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警戒 第1120節(jié)
見沈約神色古怪,梁紅玉不由道,“妾身說錯了什么?” 沈約暗想憑空消失的情況也是有的,但因?yàn)檫@是宋代,他覺得梁紅玉所言邏輯正常,“你既然這么認(rèn)為,應(yīng)該會翻墻找找?或者檢查下附近有什么機(jī)關(guān)暗道?” 梁紅玉欽佩道,“沈公子明見,妾身當(dāng)時的確想到武大郎是翻墻離去的。于是到了一側(cè)墻上,翻入后發(fā)現(xiàn)那是念奴嬌的后花園,而且還有微弱的酒氣?!?/br> 沈約暗想,如果武大郎不是自己翻墻,那就是有人利用障眼法帶武大郎翻墻而走,那些人能在梁紅玉眼皮子底下做文章,手段可謂高明,身手也不會差。 “妾身還想尋酒氣查找?!?/br> 梁紅玉神色凜然道,“可隨即有幾個黑衣人圍上妾身,招式詭異毒辣,差點(diǎn)將妾身擊殺當(dāng)場。幸好……世忠及時趕到,他和妾身合力,終于逃離那里。事后根據(jù)世忠所言,對方有個噴火襲擊我等的手法,和明教的教徒很像。” 韓世忠聽到這里,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只是很像!” 沈約微有揚(yáng)眉,“襲擊你們的那些人,可看到你們的真面目?” 韓世忠、梁紅玉都是搖搖頭,梁紅玉同時道,“我們感覺事情詭異,是掩面行事的?!?/br> “既然這樣……你們當(dāng)時就不能光明正大去要人?”沈約皺眉道,“到如今,武大郎仍舊沒有消息?” 韓世忠扼腕道,“的確如此。但我曾潛入念奴嬌暗中搜查,并沒有找到武大郎。我想哪怕我們告知開封府來搜,多半也是一無所獲?!?/br> 沈約點(diǎn)點(diǎn)頭,“于是你們讓兄弟們在附近監(jiān)視,看看念奴嬌有沒有將武大郎送出?而梁姑娘更是借故在念奴嬌走動,同時想看看崔念奴的反應(yīng)?你為什么會懷疑崔念奴?” 梁紅玉猶豫了下,終于道,“當(dāng)晚和我們動手的幾人雖然蒙面,身材卻不高,同時一人身上有金檀香氣。金檀香很是貴重,一般青樓女子用不起?!?/br> 沈約反問道,“崔念奴身上的香氣,就是什么……金檀香?”他立即回憶那香氣的味道,當(dāng)時雖知道那香味奇特,此刻方知其名。 梁紅玉肯定的點(diǎn)頭。 沈約沉吟道,“原來如此。因此你懷疑崔念奴和明教有關(guān),委身青樓,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梁紅玉“嗯”了聲,“妾身因?yàn)槊鹘碳移迫送?,自然這般想??涉韺⒎治鲈捰谑乐?,他卻認(rèn)為我等憑借這些跡象,根本無法確定什么,反倒可能會因此傷及無辜。同時他和妾身都不解一件事情——她們擄走那些男人,究竟是為了什么?” 韓世忠皺眉不語,顯然始終困惑這個問題。 “如今我等說完原委,究竟如何來做,還請公子定奪。”梁紅玉很是期待的看著沈約。 林靈素一旁突然道,“沈先生事務(wù)繁忙,恐怕顧不了許多?!彼幌胝业绞挸?,不想沈約參與此事。 梁紅玉不由道,“怎么無關(guān),崔念奴不是要害死沈公子嗎?” 