn)完顏烈的身影,不是思念,而是證明他的超級大腦屢屢提醒,他的推測無誤。 可完顏烈如今何在?他劫持了岳銀瓶?交給了無極宗,再讓崔念奴作為中介,將岳飛引入無極宮,究竟有什么打算? …… 沈約、水輕夢在郎朗晴天下討論的時候,崔念奴走進了一個有古樹蒼天遮掩的庭院。 庭院看起來著實破舊不堪,建筑也很是破敗。 破敗、殘缺,甚至有蛛網(wǎng)結(jié)纏的堂中,卻坐著一個人,那人閉著眼,看表情,卻似坐在王位之上。 那人很是年輕,乍望去,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可那人的坐姿卻絕不像個少年。 少年沒有那么沉穩(wěn)的舉止。 哪怕老人也是難有那種自信的坐姿。 崔念奴見到那少年,眸露復(fù)雜之意,略有厭惡的看了眼頭頂?shù)闹刖W(wǎng),嬌嗔道,“你我見面,就不能在一個好一點的地方?” 那少年睜眼看向崔念奴,淡然道,“你我不是約會,只談約定,在哪里有什么區(qū)別呢?” 崔念奴微有低頭,略帶嬌羞之意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被仡^看向西斜的落日,崔念奴輕聲道,“如今黃昏將至?!?/br> 她這般神色,這般語氣,只要不是鋼鐵做出的男人,多少明白她的幽怨。 女人幽怨,在很多男人的眼中,就是種暗示。 那少年卻像實心的鋼鐵俠般,“崔念奴,可以收起你的那一套了,你無意,我無心,既然如此,你我為何不開門見山的說些有用的事情?這樣才不會浪費大好的光陰?!?/br> 崔念奴眸中閃過絲怨恨。 對于某些女人,你對她的無視,就意味著羞辱她。 怨恨一閃而過,崔念奴隨即道,“岳飛救走了岳銀瓶,我無法攔阻?!?/br> “你當(dāng)然攔不住岳飛?!蹦巧倌甑?,“你的媚術(shù)可以攔住天下九成九的男人,可對真正的男兒來說,不過是惺惺作態(tài)罷了?!?/br> 崔念奴眸中寒光閃爍,喝道:“完顏烈,你莫要太過猖狂,哪怕你父親完顏宗弼,對我都是客客氣氣的。” 那少年淡淡道,“不錯,哪怕我祖父完顏阿骨打?qū)δ銈儫o極宗,也是極為恭敬,因為金人從你們無極宗受益頗多,不然我如何知道那多奇詭的事情,引發(fā)出我也想不到驚天變故?” 第1722節(jié) 完顏烈的謀劃 那少年赫然就是完顏烈?! 崔念奴看著那少年,神色很是復(fù)雜。 她一生面對的男人絕對不少,從帝王將相,到文人宦官,再稀奇的男人在她眼中也是平平無奇,她知曉太多男人的心思。 小女子不可一日無錢,大男子不可一日無權(quán)。 無權(quán)的男人卻渴望被人尊重,尊重何來,自然從女人崇敬的目光得之。 再卑微的男人都有這種渴望,因此當(dāng)你踐踏他最后的一點自信的時候,他可能和你拼命的。 崔念奴很少和男人拼命,她也輕視那些和男人拼命的女人。 要掌控男人,她有一百種方法,但如今的她用了九十多種方法,眼前的這個少年居然對她視若無物。 面對這個看似乳臭未干的少年,她內(nèi)心竟有畏懼之意。 “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男人?!贝弈钆p聲道,眸中滿是仰慕的光芒。 完顏烈嘿然道,“我自是個與眾不同的男人,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的?!彪S即淡然道:“因此我看得出你不過是想勾引我,這也是你蠱惑男人的一種套話,你還想控制我。” 崔念奴微抿紅唇,眸中帶著暗示道,“那你是否想要我勾引你呢?” “不想!” 完顏烈干脆道,“因此你可以開門見山,將岳飛到了無極宮后,發(fā)生的一切說與我知了?” 崔念奴恨得咬牙,終究還是嫵媚一笑道,“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你的命令,小女子自然遵從?!?/br> 她居然將岳飛、張憲進入無極宮的事情詳盡說了一遍,說完后,見完顏烈抬頭看著房頂,也不知道思考什么,終于道,“你有什么結(jié)論呢?” 她搞不懂眼前這少年究竟是不是男人,為何寧可看房頂,也不看眼前千嬌百媚的女人? 難道說? 她腦海中涌出一個念頭,嘴角不由浮出絲笑意。 完顏烈突然道,“你肯定在想,我不是一個男人?或許失去了男人的那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