林靈素微滯,反駁道,“這不過是你們的一面之詞。你們的證詞無論到了開封府,還是天子親審,都難有定論?!?/br> 梁紅玉、韓世忠互望一眼,知道這道人說的沒錯,這恰恰是他們不能解決的問題。 沈約淡然道,“世人沒有定論,但我們心中自有一桿秤。你們既然肯說出真相,那這件事……我來解決!” 第1668節(jié) 梅開二度 沈約說出解決問題的時候,雙眼光芒閃動。 那一刻,他的眼睛是亮如晨星的。 對于旁人而言,案件錯綜復(fù)雜,讓人一頭霧水的抓不住關(guān)鍵,但他腦海中卻有了清晰的線索。 “那……眼下怎么做?”梁紅玉振奮道。 “崔念奴既然有問題,我們再去找她?!鄙蚣s輕描淡寫道。 林靈素欲言又止。 韓世忠不由道,“沈公子,只憑我和紅玉的言辭,再加上公子的一些推斷,只怕無法定罪。更何況……” 沈約見韓世忠沒說下去,了然道,“更何況,我們還不能確定一切是否是崔念奴指使的。如果出了問題,更不好收拾?!?/br> 韓世忠微微點(diǎn)頭,“韓某不過是個秉義郎,有了問題,最多被罰俸祿,最不濟(jì)是充軍?!闭f到這里韓世忠哂然,他本來就在行伍之中,大不了重新來過,望向沈約,韓世忠擔(dān)憂道:“沈公子能有今日的位置,并不容易……” 他不知道沈約如何能有這高的地位,可他深知珍惜的道理。 沈約知道韓世忠是真心為他著想,感謝道,“多謝韓兄建議,不過我自有分寸?!毖粤T出了酒鋪。 日落西天,月眉淺淡。 夜未臨,四周景色卻已要隱入黑暗中歇著,可世人并不允許,點(diǎn)燃了燈籠,強(qiáng)迫景致現(xiàn)出幽暗之色。 沈約走在街上,感受著附近攤販的人畏懼好奇之意時,再到念奴嬌前。 地球缺誰都轉(zhuǎn)。 紫金酒鋪雖然死了滿門,可不改念奴嬌熱鬧的場面。 有些人的一天,是從夜幕降臨才算真正的開始,就和心性明亮,無數(shù)人躲避心性無聲的指點(diǎn),反喜歡沉湎在五蘊(yùn)的遮掩中。 門前的知客遠(yuǎn)遠(yuǎn)見到沈約、林靈素再度前來,不由有分詫異之意。 入青樓的多了,但一天來兩次的,畢竟不算太多。 吩咐了一個小廝幾句,知客迎了上來。 有了前次的經(jīng)驗(yàn),那知客徑直道,“崔小姐身體不適,諸位是知道的?!?/br> 沈約反問道,“那她歇著了嗎?” 那知客臉色微變。 沈約看出內(nèi)情,“想必崔小姐還在待客?” 那知客更露為難之意,低聲道:“的確如此。” 沈約暗想,這個崔念奴每天會見文武百官,比趙佶可要忙碌很多。見知客很是為難,沈約自然知道崔念奴眼下見的人物極為重要。 若是見李若水,朱敦儒之流,那知客如上次般,將他們徑直帶入就好,這刻知客卻猶豫不決,自然是認(rèn)為得罪不起崔念奴見的那人。 “崔小姐既然在待客,想必身體還不算勞累。” 沈約淡淡道,“既然如此,再見見我也是無妨的。” 韓世忠低著頭,若非知道內(nèi)情,他難免覺得沈約不近人情,可見沈約堅(jiān)持,知道沈約是要?dú)⒋弈钆粋€措手不及。 鴇母方二娘再度出現(xiàn),滿臉賠笑道:“念奴嬌何其榮幸?居然讓沈公子有意梅開二度。” 沈約聽出對方的調(diào)笑之意,淡然道,“不止梅開二度,說不定還會有帽子戲法呢?!?/br> 方二娘聽不懂這些現(xiàn)代言語,微微一怔,順著話題道:“不想沈公子還會變戲法呢?!?/br> 沈約反問道,“二娘不會變戲法嗎?” 方二娘看起來有些發(fā)懵,“沈公子說笑了,妾身如何會變戲法?” 沈約笑道,“我還以為二娘會種戲法,將一個大活人,倏然變得不見呢?!?/br> 方二娘尷尬的笑,“沈公子真的會開玩笑?!?/br> 這二人似在尬聊,韓世忠、梁紅玉聞言卻是心中凜然,互望一眼。 沈約是認(rèn)為方二娘掠走了武大郎?不然如何會這般言語? 方二娘被沈約一雙眼看的發(fā)毛,甩了下手中香帕道,“妾身實(shí)在糊涂了,在門前讓沈公子吹風(fēng)。沈公子請進(jìn)。” 她帶沈約幾人進(jìn)入一個豪華的房間,房中倒和現(xiàn)代某些情趣酒店類似,讓人一入其中,就難免遐想聯(lián)翩,琢磨某些用品的功能。 隨即有四個美貌的女子入內(nèi),或濃妝、或淡容,有的看起來極為純雅,有的顯而易見的熱力四射…… 那四個女子一入內(nèi),就坐在眾人的身邊。 韓世忠看了眼梁紅玉,略顯局促。 沈約卻是淡然道,“方二娘這是做什么?” 方二娘賠笑道,“沈公子,實(shí)在不巧,念奴如今在見貴客,這次實(shí)在不能攆了。這是念奴嬌四美,沈公子若不嫌棄,讓她們陪陪你可好?” 沈約反問道,“你是說我不是貴客了。” 方二娘忙道,“打死妾身也不敢這么說?!?/br> 直到如今,她還是不明白沈約在京城是個什么角色,可李彥對之恭敬,鄆王在沈約手上吃癟,她自然知道這人是不能得罪的。 沈約淡然道,“有時候?qū)ε匀藖碚f是很好很好的,但本人若不想要,也是無趣的。” 他說的讓眾人大有同感,韓世忠終丟卻局促道,“沈公子說的不錯。”說著輕輕握住梁紅玉的纖手。 和梁紅玉來到此間,他難免尷尬,可見沈約灑脫自如,不免心生仰慕,暗想避嫌固然是君子,可沈約這種“人在花叢走、片葉不沾身”的境界,更值得他效仿。 梁紅玉反握住韓世忠的手,微微一笑,垂下頭來。 方二娘見狀,暗想老娘經(jīng)營青樓這多年,來酒樓還自帶飲食的真少見到,不過此刻卻無暇顧及韓世忠,聽出沈約的不滿之意,澀然道,“妾身知道沈公子很有雅量,既然如此,總不至于讓妾身為難。” 沈約問道,“崔念奴見的大人物是誰?” 方二娘支吾道,“是英國公?!?/br> 一言落,除沈約外的眾人,都是神色有異。 “英國公是哪個?”沈約見到林靈素異樣的表情,知道他必然知道。 “是蔡相的長子蔡攸,朝中使相。”林靈素微有皺眉道。 方二娘也在皺眉,暗想這位怎么連英國公是誰都不知道? “蔡京的兒子?” 沈約立即想到了蔡鞗。 不久前和趙佶交談的時候,趙佶提及了蔡鞗。 演義中滿門忠烈的家族時而有之,可滿門jian佞的也絕不在少數(shù)。 蔡京自然是個jian臣,身在其位,不謀其事,本來就是不合格的官員,不做正事、還禍害百姓的,不是jian臣是什么? 可趙佶對蔡鞗卻有好感,原因是——以后趙佶蒙難的時候,蔡鞗還在幫趙佶脫難。 第1669節(jié) 使相 風(fēng)光的時候,全世界似乎都是你的朋友。 但你的朋友真正有多少,看你落魄的時候,誰還能對你如常視之才能真正的知道。這就和飛蛾夜空中在燈旁飛舞,為的不是燈,而是燈光一樣。 只有空才始終陪伴著燈。